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答應!”
紀家客廳里,年過半百的紀父激動地咆哮著,一手揪起唐勛的衣領,打算將這個想“染指”他女兒的男人扔出大門。
他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從小就乖巧無比的小女兒,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把她嫁出去,紀父絕不同意,甚至直想叫唐勛十年八載后再來娶紀澄晨。
“爸,您先冷靜下來,小心您的血壓!奔o澄晨從后抱著父親的腰,阻止他的粗暴行為。
“我怎么冷靜下來?他要娶你!他要娶你!”紀父大吼出聲,仿佛唐勛不是要娶他的女兒,而是要賣他的女兒。
“老頭子,坐下來。”笑得一臉慈藹的紀家媽媽,在自家老公的肩頭上輕輕地拍了一拍。
唐勛有些驚訝地看著,本來猶如張牙舞爪的雄獅一般的紀父,真的乖乖的像一只小貓似的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以兇惡的目光凌遲他。
唐勛有些無奈,但卻不得不承認,如果今天換作是他的女兒,他也會有同樣的舉動去嚇唬女兒的男朋友。
“唐先生,你也坐下,我家老頭子他呀,這輩子只有兩個女兒,所以寵女兒寵得無法無天,你別見怪!毙τ募o母招呼著他,順便送上一杯茶。
“不會!碧苿谞恐o澄晨的手,一同坐落到紀父、紀母的對面。
“我希望,紀伯父、紀伯母可以把澄晨嫁給我。”他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說。
在得到紀澄晨頷首后,他幾乎是立即想到紀家向她的父母提親,可是,卻因為她臉皮薄的關系,硬是拖了一整個月,他才能上門。
自那次同床共枕后,想要每天睜眼就看到她的想法越來越熾熱,只想每天都將她拐到自己家里,然后留她過夜,好滿足自己每天的遐想。
雖然是見著了,也滿足了睜眼便見到她的想法,然而,那卻是對他的自制力最大的考驗。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自制力一天比一天薄弱,有好幾次他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只因她動情的模樣太過誘人,他實在無法肯定自己能不能嚴守最后一關。
所以,他不再等,而是直接帶著禮物來到紀家提親。
“唐先生,你不覺得,你跟我們晨晨才交往幾個月,還未滿半年,這么快就決定跟晨晨結(jié)婚,是不是太過倉促也太過兒戲了?我希望你知道,我們家晨晨是一個好女孩,值得別人去珍惜、去寵愛,如果你只是因為一時的激情而沖昏了腦袋,那么請你回去吧!奔o母的臉上依舊笑著,但唐勛卻無法跟著笑。
雖然看起來,紀父是他最大的阻力,但實然不是,眼前這個慈愛的紀母,才是真正掌握著生殺人權(quán)的人,如果他想娶到紀澄晨,必須先得到紀母的頷首。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彼麩o比認真地對著紀父、紀母說:“雖然我對澄晨是一見鐘情,和她的確也是交往不久,但我很清楚,我喜歡她,她是我一直在找的女人。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值得更好的對待,我會竭盡全力的對她好,絕不會讓她吃上半點的苦。”
紀澄晨聽得感動極了。
唐勛不是會將感覺掛在唇邊的人,他會待她好,會讓她感覺幸?鞓,卻不曾在口頭上說過半句。
如今,他當著她的父母面前說了。
紀母看著他,好半晌后才問:“你家里的人,會同意你們的婚事嗎?”
不是她要貶低自己,然而,唐家不是一般的小家小戶。
紀母曾經(jīng)從紀清嵐那兒聽來,唐家是一個大家族,是富豪家族,有錢人結(jié)婚,講的是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的婚配,他們紀家只是一個小康之家,絕對是進不了唐家人的眼。
“我不希望晨晨嫁到唐家,會受壓力。”紀母含蓄地說。
“那不是一個問題!必M料,唐勛卻回答得斬釘截鐵。
“婚后我跟澄晨不會住在唐家,她不需要去跟唐家人打交道,事實上,就算我邀請他們出席我跟澄晨的婚禮,他們也不一定會出現(xiàn),因為,我是一個私生子,他們不會太過在意我的死活!边@是一個不能瞞太久的事實,所以唐勛也一并說了。
原以為,紀父、紀母會因為他是私生子的身分而感到不悅,沒料到原本還在瞪他的紀父忽然不再瞪了,紀母怔了怔以后,竟然點了點頭。
“這樣的家人,不來也好,省得觸了你們的霉頭,那你找個日子吧!”
急轉(zhuǎn)直下的狀況真讓唐勛有點難以置信。
“做錯事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母,你不必認為我們會為了你是私生子而不讓晨晨嫁給你!彼剖强吹贸鏊碾y以置信,紀父開口,而且還不像剛剛那樣怒氣沖沖的,“雖然我還不想晨晨這么早就嫁人,但如果是你……你得保證你們結(jié)婚后,每個星期都回來!
“老頭子,你真是的,干什么要逼人家每個星期都回來?偶爾有空回來便好了!奔o母笑斥著紀父。
這狀況,教唐勛一向聰明的腦袋都變鈍了,情節(jié)變得太快,他根本就追不上。
離開時,紀澄晨才向他說:“其實我媽也是個私生女,所以很清楚身為私生子女的痛苦,更明白你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的心情,所以她不阻止我們;至于我爸,只要我媽答應了,他也不會再阻止!
唐勛懂了,困惑也解決了,只是……
“既然不阻止,為什么要我們先訂婚半年才可以結(jié)婚?”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明天就把她娶回家。
“因為我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快、太短,有很多事可能我們都忽略了,我不想你將來后悔娶了我,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再決定,就當是為了我,答應我好嗎?”抬起水眸,哀求地看著他。
被這樣的一雙水瞳盈盈瞧著,他怎么可能會拒絕得了?
“要我答應可以,從今天起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他是商人,所以很懂得以條件換條件。
“這……”紀澄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所以十分的無措,“這樣好嗎?你就不怕……”
她雙頰泛紅,想起了上一次留宿他家中時,兩人差點擦槍走火的情形,即使沒有做到最后的一步,但他們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
“不怕!彼杆俚鼗卮,雖然過程是折磨,但想要與她一起生活的渴望掩蓋了欲望,“只要你答應我,我就答應你,怎么樣?不然,我現(xiàn)在回去跟爸和媽說,我明天就先跟你去注冊!
“你……你這人,怎么可以威脅我?”她扁了扁嘴,狀似委屈,但卻一點也不為他的霸道而感到不悅。
趁著四周沒有人,他俯首重重地吻住她,“快答應我,不然我再吻你!彼{道,知道她臉皮薄,被人瞧見了一定會羞得有一段時間不敢見人。
“你……你……”他的唇,作狀又要覆下來,她一手捂住他,惱怒地低吼:“好了好了,人家答應你,你最討厭了!
一句甜膩膩的“人家”,成功地換來一記比剛剛更熱烈的吻。
滿足地抱緊懷中又羞又怒的小女人,唐勛笑了,笑得格外的滿足。
雖然紀父很不愿意,但在紀母的默默首肯下,第二天唐勛就將紀澄晨的東西搬進自己家里,開始過著同居的生活。
日子從未過得如此充實又幸福,每天早上一睜開眼便能夠見到自己最喜歡的人,然后吃下她特意為自己準備的早餐再回公司工作,而到了下班時間,除了一些重要的應酬外,他全都推給秘書,他不再加班,反而是急著回家品嘗她做的晚餐,急著聽她閑話家常。
紀澄晨也很享受這樣的日子,每天晚上睡覺時被窩都暖暖的,早上起床有人笑著跟自己道早,然后給她一記既溫柔又火熱的深吻,晚上回家后更是有人聽著自己工作上的樂事,這些體驗都是跟以前截然不同的。
唯一的不好處便是他們一起躺在床上,很容易便會擦槍走火,想起早上起床時的糾纏,她的臉忍不住的一陣泛紅。
看著他苦苦壓抑的神情,她便十分的心疼,差點都忘了是自己對他提出半年訂婚時間的要求,狠狠地咒怨起自己來,到了后來,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她就用手跟唇舌幫他……
不知為什么,她有一種后悔的感覺,因為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就好像是餓了很久的野獸終于找到美味可口的食物似的。
“紀姊?紀姊?紀姊!”
像平地響起的響雷一樣的叫聲,嚇了她一大跳,也教她迅速地回過神來。
“什么事?”她慢半拍地問著一臉不滿的小凱。
“我叫了你好多遍了,你居然要我尖叫才肯理我,太過分了!”小凱說得像個被冷落的小妾似的,語末還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
紀澄晨無奈地瞪他,被他裝瘋又賣傻的本領弄得哭笑不得,“好了,請問小凱先生,你用尖叫聲來叫我的用意何在?”
“喔,那個,我是想問你,昨天有位姓林的先生上門來訂一束‘心心相印’,你包好了沒有?因為他剛又打電話過來,說現(xiàn)在就要來拿了。”說起公事,小凱馬上又一臉正經(jīng)的說。
“嗯,已經(jīng)包好了,就放在架子上!彼焓种钢苌系囊皇杉t玫瑰跟太陽花組合而成的花束,紅玫瑰代表愛情,太陽花的花語則是“你屬于我”,所以這束花被改名為“心心相印”。
“啊,說曹操,曹操就到!毙P剛把花拿下來,就瞧見了林先生走進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