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曼去了趟7-ELEVEN,回到小套房,就見阮翠櫻在她的住處門口等她,擺明是來找碴的。
“你果然是個賊!”阮翠櫻劈頭就罵她。
“阮小姐,如果你丟了車就去報警,來這里是找不到的!
“很囂張嘛,是啊,人被你偷走了,自然囂張了!
“如果你是來找碴,恕不奉陪!辈幌牒鸵粋失去理性的人惡斗,夏都曼決定再出去晃一圈。
但是阮翠櫻小步奔上來擋住她的去路,還用她尖得好像巫婆爪子的手抓住她的臂膀。
“放手!”
“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到底要我說什么?”
“你這女人搶人家男朋友還好意思這樣說?有沒有羞恥心?你到底怎么迷住名遠的?用你的身體嗎?你以為這樣能夠抓住他多久?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男人不會珍惜的,你早點醒醒吧!”
“男朋友?你們牽過手了沒?接吻過了?一起逛過街?一起看場電影?還是只不過一起吃了幾次飯?阮小姐,該醒醒的人是你吧!名遠從來不曾承認過你們是情侶,你這樣太一廂情愿,會造成別人的困擾的!
愛是可怕的東西,會讓人迷失本性,忘了自己是誰,所以她并不怪阮翠櫻把她當敵人。
但是阮翠櫻像個神經病,自個編織了一個美麗的故事,自說自唱自導自演,有精神分裂的傾向。
如果可以,她實在不想跟阮翠櫻碰面。
“你以為你是誰?還輪不到你對我說教!”名遠是她的!誰都不能搶!
“我只是想跟你說,偶爾聽聽別人怎么說,如果我說的你不愛聽,不勉強!
掙脫開她的箝制,夏都曼又想越過她走離暴風圈。
阮翠櫻活像只斗雞,一碰見人就斗起來,她走沒兩步,那巫婆魔爪又伸過來,這回換成她的頭皮遭殃。
“你瘋了?快放手!”
“你這個可惡的賊,你到底懂什么?我認識名遠好幾年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他發現我,等待他愛上我,他爸爸答應讓我們結婚,我已經做好隨時嫁入褚家的準備,你卻擅自闖進來搶走他,你太可惡了!”
阮翠櫻一邊罵一邊哭,扯著她頭發的手沒放松過,夏都曼怕激怒她,只好停止掙扎。
說來實在可笑,她又沒偷人,干么要承受這種折騰?
別人談戀愛都這樣嗎?又或者老天爺特愛開她玩笑,喜歡讓她多災多難?
還好這災難沒有持續太久,有腳步聲傳來,阮翠櫻總算松手,讓她的頭皮獲得解放。
“你別以為我會放棄,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阮翠櫻發完瘋走了,她下只被扯掉幾絲頭發,還得承受頭皮被拉扯過后的痛,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褚名遠。
“喂,吃飯?喔,好啊……吃什么?嗯,對了,我要吃大餐,超級豪華大餐,你請客,地點你選吧,如果我下滿意,我們的婚事就再延個三年五載吧!彼枪室馔{他的。
哼,為了跟他談戀愛,她被他父親看不起,被他二媽嘲笑,還被肖想他的瘋女人阮翠櫻扯頭發,這帳當然要算在他身上。
。
總裁辦公室。
“慶昌,我叫你去拿的東西拿回來了沒?”下午就要南下,褚名遠吩咐劉慶昌幫他拿訂婚戒指,打算今天就把戒指戴在夏都曼手上。
“在這里!彼奄I來的鉆戒遞給總裁,還不忘補充,“總裁您挑的是最新款式,夏小姐一定會喜歡!
“我今天要早退,明天不要排行程,回來前會和你聯絡。”
褚名遠興高采烈準備離開公司去接夏都曼,但是才打開辦公室大門,他父親的助理卻迎面走來。
看著婁助理,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總裁,董事長請您過去!
“有急事嗎?如果沒有,等我從南部回來再說!
“董事長說總裁如果不過去,會后悔的!
看來閃躲不了了。褚名遠雖然生氣,卻沒有為難婁助理,“我去!
來到董事長辦公室,他父親已經端坐在沙發上等他。
“你找我?”
“嗯!
“有急事嗎?如果沒有,可不可以等我回來再談?”
“坐下!瘪医ㄌ┩䥽老铝。
褚名遠并沒有遵照命令,依然站在原地,“我要下南部一趟,你想說什么請直說,我在聽!
“是要去那個女孩的家嗎?如果是,可以不用去了!
“什么意思?”
“我不同意你和她結婚,也不同意她進褚家大門,更不可能承認她是褚家的媳婦,這樣說夠明白了沒?”
他想不通他父親為什么這么勢利?為了讓公司更上一層,老想阻撓他的愛情,執意要他接受企業聯姻。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沒有改變,一直想主宰他的人生。
褚名遠捺著性子,鄭重聲明,“她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孩,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能夠改變我的想法!”
以前為他安排相親,他老推三阻四,這回他的態度卻十分堅決,這讓褚建泰更火大。
“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鄉下女孩,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她的單純,她的不貪心,”商場上爾虞我詐,他不想要也得和共度一生的人爾虞我詐,那太累人!鞍,你能懂家人共進晚餐的幸福嗎?”
“人有權有勢,有數不完的鈔票才會幸福,就算你真的已經愛她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我還是會阻止你和她在一起!
“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我走了!泵娇诖锏你@戒,褚名遠決定不再奢求能獲得父親的祝福。
“你給我站!”叫不住兒子,褚建泰情急大叫,“你希望她落得和幾年前那個女孩的下場一樣的話,就走!”
褚名遠停下步伐,駭然轉過身看著父親,“是你?”
看到他的震驚,褚建泰倒有些得意了,“我什么都沒說,但如果你敢的話就試試看,拿她的命來賭!
他懂了。
天大的打擊,讓他對過去失望,也對未來卻步,當年他無法保護雨涵,現在的他有自信保護小曼嗎?
他不確定,不知道,他很害怕。
人心一旦成為惡匱的俘虜,就會無所不用其極也要達成自己的愿望,他怕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尤其想到敵人竟然是自己的至親,何其可悲!
鉆戒在他手心握了握,再度放下,讓它沉到口袋的最深處,連同他的心一起埋葬。
。
夏都曼在家里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褚名遠到來,從下午等到天黑,電話撥了不下百回,卻總是進入語音信箱。
打到公司,助理說他下午就離開辦公室。
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她決定到他的住處找他。一進門,竟然就看見他抱著一個女人,兩人赤身裸體的躺在沙發上。
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錯愕的看著緩緩坐起身的褚名遠。
他故意武裝自己,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很冷漠,不去赴約,不接電話,找一個特種營業小姐陪他演戲,為的就是讓夏都曼對他死心。
恨他應該可以讓她遺忘得更快,因為愛她,他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她。
“名遠,她是誰?怎么亂闖進來?”特種營業小姐躲在他身后,假裝驚慌失措。
該問她是誰的應該是她吧?夏都曼如是想著,可奇怪的是嘴巴好像啞了,話都說不出口。
被她那樣看著,褚名遠差點無法招架。她看起來快要哭了,可是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流下來,他必須極力隱忍著,才能不沖上去把她抱在懷里安慰。
“你怎么跑來了?既然來了,至少該按個電鈴,”他故意裝出冷漠,抽了一口煙,順手把它遞給后方的女子,狀態極其親密。
“為什么?”夏都曼很努力才擠出這三個字。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和你結婚吧?”
“不是嗎?”如果只是謊言,前不久的恩愛怎么解釋?
“那是一時沖動,我忽然發現,我們兩個非常不適合!
“不適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不合適,又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得像個深情男子?
她不懂,為什么一夕之間全變了樣,她真的不相信,之前的一切他都只是在演戲,太沒道理,他貴為集團總裁,總不會閑著無聊找她玩愛情游戲吧。
“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苦衷?夏都曼,你真的天真到有點蠢,我沒有什么苦衷,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被婚姻束縛,像這樣多好,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玩……和我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對她不是真心真意?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許多這樣的紅粉知己的話,我還是可以把你當成第一女朋友!瘪颐h露出玩世不恭的調調,氣得夏都曼臉色鐵青。
“你——下流無恥!”她順手抓了靠枕向他丟去。
接住抱枕,他丟到一旁,表情變得更加冷漠,“夏都曼,你如果玩不起就不要玩,門在那里,請你離開!”
“你叫我離開?”這就是愛情的真面目嗎?竟如此傷人,比刀槍還要鋒利,雖然無形,卻足以把人傷得體無完膚。
她感覺自己虛弱得快要死掉,卻又倔強的不肯在他面前倒下,靠著僅存的驕傲支撐著她轉身離開。
一待夏都曼走出他的生命,強逼自己演戲的褚名遠,則拿了一疊鈔票塞給特種營業小姐。
“謝謝你陪我演戲,你可以走了。”
“謝謝。”這次的錢真好賺,但只要是人都有感情,看他那樣對待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特種營業小姐忍不住勸他,“這種方式并不是最好保護愛人的方式,雖然可以讓她恨你、很快忘記你,但是她有可能永遠都不再相信愛情!
“我知道,謝謝你,麻煩你先離開好嗎?”
特種營業小姐一走,褚名遠任由沉重的悲傷將他淹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