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陽光,百花盛開,溫暖的和風吹得人心情愉悅,不自覺上揚。
合上眼的曉兔好心情地枕著殷槐笙的大腿,躺在柔軟如地毯的草地上,享受陽光照拂。
在兩人周圍種植著海棠樹,白色的花朵枝頭綻放,猶如點點白雪,散發出清香。
殷槐笙以修長手指輕撫曉兔如飛瀑般濃密的發絲,低下頭對她寵溺一笑!扒颇,舒服得只差沒打呼嚕!
慵懶掀眸,朝上方的壞眼狐貍嬌俏一笑,語帶濃濃睡意!斑@么好的天氣,很難不讓人好心情的打起瞌睡。”
其實除了天氣好外,最教她開心的莫過于徐水蓮不再以言語攻擊辱罵,生活中罕見的平靜祥和,使她每天一睜開眼,唇角便會不自覺上揚。
“想要更開心嗎?”他語帶玄機問。
“當然想,不過我們要做什么?”她好奇地翻坐起身,精神全都來了。
他應該不是要找她出門興風作浪才是,畢竟他這陣子在京城過得夠開心了,徐家被債主們逼得顧不得臉面開始變賣家產,原本的囂張氣焰不再,在京城都快抬不起頭來,哪還敢找他們麻煩。
他又拿出大把銀兩資助翡翠姨娘,讓這個月前往翡翠閣的尋芳客免費飲酒,打得沁香樓沒酒客上門,紅娘悔不當初,哭哭啼啼上門討饒,殷槐笙冷硬的將紅娘拒于門外,翡翠姨娘亦是如此,沁香樓撐不下去是早晚的事。
雖然曉兔沒有出門,不過婢女會將外頭發生的事告訴她,讓她知道傷害她的人下場一個比一個還慘,她并不同情那些人,但也沒有高興得放鞭炮慶祝,只是為他們感到可惜,明明可以當更好的人,為何要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太可惜了。
殷槐笙故作沉吟。“學小猴兒比賽爬樹如何?”
“?聽起來一點都不有趣!睍酝媚淼绵狡鸺t滟滟的唇瓣。
黑眸閃閃發亮,興致勃勃說道:“那拿珍珠當彈子,咱們在這兒挖洞比賽彈彈子?”
“花園這么大,等咱們挖好洞,天都黑了,而且隨便一彈就會找不到珍珠,不好!彼龘u頭否決,一點也不想象無頭蒼蠅埋頭找珍珠。
“那跳進湖里來個鴛鴦戲水?”他在心里直發笑,認真的逗她。
她偏頭認真考慮,玩水是挺有趣的,不過她怎么覺得他在胡說八道?而且他的雙眸太過閃亮,壓根兒就是壞眼狐貍再現,所以她可以非?隙,剛剛他全部是在胡謅。
“不如你當小馬兒,讓我騎著玩好了!彼澚搜蹆,快樂陪他胡說八道。
“好啊,如果我當馬兒讓你騎,有什么獎賞?”他拉過她的手移至唇邊,在她的指關節上印下一吻,爽快答應。
“為什么我覺得你的眼神看起來挺賊的,像在算計著什么,而且被算計的人正是我?”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聰明的選擇快逃?
“我家的小兔兒愈來愈機靈,這么快就看穿我的邪惡計謀,你說我該怎樣稱贊你才好?”輕咬了下她的指關節,再曖昧的以舌尖輕恬,灼熱黑眸充滿誘惑直勾勾盯著她。
挑逗的啃吻,惹得她腳趾蜷曲,整個人幾乎要融化在他壞透了的眼瞳里,口干舌燥的脫口說道:“阿笙,依你現在這副邪惡的模樣,若是說出要將我賣掉的話,我肯定也會欣然同意。”
聞言,朗聲大笑的殷槐笙用力將她帶入懷中,以額逗摩著她的額!吧敌⊥脙,我這般愛你,怎值得將你賣掉!
“你……真舍不得,真那么愛我?”深厚愉悅的笑聲使她心情飛揚舒暢,沾滿蜜糖的愛語聽再多次也不會膩。
“傻瓜,要說我多少次你才會明白,全京城的人都曉得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又怎么會舍得將你賣掉?”他快樂的以更多甜言蜜語喂養她。
她內心盈滿喜悅,揚起燦爛的笑容!盀楹稳┏堑娜硕紩缘媚銗畚覑鄣綗o法自拔?”
“莫非你忘了我為了找你,帶人沖進沁香樓將徐書進打得半死?再加上先前我也為了你在‘京饌酒肆’與徐書進大打出手,這樣全京城的人若不曉得我迷戀你,未免也太蠢了,所以……”他一點都不在意被旁人知道曉兔對他有多重要,他巴不得世人全都知道,白曉兔完完全全屬于他殷槐笙所有,任何人不得覬覦。
“所以?”他話不一次說完,讓她快急死了。
“所以你要負責!彼囍
她狐疑的瞅著他!澳闼^的負責難道是要我對著全京城的人大聲宣布,我非常迷戀你?盡管這是事實,可是我可沒辦法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出來,要不,若是有人想揍你,我跳出來幫你打幾場架如何?這樣大家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了!
她的猜測與興致勃勃的提議,教他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滿腔笑意,大掌捧著她的小臉說:“傻兔兒,最近想揍我的人多的是,恐怕你會有打不完的架!
“沒關系,我挺能打的!焙撸≌l敢欺負她的壞眼狐貍,她就和對方拼了。
“果然是我的傻兔兒,為什么你就想不到我要的負責,是更能將我們倆緊緊牽系在一塊兒的承諾?”他輕啄了下紅滟滟的唇瓣。
曉兔的心因他的話頓時漏跳了好幾拍,不斷猜想他口中緊緊牽系的承諾所指為何,想得愈多,雙頰便燒灼得益發火紅,眼眶不由自主發熱,莫名想要流淚,貝齒緊咬著唇瓣期待著。
殷槐笙伸出食指,溫柔抹去無聲自她眼角滾落的淚珠,揚唇一笑。“小兔兒咱們成親吧!”
更多喜悅的淚水潸然滾落,她又哭又笑,得拼命眨去過多的淚水,才有辦法看清眼前這張教她愛了好久、好久的臉龐,想要開口答應,喉頭卻梗住,只能不住點頭。
他輕笑地將哭花了小臉按進胸膛,打趣道:“你這是開心流淚,或是覺得太委屈?”
“我也不曉得自己怎么會哭個不停,明明是那樣高興……”她一直熱切期待他說要娶她的這天到來,想不到這天真的來臨,她會開心成這樣。
輕搖著懷中嬌軀,明知故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并不覺得委屈,是很高興答應與我成親嘍?”
她點頭如搗蒜,以濃濃的鼻音回他!耙稽c也不委屈,我很高興你要我當你的妻子!
“那……有高興到快飛上天去嗎?”他需要更多滿足他虛榮的保證喂養。
她嘟起嘴巴,捶了他胸膛一記,徹底滿足他,大聲回答!坝小!
“果然是我的乖兔兒,總是這么老實,給你個獎勵!彼奶摌s心被他喂養得飽飽,開心的嘟起嘴巴,將自己當成獎勵送出去。
曉兔噗哧一笑,避開他的吻,指尖輕刮他的臉頰!罢娌缓﹄,我看是你給自己獎勵才對!
殷槐笙轉頭咬了下她宛若青蔥般的指尖!绊槒淖约旱挠猩逗煤﹄,現下你可以吻我了吧!
他的直言不諱實在是教她難以拒絕,可她偏又想吊他的胃口,便故意擺高姿態,昂高下巴,驕傲地說:“我得考慮一下要不要順從你的欲望。”
“哦?”突然轉變的語氣與態度,使他感興趣的陪她玩。
壞眼狐貍危險地半瞇著眼,寸寸逼近,溫熱鼻息噴吐在柔嫩的肌膚上,輕搔不已,使得原本想使壞的曉兔氣勢瞬間輸他一大截,他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張口吞了她,此時逃跑不曉得來不來得及。
悄悄的想往后移動,卻發現動彈不得,因為裙擺已被洞燭先機的壞眼狐貍壓住,她對他干笑了兩聲。
他俯身親吻了下她小巧的耳朵,低道:“想逃嗎?”
突然壓過來的身軀教她往后倒臥在柔軟草地上。“沒有啊,我怎么會想逃?”
“是啊,我對你這么好,你怎么會想逃呢?”他享受著她的忐忑不安,傻兔兒想玩火,卻不知一旦火苗被點燃,很快就會變成燎原大火。
“呃……那個……阿笙,你這樣壓著我,會讓我爬不起來!彼焓州p推了下厚實的胸膛。
老天爺!她羞得全身都快要著火了!
“那就不要起來,反正我本來就沒有讓你起來的意思!彼皭簩λ洱X一笑,露出森白好看的牙齒。
“你想做什么?”可不可以不要再戲耍她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兒?她已被他渾身散發的誘惑給迷得團團轉,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照我剛剛跟你說過的,順應我的欲望,讓我對你為所欲為!彼鹚囊淮轭^發,以發尾輕搔她的鼻尖,善心大發地事先預告,讓她有心理準備。
“咦?”伸手拍掉使壞的大掌,以免打出噴嚏,噴得他滿臉口水。
糊成一片的腦袋瓜不斷想著,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他真要對她……這時候她該怎么做?是欲迎還拒,還是換她使壞將他反壓在地,嚇死他?
“別想了,對你的欲迎還拒,我的興致不大,不過我倒是很歡迎你將我反撲倒地!彼麚P唇一笑,改為鼻尖摩著她的鼻尖。
“你怎么會曉得我在想什么?”曉兔驚奇瞪大眼,對他看穿她心思,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我神通廣大。”他驕傲挑眉,事實上已在心底笑翻了,說她傻真不是冤枉她,她竟然完全沒發現自己早已說出內心想法,如此傻氣;如此驕憨;如此動人,莫怪他總舍不得將雙眼自她身上移開。
“你確實是很神通廣大。”曉兔對他崇拜得無以復加。
“所以我可以領取獎賞了?”他故作詢問,其實早已勝券在握。
曉兔紅透了小臉,羞到說不出歡迎他領取獎賞的話,誰曉得他會做得多過分,可是……可是……哎!她不知道啦!
“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壞眼狐貍低頭給欲拒還迎的小兔兒一個極為火辣纏綿的熱吻。
懷里這個甜美傻氣的小美人,終于快成為他的妻子,在開口求親時,即使預料她不大可能會拒絕,但他仍舊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當她突然落淚,他內心是驚惶失措的,就怕她拒絕。直到她點頭答應,這才松了口氣。
狂烈的熱吻吻得她熱血沸騰、嬌喘連連,輕顫不已,更加惹人憐愛。
“壞眼狐貍,我愛你……”藕臂緊緊勾著他的頸項,透過被吻腫的粉唇傾訴愛語。
“我知道,我的小兔兒,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更濃烈激情的熱吻纏上朱唇,有力的雙臂緊緊擁抱這個他要用下輩子去疼愛的女人。
一字字、一句句甜蜜愛語教人百聽不厭,一遍又一遍,美麗得像首詩,穿過體膚,停駐悸動心扉,烙下屬于彼此的印記。
月黑風高的深夜,月兒遭云朵藏匿,幽幽淡淡,一陣風吹過,牽動院中樹梢,惹得樹葉蚤動,發出沙沙聲音。
殷槐笙所居住的“清院”廊上點了燈火照明,屋內亦留有一盞燈,為的是防止他夜里起身會不小心被桌椅絆著。
一抹黑影足不沾地潛入“清院”,鬼祟的左右張望,確定沒人發現時,嘴角狡獪一笑,據買下殷槐笙性命的買主所提供的消息,殷槐笙忠心耿耿的護衛趙平因家中有事返家一趟,所以今夜是殺掉殷槐笙的最好時機。
在他看來,不管趙平在或不在,他都有辦法除掉殷槐笙,可既然買主堅持要他在今天出手,他就順買主的意,反正犯不著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黑影以刀面輕挑開緊閉的門扉,輕巧閃入的同時,掩上了門,躡手躡腳穿過小廳,進入內房,滿布血腥殘酷的眼眸鎖定垂下紗帳的大床。
他一步步靠近,帶著冷絕肅殺的氣息,說實在的,這樁買賣簡單得讓他閉上雙眼也可以成功執行,待他一刀割斷殷槐笙的喉嚨后,下半夜便可縱情聲色,好好玩樂了。
輕輕地撇開紗帳,即見殷槐笙背對著他睡得像頭死豬,輕蔑一笑,以輕若蚊蚋的聲音說道:“殷槐笙,你死定了!
手中的刀揚起,對著殷槐笙的頸子砍下,眼眸狂熱期待見血。
就在刀鋒要發出劃過人體肌膚悅耳的聲音時,倏地,躺在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踹他一腳,殺手往后飛跌落地,撞壞了房內一張楠木雕花座椅。
埋伏大半夜的趙平火速跳下床,執起藏在被中的刀砍向殺手。
“他奶奶的!你竟然沒出城!”發現上當的殺手閃躲趙平的攻擊,低咒。
于兩人交手時,房外傳來整齊的跑步聲,外頭明亮的燈光將黑夜變成白天,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來。
殺手發現自己竟落入天羅地網之中,而他要刺殺的對象殷槐笙在護衛保護下,饒富興葉四平八穩坐在紫檀木椅中看著他與趙平交手,手邊的花幾上有一盅茶及一盤瓜子,宛如是來看戲的,殺手氣得破口大罵。
“殷槐笙,你竟埋伏設下陷阱!”原想趙平不過是個護衛,功夫不會多了得,沒想到他會被打得節節敗退。
“不埋伏,難道要傻乎乎的送上脖子嗎?”殷槐笙嘖了聲,端起茶盅啜了口香氣四溢的“黃山毛峰”。
說來他對殷尚文父子真的是非常體貼,知道他們倆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便刻意安排趙平有事出城的假像,讓殷尚文父子不再像無頭蒼蠅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殷尚文父子使的手法讓他有點失望,還以為會有大批殺手闖進府里,他還安排部署人手,以防曉兔受到傷害,結果是他高估了殷尚文父子,才來這么一個不怎樣的殺手,使得今夜甕中捉鱉的戲碼不夠精彩,害他無聊得都要打起哈欠來了。
“少爺,嘗點玫瑰糕!眲⒐苁滤蜕蠌N娘做的玫瑰糕。
對玫瑰糕興致不大的殷槐笙拈了一塊,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故意要氣壞殺手,啟唇以悠揚的嗓音說:“我瞧殺手就快落敗,不用再送上茶點了!
“是,少爺!眲⒐苁鹿е敾卮。
完全遭人看輕,教已經快招架不住的殺手氣得快吐血,發出怒吼。“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