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晚上八點。
一輛百萬頂級房車在季宅宏偉的大門前停住。
車門打開,一抹偉岸身影跨了出來。
季良夫?qū)⒊断碌念I(lǐng)帶丟進駕駛座旁的座位上,關(guān)上車門,手里拎著一只塑膠袋往隔壁鄭家而去。
「鄭嫻德?」用鄭父給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季良夫?qū)⒋訒簲R在客廳桌幾上,在一樓繞了一圈,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并不在這里后,他揚了揚俊眸,直接上二樓。
「鄭嫻德?」季良夫熟門熟路的推開鄭嫻德的房門。
臥房也沒人嗎?
他劍眉微蹙,視線落在里邊那扇緊閉的門上。
「鄭嫻德,你在浴室里嗎?」他敲著門。
沒想到馬上有了回應(yīng)——
砰!一聲巨響。
季良夫心一驚,沒有多想的撞門而入。
喀達喀達喀達……
一瓶洗發(fā)精滑了過來,剛好在他腳尖前三指處停住。
不過他的視線不在那。
只見盛滿泡泡的浴缸里,一尊裸身天使挨著缸緣,拉長的裸軀有一半懸在缸緣外,探長的手臂似乎準備搶救什么似的……
季良夫的視線剛好就落在那凹凸有致、性感撩人的美軀上,他一愣。
時間有一剎那仿佛停止了,跟著,一陣女性尖叫聲響起。
「啊——你你你你你……你怎么進來了?」抱著胸口,赤裸天使驚慌失措的躲回浴缸里,緋紅一片的嬌軀幾乎可以將缸里已降溫的水再次煮沸。
「我聽到聲音!辜玖挤蛱糁迹瑥娜莶黄鹊鼗卮鹚膯栴},如炬的黑眸深處閃爍著幽光。
「那、那那那……那又如何?」鄭嫻德又羞又窘地很想把頭也埋進浴缸里。
老天,為什么跟他碰面她老是在出糗?她氣急敗壞地呻吟著,耳根熱得發(fā)燙。
「我以為你摔倒。」他像在跟她討論天氣般。
「我沒有!」她討厭極了他的語氣!但,最重要的是——
為什么他還站、在、那?
「現(xiàn)在我知道了。」季良夫挑了下劍眉,彎腰拾起腳前的洗發(fā)精。
「你只是不小心把它弄掉了!顾麚P揚手上的家伙,舉步朝她走去。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鄭嫻德輕抽口氣,如臨大敵,又氣又羞地瞪著他,通紅的美軀戒備地繃起。
「不是我,而是你。你不是想洗頭?」
「那又如何?」她更加用力地瞪著他,仿佛這么做就能今他停住般。
「我可以幫你!
「……」她目瞪口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秒,她倒抽口銳氣,「不需要!」
「你才剛拆石膏,還是小心點好。既然碰巧我來了,就幫你一下吧!」將西裝外套脫下,他認真地卷起袖子來。
「你你你——」
「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別太感激。」
哇啊——
「來,把頭靠在缸緣。」
吼!真是夠了。
「你希望我動手幫你轉(zhuǎn)過身去嗎?」他笑了,笑得可惡非常。
被逼到角落的小兔子磨牙霍霍,發(fā)誓這可惡的男人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要看她出糗!
她就像是只蟋蟀,他則因為逗弄她而愉悅非常!
吼,真是可惡,如此對待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真是天大的缺德,如果不是目前狀況不宜,她絕對會跳起來送他兩拳。
鄭嫻德狠狠瞪去一眼,這才心有不甘地小心翼翼移動身體,雖然纖頸以下的泡泡還很多,不過隨時走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她的身材不是很好,她很怕走光哪!
想到這,鄭嫻德心口不禁怦怦狂跳著。
「季良夫,你看到什么了嗎?」熱辣的耳根簡直就要燒了起來。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顾蠈嵒卮,絲毫不保留,動機很明顯,存心想嘔死她。
沒錯,逗弄她是一時的興起,但是擔心她會在浴室不小心將自己給弄傷了,倒是真正的關(guān)心。
至今,在季良夫腦中仍存著這笨蛋從樹上摔落地面時,嘴唇發(fā)紫,血色盡失的一幕。
他猶能感受到,她受傷的身子是如何在他臂彎里疼痛地顫抖著!
說實在的,當時的感覺很不好受,就像胸口被什么給壓住了般;方才,在門外聽聞巨響,他的心臟也像讓人給狠狠踢了一下似的,本以為這笨蛋又闖禍了,怎知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會是讓人血脈僨張的一幕。
「惡徒!」
聽聞低啐,季良夫眉宇微揚!笎和讲粫谶@里幫你洗頭。」不知感激的家伙。
「是紳士早在十分鐘之前就該回避了!」不尊重女性的家伙。
「我擔心你又出意外!顾p哼!慢條斯理為她揉洗起發(fā)來。
「我才沒那么笨手笨腳!」擔心?她應(yīng)該沒聽錯吧?他是說他擔心她!
心跳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鄭嫻德悄悄撫著胸口。
雖然覺得自己很不爭氣,人家?guī)拙涮鹧悦壅Z就把她輕易擺平,但心中的喜悅還是藏不住地綻放在唇角。
「你不就把自己從樹上給摔下!顾岢鍪聦崱
勾笑的嘴角微僵著。「那……那其實……」
「我知道,意外嘛!」他漫不經(jīng)心輕哼。
「……」她還能說什么?
鄭嫻德朱唇一抿,眸一閉,索性不講了。
「對了,你那天爬上樹做啥?」他倒是想起放在心里多日的問題。
「看星星!箲(yīng)該沒犯法吧!
「那天晚上沒星星!篂踉泼懿,半夜還下起大雨。
「你忙著跟女伴親熱,又怎知道沒有星星?」她不假思索道。
「嗯哼!」季良夫哼著。
「什么『嗯哼』?」鄭嫻德學(xué)他哼著。
「原來這才是主因。」他瞥睇她酡紅的俏顏一眼。
「什么意思?」下顎不由微微繃緊。
「你像個偷窺者在一旁偷看,看到渾然忘我才會摔下來,對吧?」
「你、你胡說!」鄭嫻德忘了自身處境,差點跳起來跟他理論!父臼悄銈儾活檲龊嫌H熱……有妨害風(fēng)化之嫌!」她指控他,但卻有些氣虛。
「你敢說你沒偷看?」他也不浪費氣力,直點她死穴。
當晚的女伴是他回國時,在飛機上認識的空姐,對方在臨下飛機前遞了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給他,也跟他要了張名片。
那天剛飛歐洲線回來,晚上約他吃飯,他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拒絕一位美女的邀約,遂應(yīng)邀前去。
臉蛋紅嘟嘟的人,被堵得啞口無言。
「我……呃……那個……其實……咳,我、我又不是瞎子!總不能裝作沒看到吧!」吼~~這家伙真是討厭!「季良夫,說實在的,你洗頭的技術(shù)真是差勁!」她將唇一抿,氣惱地說著違心之論。
事實上,卻是感覺舒服到了極點,甚至舒服到讓她差點就忘了泡沫下的自己是赤身裸體的。
「是嗎?」季良夫輕松自若地沖著水!高@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在你之前,我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顾唤(jīng)心說著,對她明顯的挑釁絲毫一點也不以為意。
聞言,嫻德先是一怔。
沒有經(jīng)驗?那就是說……就是說……
他第一次幫女生洗頭的對象是她?
鄭嫻德心口一熱,一剎那像巧克力融化開來般。
「咳,其實也沒那么差啦!」亂感動一把的她在水里扭著十指。
老天,她能說什么?她該先說什么……
「呃,謝、謝謝。」半晌,她紅著臉,感激地咕噥低語。
季良夫勾著嘴角笑了。
這丫頭果真是笨蛋。季良夫撇了下嘴,嘴角的笑意卻是愈見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