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見駱明熹下班回來,康詠純?nèi)园逯槻婚_心,因為著惱他的沒有原則。
進(jìn)門的他像是有心事,不過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像是故意不想理他,她招呼也不打就逕自要出門吃晚餐。
等電梯的時候,她聽到有腳步聲向她走來,回頭發(fā)現(xiàn)是駱明熹。
原本想問他跟出來做什么,轉(zhuǎn)念又因為不想搭理他而把臉別開。
駱明熹看得出來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鬧脾氣,原本該覺得有趣,但是此刻的他臉上并沒有笑容。
看著康詠純鬧脾氣的模樣,他倒希望她能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率性下去。
電梯門一打開,康詠純依舊故我的走進(jìn)去,理也不理隨之進(jìn)來的駱明熹。
電梯里,她因為惱他故意不想搭理,駱明熹也意外地保持沉默。
雖然是自己不想理他,但是他沉默的態(tài)度卻讓康詠純更不快,她的臉因而更沉了。
一直到出了電梯,她還是沒有等到他開口,以致她負(fù)氣地大步往前走。
望著她的身影,駱明熹臉上的神情有些沉凝。
走在前頭的康詠純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超越她,但是從腳步聲又可以判斷他一直在跟著她。
直到出了大廈門口要往左走,她才突然被人從后頭一把拉住了手。
她訝異的回頭望向拉她的駱明熹,「干什么?」
他微微笑道:「車子在那邊。」態(tài)度輕松地提醒她自己停車的地方。
「你車子停哪邊關(guān)我什么事?」她又沒有約他。
「不是說好了要去吃面?」
吃面?
康詠純懷疑他在說夢話,「誰要跟你去吃面?」
「昨天晚上不是已經(jīng)說好?」他的語氣就像兩人是真的事先約好。
這下她真要懷疑他是不是還沒有睡醒,「誰跟你說好了?」
「昨天晚上吃面的時候你不是一口就答應(yīng)了?」
「我什么時——」話到嘴邊她才猛地想起昨晚的事,當(dāng)時是因為心里緊張才會胡亂應(yīng)他。
不等她做出回應(yīng),「走吧!」他逕自拉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康詠純雖然還想再說什么,話到嘴邊卻也沒有強烈的拒絕。
駱明熹一直把車開到一家高級的日本料理店前才停下來。
「不是說要去吃面?」難道來這種地方吃拉面?
「改天吧!」駱明熹隨口更改了原先的提議,今晚的他們需要個能好好說話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改變心意,康詠純卻也只能跟著下車。
駱明熹向料理店的人要求一間包廂。
他又主動點了好幾道高級料理,看在康詠純眼里不免有些不安。
「先說好喔,我可沒帶多少錢出來。」
「既然是我提議來這里,就應(yīng)該由我請客。」
他說得簡單,聽在她耳里忍不住要想,他特地帶她來這種地方又說要請客,難道是因為知道她在生氣所以要跟她道歉?
這樣一想,她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雖然自己是氣他沒錯,但也還不至于到需要他請客賠罪的地步。
當(dāng)服務(wù)生將餐點送來時,看著桌上一道道精致的料理,她終于忍不住道:「你根本不需要這樣。」
駱明熹有些意外聽到她這么說,畢竟自己都還沒有開口說什么。
「就算是沒有原則也是你自己的事,干么要請我吃飯跟我道歉?」害她反而不自在了。
道歉?
他沒想到她誤會他的用意了,敢情她以為自己是為了道歉才特地帶她過來這里用餐?
不過這樣也好!覆簧鷼饬耍俊柜樏黛漤樋趩査。
他這話等于是證實了康詠純的推論,雖然如此,她嘴上還是忍不住說著反話,「我干么要生氣?」
他望著她,像是看穿她的言不由衷。
害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會不高興是覺得你應(yīng)該要有點原則,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可以亂認(rèn)呢?」
要不是知道她直率的脾氣,駱明熹或許要以為她是喜歡他的,雖然他并不排斥這樣的想法。
「我沒有女朋友!
突然聽到這話,康詠純一怔,不明白他干么這么對她說,該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要我這么告訴明杰嗎?」
聽到他接續(xù)的一句話,她沒來由的有些失望,見他還在等自己回答,她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她的確是不希望他這么揭穿她。
「呃,我的意思是說……其他時候應(yīng)該要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
見她說得艱難,駱明熹也不打算再逗她,「吃吧!」畢竟約她過來這里其實是為了別的事。
她松了口氣,慶幸他不再談這個問題,否則她還真不知怎么回應(yīng)才好。
事情講開了也讓康詠純終于可以安心吃東西。
駱明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并不想打斷她,但是有些話還是得問明白。
他像是隨口起了個頭,「怎么后來都沒有聽你提過你爸媽?」
剛要將一塊天婦羅塞進(jìn)嘴里的康詠純猛地一怔,看著他,露出防備的眼神。
他裝作沒有察覺,再問:「怎么了?」
她審視著他,見他似乎只是隨口問起,告訴自己別反應(yīng)過度。
再說,截至目前為止,他也確實不曾對她有過惡意。
「死了!
「什么?」明明就……難道是認(rèn)錯了?
「在我國中畢業(yè)后不久,我爸就車禍死掉了。」她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駱明熹沒想到她那么早就失去了父親!改悄銒屇?」
康詠純奇怪他的進(jìn)一步追問,忍不住瞪著他。
即使感受到敵意,他仍表示,「為什么一個人住在外面?」
見他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她卻不想被同情,她不希望他對她的關(guān)心是出于同情。
見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明白是自己的自卑心在作祟,她試著表現(xiàn)得不在意的說:「走了!
「走了?」
因為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對她的同情,她低頭像是要繼續(xù)吃東西,低喃道:「國小的時候帶我弟弟走了!
駱明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母親丟下她獨自面對她父親,自個兒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他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惱意。
再看到她故作堅強地繼續(xù)吃東西,他心底突然生起一股像是心疼也像是不舍的情緒。
心疼?!他對她竟有心疼的感覺?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已經(jīng)不再只是以同學(xué)的角色關(guān)心她了?
雖然不想在駱明熹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同情,他的沉默還是讓康詠純?nèi)滩蛔√鹧蹃,語帶輕松地表示,「一個人生活挺好的,不用擔(dān)心被打也不用擔(dān)心挨罵。」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卻懷疑她是怎么熬過來的,那時的她才多大年紀(jì)。
見他的目光依然盯著自己,她終于按捺不住的道:「有什么事嗎?」她宛如刺蝟般防備的問他。
明白了她這些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后,他緩緩的說:「沒什么!箾Q定不告訴她那件事了。
他知道她有權(quán)利知道并且自己作決定,但是他私心里并不希望她再次承受那些負(fù)面情緒。
「不夠的話可以再叫!柜樏黛湎袷请S口提醒她。
他當(dāng)她是豬不成?「不必了。」她心里多少也看得出來他意在轉(zhuǎn)移話題。
雖然彼此都沒有說破,康詠純還是慶幸他的有所保留,才不至于讓自己在他面前感到別扭跟不自在。
看著她繼續(xù)假裝開心地吃東西,駱明熹知道自己作了正確的決定。
報紙上頭關(guān)于駱明杰緋聞的后續(xù)報導(dǎo)仍余波蕩漾,中午跟同事在儲藏室里吃飯的康詠純,盯著報紙上頭的報導(dǎo)不客氣地批評著。
「怎么會有這么差勁的人,虧他在電視上看起來還人模人樣的!
身為粉絲的同事忍不住替偶像說話,「都說了不是真的,是那個女星利用駱杰的知名度在炒作新聞!
「沒聽過說一個銅板不會響?要不是他自己行為不端正,怎么會惹出緋聞來?」康詠純說著要抽出底下另一版的報紙。
「那是因為那個女星故意去接近他,然后設(shè)計讓記者拍到的!
翻開社會版的康詠純正打算辯駁,視線不經(jīng)意觸及底下的一篇報導(dǎo),上頭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駱杰根本是無辜的,你不能因為這個緋聞就對他有偏見!
照片里是名婦人哭坐在地檢署門口,似乎賴著不肯離開,一旁將她從署里拉出來的兩名駐衛(wèi)警察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不到康詠純答腔,同事見她瞪著報紙發(fā)愣,問道:「怎么了?」
她像突然回神似的,「沒什么!寡鹧b將注意力拉回到同事身上,可是視線還是忍不住瞥向有關(guān)那名婦人的新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