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彼龗暝
“不放,如果放開的話,你一定會去找那個男人,我不要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歡!
這關(guān)石彬華什么事情!“就算我打算去找他,又怎么樣?你自己還不是早就準(zhǔn)備和別人訂婚了?!我想,我真的應(yīng)該考慮一下,我們是否適合在一起!彼由碜樱林男靥。
他顫聲問:“你的意思是……想要分手嗎?”他不要,不要她說出這兩個字!
林言莫的手松了松,顧夕安趁機(jī)掙脫他的懷抱。
“如果我們真的不適合,我會說這兩個字。你知道我最討厭男人什么嗎?就是不負(fù)責(zé)任。”她吐了口氣,看著他,“你不愛韓露露可以不訂婚,可是你答應(yīng)了,既然答應(yīng)了,就該一心一意的對她,可是你卻又愛上了別人,毀婚了!
即使這個別人就是她自己。
“你對她難道不會有愧疚嗎?難道不覺得是你做錯了嗎?”說到最后,她幾乎快把韓露露和以前的她重疊在一起。
“夕安……我……”他的雙眼渴望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夠伸出雙手,抱住他。
可是她沒有,她只是靜靜的走出他的公寓,關(guān)上門。
空曠的空間,靜得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夕安……不要這樣……不要說討厭我,不要說分手!彼f著,蜷縮起身子,雙手壓著自己的胸口。
因為她的話,心不停的痛著,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在他的身邊,不會安慰他,解除他的不安,也不會笑著對他說,她愛他。
為什么,心會那么疼呢?為什么連呼吸都像要停止了呢?
頭,昏昏沉沉的,胸口處那無形的疼痛,似乎蔓延到了頭上,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頭痛都要劇烈,痛得徹骨,痛得他渾身發(fā)顫。
可是……不會了,她不會再把她溫?zé)岬氖种阜旁谒念~角,撫平他的疼痛了。
所以,他不喝藥,就讓他痛到底吧,把這當(dāng)成懲罰。
他只求她……不要離開他。
*
顧夕安難得請假了,不是生什么病,而是因為實在沒什么心情。
“安安,怎么沒去上班?”顧母看著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女兒問。
“頭痛!彼S意找了個理由。
“吃過藥沒?”顧母關(guān)心道。
“吃了。”她轉(zhuǎn)了個臺,看起動畫。
“既然頭痛,就少看電視,好好到床上躺一躺,病也能好得快點。”顧母叨念著。
顧夕安在耳朵不堪轟炸后,只能乖乖躺回床上,順便拿一本雜志翻看了起來。
昨天……算是吵架嗎?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他不知道怎么樣了?她暗自想著,眼睛雖是在看著雜志,心思卻早已轉(zhuǎn)到別的地方。
其實,她該高興才是啊,至少言莫并沒有背叛他們的愛情,可是為什么她卻高興不起來,是因為韓露露的緣故嗎?因為她的存在,所以使得另外一個女人會受到傷害。
然而,她自己又愿意退出嗎?答案是否定的。
她愛著那個男人,那個似乎只懂得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
放下雜志,她翻出手機(jī),按下他的手機(jī)號碼,響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人接。
手機(jī)忘了帶嗎?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慢慢闔上了有些疲倦的眼。等一下吧,等她睡醒,再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昨天她發(fā)脾氣的真正原因……
結(jié)果最后真正驚醒她的,是門鈴的聲音。
因為父母都不在家,顧夕安打著哈欠開了門,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陌生男人后,愣了一下,“你找誰?”
“你是顧夕安?”
“……是!彼c點頭。
“那你認(rèn)識林言莫?”
“……是!彼俅吸c點頭。
“我是言莫的大哥,林知善!蹦腥俗鲋晕医榻B,“言莫對我提起過你,所以我特意去你的公司,從主任那里拿到了你家里的地址!
顧夕安狐疑的望了來人一眼。接下來,該不會是像連續(xù)劇那樣,這位林氏的總經(jīng)理來警告她不要再接近他弟弟,破壞林韓兩家聯(lián)姻的事吧?
“你現(xiàn)在馬上和我去醫(yī)院!彼话炎プ×怂氖滞螅阉饫。
“去……去醫(yī)院干么?”顧夕安一頭霧水。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因為言莫住院了。”
。
好好的人,怎么說住院就住院呢?
至少她昨天離開的時候,他并沒有受什么傷啊。
“言莫他怎么了?”一上車,顧夕安緊張的問道。
“因為強(qiáng)烈的刺激導(dǎo)致頭部神經(jīng)性痛楚!绷种埔贿呴_著車,一邊說,“我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濕汗,早就痛昏過去了。”
心口一緊,她吶吶的半張著嘴巴。
“如果我今天早上沒有去他公寓的話,恐怕——”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顧夕安急急的打斷。
“搶救過來了!
“呼!”
僵硬的身子放松下來,她吁了一口氣。幸好,他沒事,幸好!
頭痛,他這次的頭痛怎么會這么厲害呢?她不敢想象,頭痛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讓人痛得不省人事。
“只不過……”林知善的語氣一頓。
“只不過什么?”
“我希望你見到他的時候有心理準(zhǔn)備,因為……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你!”他側(cè)頭,盯著她。
她呆呆的眨眨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忘記了他的親人,忘記了如何操作他無比熟練的電腦,忘了他經(jīng)歷過的許許多多事情,可是卻記得了你,只知道有你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言莫他……失憶了嗎?”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比飄忽。
“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選擇性失憶!
。
一個人,忘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卻獨獨記得了她。
什么樣的原因,什么樣的理由,她不想去探究。
來到病房前,她輕輕推開門,一室的光明,他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面頰,白得有些透明,微微緊皺的眉頭,似乎連沉睡也不能讓他安穩(wěn)。
這樣的人,真的失憶了嗎?她坐在他的床邊,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
如果昨天晚上……她再晚一些離開,或者她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那么他就不會足足痛上十多個小時了。
他為什么不打電話求救?為什么不吃止痛藥呢?
林言莫終于睜開了眼,那雙如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明亮如夕。
“夕安!”他大叫,掙扎著坐起身。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還是忍不住問。
“我知道!彼扉_雙臂把她摟在懷里,“我一醒來,整個頭腦都空蕩蕩的,有許多人不停在我跟前說些我不知道的東西。我有關(guān)于你的記憶,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知道我愛你,只愛你一個!
她無語,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夕安,夕安……”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抓住一塊浮木般!八械娜宋叶疾徽J(rèn)識,我只有你了,所以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
“好了,好了,我不會離開你的!彼p拍著他的背,“言莫,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這樣抱著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林言莫蹙著眉,有些依依不舍的松開懷中的人兒。
身子一得到解放,顧夕安立刻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他緊張的扯住她的衣擺,惴惴不安的問道。
她一笑,“我只是想去倒杯水,喂你吃藥而已,聽說你不讓別人喂你吃藥?”在車上的時候,林知善對她提過,言莫人一清醒后,任憑別人如何勸說,始終不肯吃藥。
“我……”他的聲音低了低,“我只是覺得如果吃了藥,便會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我可不喜歡見到病懨懨的人!
他垂頭。他記得,她說過她喜歡有健康身體的人,“我會吃藥的!
“那好。”她倒了一杯溫水,把放在托盤上的藥按份量取出,遞給他。
他乖乖的吞下藥,顧夕安再把杯子放回原處。
“夕安,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他期期艾艾的問,似乎想要尋找一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是!彼鲋上律碜。“你還記得昨天怎么會頭痛的嗎?”
“不記得了!彼拇鸢,在她的意料之中。
林言莫抓起了她的左手,讓自己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朝著她滿足一笑,“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顧夕安怔住。言莫的臉上,不再是那種常年的面無表情,而是被另一種神情所取代,這樣的他,脆弱、缺乏安全感,即使只是一個很小的動作,都可以讓他滿足。
這就是失憶前與失憶后的區(qū)別嗎?
藥效漸漸的發(fā)揮了作用,林言莫打了個哈欠。
“困了?”她問。
“有點!彼氖种竻s還緊緊的扣著她的。
“你睡,我陪你,不離開!彼闯鏊膿(dān)心,主動開口。
她的話使他放松身體,眼皮終于止不住的漸漸闔上,嘴巴則喃喃似的問道:“夕安,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她看著他的睡顏,蒼白的臉色,讓她有種心疼的感覺。
“愛我嗎?”
“愛啊!
他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淺淺的笑,“真好,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你愛我!
第一次?顧夕安一愣。
“我愛你”這三個字,她明明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啊,為什么他會說是第一次?
還是說,他腦海中關(guān)于有她存在的那一部份記憶,也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