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頭發(fā)出不小的聲音,慕毅低聲咒罵幾句,接著急急忙忙的起身,大步走向她。
“該死!麻煩的女人!
他就知道,讓她跟來是一項錯誤,家中有外人在,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
他那時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為什么讓她跟著回來?
“啐!”
不過氣歸氣,慕毅仍蹲下身子,毫不猶豫的抱起羽若芽,離開實驗室。
緩緩的睜開眼,羽若芽覺得腦袋昏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起身,惡心的感覺讓她難過得呻吟出聲,“老天……”
“醒來啦!”
聽到男人的聲音自身旁傳來,她緩緩的轉(zhuǎn)頭。
“慕毅?”
慕毅面帶笑容,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我……這是哪里?”她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只是睜大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一片漆黑的房里,躺在陌生的大床上。
“這是我的房間,你昏迷了一天,忘了嗎?”慕毅的笑容擴大,整個人看起來和善許多。
“我?我……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要拿便當給你,你很兇的要我滾蛋,我想要離開,結(jié)果全身無力,頭也很痛,就……”失去知覺了。
“對對對,所以我就救你啦!”慕毅和善的表情讓人覺得礙眼。
“呃……謝謝你,慕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那樣,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工作。”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好心的照顧她,羽若芽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才相處兩天,但是她明了慕毅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慈眉善目,像個好人。
“不,我沒有怪你!蹦揭阍诖惭刈拢焓謸е募绨,溫柔的說:“其實我不是不讓你進去,而是關(guān)心你。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制毒的吧!實驗室里充滿毒氣,我長期待在里頭,身上有抗毒性,但是你不同,只要一進入充滿毒氣的實驗室,不出一分鐘,肯定中毒,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毒發(fā)身亡,所以……”
看著他好看的臉龐布滿真誠,神情溫柔得不得了,她內(nèi)疚得低下頭,想當初她還氣他自大又難相處,沒想到……
“原來你是關(guān)心我的安危,才會對我兇,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慕毅還是笑瞇瞇的,笑容和善得有些詭譎,然后慢慢的靠近她。
“不,我應(yīng)該向你道歉,真的……”
“不用道歉啦!以身相許的話,我就原諒你!
“什……什么?”
羽若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和她對他的印象差別太大,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
“你……有點怪怪的!
“我?沒有。∧睦锲婀至?這樣吧!不用以身相許了,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蹦揭憧鋸埖拿蛄嗣虼。
“慕……慕毅,你……”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她認識的慕毅嗎?但是……怎么這么奇怪?
羽若芽緊張不已,想要伸手推開眼前的慕毅,無奈她的身子仍然虛弱,正當他快要親到她時,她發(fā)現(xiàn)他臉色大變,而且全身僵硬。
“看來上次的毒沒有讓你得到足夠的教訓,這次又想討“毒”,是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呃……阿毅,別這樣嘛!我只是開……開個玩笑!比斫┯驳摹澳揭恪备尚Φ恼f,除了嘴巴和雙眼能動之外,其他的行動力全都因為不明原因而宣告停擺。
羽若芽轉(zhuǎn)頭,脫口而出,“慕……慕毅?有兩個慕先生?”
雖然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很白癡,問的話也很蠢,但是不能怪她,“雙胞胎”這三個字是在下一秒才聯(lián)想到的。
慕毅將手上的碗遞到她的面前,“你睡了一整天,把這東西吃了,你身上的毒還未清干凈,如果不想吐死,只能吃清淡的東西。”
看著他的手,明顯有著大大小小燙傷的紅痕,再看著那碗黑黑的粥,她的嘴角緩緩上揚,心中冒出陌生的暖流。
接過碗,她聞到一股焦味,一點也不想吃,但這是他做的吧!以笨手笨腳,完全不懂廚藝的姿態(tài)替她做的吧!
沒來由的,心中浮現(xiàn)的答案讓羽若芽鼓起勇氣,將粥送入口中。
果真,焦味快速在口中蔓延,這真的是一碗非比尋常又難吃極了的粥。
“謝謝。”她對冷漠的慕毅露出誠心感激的笑容。
“喂,理理我好不好?阿毅,看在我義不容辭、十萬火急的趕來救她的份上,你解開我身上的毒,好嗎?”坐在床邊,動彈不得的另一個“慕毅”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你是……”將心神拉回到身旁的男人身上,羽若芽又吃了一口粥,遲疑的開口。
“我?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慕蕭,你可以叫我蕭,是早阿毅幾分鐘出生的雙胞胎哥哥,有沒有覺得我比那家伙帥多了?”就算是這種時候,慕蕭仍不忘展現(xiàn)幽默感,對著羽若芽直笑。
“你好,我是羽若芽。”帥?呃……老實說,她倒覺得方才他那種熱情得讓人毛骨悚然的個性教人受不了呢!
羽若芽?這名字讓慕蕭的表情變得很曖昧。
“你說……你叫做羽若芽?”
他的記憶力很好,還記得五年前,一向冷酷無情的慕毅竟然要求英皇集團幫助一個可憐的女人,找出她舅舅殺害她父母的證據(jù),而且還得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而那個可憐的女人好像就是叫做羽若芽。
“我說,若芽,看在我辛苦救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向阿毅求饒,請他解開我身上的毒?”慕蕭可憐兮兮的朝她擠眉弄眼,眼中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毒?”她很好奇,想到之前堅持和慕毅一塊走時,她好像也是被下毒了,原來慕毅這么厲害。
“是!你有所不知,我這個弟弟好殘忍,每次都欺負我,而且沒血沒淚,老是拿我當實驗品。”慕蕭說得好不可憐,試圖引發(fā)她的同情心。
羽若芽忍不住微笑,接著轉(zhuǎn)頭,視線對上一旁的慕毅,“慕毅,蕭已經(jīng)得到教訓了,你能不能解開他身上的毒?”
叫他慕毅,卻以蕭這么親昵的方式剛剛才見面的死家伙?這差別待遇會不會太明顯了?慕毅冷冷的瞪著羽若芽。
“阿毅,你看,連若芽都幫我求情,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幫我……”慕蕭的聲音瞬間消失。
“蕭?”羽若芽好奇得不得了。
奇怪,她從頭到尾都沒看見慕毅出手,怎么慕蕭突然之間發(fā)不出聲音?
總覺得……慕毅好厲害。
連那死家伙都改口喚她若芽了?慕毅的眉頭愈皺愈深。
“慕毅?”
“閉嘴!把粥吃完!蹦揭憧跉獠缓玫拿畹。
“喔!”羽若芽發(fā)現(xiàn)他眼中正燃燒著莫名其妙的怒火,連忙閉嘴,乖乖的吃粥,一口接一口。
“毅。”慕毅又開口。
“什么?”她疑惑不解的抬起頭。
“叫我毅!痹诟愣约旱南敕ㄇ埃摽诙,隨即暗暗咒罵自己。
“毅?”
“叫那家伙慕先生,你和他一點也不熟!
“慕先生?”看著慕蕭,羽若芽乖乖的重復(fù)。
事實上,她和慕毅也沒很熟,而且她可沒忘記,他一點也不想認她,不過絕不會笨到說出口,否則可能會被他冷冷的眼神刺死。
慕蕭聽到慕毅的話,挑高眉頭,流露出戲謔的眼神,一副了然的模樣。
數(shù)分鐘后,羽若芽吃完了粥。
慕毅拿走她手上的碗,邊朝房門走去邊說:“趕快躺下,你現(xiàn)在還很虛弱,休息三天才可以下床!
“好!彼怨缘膽(yīng)聲,卻發(fā)現(xiàn)慕蕭仍僵硬的坐在床上,“呃……慕毅,慕先生怎么辦?”她的意思是,他被下毒了,不能行動。
看著一臉尷尬,不知所措的羽若芽,慕毅卻誤以為她的意思是有人占了她的床,于是來到慕蕭的身旁,毫不留情的抬腳,將他踹到地上。
“這樣就可以了!
疼痛讓慕蕭閉上眼睛,嘴角不住的顫抖。
羽若芽驚訝得睜大眼,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慕蕭,有點同情他。
這家兄弟是怎么回事?感情不好?
“我待會兒要進實驗室,那家伙待在這里照顧你,有事叫他。”慕毅走出房間,同時關(guān)上門。
羽若芽疑惑的瞪著房門,覺得他剛才說了個大笑話。
照顧?怎么照顧?有事叫慕先生?怎么叫?他已經(jīng)躺在地上,變成名副其實的木頭人了。
“慕”先生是“木”頭人……木頭人能幫啥忙?他在開玩笑?
對!怎么叫?要是壞人在這時候出現(xiàn),他要怎么照顧她?用眼睛瞪壞人?還是無聲的喊救命?慕蕭無奈的翻白眼。
他就知道,只要面對自家兄弟,肯定沒有好事,虧他還這么善良的幫他救了羽若芽呢!真是好心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