“你也是來參加林氏舉辦的游戲推廣會?”她問道;旧线@會兒在廣場附近的人,都是為這原因。
“嗯!绷盅阅c點頭,雙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沒有想到,可以如此之快的再見到她,看著她的臉,聽著她說話的聲音,似乎整個人都覺得……好舒服。
“那你怎么躲在樹蔭下?”而且還敲鍵盤敲得那么勤快。
“里面太吵了。”他皺皺眉頭,有些厭惡的望著那人山人海的場面。
看得出來,他應(yīng)該是喜歡安靜的人,顧夕安心中暗自想著。談話似乎應(yīng)該到此告一段落,但是看到對方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她又忍不住找話聊,“你的頭痛怎么樣?后來有看過醫(yī)師嗎?”天性中的雞婆個性在此時冒出頭角。
“看過了。”林言莫淡淡道。
“藥有配好嗎?”
“配好了。”
“那……”
“我喝了中藥!彼回5恼f。
她眨眨眼,“啥?”
“我喝了中藥,在醫(yī)院配的!绷盅阅貜土艘槐。
“你說,你喝了中藥。”她總算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是,一共喝了五次。”這是她說的數(shù)字。
“可是……”顧夕安吶吶道,“你不是說過中藥太苦,不喜歡喝的嗎?”這話她印象深刻,因為很少聽到一個大男人說出嫌藥苦這話。
“是很苦,可是你說喝了有用的。”他回答得極認真,活似一個小學生完成老師交代的作業(yè),在向老師報告。
“這……這樣啊……”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她很鴕鳥的把這份感覺拋諸腦后!澳悄愕念^痛怎么樣了?這幾天有發(fā)作嗎?”
“偶爾有一點點痛,不過很快就沒了!
既然對方?jīng)]啥頭痛,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說拜拜!顧夕安在心中如是想著,但是嘴巴里面說出的,卻又是另一番話,“那要我再幫你揉揉嗎?”
是的,她是如此說的,話一說出口,她隨即想昏倒。
他看著她,用一種很直接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有點困惑,有點遲疑,又像是在探究什么。
“很少有人會像你對我說這樣的話!绷盅阅肷魏笳f。
“那你當我沒說過好了!彼f得飛快。
“可是你明明說過了!
“……”
他望著她的視線,像是要把她給穿透似的。
“你真的要幫我揉?”他低低的問。
“是……是啊!鳖櫹Π蔡蛱虼,往后退開一步。
“那好。”他頷首,率先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情況發(fā)展成這樣,她是沒什么選擇了。有些無奈的搔搔頭,她走到他身后,雙手開始揉著他的額角。
暖暖的手,不是太柔軟,卻也不會太粗糙,滑過皮膚,被她的手碰觸過的地方,似乎都變得熱了起來。好舒服……他從來不知道有人會給他這樣舒服的感覺。
舒服的咕噥了一聲,林言莫有些愜意的瞇起眼。每當他覺得舒服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做出這個動作,流露出一種媚然的神態(tài),只不過,沒有多少人會看到他的這一面,而顧夕安此時站在他的身后,自然也沒看到。
不過他卻看到她手上的淤青。
“這是怎么回事?”他抓起她的手臂,同時也打斷她的動作。
“你捏的啊!彼琢怂谎邸
“我?”
“那天在餐廳的時候,你死拽著我的手臂不肯放!彼c醒他。
他的神色慢慢變得嚴肅,死死盯著她的手臂,然后喃喃道:“以后不會了!
“哦。”那也得看以后他有沒有和她碰面的機會!顧夕安在心里嘀咕!奥闊┠惴攀,我得走了!彼f。胃已經(jīng)在哀嚎,提醒她該吃午飯了。
“走?你要去哪里?”他下意識的抓緊她的手,不想放。
。
她只是說她要吃飯,可是沒說要和他一起吃飯啊!
一路走到廣場附近的一家面店,顧夕安卻發(fā)現(xiàn)對方如影隨形的跟在她身后,最后甚至還坐在同一張桌子前。
“你也……吃飯?”她干笑。
“嗯!笨戳丝葱〉甑沫h(huán)境,他皺皺眉頭,卻沒有說什么。
“這兒還有別的空桌子!彼芎靡獾摹疤嵝选彼,換言之,她想要一個人吃飯。
“哦。”他點點頭,不過屁股卻沒挪動半下,顯然,他沒聽懂她話中的暗示。
放棄的嘆了一口氣,她終于認命的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那你想吃點什么?”
“隨便!彼麤]什么表情的丟了兩個字。
她聳肩,既然他都說了隨便,那么就她作主了,“老板,兩碗排骨面!彼叩焦衽_處點了餐,然后又坐回到桌邊,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
他……應(yīng)該算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吧,只是那面無表情的神態(tài),讓人有些膽怯,尤其是當他的雙眸直直看著別人的時候,對方根本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揣測出他的意圖,因為他眼底的神色,可以說深得讓人無法看出,也可以說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衣著很整潔,也很筆挺,而他的手指……她覺得,那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目光的其中之一,修長的手指,不像普通男人那樣扁平且四四方方,而是較圓潤的,沒有留長指甲,卻很有光澤。
他的皮膚很白,白得近乎于蒼白。
“你不太曬太陽?”她問。
“我不喜歡曬太陽。”林言莫淡淡回答。
怪不得會白得沒有血色,她眼角瞥了瞥玻璃窗外的陽光,“多曬太陽,對你的頭痛有好處的!
“是嗎?”他點點頭,“那我以后會多曬太陽的。”
這……他未免也太容易被人說服了吧?顧夕安一副被打敗的神情!澳恪
他輕抬眼,疑惑的望著她。
“算了,沒什么!睌[擺手,她換了一個話題,“你好像很少說話!彼烤湓捦鲁鰜淼淖稚俚每蓱z。
他反問:“我應(yīng)該說些什么?”
“……”當她沒問過這個問題吧!
服務(wù)生此時端上了兩碗排骨面,她干脆埋頭吃面,因為肚子真的餓了,所以吃起面來也狼吞虎咽。
林言莫沒動面前的面,只是直直的看著她。
他的視線太過強烈,顧夕安想當作沒感覺到都不可能。
停下吃面的動作,她抬頭,“你怎么不吃?”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莫名的,他就是想要再看到她,想要再多聽聽她的聲音,當她待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竟然會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么呢?
“還要再見面?”她一愣。
“你不想再見到我嗎?”他的眼眸倏然瞇起,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生氣。
“不是,不是!”她趕忙搖頭,“只不過我們兩個根本就算是陌生人啊,連名字都……”恐怕沒什么再見的必要吧。
“林言莫。”他低低的說。
她眨眨眼,“你的名字?”
“對,你呢?”
“我什么?”
“名字!
“顧……夕安!彼艘徽。
“顧……夕……安……”他喃喃的念著她的名字,“夕安……夕安……”
顧夕安的臉上揚起了一層紅暈。拜托,不過是個名字,他有必要這么念嗎?
林言莫語音一頓,直視著她,“這樣,我們就不算陌生人了!
因為從她口中吐出的“陌生人”這三個字,讓他覺得十分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