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毅打開門,看見傅龍澤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門外。
“抱歉,我知道打擾你了,不過事情非常危急,這得我不得不來……你的頭是怎么回事?那好像是……”粥?
“進來吧!”慕毅不滿的說,翻個白眼。
“好。”傅龍澤應(yīng)了一聲,進入屋里。
“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慕毅邁步上樓。
傅龍澤這才發(fā)現(xiàn)羽若芽,“嗨!小芽,看來你已經(jīng)康復(fù)了!
“什么?”變成水的女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蕭告訴我了,你中毒的事!
“喔!”那沒什么大不了,現(xiàn)在對她而言,面對慕毅怪異的舉動比中毒還要可怕。
懶得客套了,傅龍澤拿出兩份文件,神情變得凝重,“先坐下吧!等等我有話對你和阿毅說!
羽若芽疑惑的皺起眉頭,總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不是她樂于聽到的。
十分鐘后,慕毅回到客廳。
他換了套干凈的衣服,凌亂的頭發(fā)微濕,眼鏡不見了,給人的感覺不如以往那般嚴(yán)肅冷漠,反倒有種危險的邪氣。
“說吧!什么事?”撥了撥濕頭發(fā),他刻意忽略羽若芽那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份資料是從英國傳來的!备谍垵蓪⑹稚系囊环葙Y料交給慕毅,“你的推測沒有錯,那三名死者確實是為了吸引各國恐怖組織的注意,在機場隨便挑選出來的對象。你看,這是英國警方收到賣家的傳真,上頭言明,要是敢調(diào)查他,追尋他的行蹤,他會讓SR5成為世界的恐慌。”
“SR5?那是什么東西?”羽若芽質(zhì)疑。
“也就是三名死者身上的毒,資料上頭也說了,先前那些死者只是初步的實驗品,正品尚未完成,因此沒有散播的危險性,不過現(xiàn)在SR5已經(jīng)研究進階完成,從口服、注射,到以空氣散播,英國警方一收到這份具有恐嚇意味的傳真后,立刻反向追蹤,發(fā)現(xiàn)來源是西雅圖。
西雅圖警方找到來源地,不過很可惜,出發(fā)前遭到報復(fù)攻擊,南邊分署警局的五十三名警員全都死亡,死因也是毒,不過只是一般毒性物質(zhì),當(dāng)?shù)胤ㄡt(yī)推測,應(yīng)該是飲用水被下毒導(dǎo)致這件慘案!备谍垵赏锵У膰@了口氣。
“五……五十三名?”羽若芽震驚不已,站起身,全身發(fā)冷。
“嗯,警告的意味頗濃,我想……”傅龍澤沉思,目光幽難解,“賣家打的如意算盤恐怕不是恐怖分子,各國國防部對SR5定也有極大的興趣,這要是成為任何一國的生化武器,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阿司怎么說?”慕毅看著手上的資料,語氣仍是一貫的平淡。
“什么也沒說!备谍垵陕柭柤,攤開雙手。
“是嗎?那就暫時這樣。”看完資料,慕毅合上。
“暫時?什么叫暫時這樣?”羽若芽不敢置信的大叫。
慕毅的語氣好像是在說今天吃什么,沒啥大不了。
“怎么了?”傅龍澤認(rèn)同慕毅的話,充滿疑慮的望向一臉憂憤的羽若芽。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平靜?事情再不解決,世上有許多人會因此死亡!慕毅,你應(yīng)該趕快找出毒物的成分。傅龍澤,你應(yīng)該盡快想辦法抓到犯人……你們不該有‘暫時’這樣的說法。”老天,這兩個男人是怎么搞的?連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連毒物都沒拿到手,要是現(xiàn)在打草驚蛇,后果是不堪設(shè)想!闭f不定把賣家惹火了,只會加速他對世界進行恐怖的報復(fù),就像那五十三名警員。
傅龍澤站起身,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他早就知道她對生命的重視和在乎。
“但是也不能做出這種消極的打算,你應(yīng)該趕快找出那毒的制造方法!
羽若芽看向面無表情的慕毅。
這女人該不會是喪失記憶了吧?
“你以為是誰讓我停下工作的?”慕毅冷笑,很好心的提醒她。
“我……我……”她僵在原地,說不出話。太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是大白癡。
“想起來了?那就閉上你的嘴!
“我知道是我耽誤了你的工作,但是你有必要每一句都針對我嗎?我都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因為處于下風(fēng),她有些受傷的低喃。
“那我先把你毒死,再和你說對不起,你覺得如何?”
“慕毅,這世上絕對沒有人會喜歡你。”羽若芽難過得大吼。這男人,每次說話都那么令人討厭。
“謝謝,你也不差。”
“你……”
“好了,別吵架了,其實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傅龍澤趕緊跳來打圓場,緩和一觸即發(fā)的火爆氣氛。
你好像很喜歡和她吵架哦!他挑了挑眉,以眼神和慕毅對話,尤其是慕毅這種自以為是的狂妄個性,如果不是在意的女人,根本連理都懶得理,再加上這可是慕毅第一次接受女人進駐他家,這種行為舉動非常不正常。
那是一種享受,你不懂嗎?尤其是她對我大呼大叫的氣呼呼的模樣。慕毅微笑,心情似乎不錯。
“誰要和這臭男人半斤八兩?我要上去了!庇鹑粞恳е,氣憤的說,走向樓梯。
“耶?等一等,小芽,你不能走!备谍垵哨s緊挽留她。
小芽?一聽到傅龍澤這么呼喚羽若芽,慕毅不自覺的瞇起眼,流露出詭異又不滿的光芒。
“做什么?”看我們吵架還不過癮,打算要我參與第二回合?羽若芽氣得連轉(zhuǎn)頭都懶。
“不,這份資料是屬于你的,你看一下!
“什么東西?”她轉(zhuǎn)身回到沙發(fā)旁,接過資料。
“這個男人需要你檢驗!备谍垵烧f,指著上頭的幾張照片。
“我不要!辈琶榱艘谎,她二話不說,將資料丟還給傅龍澤。
“喂,別這么無情好不好?再怎么說,我也讓你得到兩個月的假,這種簡單的工作,只要花你幾個小時!备谍垵稍缇椭浪龝芙^。
“不要,就是因為有兩個月的假,我才要好好的珍惜。”羽若芽一副不干她的事的樣子,先前怒氣沖天的火爆模樣再次被隱藏在冷漠的面具下。
“可是人家指定要你為他的兒子解剖,找出死因!
資料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已經(jīng)請了兩名法醫(yī)檢測,卻無法得到結(jié)果。
“那是他家的事。”
“小芽,人家愿意給三百萬元喔!”傅龍澤刻意討好的說。
慕毅再次瞇起銳眼,這會兒他的眼中出現(xiàn)令人膽寒的光芒。
“抱歉,我一點也不愛錢。”要那么多錢干嘛?她做這份工作不是為了錢。
“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
“不要再說了,就算你說破嘴也沒用,你去告訴死者的家人,找不到我的行蹤,或者說我出任務(wù),隨便什么好,就是別來煩我!彼蚨ㄖ饕,這兩個月不接任何工作,誰來說都沒有用。
說完,她逕自上樓。
慕毅疑惑的抬頭,發(fā)現(xiàn)傅龍澤眼中閃著可怕的光芒。
“唉,這名死者真可憐,不明不白的死在屋里,又沒人能為他的家人找出真相,恐怕變成鬼都無法安心。如果是自然死亡還好,要是被某人害死,就因為找不出原因,草草結(jié)案,真相永遠無法理清,犯人從此逍遙法外,那么天理何在?”傅龍澤感嘆的說,只差沒流下幾滴眼淚。
走上樓梯的羽若芽頓住腳步,僵在原地。
“就算有警察也沒用,抓不到犯人也是白搭。”傅龍澤裝腔作勢,憤慨的捶著沙發(fā),喉嚨發(fā)出很假的哽咽。
沒聽到、沒聽到,她什么都沒聽到……
“原來好人只能下十八層地獄,壞人全都上天堂……”發(fā)現(xiàn)她的身子正在顫抖,像是忍耐著什么,傅龍澤露出得逞的笑容,接著又朝面露疑惑不解的慕毅眨了眨眼。
該死的沒天理!誰說的?好人應(yīng)該上天堂,壞人應(yīng)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去受苦懲罰!羽若芽用力深呼吸,拼命壓抑體內(nèi)瘋狂燃燒的怒火。
“那些失去生命的無辜受害者,如果沒人能幫助他們尋找真相,只能承受痛苦,真可憐……”傅龍澤哀聲嘆氣。
慕毅順著傅龍澤的視線往上看,發(fā)現(xiàn)羽若芽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她是怎么了嗎?氣到了?還是不舒服?
“可……可惡!”她緊握拳頭,怒氣攻心。
“我看……”
“閉上你的嘴!傅龍澤,你要是敢再開口說話,咱們走著瞧! 羽若芽憤怒的轉(zhuǎn)身,恨恨的瞪著樓下的男人。
“怎么了?我又沒對你說話,我是在抱怨給阿毅聽!备谍垵陕冻銎ζΦ男θ荩又謱δ揭阖Q起大拇指。
“你閉嘴!惫芩f給誰聽,但就是不能讓聲音傳進她的耳中,這男人竟然使出這招,可惡極了。
慕毅愈聽愈不對,仿佛被排擠在外,完全被忽視,而羽若芽和傅龍澤這會兒倒是有極佳的默契,讓他非常不爽的瞇起銳眼,說不出心頭那股吃味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又沒說什么,只是表達出天理和正義,以及事實真相的……”
“我接!彼淙淮蠛。
“什么?”傅龍澤面帶笑容,假裝有聽沒有懂。
“不準(zhǔn)裝傻,我說我接下這份工作,給我十分鐘。”她怒氣沖天的走上樓,緊接著響起巨大的關(guān)門聲。
該死!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這種缺陷治好。
“她的身子才剛好,不能馬上出任務(wù)!蹦揭愦蟾帕私馑麄儍蓚人的對話內(nèi)容了,不過他反對羽若芽現(xiàn)在就開始工作,尤其是那名死者似乎死因不明,有可能因此受到感染。
而且,還有一件事讓他很不滿,傅龍澤和羽若芽的感情太好了吧!
“嘿嘿,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現(xiàn)在你想阻止她,恐怕也不太可能了!备谍垵尚皭旱男φf。
“怎么說?”慕毅心生懷疑,不過傅龍澤那自信滿滿的神情,讓他愈看愈不爽。
“有沒有聽說過‘熱血沸騰的職業(yè)病’?”
“熱血沸騰的職業(yè)病?”那是什么東東?
十分鐘后,事實證明傅龍澤說的果然沒錯,即使慕毅以關(guān)心的角度勸告羽若芽目前并不適合工作,不過罹患熱血沸騰的職業(yè)病的她將憤怒和不甘愿拋到腦后,堅持要把工作完成。
當(dāng)她和傅龍澤一塊踏出慕毅的家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傅龍澤其實也很辛苦,瞧他打噴嚏打成這樣,擺明了已經(jīng)感冒,竟然還為了工作這么賣力,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他剛才來的時候有感冒嗎?怎么她上樓不過十分鐘,他的病情變得這么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