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天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皇宮,當天晚上便來到皇陵,在行宮入住休息。
沒了花芙在身邊,他輾轉難眠,已經開始懷念起有她相伴的夜晚,連半點睡意都沒有。
既然睡不著,他干跪起身,打開窗戶,看著星空解悶。
“皇上,夜還很深,不繼續休息嗎?”長清沒多久便靠過來關心。
“不了,反正肯定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只會讓朕的心情更糟!
長清心想,肯定是沒有娘娘在一旁,皇上便睡不習慣!澳切璨恍枰湃埩_些書冊或什么的,好給皇上解悶?”
“也不必,讓朕自己一個人靜靜。
“是!遍L清躬身,暫時退下。
南澤天突然想起花芙給他的錦囊,他剛才放在枕邊伴著他入睡,忘記拿過來,便又轉身回到床邊,想將錦囊拿起。
結果他一看到錦囊,頓時錯愕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將它拿起。“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好好的錦囊,此刻上頭卻有一條明顯裂痕,露出布塊及葉片,那裂痕不像是被尖銳東西給割裂般的平整,而是不規則的綻開之貌,他一點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記得,今早芙兒將錦囊交給他時,錦囊是全新的,沒有任何破損,而他將錦囊放在枕邊時,錦囊也是完好的,那錦囊到底是怎么裂開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那裂痕剛好將一朵木芙蓉繡花給撕裂開來,看得他膽顫心驚,好像芙兒出了什么意外一樣。
是他多心了嗎?但錦囊莫名的出現裂痕,就像是在給他警告,如果他不理會,很有可能發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但他必須祭祖,如果只因內心莫名不安,突然掉轉回頭,那可是會耽誤祭祖吉日的。
他猶豫再三,在責任和私心之間掙扎拉扯,做不出決定,但隨著手中出現裂痕的錦囊,他的心突然一陣抽痛,難以忽略剛才一閃而過的心悸。
不行,他放不下她,他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長清!”
長清急急忙忙進到房里,不懂主子的口氣怎么突然如此焦急!盎噬希趺戳?”
“吩咐祝禱官,重新選擇祭祖吉日,將日子延后,另外,馬上讓人備馬,朕要連夜趕回皇宮!”他趕緊把衣架上的衣裳拿起,自行穿戴。
“皇上要連夜趕回宮?為什么突然……”
“少啰唆,朕要你備馬就備馬!”
“是!遍L清只能硬著頭皮備馬,并命人通知同樣在行宮內的祝禱官,另擇吉日祭祖。
南澤天整裝后,隨即步出皇陵行宮,門前已經備妥約有十幾匹馬,訓練有素的護衛見到他齊齊跪倒,口呼“萬歲”。
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他直接上馬,扯動韁繩,開始狂奔而去,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對翅膀,能夠馬上飛回皇宮,確定花芙一切安好。
長清和十數名的護衛也連忙翻身上馬,緊追而去。
夜越來越深,一行人卻馬不停蹄的奔走,不曾停下來,直到東方的天際出現魚肚白,他們繼續前行,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宮里。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一行人也終于回到宮門前,南澤天跳下馬,即刻腳步急促的走進宮里,完全沒有停下來喘半口氣。
他進到芙蓉宮,宮女們見到他出現,莫不感到訝異!盎噬希俊
“蓉妃呢?”
其中一位宮女回答說:“娘娘被太后給喚去了!
“蓉妃去太后那多久了?太后喚蓉妃做什么?”
“娘娘離開已經好一會兒了,至于太后為何喚娘娘過去,這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行,他無法待在芙蓉宮等芙兒回來,他非得馬上見到她不可!
他轉身離開芙蓉宮,往太后的寢宮急急走過去。明明他已經回到宮中了,內心的焦慮卻一點都沒有減緩,反倒更加嚴重。
為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再不快一點就會來不及!
“皇上?”守在太后寢宮前的太監錯愕的見到南澤天出現,趕緊躬身行禮。
“奴才進去向太后通……”
“滾開!”他斥退太監,馬上闖入宮門,走到殿前,就見到花芙被壓在地上杖打,背上血跡斑斑,一動也不動,那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他的心狠狠一縮,既震驚又憤怒!
“住手!你們在做什么?”他暴怒出聲。
“皇上?”陶太后訝異的瞪大眼。他不是祭祖去了?
陶若婕也錯愕不已。皇上怎么回來了?
他瞬間沖到花芙身邊,憤怒的將所有侍衛推開,蹲下身來想抱起她,但看到她背上的傷痕,卻心驚得不敢動手,生怕妄動反而加重她的傷勢。
“芙兒?”他伸出顫抖的手,摸著她滲出汗的臉頰,她早已昏死過去,臉上毫無血色,甚至連氣息都異常的微弱。
她這纖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杖打?她到底犯了什么錯,需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像要她的命一樣?
他狠瞪了殿階上的母后一眼,隨即伸手抱起花芙,已經顧不得她身上的傷了,心急如焚的帶著她奔走出殿,就怕她有任何萬一。
“快!快去喚御醫到芙蓉宮來!”他朝著最近的宮女怒吼出聲。
“奴婢遵命!”宮女嚇得馬上往太醫院而去。
“芙兒,你要撐著,你絕不能有事……”他心慌意亂的在她耳邊低喃著,胸口陣陣抽痛,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害怕。
看著她在他懷里奄奄一息,他也幾乎無法呼吸,強烈的恐懼感瞬間襲來,讓他的身子忍不住微顫。
他不能失去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帶在身旁,寸步不離,也就不會讓其它人逮到機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她,甚至是……要她的命!
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會放過任何人,他會讓他們全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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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急急回到芙蓉宮后,宮女們看到他懷中的花芙身上血跡斑斑,全都驚得慌成一團,全賴跟著回宮的長清指揮,她們才分頭去端熱水、布巾、衣裳,幫花芙將身上可怕的血衣換下。
南澤天小心翼翼的讓花芙趴在床上,心急如焚,忍不住朝外頭怒吼,“該死!御醫怎么還不出現?”
“皇上請息怒,御醫肯定已在路上,等一會就會出現的……”長清赳緊安撫。
“再派個人去催,快去催!”
“奴才遵命。”長清只好再命一位宮女前去太醫院。
宮女才正要踏出寢房大門,御醫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他就算跑喘氣連連,也不敢停下腳步,直接來到床邊。“皇上,微臣來……”
“少廢話!”他揪著御醫的手臂,“無論如何,都必須將蓉妃救回來。朕不管你用付么辦法,朕就是絕不允許蓉妃死!”
“微臣定當盡力而為!”
御醫開始診斷起花芙的傷勢,戒慎緊張,不敢有一絲疏忽,南澤天寸步不離的在一旁焦急等待,非得等出一個結果不可。
“皇上,”長清突然湊近他身旁,“太后來了!
她來做什么?他體內一股怒火頓時熊熊燃起。只要想到芙兒身上的傷都是母后造成的,就算兩人是母子,他還是憤恨不已!
他離開寢房,來到前殿,語氣隱隱含著怒火。“母后來做什么?!”
“哀家必須讓皇上明白,哀家絕不是刻意懲罰蓉妃的。”這種禍害不能留,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讓澤兒明白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那蓉妃到底犯了什么錯,需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他雖然擔心芙兒的傷勢,但也想知道原因,只好暫時按捺住情緒,聽母后怎么解釋。
陶太后瞥了身旁的宮女一眼,那宮女便將放置兩尊木偶的盤子端到南澤天面前。
“這是從御書房和哀家的寢宮找出來的下咒木偶,就藏在蓉妃種的盆栽底下,她在宮中行巫蠱之術,可是無法饒恕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