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坐在椅上,兩手抵著下巴,一雙丹鳳眼緊鎖住眼前身著白色套裝的女人,目不轉睛地打量那位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自信的女人。
他眼帶笑意地看著她那與七年前一樣令他魂牽夢縈的面容,七年了,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一絲衰老的痕跡,反到是益發(fā)成熟、美麗。
他將視線移向她刻意用長發(fā)覆住的頸項,他真想念她那如吻痕般的胎記,可惜的是她刻意遮掩,讓他看不清那抹嫣紅。
加藤吻很有自信的在臺前發(fā)表計劃,每個細小環(huán)節(jié)她都縝密注意,她雖是用日文介紹,不過在場的股東們多少都懂些日語,所以用日文溝通還不成問題,外加她又交錯使用英文,所以這場會議開下來還算得心應手。
「剛剛介紹的是我們東京株式會社所擬定出來的計劃,不知各位股東有沒有任何意見?」她環(huán)視一周,確認大家皆無問題后,才把主導權交還給坐在她正對面,自始至終對她頻頻傻笑的男人。
雖然輪到湛司掌控主導權,但他的眼神始終舍不得移開這會議室里唯一的嬌艷花兒,他舍不得移開眼,因為他看不夠她的美。
他想補回七年的記憶……想把她牢牢記在腦海里。
他很訝異她不僅長相美麗,連辦事能力及交涉手腕都有自己的一套模式,她很特別,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她是他唯一認可的女強人。
「既然大家沒有任何問題,那我們今天的會議開到這里,明天同一時間再來談論相關的細節(jié)問題,大家辛苦了,散會。」
竹內(nèi)秘書及兩位助理幫加藤吻收拾桌面上的公文及筆記型計算機,而加藤吻則是提起簡單的公文包先行離去。
「竹內(nèi),這些交給你了,我要先離開!辜犹傥谴颐淮,便叩叩叩的踏著腳下的白色高跟鞋步出會議室。
而也在收拾東西的湛司見佳人離去,急忙跟了出去。他要攔下她,他有好多問題想私下問她。
湛司快步追了出去。
眼見加藤吻步進電梯,他不顧形象的往前追去想攔下電梯,好不容易趕到,電梯門正巧要關上。
他最后一眼的印象只見加藤吻站在電梯里對著他巧笑倩兮,隨后電梯門便很無情的滑上。
湛司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美人兒從他眼前溜走。他有點惱,不過他才不會那么容易就放棄,他跑到大樓的落地窗邊,探頭往下看去。
他敢保證加藤吻一定會從正門口出來,她要去哪呢?竟然不帶秘書及助理,一個人打算上哪呢?
果不其然,等了約莫三分鐘,白色人影走了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正當加藤吻要坐入時,沒想到她意外的抬起頭,似是知道湛司正在上面看她。
加藤吻伸出右手輕輕地按上紅艷雙唇,隨后給了他一個飛吻,便快速鉆入出租車內(nèi),黃色出租車把美人兒給載走。
而加藤吻剛才突來的舉動嚇到湛司。
她沒忘了他!可惡!她根本就還記得他,為何在機場時還假裝不認識,現(xiàn)在卻用這個方式間接告訴他,她還記得那場七年前的一夜情。
他的日本女娃娃搖身一變成了日本女強人,美艷亮眼的令他無法忽視。
而另一頭坐入出租車內(nèi)的加藤吻,得意的揚揚眉,她當然沒忘了他,從機場見面的那一刻起,她第一眼就想起了他,那頭令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葡萄紫紅色發(fā)絲及那雙迷人的丹鳳眼。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男人給了她一個永生難忘的初體驗!
*
一棟位于內(nèi)湖的新大樓,正是加藤吻此次來臺辦公的暫時住所。
湛司可是求了柳揚好久,那家伙才幫他查出她在這里登記的資料,他還特地動用關系買下她在這間住房的隔壁間。
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要摘得這個明月就得要動用所有心思及關系,讓自己無時無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才能打動美人兒的芳心。
這女人很有挑戰(zhàn)性,讓他產(chǎn)生了想征服她的欲望,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在感情上那么主動,這么有沖勁了。
他特地穿上最新一季的米蘭服飾,一身橘紅相間的貼身針織衫伏貼在他寬厚胸肌上,隨著呼吸起伏而伏動著,下半身搭上白色長褲,整個人看起來隨性又不羈。
色彩鮮艷的服飾搭上他那一頭很炫、很搶眼的紫色發(fā)絲,讓人難以忽視他強烈的存在感。
他隨性的靠在加藤吻的家門前,大樓里來來去去的女人們無不對他頻送秋波。他也不為所動,因為此時湛司整個腦里、心里都懸掛著加藤吻這個女人。
掏出手機,第一百次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怎么這女人還沒回來?一個日本來的訪客對臺灣又不熟悉,竟然還可以晃了那么久都不歸,難不成……
她在臺灣有男人?!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有男人又如何?他湛司可不是小癟三,他一定要追到加藤吻這個女人。
湛司深蹙眉頭,兩指夾著香煙,低頭點燃,深吸一口后噴吐而出的白色煙霧環(huán)繞在他身側,他等她至少有二、三個小時了。
他絕不可能弄錯她在臺灣的落角處啊,他信任柳揚給他的數(shù)據(jù)一定正確,他相信「極惡」團員的辦事能力。
當湛司拿出手機想撥電話給柳揚,想再度確認加藤吻的住所有無錯誤。但他一抬頭,就對上他思念一整晚的女人……
加藤吻一出電梯門,就見到湛司那頎長的身軀靠在墻邊,低垂的紫色發(fā)絲垂落在他俊挺的側顏,他正低頭吸著煙。
湛司看到她后,立刻漾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顏,他知道自己要笑幾分才是最迷人的。
通常只要他露出這抹笑時女人都會被他迷得團團轉,他相信她也不會……
例外!
加藤吻出乎湛司意料之外,她并沒有被他的笑容給迷倒,反倒是冷著一張酷酷的臉,當他是隱形人般地直接忽略他,朝她家門口走去,翻開皮包拿出鑰匙自然的打開門,一點都沒有被她身邊的男人給影響。
她只覺得這男人根本是多此一舉,要把心力放在她身上,還不如找個容易下手的女人來得實際多了,他們兩人的關系早在七年前她給他錢后就結束了。
啊——哈!好樣的!欲擒故縱啊!
他認識的女人里有些會刻意擺出高姿態(tài),強調自己的矜持,吊足他的胃口后才搖身一變成為浪女一枚,對他來個絕地大反撲。
他的女娃娃不會也興這套吧!
沒關系!只要她喜歡玩游戲,他隨時奉陪,保證把她服侍得服服貼貼。
湛司伸長手抵在門板上不讓加藤吻打開門,整個寬厚的肩膀緊靠在加藤吻充滿女人味的纖細肩頭上。
「不邀我嗎?」湛司刻意的俯低身子貼在她耳側,熱燙鼻息拂上她那吹彈可破的面頰。通常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對方時,對方總是會被他擾得心花怒放。
他的女娃娃也會吧!
加藤吻迎上他那壞壞的眼神,一副老僧入定,不為所動,她不再是七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她長大了,歷經(jīng)商場的磨練,不再是被男人貼近就會臉紅心跳、手足無措的小女人。
「憑什么我要邀你?」輕挑右眉,與他杠上。
湛司內(nèi)心的震撼可大了,他讀進她的眼神里,她的眼神中絕無一絲偽裝,而是純粹的干練。
好樣的!這女人有趣極了!真不愧是他的女娃娃。他使壞的微揚嘴角,丹鳳眼直瞅著她潔白的面容。
「談公事!诡~頭枕在右手上,整個身體微傾在墻側,神情慵懶迷醉,直對她放電。
「明天請早!辜犹傥堑痪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晚上十一點多還談公事簡直就是居心叵測,就算她與他有過一夜情又如何?
「談感情!拐克緦λ鷣碛信d趣了,就算她頻頻拒絕他,他也不退縮,反而愈挫愈勇,他要征服她!
「沒必要!顾煌俗尅
「晚安,加藤小姐,祝妳一夜好眠!苟嗾f無益。
他不想繼續(xù)死纏爛打,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和她慢慢耗,他都為了她搬到這里了,還怕沒機會嗎?
他有很多機會可以接近她,如果還不識相的緊黏著她不放,似乎是不上道。
情場圣手,絕非浪得虛名!
湛司突然的灑脫反倒令加藤吻錯愕了,她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的放棄,她還以為自己要與他周旋許久,她還以為他會質問她那一夜為何不告為別,結果,什么都沒問……什么也不說。
這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會是想要以退為進,引君入甕吧!她加藤吻可不是那么好擺平的角色。
湛司看出她眼里的質疑及驚訝,雖然她表面看似鎮(zhèn)定,眼瞳里透出的訊息已被他看透,他在「極惡」里也不是混假的。
他知道自己的以退為進引起她的注意……這樣就夠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得意地微揚眉,瀟灑地走向她旁邊的住房前,掏出褲袋內(nèi)的鑰匙,側頭朝怔在家門口前的加藤吻魅笑。
「好巧喔!住妳隔壁,吻小姐!顾蜷_房門,揮揮衣袖走了進去。
而被留在門外的加藤吻擰緊眉心,輕聲低咒:「哼!壞男人!
他根本就是故意,而且刻意沖著她加藤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