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悶熱的夏天終于來了,七月的暑假,趙遠兒收拾全部行李,打算帶回臺北,正當她打包完,就接到她媽打來的電話。
「媽。」
「遠兒,你行李都收好了嗎?不必要的東西可以丟了,想要什么直接在臺北買就好!鼓穷^趙母疼愛的說,對于女兒這三年遠在中部教書,她可是十分心疼,要不是趙父要她放手讓女兒獨立,她早舉家搬到中部,反正她娘家哥哥們房地產一堆,她只要開口,他們全都會捧上一堆豪宅看她想要哪一棟。
可是,她的老公不愿意,她只好作罷。
不過女兒住的公寓,正是她家兄長送的,近百來坪的公寓,全是她親自跟設計師商量討論后布置的。
「收得差不多了,明天把行李交給貨運后,就可以搭高鐵回臺北了!冠w遠兒有車,但趙母只讓她當代步工具,她還沒從臺北開回臺北過,一直都是搭高鐵或是趙母讓司機接送她。
趙遠兒邊說邊走出房間,直接在偌大的客廳沙發上坐下,隨手按下電視機的遙控器,電視機的聲量在偌大的客廳響起。
臨近傍晚,外頭天氣還是很悶熱,但公寓里開著空調,溫度十分舒適,趙遠兒穿著灰色運動短褲及一件粉紅色小可愛,過肩頭發的隨意扎著馬尾,整個人看來十分俏皮可愛。
「那媽明天讓司機去接你,你不要搭車了,天氣這么熱,不要在外頭跟人家擠來擠去!
「媽,我搭高鐵很方便,不用再讓司機叔叔來接我了!冠w遠兒小聲說著,從小她就不太敢惹她媽生氣,凡事都會順著她媽的意思去做,也因為這樣,她媽的強勢從她小時候開始就沒變過,自念書到交朋友蔓延到她現在的交往對象,她媽都要干涉。
趙遠兒獨自來臺中生活三年,多少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對自家爸媽的疼愛她覺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她希望她媽可以給她再多一點的空間,選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那這樣好了,上次媽跟你說的那個對象,現在也在臺中出差,不如明天讓他送你回來!
「媽……」
「媽說過了,對方是個很不錯的對象,家世好,人又上進有能力,跟你爸年輕時很像!
「可是我跟他不認識,而且……」趙遠兒欲言又止的話講不出來,她怕她媽聽了會生氣,想說的話都哽在喉間。
「怎么了,話怎么說一半!
「媽,能宇說……」
「又是向能宇那小子,上次他偷偷送你回臺中,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他算,他又私下去找你了是嗎?你是不是跟那小子在交往?不然他怎么三天兩頭就去找你,媽不是跟你說了,向能宇不是個好東西,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沒幾天就喜新厭舊,這種不懂得為女人付出真心的男人不好,你怎么沒聽明白媽的話?」
「媽,你不要生氣,我跟能宇沒有在交往,他也沒有私下來找我,是他說震宇哥人也在臺中,可以順便送我回去……」
「真的不是能宇去接你?」講到向震宇,趙母嘴角揚起笑意,「震宇是去出差?」
「嗯,不是能宇,他很忙。震宇哥說安娣姐也會來臺中,我們可以一起作伴回臺北,還有安城也在!
「這樣啊,那當然好了,你記得幫媽跟他們夫妻倆謝謝,對了,媽也好久沒看到小安城了,有空讓他們來家里吃頓飯。」
「好,我知道。」
就在趙遠兒打算結束這通電話時,那頭的趙母末了又再次提醛她,「遠兒,媽只有你一個女兒,媽怕你會受傷害,才會阻止你跟能宇接觖。你不喜歡媽幫你介紹的對象,媽不勉強你,但媽不想你跟向能宇那小子往來,對那種花心男人付出真心,只會讓自己痛苦,你明白嗎?」趙母的語重心長,趙遠兒聽見了,但她卻不敢跟她承認,她對向能宇早就動心了,而且動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只是她一直沒勇氣去拆開這層感情,也不想去破壞她跟向能宇建立的情誼。
她知道,在向能宇心里,她跟其他女生不同,不是因為他喜歡她,對她動了心,而是因為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抹不去,向能宇看她的眼神也不是在看女人,只是自小養成的習慣罷了。
而她,因為眷戀依賴,也舍不得這份好,所以一直都當著蛇鳥,不去面對心里的感情,才會她媽給她找對象時,她的態度總是淡淡地,因為她的心早就有人住進去了,而那個人卻是個花心大蘿卜,也從不會正眼看她的男人。
「媽,我不會跟能宇交往的!辜热粡膩矶紱]有機會在一起,趙遠兒選擇在原地,繼續當個被寵愛的青梅竹馬。
聽著女兒細細的聲音傳來,趙母后悔剛才沖動的口氣,心疼的說:「還是媽明天早上讓司機陪媽下臺中,媽去接你回來。」女兒的乖巧,一直都是趙母最窩心的事,她平時大聲一句都舍不得了,剛才竟為了向能宇那小子責罵女兒,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媽,真的不用啦!
「那你明天回來,媽多準備一些你愛吃的菜色!
趙遠兒笑著應好,母女倆又說了幾分鐘的話后,趙父的喊叫聲結束了兩人的通話。
當手機掛斷后,趙遠兒放下手機,起身打算先去洗澡,再去廚房找些東西填肚子。
一個小時后,一頭濕發,頭上還披著毛巾,身上穿著浴袍站在廚房煮泡面的趙遠兒,聽見門鈴聲,她關了小火,走到玄關的對講機,是樓下守衛告知她有訪客,名叫向能宇。
趙遠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守衛再一次詢問是不是要讓他上樓時,趙遠兒這才回過神,幫向能宇按電梯上樓。
三分鐘后,趙遠兒換上簡單白色背心外面再套上一件黑色細肩連身棉質長裙,頭上的濕發來不及吹干,只能用梳子梳順,隨意披在肩上,為了怕濕了衣服,還在肩上圍上毛巾。
公寓的地板是木質地板,觸感好又定時有鐘頭工打掃,趙遠兒平時在公寓里都是光著白晰的腳丫子走來去。
當她聽到門鈴聲,很快地踩著腳丫子三步并兩步地啪啪啪地跑過去開門。
當門打開時,她看到向能宇一身西裝筆挺站在門外,而他手上還端著二個披薩盒,因為她擋在大門發愣,向能宇失笑地打趣她,「不請我進去?」
話一說完,趙遠兒馬上退開,向能宇手里拿著食物,就這么大步邁進大門。
當他走到玄關,入目的是趙遠兒光裸的腳丫子,再看到她轉身要幫他拿室內拖鞋。
「不用穿了!瓜蚰苡畲蟛阶哌M公寓,將手上的披薩盒放在茶幾上,隨手再脫去鐵灰色西裝外套,扯掉領帶,松開白色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連同袖扣也一幷解開,將袖子反了兩折,露出精瘦手臂。
這么一氣呵成的舉動,教趙遠兒有些看傻了眼,她愣愣地站在玄關,一步不動地盯著他看。
「你怎么會來?你不是震宇大哥他們明天會來嗎?」
「安城生病,我大哥讓我替他下來談合約,怎么了?站那么遠,怕我吃了你?」向能宇勾起嘴角朝她看過去,「有冰的可以喝嗎?我快熱死了。」
他這么一說,趙遠兒才發現,他的襯衫因為汗水而濕透,明明在空調舒適的空間,卻還是熱汗直冒。
「你剛去哪里?怎么流這么多汗?」
「買披薩等了一點時間!乖谒√幉贿h,有一家口碑很好的披薩店,向能宇知道她愛吃這些不算健康的食物,在上門前,先去買了兩個披薩及烤雞翅,讓她吃個痛快。
臺北是大悶爐,臺中也不遑多讓,熱到沒有限度,要不是向安城一大早發燒,大哥怕懷孕的大嫂太累,決定跟公司請假,逼得他只得跟業務主管們一同南下臺中跟客戶洽談企劃,否則他一年難得來幾次。
沒想到一大早開車下來,先是下了一場大雨,雨停了天氣依舊悶熱,開了一整天的會議后,走出客戶公司大樓,天氣竟然比大白天更悶熱。
臨近傍晚,他讓公司主管們先行回臺北,而他則是自行駕車來到趙遠兒的公寓,本來是打算直接開車送趙遠兒回臺北,最后改變主意,買了晚餐再到她的住處。
趙遠兒從冰箱倒了白開水,再加上冰塊后,她走到向能宇身前將水杯遞給他。
向能宇也不客氣的接過,仰頭一口就把水杯喝光,「再給我一杯。」因為太熱了,一杯不能解渴,他要了第二杯,「算了,等一下再喝,你的浴室借我,我先去沖個涼。」
因為不是第一次來到趙遠兒的住處,向能宇熟門熟路的走進其中一間客房,那里還有他留下的換洗衣物,「遠兒,你的頭發先去吹干。」
站在原地,看著走進客房的向能宇,又聽到他嘮叨的話,趙遠兒忍不住揚起漂亮的唇角。盡管在人前,向能宇是個眾所皆知的花心男,風流又濫情,但這樣的他,在她面前,一直以來表現的都只有關心跟照顧。
似乎是發現她沒有動靜,向能宇又出現在客房的門邊,身子倚在門框,雙手抱胸盯著她,「快去!」
趙遠兒抬頭望去,才多久時間,他進客房竟然已經脫了上衣,此時他是裸著健壯的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教趙遠兒看得臉紅,連忙別開視線,像是逃跑似的跑回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