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是肖崇源第五個相親對象,當時門當戶對又年齡相仿的女孩有好幾個,溫寧卻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只不過她的特別之處就在于她非常普通,和其余幾個舉手投足都透出上流社會貴氣的女孩相比,溫寧屬于高挑清麗型,四肢修長、體型勻稱,比例十分協調,五官雖然說不上漂亮,但氣質清婉,皮膚又白,只可惜開口的時候露出牙齒矯正器,令她稍顯遜色。
但肖崇源看中的就是她的遜色,長得不丑,因為戴矯正器所以也不美,重點是性格安靜,不太愛說話。
他們已經坐下來十五分鐘了,溫寧還沒有一句話超過十個字,多數時間都是低頭用餐。
肖崇源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她,很顯然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因為溫寧的耳朵很紅,淺淡的紅暈一直彌漫到纖細的脖頸處,她頭都不敢抬,一直低頭努力地切著牛排。
她的用餐禮儀不像別人那么好,顯得有些緊張。
肖崇源饒有興趣地瞧著她,半晌過后輕輕地說:“溫小姐,你很餓嗎?”
“咯當!”溫寧手里的刀叉掉到餐盤上。
耳根處那點紅暈瞬間染滿了整張小臉,她終于抬起頭,本想用笑容掩飾尷尬,但想到自己戴著矯正器又不自在地抿住唇,轉而無辜地聳了聳肩。
肖崇源低下頭,用手支著太陽穴無聲一笑,接著將自己眼前已經切好的牛排送到溫寧的眼前,把她那盤拿過來。
溫寧一愣,疑惑地看著他。
肖崇源從手邊的小籃里取出新的刀叉,“這是你今晚第一次這樣正視我。”
溫寧咬唇,有些抱歉地抿唇笑著。
肖崇源把刀叉遞過去,“不要吃得太急,胃會脹!
溫寧低頭看著切得大小正好的牛排,忽然覺得心頭暖暖的,輕聲說:“謝謝!
看來這次相親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樣難熬,剛剛肖崇源開口時,溫寧還以為他是要嘲笑她吃得多,誰曉得原來他那么貼心地在為自己著想……
溫寧默默地想,不禁感嘆現在這種人帥多金又溫柔的男人真的太少了,能遇到這種相親對象真幸運,怪不得老媽要死要活地逼她來見面,但溫寧也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屬于她。
其實換成是家里任何一個姊姊來相親,成功率都比她高,為什么偏偏讓她這個最不起眼的小女兒來呢?看到眼前這個幾乎無懈可擊的男人時,溫寧就知道自己沒希望,只盼著他別讓她太丟臉就好,但現在的狀況顯然比她所想的好太多。
不過更出乎她意料的狀況還在后面,吃過飯后,肖崇源貼心地把她送回了家。
“謝謝。”這是溫寧今晚說最多次的一句話,她開門下車,小心地關上車門。
只見肖崇源把頭探了過來,“明天我來接你,還是這個時間。”
“我……”
“我知道你剛剛畢業,最近沒有事做!
所以她就要和他去約會?
“那么,明天見。”肖崇源笑著升上車窗,接著揚長而去。
溫寧因為他溫柔又不容置疑的口氣而有些驚訝,但更驚訝的是他居然又約自己出去了,他該不會是審美觀有問題吧?還是說妖艷的美女見得太多,想試試她這種清新型的?
雖然滿腹疑竇,但溫寧似乎沒有拒絕這個優質男人的理由,于是兩人陸陸續續見了幾次面,確立關系之后,接著兩人就在雙方家長的催促下,訂了婚又結了婚。
前后加在一起都沒超過三個月,是名符其實的閃婚,溫寧就這樣半推半就地結了婚,即使她才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都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居然就把老公給找到了。
新婚之夜時,溫寧還處于懵懂的狀態。
“阿寧,還沒好?”
“好了好了!”
肖崇源的聲音把溫寧從神游中拉了回來,她趕緊裹上浴袍,頭發都還沒吹就拉開浴室門,才剛想邁出去就被門前的那個身影嚇得縮回來。
肖崇源就堵在門口,浴袍的衣襟敞開著,露出如玉的胸膛,溫寧立刻垂下眼,卻又看到他下面只穿了條寬松的四角褲。
“抱歉,我是不是太慢了?”溫寧裹緊了浴袍,抬了抬頭,抿著唇拘謹地笑。
“嗯!毙こ缭聪胍矝]想。
溫寧一愣,咬了咬唇,“抱歉。”
“沒關系,那么……”肖崇源看了看她。
“哦哦。”溫寧連忙閃到一邊。
肖崇源走進去,門還沒關上就脫下了浴袍,溫寧瞥了他肌肉結實的背脊一眼,連忙轉過身走開。
他們所住的公寓每層樓只有一戶,走出電梯就是客廳,面積足足有四個普通公寓那么大,溫寧慢慢地晃到臥室,坐在梳妝臺前驚訝地看著上面擺著的各種保養品,依次拿起來研究每種保養品的作用和用法,實在是太復雜了,她從來沒用過這么多種保養品。
溫寧挑了幾種拍到臉上,感覺都還不錯。
護膚完畢后溫寧離開臥室,見肖崇源已經沖完澡,正準備往書房走。
肖崇源看了溫寧一眼便走進去,半分鐘過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出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你先睡吧。”
“哦。”
肖崇源看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又說:“晚安。”
溫寧點了點頭,看來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了,不過也好,她緊張得要死了。
溫寧回到臥室,換上睡衣后就鉆進被窩,新床令她有些不適應,輾轉了一會后才睡著。
本以為這一夜會這么平靜地過去,但睡到一半時,她迷迷糊糊地覺得脖子上熱熱的,睜開眼睛之后依舊是一片漆黑,但脖子上熱熱的東西還在動,并且有逐漸下移的趨勢。
溫寧連忙伸手去摸,結果卻摸到了……一顆頭,“啊!”
“不要叫,是我!
“你……”溫寧擠了擠眼,低頭看到一個很模糊的輪廓,她又摸了一會,“在干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肖崇源抬起身子,“吵醒你了?”
“沒、沒有……”他這么一抬頭,溫寧才覺得自己胸前涼涼的,好像是衣服被脫掉了,黑暗之中,她的小臉迅速升溫,連喉嚨都變得干澀,“我們……那個……”
“別緊張,你想繼續睡也可以。”
她怎么睡得著!在肖崇源又要吻下來的時候,溫寧忽然伸手擋住他。
“怎么了?”
“很晚了,你、你也一直在工作,不如……不如就睡覺吧?”
“我還好,不是很累。”
“可是……”
“你臉上好香!毙こ缭春鋈徽f到這個。
溫寧一愣,下意識回答道:“啊?哦,我晚上有用新的保養品,滿好用的!
肖崇源認真地點點頭,“我讓助理幫忙挑的,看來她眼光不錯!
“哦!
“身上有抹東西嗎?”
“沒有啊,怎么了?”他們怎么聊起這個來了?
“那怎么也這么香?尤其是這里……”肖崇源說著就低頭含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溫寧渾身一僵,雙手猛地按在肖崇源肩膀上,但怎么都沒辦法把他推下去,“別……”
反抗的話還沒說出口,肖崇源就已經把她的手分開按在身體兩邊,熾熱的唇沿著胸口一路往下滑。
房間里很黑,溫寧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中挾帶的不安感,令肖崇源的唇帶來的感覺更加明顯,未經人事的她很快就被他吻得渾身癱軟。
……
溫寧始終都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偶爾會忍不住呻吟出聲,但一直都很小心翼翼,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不敢抬頭,因為她的小心和膽怯,那晚只做了兩次后,肖崇源就放過了她,溫柔地抱著她入睡。
像新婚之夜這樣美好的夜晚,并沒有持續多久,婚后不到兩個月,肖崇源就開始籌辦自己的醫院。
雖然家底殷實,他卻很排斥接手父母的產業,所以疲于打拚自己的事業,而溫寧也努力地盡好妻子的本分,專心地打理家事,不讓肖崇源費心。
不過肖崇源實在是太忙了,忙得幾乎忘記了家里還有一位新婚妻子,所以溫寧在新婚幾個月之后,想見他一面變得越來越難。
結婚第五個月的某天,肖崇源已經兩星期沒回家了,這天上午她忍不住打了通電話給他,他說今晚會回來,可是他好像又食言了……
溫寧看著一大桌的飯菜,忽然覺得鼻頭泛酸,她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垂頭喪氣地拿起了筷子,呆呆地看著琳瑯滿目的飯菜,不知道該吃哪個。
就在溫寧猶豫不決的時候,電梯“!钡囊宦曧,溫寧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筷子小跑到玄關處,貼心地把室內拖鞋放到門口,揚起賢慧的笑容,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矯正器,她又立刻把唇抿上。
肖崇源露出了個略帶疲倦的笑容,他自然地將公事包和車鑰匙交給溫寧,接著換鞋進屋,看都沒看那桌菜,就逕自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