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東方奪每天都帶著絮樂出門,有時候是聽曲子、逛街,有時候帶她上碼頭看人家搬貨,因為凡是新鮮沒見過的,她都愛得很。
他帶著她走過岸邊的石板路,將各式各樣的漕船介紹給她認識,她才知道原來漕船還分那么多種,規(guī)模大小也相差很多。
越認識他越覺得她以前對他的不服氣有點不公平。她原本以為他能掌這么大的權(quán),擁有這么多船只跟鹽田,都是因為他祖上有蔭,但認識他越深,她就越清楚,能統(tǒng)籌這么大范圍的生意,他的能耐要比別人高,他付出的也得比旁人多。
不過好在東方奪不是事必躬親的那種人,所以他每天得以抽出些時間陪她。幾天相處下來,她對他的防備逐漸消失于無形,她想咬他的頻率也越來越少了。
東方奪不是嘴巴溫柔的類型,但他時常有些小動作讓她感動不已。好比兩人上街,她總是忙著瞧東瞧西,而他卻總是多個心眼護她周全,在她快跌跤時拉她一把,在旁人路過時護著她,不讓其他人隨意碰觸到她。
今天東方奪鹽行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下午就出門了。而她則獲準(zhǔn)出門,只要帶上他指定的人。原本她還想在家里待上一天,但等了太久太無聊,就拉著杜正旗出門了。
“終于到家了,小姐趕緊去休息吧!”
杜正旗偷偷吐了口氣,陪著夏絮樂逛街真是苦差事,他不懂主子什么時候起那么有耐性了,居然能連著好多天都帶她出門。夏絮樂是孩子心性,看到什么沒見過的都非得上去瞧瞧,時常把自己陷入不該有的危險場合中,他的任務(wù)又是保護她周全,所以自然就覺得這差事很苦了。
“東方奪回來了嗎?”絮樂一進門就問。
“回小姐的話,主子剛回來不久,現(xiàn)在在房里休息!倍霹N趕緊回答。
“那你跟他說,我去找我王叔一趟,馬上回來。”夏絮樂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不給杜鵑說話的機會。
要不趁著還記得,去找王叔一趟,說不定轉(zhuǎn)眼她又忘了。
她穿過一個回廊,在他居住的院落找到正坐在屋里看書的王祥。“王叔,我回來了!
王祥前幾天都有陪著她與東方奪出門,但今天杜正旗擺明了要他別去,就是要防他半路帶著絮樂溜走。顯然東方奪對他還是有所防備。
“公主!蓖跸橼s緊起身。
“這封信你幫我寄回京城給我皇兄,我怕出來太久,他會擔(dān)心。”絮樂將一封封好的信放到他面前。
“公主打算怎么做呢?就算皇上現(xiàn)在還沒派人來找公主回去,這也是早晚的事?蓶|方奪若不放人,我們是否要請皇上介入?”王祥沒說他前幾日已經(jīng)偷偷寄信通知皇上,告知公主現(xiàn)在住在東方奪府邸,恐怕此時皇上派出來的人已經(jīng)快抵達金沙城了。
“可我現(xiàn)在……”她一想到要離開,心里就有滿滿的不舍。如果她回去了,此生是否再沒機會見到東方奪?
“公主是金枝玉葉,那東方奪若真心儀于公主,應(yīng)該按照禮數(shù)……”
“禮數(shù)?”她苦笑,想到東方奪說起禮教兩字都是從鼻孔出來的,他肯定不把這些俗禮放在心上的。難道她要去問他是不是打算娶她嗎?“我還是先跟皇兄報個平安,其他的事我再想想!
“公主……”王祥還想說些什么。
“我先走了,王叔!毕男鯓氛f完轉(zhuǎn)身就走,怕自己聽太多會失去勇氣。她近日才慢慢接受自己對東方奪的感情,再想這些她恐怕會快樂不起來。
她走回到東方奪的寢居時,只見房門關(guān)著,但沒見到杜鵑的影子,于是她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才關(guān)上門,她一轉(zhuǎn)身就愣住了,因為屋子內(nèi)側(cè)不知什么時候多了道屏風(fēng),而屏風(fēng)后面有水聲波動,她忍不住好奇地走過去,卻在看到屏風(fēng)后的場景時呆愣住了。
那里有一個寬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滿是充滿熱氣的水,最驚人的是東方奪正背對著她泡在浴桶內(nèi)。他的肩膀?qū)掗煟谏陌l(fā)如瀑般披垂在身后,擱在木桶邊緣的手臂強健而有力,讓她想起了他那毫不猶豫的擁抱。
她覺得自己呼吸亂了套,很想悄悄地退開,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他日日與她同榻而眠,卻沒有真正占有她。他夜夜擁著她入眠,有時候甚至?xí)堑盟贿^氣來,但是他終究不如她預(yù)期的那般,用蠻橫的態(tài)度要了她。
她知道自己真正成為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當(dāng)她心中對他的怨懟逐漸消失的同時,另外一種對愛情的渴望卻逐漸沸騰。她被自己那與日俱增的激動情感給震懾住了,但同時她也有點興奮,畢竟除了他以外,她不曾對一個男子產(chǎn)生這么濃烈的情緒,無論是愛還是恨。
“把帕子拿過來!睎|方奪連回頭也沒有,就丟了這道命令出來。
她呆住,猜想他是把她認作杜鵑了。這下子想逃跑反而顯得不夠大方,所以猶豫片刻,她就拿起旁邊的帕子朝他緩緩走過去。
她沒有出聲,只把帕子掛上他光裸的肩膀。
“幫我刷。”他沒有接過去,也沒動手,雙眸甚至依然合著,頭微微后仰。
絮樂站在原地咬著唇,眼睛則兇狠狠地瞪著他那好看的容貌。這個男人真的很……難道他要杜鵑幫他洗澡嗎?可惡,就算他是主子,這也太那個了!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在宮里生活時卻也不習(xí)慣宮女服侍她沐浴,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隱私。無論男女,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人,她就不給碰。
想到東方奪不知道讓多少女人服侍過,她就覺得滿肚子酸氣,真想把他壓進水里溺死算了。
“還不過來?是要磨蹭到什么時候?”他沉聲催促。
絮樂又不愿意開口承認自己不是杜鵑,那豈不是要讓他笑她偷看他那么久嗎?于是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他身后,挽高袖子,輕輕抽起他肩膀上的帕子,泡進水中,再輕輕地刷過他寬闊的肩膀。
她覺得熱氣蒸得她頭昏,眼睛也不敢亂飄,只能緊盯著對面墻上的畫,小手就胡亂地在他身上亂抹一通。
“現(xiàn)在不咬人,換成要刷掉我一層皮了嗎?”他慵懶的聲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絮樂嚇得手里帕子都掉了,人還差點跌倒,匆忙間趕緊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卻也引來他調(diào)侃的哈哈大笑。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趕緊放開手,覺得他光裸的肌膚會燙人。
然而他卻不打算讓她離開,大手一探,將她扯到他面前。她的鼻子差點跟他的相撞,他嘴角掛著笑,眼底滿是逗弄的趣味。
“如果我連你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那么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彼麥\笑著答,目光停留在她紅艷艷的唇上,眸色已然起了變化。
“那你是故意的嘍?我還以為你居然還要杜鵑幫你洗澡呢!真不害臊!彼餍宰擦怂亲右幌,以示抗議。
“不喜歡別的女人幫我洗澡?”他扣住她的手,讓她無法退開,然后緩緩地撩起她鬢邊的發(fā)絲,隨即抽掉她頭上的發(fā)簪。
“啊,你做什么?”她感覺到頭上的簪子一一被抽掉,她的發(fā)絲全部都瀉了下來,在她身后形成一片絲緞般的柔麗。
沒想到他還不住手,倏然在她面前站起身子,讓水瀑沿著他健美的身子直往下潑灑,弄得不少水都濺出了桶外。
“!”她忽然看到他毫無遮掩的赤裸身軀,臉都來不及紅,手趕緊遮上自己的眼!澳阕鍪裁蠢玻恳饋硪膊煌ㄖ幌。”
“有必要嗎?”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就貼靠在她耳邊,引來她一陣哆嗦。
就在她考慮著是該推開他還是跑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腰帶被抽動,才睜開眼,就看到他俐落地抽去了她的腰帶,然后手已經(jīng)移往她領(lǐng)口的盤扣了。
“東方奪,住手啦!”她拍打著他的胸膛抗議。
他臉上的笑意還在,但雙手也沒有任何停頓,轉(zhuǎn)眼間她的衣物就被剝掉了大半,只剩下貼身衣物與中衣。妯困窘著想抗議,但他已經(jīng)快手快腳地將她抱進浴桶,并用雙腿鉗制住她的身子。
“不用太感謝我,我這還是第一次服侍人沐浴,有沒有感覺很榮幸?”他掬起一捧水灑落她胸口,馬上她那白色的中衣就變成半透明的,緊貼著她的肌膚,看起來比全裸還要曖昧。
“誰說要沐浴來著?”她伸手推開他靠過來的臉龐。
但他卻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掌心,讓她驚呼出聲。而他的另外一手已經(jīng)撥開她漂浮在水中的中衣,甚至探進她肚兜里面,直接擷取那一方綿柔。
她本能地想退縮,但他卻在此時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占有性地吻了她。
他的唇舌像是有著法術(shù),讓她嘴里都發(fā)了麻。她感覺腦袋昏昏然,深深吸了口氣,卻滿是屬于他的男性氣息。他的手揉捻著她胸前堅挺的花蕊,讓她頻頻抽氣。
“樂樂,我的樂樂……”他輕喃著她的小名!拔蚁肟茨恪!
她被吻得神智不清,微張開眼,卻撞進他眼眸中那毫不遮掩的欲望中。她的肌膚白皙,加上熱氣的蒸騰,此時全身肌膚都泛著粉紅色澤,看起來更為誘人。
“我……”她第一次如此近身接觸男女情欲,感覺到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他的眼睛直接與她相對,眼底像是在跟她做保證,要她相信他。
當(dāng)他的手再度探向她剩余的衣物,她只能像是著魔似地望著他那深邃的輪廓,任他將衣物除去,露出她更多白皙的肌膚。
“你真美。”他凝望著她,手指輕輕撥弄著她胸前的嫣紅,看著她像朵綻放的花兒在他面前開展。
然后他俯身,近乎虔誠地含住她胸前的嫣紅,任由她的聲息在唇邊破碎,任由她的輕呼激起彼此更多欲望的火花。
“東方……”
他的名字在她唇間,化作呢喃,消失于情欲的波濤中。她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發(fā)絲間,不知道是想推開他,還是留住他那既羞人又駭人的舉動。
“等……等!”她忽然醒了過來,拉開他那挑弄人心的唇!岸霹N……說不定會進來!
他靠在她胸口,揚眸望向她。“沒有我的命令,沒人敢進來的!
她的臉又紅了。
這次她起身,順便將她撈起來,使得浴桶中更多的水潑灑在地。她的衣物被留在水中,他跨出浴桶將她橫抱起來,毫不介意兩人皆是光裸著身子,大邁步走向床鋪,再將她輕輕地放下。
兩人濕潤的身軀弄濕了棉被,但他不在意,大手一揮,床簾瞬間落下,給了他們一方隱私的天地。
他堅硬的身子覆上她的,讓彼此的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親。
她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他線條結(jié)實的身軀,并且感嘆于男人與女人身體的差異。
她那毫無章法的撫觸,反而引來他嘶聲連連。
他回報以最多的熱情,用那漫天而至的激情淹沒了她,也淹沒了自己。
當(dāng)他深深地進入了她的身體,她在自己被破碎的瞬間,體悟到自己的感情已經(jīng)沒了退路。她最后的矜持與遲疑都在此被破碎了,而當(dāng)她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時,她再也無法隱瞞自己的感情。
“東方奪……我……愛你。”她破碎的聲音在他猛烈的撞擊中四溢。
他聽到了她的告白,回以一記又一記既深又沈的占有。
他用舉動烙下了自己的印記,這女人將是他的人,是窮他一生都要好好護衛(wèi)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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