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一塊小蛋糕,褚名遠把他當年買來要替夏都曼戴上的戒指藏在里面,希望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夏品瑞下午沒課,夏都曼把她接到公司,結果一看到蛋糕,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好痛!”夏品瑞哇哇大叫。
“怎么了?”夏都曼嚇到,邊拉著褲子從廁所沖出來,結果被褚名遠撞個正著,她一臉尷尬地瞠他,“你跑進來干么啦?”
“瑞瑞在尖叫!彼镏,一臉無辜地解釋。
“瑞瑞,怎么了?”
“媽媽,蛋糕好硬!毕钠啡鹂迒手,把弄痛她牙齒的東西送到媽媽手中。
發現自己要給小曼的驚喜被女兒給毀了,他不但不生氣,反倒覺得好笑。
“這是什么?”夏都曼拿面紙把手上的堅硬物品給擦拭干凈后,才發現女兒咬到的竟然是一只鉆石戒指。
“漂亮的戒指。”夏品瑞把戒指搶過手,開心地喊著,“這是我的!
鉆戒呢,雖然送給女兒沒關系,可那是他用來求婚用的。
“瑞瑞,把戒指拿給媽媽,爸爸再帶你去挑適合你小指頭的漂亮戒指!彼锨跋蚺畠核魅°@戒。
“是我吃到的。”
“爸爸知道,不過那是爸爸買給媽媽的……蛋糕!卑l現夏都曼正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褚名遠連忙改口。
轉得太硬了!她在心底竊笑,知道戒指是他買的,但還是故意逗他,“那一定是做蛋糕的工人不小心把鉆戒掉在蛋糕里面,現在可能正急得團團轉,快拿去還人家吧!
“不行!”
“爸爸,老師說要拾金不昧,你拿去還人家,不然人家會哭哭!毕钠啡鸢雁@戒送到褚名遠手中,說的話卻教他有些哭笑不得。
“瑞瑞說得對,你快拿去還吧,要是沒空,告訴我們地點,我幫你拿去還!
“我也要去,我還要吃草莓蛋糕!”夏品瑞從貴妃椅跳下來。
母女倆手伸得長長的,積極想要替褚名遠完成拾金不昧的工作,他被逼得節節后退,一直到無路可退,她們還不肯死心。
“褚名遠,快拿來啊!我替你拿去還!”
“爸爸……”
“我買的!”他終于不得不承認。
“嗯?”早說不就好了。夏都曼裝傻,繼續等著下文。
“這戒指是我五年前買的,”他終于鼓起勇氣把戒指送到她面前,坦白承認,“那天約好要去接你時,這戒指就放在我的口袋里,一直保存到現在!
“你真的打算和我結婚?”雖然聽過他的解釋,知道他當初是身不由己,但親眼看到他真的買了鉆戒,很感動。
覺得自己很不爭氣,她居然又紅了眼眶。
“是真的!”他點頭,加重語氣。
夏都曼無法再顧及會不會嚇到女兒,淚水像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么哭了?我是要讓你感動,請你原諒我,不是讓你哭的!
“媽媽……哇!”看她哭得肝腸寸斷,夏品瑞也跟著嚎啕大哭。
褚名遠傻眼,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先安慰最愛的女人,或是先安撫最愛的女兒,最后索性把兩人都抱進懷里,讓她們哭個痛快。
。
看到那只戒指,夏都曼的心打開了,釋懷了。
當年的事就在當年結束吧,她不介意了。
“還好老天爺可憐我們,讓我們再次相遇,否則……”他們豈不是就要抱憾終身?一想到他們可能誤會彼此到老至死,她的心就揪痛起來。“對不起!”
“是我該說抱歉,害你傷透了心。”
兩人的視線膠著,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褚名遠伸出手,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忍不住托住她的下顎,再把自己的臉緩緩靠近。
突然兩人之間冒出一顆小頭顱,夏品瑞殺風景地阻斷了接下來的好戲。
“爸爸、媽媽,你們是在談戀愛嗎?”一臉好奇地問著兩人,“你們會不會像電視演的那樣,親一親就上床睡覺呢?”
紼紅了臉,夏都曼快速拉開她與褚名遠的距離,尷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夏品瑞,我覺得我應該幫你找個保母了!辈挪粫看味继鰜懋敵夛w利浦。
“我不要!”
“那去安親班怎么樣?”褚名遠把她高高抱起,帶她走出總機室。
“肯德基比較好。”夏品瑞笑得很燦爛也很諂媚。
“好!彼е猓煌仡^告訴夏都曼,“剛剛未完,等一下繼續!
他話中有話,曖昧到讓她無法不胡思亂想,整個臉紅得像蘋果般。
褚名遠很高興能看到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抱著女兒走出辦公室,把她交給劉慶昌,“她想吃肯德基,麻煩你陪她去買一下!
“爸爸不去是想要去親媽媽嗎?”
好糗!竟然被女兒揭穿。看見劉慶昌憋著笑,他連忙解釋,“你別亂想,不是瑞瑞說的那樣!
“我什么都沒想,瑞瑞交給我,我會讓她吃得飽飽的再帶她回來!
“讓她玩久一點,反正目前公司還在籌畫,不如你就帶她去逛逛!
還叫人不要亂想,實在是太明顯了啦!
上班時打混,等公司籌備妥當,這種機會就不多了!澳惴判,我會帶她玩遁臺北,所以可能就直接下班了,我會叫秘書課把電話都擋下,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嗎?”
越說越白,褚名遠的臉像在發燒,“別說得那么白,我們心照不宣!
“當然、當然!瑞瑞,和劉叔叔去約會吧。”劉慶昌牽著夏品瑞的小手,兩人一搖一擺,大大方方去混水摸魚了。
終于打發了電燈泡,褚名遠又回到總機室,一進門就看見夏都曼。
這是他刻意叫人設計的,他不想每次都看著她的背影,所以叫人把桌子設計成一個L型,她坐在桌子那方,能夠馬上看見進來的人。
但是他發現這樣的設計有好處也有壞處,他現在好想把她摟入懷里,中間卻隔著礙事的桌子。
氣氛有點詭異,空間突然顯得特別狹窄,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夏都曼伸手把鉆戒遞上前,還沒開口,手就被他緊握在手心里。
“名遠……”
“別再躲我了!彼苯影褤趼返淖雷右崎_,將她緊緊摟進懷里,激動地說:
“這五年,我一直想像現在這樣把你緊緊摟在懷里!”
除了激情,更有著一種難以用言語解釋的感動,夏都曼不再抗拒,任由他抱著自己,也任由淚水沾濕他的衣襟。
她又何嘗不是,這一天他們等得好辛苦,天可憐見,他們總算沒有白等。
。
如同以往,夏都曼在上班前先送夏品瑞到幼稚園,才搭捷運到公司,可是今天送女兒到幼稚園后,一直覺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蹤她。
但是每次回過頭,又沒發現可疑人物,就這樣,她到了公司還在想這件事。進了電梯,她甚至沒發現褚名遠就在身旁,一直到電梯停在他們工作的樓層,他才一把扯住她。
“啊!”夏都曼嚇了一大跳。
“小曼,是我。”褚名遠也被她的尖叫嚇了一跳。
“名遠,怎么是你?”
“什么怎么是我?你怎么了?我進電梯,你竟然沒看見我?”她的反應太奇怪了!澳阍趺匆桓毙氖轮刂氐臉幼?昨晚沒睡好嗎?”
“不是!毕亩悸鼏査,“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在我后面的?”
“剛剛進電梯才遇見你,怎么了?”
“你沒到幼稚園附近?”
“沒有!
“也沒有去捷運附近?”
“沒有。”太奇怪了,褚名遠忍不住詢問:“到底是怎么了?你好像丟了魂似的。”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我離開幼稚園后,就一直覺得后面好像有人,可是每次我回頭看,又看不到任何可疑人物,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跟蹤?”“他”開始動作了嗎?那他也得加快腳步才行。
“名遠,你怎么了?怎么一臉愁容?是不是在擔心我?不要擔心啦,應該是我自己太敏感,沒有人那么無聊跟蹤我的啦!”
“只怕有心人!毙那樵絹碓匠林,但是現在他不能夠沮喪,得找出應對的方法。按下對講機,他把劉慶昌找進辦公室,兀自交代,“慶昌,麻煩你幫我聯絡一下衛鷹保全,請他們派一組三人輪流保護小曼。”
“等等,為什么要叫保全保護我?沒那么嚴重,你不要小題大做啦!”夏都曼自然反對,誰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跟著自己嘛!
“別唱反調,別的事情我不要求你配合我,但是這件事請你一定要聽我的!
他的態度比往常堅決,讓夏都曼覺得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人要對我不利?是你父親嗎?你別想太多,都是一家人,當年也許是太氣了,他嚇嚇你的。”
褚名遠說過,當年他父親就是威脅要她的生命,他才會離開她的。
“沒有,我這只是未雨綢繆。”他不想要她擔心,所以始終沒說出雨涵的事。
他父親不是說說就算的人!
“既然沒有就不要大費周章,我就不信我這種小老百姓會有人想對付我!毕亩悸埠軋猿,拿著咖啡朝外走去,有點負氣地問兩人,“要不要咖啡?算了,茶比較健康!
“夏小姐好像生氣了。”
“這件事不管她接不接受都一定要執行!
“所以是真的有人想對付夏小姐了?”劉慶昌也覺得好奇。
“幫我忙,找幾個手腳俐落,不過請不要追問原因,我只能說,我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币淮尉蛪蛄,若再失去小曼,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他也會親自把他送上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