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溫寧在離開房間后,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她揉著小屁股來回踱步。
看來肖崇源還沒醒,現在自己也逃出來了,不如來個死不承認?反正就算是爭執起來,她也說不過肖崇源,占下風是肯定的,到時候搞不好又會被他抓住把柄,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當做沒發生,吃點啞巴虧算了,反正她和肖崇源也不是沒有做過,這一次就當成是一時不謹慎被狗咬好了……
打定主意后,溫寧就開始行動。
她從衣櫥里拿出新的枕頭、被子,凌亂地鋪散在沙發上,又在茶幾上放了些零食和飲料。
如果肖崇源問起,她就說昨晚他喝得太醉走錯了房間,自己就把客房讓給他,暫時睡在客廳,又沒有什么證據,肖崇源肯定會以為昨晚是一場夢。
打好如意算盤后,溫寧迅速地洗漱了一下,簡單地為他準備了早餐,接著就急急忙忙地趕去上班了,完了完了,遲到了這么久,她肯定會被罵慘的!
電梯“!钡囊宦曧,溫寧下樓之后,肖崇源立刻就把頭探出客房。
他四處端詳了一下公寓,看到客廳的狀況之后有些不解,不太明白溫寧在搞什么,不過很快他就被餐桌上的早餐吸引了過去。
肖崇源覺得很詫異,昨天出了那種事,她今天居然還若無其事地為自己準備了早餐,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唇角不自覺浮上笑意,難道說溫寧對自己……他不由得露出抹壞壞的笑來。
明明對自己念念不忘還不肯承認,哼哼。
肖崇源心情大好地刷牙洗臉,之后心滿意足地將早餐全部吃光。
吃到一半時,余放打了一通電話給他,揶揄他,“院長,來醫院吃午飯嗎?”
肖崇源心情好,懶得理他,而是說:“今天是海報拍攝的最后一天吧?”
“是啊!
“準備一下,待會陪我去現場看看。”
“哦!痹洪L最近好像對醫院的宣傳很用心,余放忍不住八卦地問:“去見蒙娜嗎?”“當然不是!毙こ缭戳⒖虆拹旱財Q眉。
“但她剛剛打電話問你什么時候有空。”
“告訴她,再私下騷擾我就解除合約,之前拍的海報全部作廢!
“這……”真的好嗎?
“就這樣,掛了。”肖崇源掛斷電話繼續吃早餐。
今天蒙娜的心情很不好。
自從上次肖崇源約了她之后,蒙娜就心花怒放,以為他是對自己有意思,但那次他卻放了她的鴿子,不過她想肖崇源是一院之長,忙就忙吧,以后如果有機會交往,舍得為她花錢就可以,于是蒙娜忍下了。
之后蒙娜試著主動約他一次,肖崇源爽快地答應,結果又一次放了她的鴿子,她氣得不再聯絡他,但大話已經說出去,大家都以為肖崇源和她關系曖昧,如果鬧得太僵,自己該怎么圓謊?
于是蒙娜硬著頭皮又聯絡了他一次,結果卻聽到他跟自己撂下了狠話……不準再騷擾他?所有男人見到她的一顰一笑都會神魂顛倒,沒有誰會對她說這種話,這根本不合常理。
蒙娜覺得很奇怪,她不相信會有男人對她沒感覺,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第一次是肖崇源主動約她的啊……難道是因為溫寧?是不是她動了什么手腳?
正這么想著,就見溫寧念匆匆地趕到拍攝現場,她遲到了很久,,一進來就滿臉歉意地
對著其他人道歉,還幫大家買了咖啡。
其他人倒是沒怎么為難她,畢竟現場缺一個小助理根本沒什么,現在又有咖啡喝,當然就都笑呵呵的,溫寧也放松下來,長呼了一口氣之后露出笑臉。
看到溫寧笑,蒙娜就覺得很氣,“你知不知道幾點了?”
溫寧一走過來,蒙娜就開始發難。
溫寧見到蒙娜后神色有點奇怪,“對不起,早上家里出了點事……”蒙娜橫眉,“你家里的事難道比拍攝還重要?我要一個總是找不到人的助理做什么?”
因為誤會肖崇源和蒙娜約會的事,溫寧本來就有點生氣,對蒙娜的態度也有點別扭,不像對其他人那樣陪著笑臉,“抱歉,下次不會了!
蒙娜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下一組的拍攝就要開始了,她只好瞪了溫寧一眼,冷哼了。聲暫時離開。
溫寧長吁了口氣,開始幫蒙娜整理東西,但剛工作一會就覺得腰酸背痛,一定是昨晚太過分了,腰好痛喔。
一想到昨晚的事,溫寧就開始愁眉苦臉,剛準備休息,就聽見蒙娜喊她,“溫寧!”
溫寧聞言跑過去,聽蒙娜頤指氣使地說:“裙擺有點大,幫我調整一下!
裙擺?這不是設計師該做的工作嗎?溫寧有點不解,但仍一言不發地取過一邊的針包,將裙擺攏了攏,拔出一根針別上去,但針頭才剛剛插進衣料,就聽蒙娜尖叫了一聲。溫寧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怎么了?”
話剛問出口,蒙娜就轉過身來,二話不說掌摑在溫寧的臉上,“啪”的一聲響,溫寧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瞬間紅了起來,清脆的巴掌聲令全場一片嘩然。
溫寧捂著臉看向蒙娜,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似乎還處在震驚狀態。
“你扎到我了!”
一聽蒙娜這么說,另外一名助理立刻就湊了過去,緊張兮兮地詢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而溫寧則孤立無援地站在蒙娜對面,回神過來后臉色漸漸漲紅,一波又一波的憤怒與羞恥席卷過來,她努力地咬緊了牙關,才不至于對著蒙娜破口大罵。
真是太過分了!自己明明才剛把針插進布料,怎么會扎到她?就算扎到了,蒙娜有必
要打自己巴掌嗎?從小到大,就算在家里再沒存在感,也沒有人敢打她。
“你瞪著我做什么?”蒙娜耀武揚威地逼近,得意地看著狼狽的溫寧,“做事這么沒輕重,我就不該教訓你一下?”
溫寧放下捂著臉的手,輕輕調整呼吸,再抬眼時目光清明,眼底有竭力壓制的怒火,“被你使喚了兩年,基本的輕重還是有的,所以我很確定剛剛自己沒有扎到你。”
見蒙娜怒不可遏要張口,她忽然轉口又說:“我剛剛扎到你哪里了?”
“當然是腿。”
“我明明是在攏裙擺,就算扎也只會扎到腳踝,你剛才也說裙擺很大了,這么大的裙擺,我怎么能透過里面的空隙扎到你?”借口都不會編得合理一點,蒙娜明明就是找碴打人。
溫寧說得頭頭是道,原先圍觀的人又都轉而看向了蒙娜。
現在可不是在經紀公司,有很多工作人員都是B&W醫院和攝影組的,沒人視蒙娜為大小姐,所以她這樣無緣無故掌摑助理,確實會引起不少爭議。
蒙娜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圍觀的人,心中懊惱不已,有點后悔自己剛剛太過沖動,但自己就是看溫寧不順眼嘛,一時心急想要教訓她,現在后悔也來不及,而溫寧的淡定又一次激怒了蒙娜。
“溫寧,你真是……”蒙娜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能是衣服里面別著的針有問題,扭動時不小心刺到了你!睖貙幉幌媵[得太難堪,很快就給蒙娜臺階下,“我幫你檢查一下,不要耽誤了后面的拍攝!
溫寧說著就朝蒙娜走過去,想小事化了,再次蹲下去,誰知她還沒彎下去就被蒙娜一把推開,她沒有站穩所以后退了幾大步,被好心人扶住了才沒有跌倒。
“你沒事吧?”溫寧聞聲抬頭,發現扶著自己的是余放。
溫寧搖了搖頭,“沒事,謝謝。”
蒙娜繼續趾高氣揚地大罵,溫寧給她臺階反而被她當成是服輸,她的氣焰更加囂張,“你想就這樣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別作夢了,你明明扎到我了,居然還在這里裝無辜,想就這樣蒙混過關,剛剛不是還很有道理嘛,怎么又說是誤會,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一怒之下炒你魷魚,對不對?”
蒙娜環起手臂,咯咯笑說:“哎呀,沒了這份工作,你該怎么生存呢?現在前夫沒有勾引到,工作也要丟掉了,你還真是可憐。”
勾引前夫?溫寧聽到這個字眼后皺起了眉。
眼看越鬧越厲害,本來在旁邊看戲的攝影助理忍不住出面打圓場,“好了,不要再吵了,下一組拍攝要開始了,蒙娜,你去準備一下吧!
他轉而看向一言不發的溫寧,目光里帶了些同情,“溫助理,這里用不到你,不如你暫時回去休息吧。”
溫寧很懂事地搖搖頭,“我沒關系,不好意思耽誤拍攝了!
蒙娜見別人都幫著溫寧,忍不住又提著裙擺過來,推了推溫寧的肩膀,“少裝可憐了,我今天偏要撕開你的面具,讓大家看看你有多不要臉!”
她高高地揚起一只手,嘴里喊著:“勾引前夫的賤女人!”話音方落,手就揮了下來。
溫寧當然不會等著挨打,但在她有所反應之前,一只手忽然凌空出現,在半空中抓住了蒙娜的手腕,蒙娜一驚,想要大罵卻在看到來者之后噎住。
“她有沒有勾引前夫,還用不著你來說。”
一聽見這聲音,溫寧驚訝地抬起頭,只見幫她的不是身側的余放,而是不知何時出現的肖崇源。
啊,她早該想到的,余放都來了,肖崇源肯定也在現場,這么丟臉的一幕又被他看到,溫寧不禁低下頭,再次捂住臉頰不說話。
“崇源,我……”蒙娜立刻泄氣了。
“叫我院長!毙こ缭从昧Φ厮﹂_蒙娜的手,冷硬地說:“蒙娜小姐,誰給你權利來干預我的家事?又是誰給你權利打她巴掌?我可以以傷害罪的名義起訴你知不知道!”蒙娜聽完渾身一抖。
溫寧不想把事情鬧大,硬著頭皮抬頭說:“我沒事,只是個誤會,你不要……”
肖崇源眼風掃過來,“你閉嘴。”之后又看向余放,“都錄下來了嗎?”
余放看了看傻在一邊的蒙娜,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放心吧,一句臺詞都不差。”
蒙娜明白過來后臉色變得煞白,驚恐地看著余放拿在手里的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里交給你了,該怎么做你知道!
“OK.”余放笑咪咪地比了個手勢。
“嗯。”肖崇源點頭,一把拉起溫寧的手腕離開了現場。
一直堅持到走出其他人的視野,溫寧才開始掙扎,“你、你放手……”
“別說話!毙こ缭窗阉酵\噲,二話不說就將她塞進車子里,沉默地驅車離開。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溫寧的臉開始火辣辣的疼,但她的注意力卻在肖崇源身上,被人打巴掌又被他看到,應該生氣的明明是她啊,但為什么感覺肖崇源的怒火比她還要旺盛?
溫寧一時間也不敢發脾氣,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都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