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淡?有問題!
藍奕的視線自歐雨晨身上抽離,通常她會露出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就表示有所不滿,至于為何不滿呢?尚在研究階段中。
難道是為了別的女人約他所以吃醋了?不,這一點肯定不是她不滿的主因,她不是這么小心眼的女人,那到底是什么呢?
“這類的邀約一律替我回絕就好,何必問呢?”藍奕想不透,只好主動且小心地試探。
“我只是小小的秘書,沒有資格為總裁做決定。”她的語調(diào)仍是平淡清冷,但這回雙眸中卻出現(xiàn)了微微慍怒。
“怎會沒資格?憑你是我的女人就有資格!边@下子他聞到火藥味了,但還是不解這火藥味是打哪來的。
“這話你自己去跟‘那堆’女人說吧!”歐雨晨好心地給了他一點小提示,就不知道他是否有一點就通的慧根了。
每天接到藍奕以前那些鶯鶯燕燕的來電,她一開始并不放在心上,可是當這一類的邀約來電從不間斷,且一天比一天還多,她不煩也不行了,心中也不自覺感到氣悶。
在兩人交往后,他對她可說是呵護倍至,寵愛有加,但他卻忘了向其他女人們清楚地畫清界線,才使得邀約來電仍是層出不龐,最嘔的是,這些女人的來電還得全由她經(jīng)手打發(fā),她真是受夠了。
如果他跟所有企圖與他再來一腿的女人說清楚講明白,今天她就不會有所困擾了。
事實證明,藍奕是有慧根的,經(jīng)由歐雨晨的提點,他很快便找出問題的癥結(jié)──無關(guān)吃醋,她只是被煩透了。
他起身將門落了鎖,接著拉了歐雨晨一道坐在會客沙發(fā)上。
“別生氣了!彼o緊將她圈在懷中。
“生什么氣啊?”裝傻中。
“往后要是再有對我意圖不軌的女人打電話來,請你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給我接聽,我要向所有人告知本人已名草有主,并掛上‘請勿肖想’的告示牌,你就這樣好不好?”他淡笑著,努力討好懷中的女人。
“喲,還不笨嘛,早該這么做了,我都快被那些女人們煩死了,都怪你這個慢半拍的臭家伙!”雖然嘴上仍是掛著抱怨,但她還是親昵地摟著他的頸子。
“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人煩你了!闭Z畢,藍奕無預警地伸手解開她的發(fā)髻,美麗如絲的長發(fā)頓時猶如飛瀑般落下。
意識到他的意圖,歐雨晨連忙開口阻止他!拔,別亂來,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怕什么?老板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如果突然有人進來怎么辦?”她在他懷里扭捏不安,上一次他們忘情地在辦公室里歡愛,都忘了要鎖上門,還好沒人突然闖入,要不她就真的糗大了。
“門早鎖了,絕對不會有人進來的!闭f到這,他的語氣突地轉(zhuǎn)為邪氣地道:“只要你克制一點別叫得太大聲,外頭的人就不會知道我們正在干什么壞事!
外頭?不就只有程雅一個人?
如果被程雅知道她與藍奕正在辦公室里上演活春宮,往后她也別想做人了!不行!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退縮,藍奕捧住她的小臉,一把吻住她,不準也不容許她退縮。
很快地,歐雨晨便沉溺在他有意的挑逗中,理智已被他的熱情給淹沒了,原先退縮的心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在她的唇瓣上呢喃著:“你知道嗎?我好愛看你長發(fā)披散的狂野模樣,真的好美。”美得讓他意亂情迷,且無可自拔地愛上。
“只要你喜歡,我就永遠留著長發(fā),一輩子不剪。”這是她第一次為他做出承諾。
“真的不跟我去香港?”男人問。
“嗯!迸它c頭。
“不再考慮?”男人又問。
“沒錯!迸嗽俅吸c頭。
“別這樣嘛!再考慮一下,拜托!蹦腥瞬凰佬牡卣埱。
“我說過了,真的沒辦法!迸巳允蔷芙^。
同樣的戲碼已經(jīng)連續(xù)上演三天了,距離出發(fā)至香港的日子已是倒數(shù)第二天,藍奕仍是不愿放棄希望地纏著歐雨晨,執(zhí)意要求她與他同行。
“你朋友的婚禮真的非去不可嗎?”藍奕做出最后的掙扎,等待答案否定的那一刻。
“我一定得去,因為事先已經(jīng)答應人家,不可以食言的。”
這番回答讓藍奕連最后的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一想到長達四天的時間無法與藍奕見面,歐雨晨心里的失落可不比他少,但這前就答應人家的事,她不可以食言。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強迫你,答應我,時時刻刻都要想念著我,因為我一定會非常想你的!彼麥厝岬赜H吻著她的額際,決定放棄游說她一同出國的念頭。
是哪個人告訴他女人個個都是見色忘友的?他的女人就舍得拋下他去參加什么鬼婚禮,shit!
“我會時時刻刻都想念著你,吃飯時想著你,喝水時想著你,睡覺時也想著你,就連大便時都想著你,這下你滿意了嗎?”歐雨晨刻意將話說得亂沒水準,好博君一笑,因為她實在不愿再看著藍奕那副哀怨的苦瓜臉,活像個棄夫似的。
可惜,藍奕仍是笑不出來,只是勉強扯扯嘴角算是捧捧場。
“那你有沒有愛我?”他露出霸氣的一面。
怎么辦?他真想綁她一同上飛機去,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
歐雨晨揚起大大的笑容,笑他像個任性的小孩。
“有,我好愛你,很愛你,那你呢?愛不愛我?”這是她第一次脫口承認愛他。
我也愛你。他默默地在心底回應她。
“為了懲罰你不跟我去香港,我在此宣布,你已失去知道答案的資格!闭f他大男人也好,說他小心眼也行,總之這個答案他決定回國后再告訴她。
歐雨晨仍是笑著,也不追問答案,因為用不著他親口說,她也知道他是愛她的,兩人的感情比她預想還來得穩(wěn)定甜蜜,也使得她興起與他長久在一起的念頭。
由于心緊佳人,思念難耐,藍奕一到香港就加緊腳步將所有的工作提前完成,原本預定四天的行程,也因此縮短為三天。
他提前回到臺灣,一出機場就直奔自己的住處,洗去一身的疲累,接著便馬不停蹄地驅(qū)車前往歐雨晨的住處,他沒有告知她提前回來的事,目的就是想要給她一個大驚喜。
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她去參加喜宴也該回來了。
來到她住處樓下,他將車熄火,還未下車的他眼尖地看到迎面而來的熟悉身影。
那個男人是誰?
令他日夜思念的人兒就在眼前,但她身旁卻多出一個陌生男人,他們并肩而行,且狀似親密。
藍奕瞇起雙眼迸出寒光,將兩人的一舉一動全收進眼底。
參加婚禮只是個藉口,那個男人才是她拒絕與他同行的真正原因嗎?
不知為何,明明是熾熱的夏季,歐雨星卻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怎么了?”身旁的男子細心地察覺她的不適。
“不知道,感覺怪怪的!彼舱f不出個所以然。
昏暗的天色加上視野的角度關(guān)系,車上的人可以清楚看見他們的一舉一動,但他們卻無法發(fā)覺一雙不可置信的黑眸正怒視著他們。
“趕緊上樓休息吧!你可能是太累了!蹦凶訉г跉W雨星腰上的手收緊了些,下一刻,兩人的身影便一同消失在樓梯口。
歐雨星住處的燈光亮起,表示他們已回到屋內(nèi)。
藍奕沒有下車,只是一臉木然地盯著剛才亮起燈的窗臺。
剛才兩人親密相偕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里重播著,心中頓時難受得像是被利刃狠狠刺入。
他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刺痛,原來……這就是被人背叛的滋味!緊握的雙拳,泛白的指節(jié),說明了他此刻波濤洶涌的心情。
誰來告訴他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抑或者是個玩笑?
別傻了,她已經(jīng)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事實證明了她的背叛。
他試圖說服自己否認她的背叛,但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股冷靜的聲音要他相信眼見為憑。
雖然深受震撼,但他沒有就此離去,仍是坐在車里,只為等待一個希望。
希望這一次只是個誤會,希望她與那個男人只是普通朋友。
對,只是普通朋友。他仍試著說服自己。
從天黑等到天明,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藍奕的希望也跟著一點一滴地消失,等到最后,他的心冷了。
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另一個男人下樓,兩人甚至依依不舍地擁吻道別。
這一幕讓他的心徹底碎了,再也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