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這時,一個美艷高,穿著改良式低胸蕾絲旗袍的美人從人群中走出,硬是擠進盧森身邊的位子!吧,你看過這本雜志嗎?”
“又是雜志……”盧森一聽,閃過不祥預感。
“我朋友說里面有一篇文章是在罵我的,可是我怎么找就是沒看到我的名字啊……我還跟他打賭!迸有量嗟鼐椭藓鐭艄夥译s志!澳惚容^聰明,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瞧她一眼,這個他曾受她美貌吸引而追求過的女人,以前就知道她不聰明,只是沒想到蠢成這個樣子,什么叫“沒看到名字就不是寫她”?
難道她不曉得最近那個“干物女王”的專欄一次也沒提到“盧森”兩個字,可是全天下眼明的人都知道文章里的男人指的就是他嗎?
算了,他不該期待一個女人既有身材同時又有腦袋,這太苛求了。
女子找到那篇主題為“女人是真笨還是裝笨”的文章,推到盧森面前。
盧森一瞄,又是“干物女王”!
這女人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突然之間滿天都是她的文章?!
他的好奇心立刻被挑起,捧來雜志,細看文章內容。
一看,原本已經夠郁悶的心情,雪上加霜,臉色愈來愈僵硬。
這篇文章拿他上個星期帶一個剛出道,代言電玩廣告的女明星去夜店玩,被拍到一張“疑似親熱”的照片來做文章。文章寫道——
有些男人自稱有品味,走在時尚尖端,但看上的女人卻永遠是“巨乳、細腰、俏臀”這種重口味,大概是以為女人胸大無腦,容易騙到手,事實上,經常被他認為好騙的女人設計了還不自知,所以說,男人才真正是見到“大胸”就“無腦”的動物……
盧森記得那張照片出來隔天,就有媒體踢爆其實是那名電玩女星自導自演,利用他炒新聞。
“是不是寫我的?”女子焦急地問!罢娴氖橇R我嗎?”
盧森合起雜志,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美艷女子,面無表情地說:“不是!
現在,他開始懷疑她到底是白癡還是白目了,是真擔心自己的負面新聞,還是故意拿這本雜志來氣他,報復他跟她出去過一次就再沒主動打電話給她?
“對嘛!我就說上頭明明沒有我的名字。”女子夸張地松了一口氣,嬌滴滴地偎向他!吧,你好久沒約人家出來跳舞了……”
盧森這時對身旁這個女人胃口盡失,不管她是真笨還是裝笨。
他只愛美女辣妹沒錯,可是“干物女王”有件事說錯了——他從不“欺騙”女人。
“森……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女子的手親密地搭在他精壯的胸膛,頗有向在場其它女人示威的意味。
“沒事。”盧森好風度地沒露出厭惡表情,只是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開!拔易罱谧芬粋女孩子,不希望她誤會,所以還是保持點距離!
“怎么這樣……”女子立刻醋勁大發,但很快就因“失寵”而被其它人擠走了。
“盧森啊,我真的被你害慘了……”同桌一位經常和盧森混在一起的男模特兒抱怨道。
“我怎么害你了?”他自己都慘到沒地方哭訴了好不好?
“我昨天跟一個身材超好的辣妹搭訕,結果被拒絕了,而且她還用四個字形容我,讓我當場下不了臺。你猜,是哪四個字?”
“不知道!苯裉觳皇窃潱麤]心情猜燈謎。
“她說我‘大胸無腦’!蹦心L貎褐敝钡囟⒅R森,忍了幾秒,才終于爆笑出聲!拔业膵屟,那個叫‘干物女王’的作家也太有創意了吧,居然能想出這種成語,哈哈!”
原來,那個男模特兒搭訕辣妹的故事是編的,真正的用意是要拿“大胸無腦”四個字來挖苦盧森,沒辨法,誰讓他富有、迷人,坐擁香車美人,要什么有什么,好命到讓所有男人眼紅,好不容易逮到他衰神附身的時機,當然要吐吐心中悶氣,平衡一下。
“這樣叫創意?我看你還是別出來混,回家多讀點書吧!”盧森知道這些酒肉朋友一定會拿這些事出來開玩笑,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一肚子火,燙到他快胃穿孔了。
朋友見他不介意,便大肆地討論起這個膽敢挑戰娛樂大亨“金孫”的“干物女王”究竟是何方神圣,坐在那兒一句不吭的盧森則是愈聽愈不是滋味。
他伸手端起桌面上的威士忌,灌下一大口。
接著,他突然起身,不顧眾人的驚訝目光,快步走出俱樂部,拿起手機撥給雜志社的總編輯。
“我要妳立刻聯絡現在最紅的專欄作家‘干物女王’,就說我們雜志社向她邀稿,然后,想辦法弄到她的地址給我!彼肿窒駨难揽p中擠出,鏗鏘堅定。
他決定去會會這只隱身在文字后的世紀大恐龍。
一個星期后,盧森終于拿到“干物女王”的地址,并且以簽訂薪資合約為由登門拜訪,當然,原本代表雜志社簽訂合約的是總編輯,但真正登門的是他。
他想見她一面不是為了報仇,也沒任何要羞辱對方或給她難看的念頭,站在商業利益的角度,她那種尖銳批判,有自己獨特見解的文章不少人愛看,也能造成討論熱潮,很有市場,他在商言商。
當然,被批判的對象是自己時,困擾是一定有的,但并不會因此減損他的帥氣與魅力——他自我感覺良好地釋懷前些日子的郁悶。
所以說,今天他不只提供她工作機會,根本是佛心來的。
如果這個“干物女王”真的又老又丑沒人要,因為缺乏愛情滋潤導致她如此憤世嫉俗、心理不健全,他倒可以犧牲幾個交情沒那么好的朋友,讓她嘗嘗戀愛的滋味,導正她扭曲的心靈——他惡劣地在心底嘲諷著。
盧森找到地址所在的這棟大樓,請管理員通報后,順利地搭上電梯,來到最頂樓。
意外的是,沒想到會在鋼筋水泥大樓里看見一扇厚重的“木門”,旁邊的門牌寫著的正是他要找的那個地址。
這層樓其它三戶人家都是統一的白金鐵門,獨獨他眼前的這扇門竟是古色古香,看來有些年代的古董木門,他還注意到門邊垂掛著黃銅制的文字鎖。
這別出心裁的設計給了盧森一種特別的感覺,也許,門后的那個女人,不一定真的那么倒他胃口。
若按羅杰的猜測,搞不好她真的在某個場合看過他,對他一見傾心,可因他身旁始終美女如云,令她相形見絀,自卑不已,最后由愛轉恨,開始批判他的花心,并且也順便把他身邊的女人修理一番。
等等屋里的這個女人一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她朝思暮想卻始終近不了身的世紀美男子時,臉上會出現多令人爆笑的呆愣表情?
盧森因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樂不可支,足足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鐘,直到同一層樓的住戶出門,開啟鐵門的聲音才中斷他的“自導自演”。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已經夠瀟灑迷人的發型,拉平身上的襯衫,然后挑起門上的獅頭銅環,叩了叩門,很快地,里頭傳來女人的清亮嗓音——
“稍等一下!”
聲音還不錯。
他屏息等待,原本只是想來稍稍嚇她一下的捉弄心情,這時卻多了點莫名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這時,門“咿呀”一聲地開啟。
盧森噙著抹帶點邪氣的笑意,打算迷死這個可憐的女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當他看見門里的女人時,真正呆愣住的竟是自己!
這女人未免也……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