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個周末,紀君彤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只是她一到公司,包包都還沒來得及放好,就被總經(jīng)理叫進去。
此刻,他的臉色很難看。
“請問總經(jīng)理有什么事嗎?”
“你那天為什么沒來?”他的聲音跟他的臉色一樣恐怖。
“有啊!ㄛ……我只是先離開了,想說給你們制造機會。怎么樣?那天好不好玩?我看歆潔很晚才回來,你們一定很聊得來,對不對?”
“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他額冒青筋的怒吼。
紀君彤不了解為什么他要這樣生氣,她以為她做的是對的,她以為她是在幫他的忙。
“對不起,我做錯了嗎?”她無法理解。“我以為你喜歡歆潔,想追求她,不是嗎?歆潔很少答應男生的邀約,所以我才想要幫忙的……”
她茫然惶恐的雙眼,讓他第一次嘗到了“百口莫辯”是什么滋味。憋了一個周末,又嘔又氣的情緒,他竟然無從發(fā)泄……
“總之,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他粗聲吼著。
“對不起……”
“也不要再說對不起了!”
她那可憐兮兮、惶恐的模樣,讓他更加煩躁,他不自覺的抬高音量。
“噢……我知道了。”
低著頭,她沮喪的轉(zhuǎn)身離去,那失落的背影幾乎讓他想伸手挽留住她。
可是,挽留住她以后,能怎樣呢?
。
鄭耘鵬在自家的豪宅里辦了一場派對,他以犒賞員工為由,邀請了公司所有重要的主管跟秘書室的成員參加。雖然說是邀請,但他可不許有人拒絕。
誰都知道這個派對跟犒賞員工無關(guān),鄭耘鵬一整個晚上沒跟誰談話,就是纏著于歆潔不放。
“歆潔,我來帶你參觀我家。我上個月才找人重新裝潢,走的是峇里島風,樓上的房間更棒,你要不要去看看?”鄭耘鵬的聲音有些熱切過了頭,一只不安分的手更是不客氣的搭在于歆潔肩頭。
于歆潔像被激怒的貓兒般瞇起眼,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之前,她身邊的好朋友已經(jīng)率先發(fā)難——
“副董事長。”紀君彤把于歆潔拉過來,然后拾起頭,直視他,咧嘴露出假笑。“歆潔對參觀房子沒有興趣,我很有興趣,你可不可以帶我去參觀?”
“你?”鄭耘鵬立刻露出一臉不耐。“你自己去看就好了!
他伸過手來要拉于歆潔,卻被她閃開,他伸出去的手臂還被紀君彤抓住。
“拜托嘛!今天大家不就是來參觀你的新家嗎?”
“喂、喂!你別拉我!歆潔——”才說著,鄭耘鵬就在紀君彤強勢又不容拒絕的拉扯中,不情不愿的跟她走上樓去。
此刻有一雙眼睛,從派對剛開始到現(xiàn)在,就一直看著她們……
紀君彤跟于歆潔始終像連體嬰一樣黏在一起,鄭耘邦不知道讓自己移不開目光的,到底是他欣賞的于歆潔,還是紀君彤……
只是,在他看見紀君彤的手拉住他弟弟的時候,眼神驟然變得森冷起來于歆潔感受到一股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森冷視線,她轉(zhuǎn)頭看見鄭耘邦,心里一股惡整人的因子鼓動著她,于是她走到他面前。
“還好有君彤在!彼魺o其事般閑聊。“她幫我擋掉很多麻煩,不過只有對你是特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讓她肯幫你,還不惜騙我出去跟你約會?”
他的臉色陰沉,沒有回答。
“看來她對你真的是死心塌地,我不得不佩服總經(jīng)理您呢!”于歆潔譏諷的看著他。
死心塌地……她嗎?
他想起了她時常帶著期待仰望著他,她盛滿感情的雙眼總讓他的胸口激蕩著暖意:他想起了她的淚水,她為他流過的眼淚,如此彌足珍貴……她就像是一個透明人:永遠不懂得虛偽:永遠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掩藏自己真正的感情。
“她很傻……”他喃喃低語,為了心頭激蕩著的那股難抑的憐惜……
于歆潔生氣了,漂亮的眸子閃著憤怒的冷光。
“君彤是很傻,就算被人賣了,也還會幫人數(shù)鈔票。但我告訴你,她雖然是個坦率的直腸子,可是她知道進退,她知道什么時候該收回自己的感情!”
不亞于掉入冰窖的感覺,他心口好像被踹了一腳。
她知道進退……她準備“退”了嗎?為什么他覺得那么不是滋味?
于歆潔扭頭走開,并沒有再花時間在他身上。
而他一直站在原地,無法移動。
片刻,他看見紀君彤從樓梯上走下來,而他那個氣嘟嘟的弟弟,迫不及待的甩開她,去找于歆潔去了。
他立即往紀君彤的方向走去,就差十步的距離,一個高大的男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走到她身邊。
“君彤!你跑到哪去了?我找你好久。這里的外燴不錯,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
“可是我要去找歆潔——”
“她不會不見的。我注意到你晚上什么東西都沒吃,你會餓壞的。來,跟我過來。”男人不容拒絕的拉著她往前走。
鄭耘邦沉著臉,看著兩人離去。
他還記得那是上次擁抱她的男人,他叫作Mike足嗎?技術(shù)部門說他是個
很不錯的人才,可是他卻開始想著,如何提前把他給Fire掉……
。
“君彤你怎么了?看起來臉色好差喔!”
“有、有嗎?”聽鄭姐這么說,紀君彤摸摸自己的臉。
最近睡的不好,而且今天早上起床以后,她就感覺頭很暈,腳下的地板好像一直在晃……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不用了啦!我身體好的很,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
“是嗎?那你還是回家休息好了。”
“不行!我要拿全勤獎呢!”
這有這么重要嗎?鄭家敏搖頭。
可是,這個對什么都很認真的女孩,好像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似的。
“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撐不下去就別硬撐。”
“我知道,謝謝鄭姐!彼c頭!鞍,對了!我要去出納那里拿一份資料。”
她猛然站起來,突然眼前的一切劇烈的轉(zhuǎn)動起來。砰的一聲,她倒下去。
。
“你說什么?她暈倒了……”鄭耘邦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提高音量。
“什么時候的事情?送醫(yī)院了嗎?她生了什么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鄭家敏訝異的挑起眉,他似乎太過激動了吧!她從來都不知道,她這一向鎮(zhèn)定的侄子,也會有這么慌亂的表情!
“早上我才跟她說,她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說著說著就暈倒了。醫(yī)生說是感冒發(fā)高燒,真離譜,燒到三十九度那家伙自己還不知道。”
“那她現(xiàn)在呢?”
“聽說已經(jīng)回家休息了!
“我去看她!”
聽他這么說,鄭家敏的眉挑得更高了。
有鬼!其中必定有鬼!
“哇,我不知道你是這么關(guān)心員工的老板耶!”
已經(jīng)抓起西裝外套,準備往外沖的鄭耘邦,聞言緊急煞住了步伐。
看他一臉猶豫卻又忍不住擔憂,鄭家敏決定這個問題她以后再好好“拷問”兩方。
“你要去就趕快去吧!”她表面不動聲色。“對了,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嗎?”
“我知道。”
噢?更可疑了!
“那就好,我叫司機在樓下等你!
鄭耘邦聽她這么說,也就不再猶豫,大步往外走。
。
按了幾次門鈐都沒有人來開門,他才開始后悔。
也許她睡了,他這不是反而打擾病人的休息嗎?
他為什么站在這里?為什么聽到她暈倒的消息,要這么緊張?他這輩子有曾經(jīng)為了誰,而這么緊張過嗎?
這些念頭在剛剛一路催促司機趕來的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站在她家門外,卻突然一一浮現(xiàn)。
他怎么會這么慌?慌得什么都沒辦法想。
說是探訪生病的員工,卻兩手空空,連一樣禮物都沒有帶……這不像他的作風,他做事總是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算了,還是走吧!”
他腦子里才出現(xiàn)這個念頭,門就打開了。
“總經(jīng)理?”于歆潔出現(xiàn)在門內(nèi),她看到他,似乎不是太驚訝,突然問,她彎唇而笑!澳恪瞾砹耍俊
嗯?
“進來吧!君彤在她自己的房間里。正好,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幫我看著她。”
她拿了自己的皮包,真的就穿上高跟鞋走了。
鄭耘邦雖然感覺怪異,可是他畢竟還是在意房間里的那個人,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所以,他直接走到她的房門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