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亞?你怎么來啦?”江明月驚訝地喊道。
“怎么?不歡迎?”
“歡迎,怎么會不歡迎呢?巖基的總裁大駕光臨,可令本工作室蓬蓽生輝,你看到?jīng)]有,那邊有好幾道金光呢。”她指著天花板夸張的描述著。
“明月,你別糗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厲害。”邵提亞開口求饒著,因為她的伶牙俐齒他早已領(lǐng)教過了,而她如陽光般的性情,也令他不自覺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般,再一次面對她,他的心中不禁充滿了兄妹之情。
“你來有事嗎?”她收起玩笑之心,正經(jīng)八百的問他。
“呃……”
“哈,你不用說了,我了、我了。”她走到他的身旁,一副好兄弟的口吻,但因身高的關(guān)系,她只好放棄好兄弟搭肩的動作,改勾著他的臂彎,拖著他走進自己私人辦公室。
“我說提亞啊,你到底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我可警告你,無誠勿試!彼龑⑺谱缴嘲l(fā)上,準備來個清算儀式,雖然認識他的時間極短,但因個性使然,她早把他當成自家大哥一般,說起話來自是再直接不過了。
邵提亞一聽,立刻舉起右手發(fā)誓,“真的,我是認真的。”
江明月看他一臉的誠懇,于是便相信了他,“是真的就好了,若被我發(fā)現(xiàn)你口是心非的話,嘿、嘿、嘿,你就等著死神的招喚吧!
他唯唯諾諾的趕緊點了點頭,俗話說的好:惹熊、惹虎,不可惹到恰查某。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要是惹到她,他包準一輩子沒有好日子過了。
“堇歡呢?她不在嗎?”
“喔,她有事出去一會兒,馬上就會回來了,怎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么算起來,不就有好幾十秋了嗎?”
此時,門外傳來桑堇歡的叫喊聲,“明月,我回來了!
“你望穿秋水的可人兒回來了,我們出去吧。”
當兩人一踏出辦公室,原本笑嘻嘻的桑堇歡當場隱去笑容,“你來干什么?”
她放下手中江明月交代她買的零食,不待他回答便往辦公室走去。
她的無情,令邵提亞立刻垮下了肩頭,“明月!
“別氣餒,讓我想想該怎么幫你!崩现\深算的江明月,當下很講義氣的替他想法子,此時,桑堇歡提著東西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還給你。”她將兩手伸得直直的,一手鈴著衣服,一手拿著盒子。
“什么?”這會兒,邵提亞的臉色更加難看,桑堇歡此舉簡直太污辱他了,竟然要他收回自己送出去的東西,頓時他氣得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
“喂,我說還給你,你聽見了沒有?”她耐著性子再說一次。
“沒聽見,我耳聾了!”他聲如洪鐘賭氣地道。
“你……”桑堇歡的臉上泛起了紅光,江明月則退到一旁隔山觀虎斗。
“我再說一次,還給你!彼讨鴼,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邵提亞索性搗住耳朵,這可令她忍無可忍,“好,你不收是不是,沒關(guān)系,我就從這里把它扔下去!闭f完,她便打開窗戶,就要把手中的東西丟下。
江明月一見立即飛奔過去!拜罋g,你瘋了是不是?”連忙搶下她手上的東西護在自己懷中。
邵提亞看著她瘋狂的舉動,早已氣得失去理智,“隨便你,你高興就好,反正東西已經(jīng)是歸你所有,要我收回,辦不到!”語畢,他奪門而出。
“堇歡,你無緣無故發(fā)什么脾氣?”江明月納悶地問道。
桑堇歡這才慢慢的冷靜下來。是啊,她這是在發(fā)哪門子的脾氣,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發(fā)脾氣,太不像她了,她是怎么回事?
“明月,我為什么生氣?”她有些亂了方寸,反問了江明月。
“你問我?生氣的人是你,你怎么反倒是問起我來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哪知道啊?”江明月佯裝不知瞠大了雙眼,但心里卻是在偷笑。這下他們很快八字就有一撇了,那天她制造機會給他們獨處,雖然不知道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堇歡失控的情緒卻說明了一切,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只是她不愿承認而已。
“在退還禮物這件事上,我做錯了嗎?”
“這也不能說是你的錯,只不過他是男人嘛,有自尊心的男人通常都是如此,你讓他在面子上掛不住,他當然會惱羞成怒,也才會這樣一走了之,這是男人的通病,你也不必太自責了!苯髟乱T著她步入陷阱,這是她最大的缺點,容易心軟又太習慣把錯誤全往自己身上攬。
“真的?”
“真的,你想想看嘛,這些禮物對你來說,或許是太貴重了些,但對他而言,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就以他的標準來說,也適用于禮輕情義重這句話,不是嗎?你就收下吧,不必為此耿耿于懷!
桑堇歡聽她頗有道理的一席話后,也就釋懷了。也罷,收下就收下,反正她也不會因此少一塊肉,頂多是占了點她衣櫥的空間而已,也算不得了什么。
這時,她的內(nèi)心升起了些許的內(nèi)疚,她不該小題大作的,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對她也沒好處,她是該好好地檢討檢討自己的行為了。
然而,邵提亞并沒有真的走人,他只是坐在門外的樓梯間,邊抽著煙,邊懺悔著,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竟然對一個女人大吼大叫,這算什么男人嘛。
但這是他第一次替女人親自挑選禮物,竟然還被人打回票,這事要是傳出去能聽嗎?他不是那些不上道的小癟三,他可是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邵提亞,怎么會栽在一個女人手里,他可真不服氣。
他是在生氣,但他氣消了,對于桑堇歡,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踩熄了煙頭,他重整一下士氣,帶著陪罪的心,一步一步走回堇月工作室。
“提亞?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江明月走向他,拉著他坐到沙發(fā)上,就這樣三人圍著長桌而坐。
靜默了半刻,方才兩個吵嘴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對不起!
“好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家都是朋友嘛,事情過去就算啦,言歸于好吧!苯髟吕鴥扇说氖謱⑷说氖纸化B在一起,朝邵提亞眨了眨眼。
“提亞,你不是來約堇歡出去玩的嗎?”她再加把勁,這個媒人婆的紅包她就賺定了!
“是、是啊,我是來約堇歡去聽音樂會的,不知道堇歡有沒有空?!”
“我……”
“有、有、有,怎么會沒空呢?堇歡是個工作狂,但也該找個時間出去消遣消遣,你來得正好,帶她出去走走吧,免得她只顧著工作,傷了身體,時候也已經(jīng)不早了,你們還得先趕去吃飯吧,快走、快走!
江明月推著他們出門,不忘加上一句,“祝你們玩得愉快,而且玩得愈晚愈好,堇歡,你車子我會幫你開回家的,你就放心去玩吧,拜拜!彼纹さ匕缌藗鬼臉,隨即將門關(guān)上,倚著門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老天爺,這回禰可得幫幫忙啊!月老,紅線可記得給他們系上!我花了這么多的心血,可別讓我又白忙一場!求求禰們,關(guān)照、關(guān)照我吧!”
她隨意收拾下桌面,拎起兩個皮包,鎖上了門,準備去桑家飽餐一頓,順便找她的“搭檔”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她該怎么做,事不宜遲她還是快走吧。
“這場音樂會真不錯。”桑堇歡由衷地說著!笆前,真的是挺有水準的,不愧是名指揮家,值得聆聽!
邵提亞極具占有欲的摟住她的腰,在月光下漫步在中正紀念堂之中,隨處可見卿卿我我的情侶,令他也有那種幸福的感覺。
“你一定要這么摟著我嗎?”她有些不適應的問著,他卻又加強了力道緊摟著她,這不禁讓她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怎么會讓自己淪落至此呢?她就知道不該和他出門,甚至不該再和他見面,自己這隨遇而安的個性給害死的。
她的問話令他倍感訝異,她真的很與眾不同,在良辰美景下,她竟會問出這樣殺風景的問題,不過她既然這么問了,那么他也得很誠實的回答,“是!”
他竟然還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桑堇歡更加難以接受,“你不覺得這樣太親密了嗎?”這是一個事實,畢竟他們只能算是很普通的朋友,但他們之間的行為,卻像是交往已久的男女朋友,這太不合常理了吧。
但他的回答仍是依然故我,“不會啊。”很明顯的,她理性的抗議對他完全無效,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他加諸在她身上的自以為是。
夏夜里的微風徐徐吹來,酷熱的暑氣吹起了她的煩躁,她不禁又開口問:“你不會覺得很熱嗎?”一向只待在冷氣房的她,讓她一年不分四季都穿著套裝,只有在冬天時,她才會再多加上一件大衣避寒。
關(guān)于這點,他自然不會明白,因為他早已熱得把西裝外套丟在車上,只穿著件短袖白襯衫,領(lǐng)帶也早解下來放在口袋里,敞開了衣襟,他哪還能體會她的暑熱。
“不會!”一連三個問題、三個簡潔有力的回答。
這不禁令她開始懷疑,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是都非得這么可憐。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她提出一個與她切身有關(guān)的問題,如果她必須再和他相處下去的話,他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這么感興趣,提出了這么多問題,他當然會有問必答,因為她一直很沉默,頂多是他問她答,他怎能不珍惜這可以令彼此更加了解的機會呢?
他思量一會兒,給了她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這就不一定了,因為你是特別的。”
“特別?”桑堇歡的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在這一問一答中,她發(fā)覺了他另一項缺點,那就是他的主觀意識超強,他說一,別人就不許說二,只重視自己的感覺,只關(guān)心自己的喜好,其他的一切他一律視而不見。
“是的,你是特別的!彼踔哪槪安灰獑栁覟槭裁?我只要你知道,在我心目中你是特別的,那就足夠了!豹q如在宣誓般,他真心的對她說出她在他生命之中所占的地位,以及她所代表的意義。
他對她的喜愛,在此刻瞬間涌現(xiàn),“我可以吻你嗎?”這是他一直渴望想做的事情,藉著天時、地利、人和,他大膽的提出請求。
他滿腦子里都綺麗的思想,間接也影響了她,她張著微微顫抖的雙唇道:“我可以說不嗎?!”這模棱兩可的話語,換來他斷章取義的實際行動。
他搖著頭,緩緩俯首而下,當四片唇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的時候,一股電流穿透了她的全身,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烏黑,接著天旋地轉(zhuǎn)令她無法思考。
他的吻由淺而深,只能任由他深情的侵略,她遺忘了呼吸,也遺忘了矜持為何物,在他的引導下,她不自覺張開口,享受今生甜蜜的初吻。
他的柔情似水,由他口中傳達給她,他從不知親吻也可以令人如此醉心,他沉醉地吻著她,吻得她整個人幾乎靠在他身上,才發(fā)覺原來他的吻已經(jīng)快令她窒息,他輕輕的放開她,讓她不至于因缺氧而昏倒。
“我的吻技還可以嗎?!”他有些不識趣地問著。
但她并不以為忤,只是別過臉,“別問我,因為我無從比較起!
邵提亞一聽,立刻興奮不已,他竟然是唯一吻過她的男人,這個發(fā)現(xiàn)也讓他雀躍不已,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高興什么?”她明知故問,直覺認為,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并不能改變些什么,但他卻不同。
“你不會懂我此刻的心情,這種站在云端上的感覺真好!”此時,他真覺得自己的背上長了翅膀,天地之間可以任他遨游,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
“是嗎?”她的確不懂。“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時間還早,我們?nèi)リ柮魃缴峡匆咕昂貌缓?!”他乘勝追擊地建議著。“不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不累嗎?”她覺得自己堅定的心,正逐漸離她遠去,她不能讓自己沉溺于迷謾態(tài)中,只因他的強勢逼迫而妥協(xié),她必須及時的阻止,若是不能,至少也該適可而止。
此時,心情極佳的他,自然是不會違背她的意思,而作出適當?shù)淖尣健?br />
“好吧,那么我們明天再去好了!彼χc頭,隨即擁著她步上歸途。
耳邊傳來的話語,是不容辯駁的肯定句,于是她便不再出言反駁他,因為他是一個愛強人所難的人,所以她只能選擇當一只縮頭烏龜,將自己縮入龜殼中,逃避他的侵犯、閃躲他的攻擊,這是她唯一可以逃離他的方式。
從他送她回家,且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心情一直保持在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因為他們之間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他開心的大叫出聲,做出拉弓的姿勢,他覺得自己已是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