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伯的帶領下,月穹直接進了府內后院,因文謹不在家的緣故,故她省去了府中下人們對大少夫人的參見之禮,直接先去與那三個小叔子打聲招呼。
多年來一直期待能有個大嫂的三位文家弟弟,在見著月穹且知道她的身分后,一個呆、一個愣、一個拚命傻笑,直讓月穹看得笑靨如花滿意不已。
就在夜深她該告退時,她分別給了二弟文卿與三弟文禮一本來自大嫂的見面禮,至于年紀最小才剛滿十歲的四弟文逸,她則是給了柄鑲滿寶石的小短刀。她還不忘叮嚀文伯去她的馬車上,把她那箱由莫追偷偷裝上的嫁妝箱子搬過來,讓他也發給內宅的下人們一人一本大少夫人的見面禮。
待到夜深人靜時分,走出新房的月穹踩著無聲的腳步,來到了內院的中庭處,而后開始靜心的等待。
不過多久,聽著各屋不斷傳來種種低吼與噴鼻血的聲音……
月穹笑了。
十日后,當文謹處理完汾縣事務匆匆趕回文府時,整座文府在月穹的魔爪摧殘下,早已變了個樣。
下了馬車走進府中后,迎接他的,是個氣色不再似以往紅潤,反而臉色有些發黃還清瘦了一點的文伯,而平常那些總是穿梭在府中各處忙碌的家仆,則是個個無精打采,懶洋洋地拖著步子,一副彷佛虧損過度的模樣……
當他走至正廳,赫見平常此時都該坐鎮在舖子里做生意的兩個弟弟,以及被他留下來看家的博格朗,此刻皆沒半點形象地或趴或半躺在椅中。
“你們都怎了?”清瘦的臉頰、濃重的黑色眼圈、四肢疲軟無力的德行……他不過是十日不在家而已,這是怎么搞的?
今年二十有三的二少爺文卿,靠在椅里顫顫地舉起手。
“我缺血……”自家新上任大嫂所送的見面禮,實在是太刺激了,不但為他黑白的世界打開了一扇色彩繽紛的綺窗,也讓他鼻血流了好幾日,偏偏他就是上癮般地一看再看,怎么也戒不了。
年方二十的三少爺文禮則是目光渙散地看著遠方。
“我火氣大……”近來他老夢到他化身成為小黃書中的彭員外,每日在夢里抱著艷二娘這樣翻過來那樣覆過去,做盡各種肢體親密糾纏之事……他幾乎都想改名叫彭員外了。
博格朗的情況比較慘烈點,兩眼充滿了血絲不說,渾身力氣被抽干似的坐在椅里都沒法動。
“我陰陽失調兼慾求不滿……”那位少夫人實在是太有害了,不動一根手指就輕易拿下文府里所有的男人,怪不得黃金門的人要速速嫁了她,他們哪是在嫁妹?他們根本就是在嫁禍!
文謹抬手指向外頭又一個搖搖晃晃走過去的家仆。
“那他們呢?”難道文府上下是集體患上了什么不明病癥?可看文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也不像啊。
“欲……死……欲……仙!辈└窭实穆曇暨叾哆咃h。
文卿心有戚戚焉地添上一句,“不過死的部分可能比仙的還要多就是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說完話,又繼續癱回椅里呈現死尸狀,文謹滿腦子的疑問在得不到一個解答的情況下,只好招來對府中之事最清楚的文伯。
“文伯,這是怎么回事?”
豈料文伯卻一反常態地往后退了兩步,還深感愧疚地低垂著腦袋。
“大少爺請恕我不能多嘴!彼麤]想到少夫人會那么一視同仁,竟也讓年過半百的他看那又香艷又火辣的小黃書,害得沒有心理準備的他一時興奮過度,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險險就去了半條命。
不過話說回來,少夫人寫的書……寫得還真是好看啊,飽讀詩書的文人就是不一樣,他家大少爺果然有福氣,娶來的媳婦都這么文武雙全。
文謹愈聽愈迷糊,“為何?”
文伯的老臉上浮起兩朵曖昧的紅暈,“大少爺去問問少夫人就知道了……”
“……”月穹,你到底做了什么?
“咳,大少爺,您還是先回房去瞧瞧您的新媳婦吧。”文伯認為說得再多還不如讓他眼見為憑,“別忘了今晚可是您的洞房花燭夜!
文謹俊美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緋紅,這十日來,他無一日不想月穹,他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然后在滿屋子人們熱烈的注視下,踩著比往?炝撕脦妆兜哪_步匆匆往后院走。
“大哥,你要堅強啊……”文卿以哀悼的目光遠送。
“放心吧,大哥的身子還不錯。”文禮不是很在意自家老哥的死活,轉頭向某人伸手討書,“老博,下一本是不是在你那?”
“在這,我還沒看完呢……”博格朗拿出壓在屁股底下的小黃書,帶著慷慨赴義的神情翻開書頁,不怕死的繼續看。
當文謹滿懷著期待在新房內找著正在寫寫畫畫的月穹,并用溫柔似水的目光將月穹看得渾身都發毛后,他小小聲地告知了他之所以會快馬加鞭急急返家的原因。
月穹的筆尖頓止在白紙上不動,將潔白的紙面染黑了一大片。
“今晚洞房?”壞了,她怎么就忘了嫁了人后還有這項必要的義務?
文謹飽含期盼的目光纏著她,“嗯!
月穹煩躁地搔著發,因這個消息而躊躇無比。
原本,她是沒打算留在文府當個大少夫人的,可這陣子在仔細考慮過小八所說的那些后,她也認為,文謹這棵搖錢樹所能給她帶來的美好遠景,確實令她心動不已,倘若婚姻是樁買賣的話,那么這樁買賣她絕對是大大的賺了,要她毀了這樁婚事?不行,這太可惜了。
只是……不毀婚的話,那她就得當個正正經經的大少夫人了,雖然她本身對婚嫁一事本就沒抱著什么期待,嫁不出去無所謂,嫁了也沒什么差,更何況這位在迎娶一路上都不停對她表現出愛妻誠意的文家大少,也實在是讓人找不出半點可挑剔的地方,就像小八說的,這種人才她要是放過了,好像是真的會很后悔。
只是,她雖是寫慣了小黃書,但她可從來沒嫁過人啊,更別說她還不太認識這位想拉著她爬上她床舖的新郎倌了。
嘖,真頭痛。
“一定要?”她蹙著新月般的柳眉,頗為難地看著他。
文謹頓時像被澆了盆冷水,隱隱有種說不出口的失望。
“難道夫人不愿意?”即使都成了親,她還是對于嫁他一事感到不情愿,他是哪兒做得還不夠好嗎?
“也、也不是啦……”生平從不懂得內疚的月穹,在見著他那失落又沮喪的模樣時,也不知怎的,她硬是生生地改了口。
小小的希望火光再次在文謹的眼中燃起,“那夫人的意思是?”
月穹腦子里的思緒左彎右拐了好半天,也沒想出個拒絕或不拒絕的理由,就在她進退兩難的這時,她的眼角余光掃到了擱在角落邊的嫁妝箱子。
“文少,你可曾娶過媳婦?”她忽地一掃猶豫不決的前態,抬起頭對他問得正經八百。
“只娶過你一人!蔽闹敳欢鯐蝗粏栠@個。
“那可曾有過相好?”
“不曾!
“潔身自愛?”
“當然。”
她點點頭,用詞絲毫不懂得修飾,“意思就是你還個處男?”
“……”他是很欣賞她直接的個性沒錯,可……這未免也直白得太過了吧?
“沒經驗,也沒私底下偷偷找人練過手?”臉皮遠比城墻厚的她還在追加問題。
文謹極力忽略面頰上燒燙的感覺,“倘若夫人只是想問我有沒有房事的經驗,那么我這就告訴你,你家夫君很清白!
“那這本適合你!痹埋分苯尤ゼ迠y箱子里取出一本書塞進他的懷中。
文謹滿心納悶地打開手中的書頁,不經意地看過其中一頁的幾行字后,他驀地瞪大了眼瞳,臉紅心跳地急忙合上書冊。
“……這什么?”哪來的小黃書?
月穹還體貼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大作,最適合你這種沒入門的!
這是她寫的?!
文謹似是不信般地瞪看著她好一會兒,然后默不作聲地再次翻開手中的書冊,半晌,頭昏眼花、口干舌燥的他再次抬起頭來,好像是想確認般地再將她給上下打量過一遍。
二師兄蓬萊是說過月穹很有才,可……她的才華怎就偏在這上頭了?
他一手撫著額,極力想揮去腦中陣陣揮之不去的暈眩感,以及那無比寫實,彷佛就近在眼前的書中片段。
書中的艷二娘笑吟吟地抬起玉腿,勾住彭員外粗壯的雄腰,彭員外的唇邊帶著邪佞的笑意,將環繞在腰上的玉足捧至胸前,低首親吻著艷二娘一根根粉嫩圓潤可愛,讓人既心憐但又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的腳趾……
不知不覺回憶起書中片段的文謹猛地晃了晃腦袋,可那艷色無邊的書中景況,卻令他此刻的嗓音沙啞異常。
“為何……要給我看?”
“你不是沒經驗嗎?好歹也先練練再說,不然你想日后疼死我?”月穹大剌剌地兩手往纖腰上一叉,說得再理直氣壯不過。
“這……”他倒沒想過這點。
她邊哄邊拐,順手把他給推出門外,“乖,好好學習,啥時學會了啥時再來找我!
手里捧著書被推出門外的文謹,呆然地看著合上的門扇好一陣子,而后他的目光緩緩滑至手中的線裝書上,決定就去書房先閱讀一下自家愛妻的大作。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書房里猛然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
“月穹——”
齊聚在文卿書房中正努力看書的某三人,在聽到怒吼聲后,手邊翻書的動作皆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習以為常地繼續接著往下翻。
“又一個中了!蔽那湟褜@種最近常出現在府內的聲音處之泰然。
“這回是誰?”正看到精采處的文禮頭連抬也不抬。
“聽聲音應該是大少爺!蔽牟p輕嘆了口氣,將手中托盤上用來去火的綠豆湯擱在他們三人面前。
博格朗邊翻書邊擦著鼻血,“文伯,記得明兒個多買些汗巾回來,府里的都不夠用了!
“是……”府里都快血流成河了,他們卻還看得如此義無反顧,有必要這么拚老命嗎?
此時在文宅的另一端,新房的門扇遭人用力拍開,月穹抬起頭,就見一陣風似的刮過來的文謹正一手按著門扇,氣喘吁吁地瞪著她。
她有些訝異,“這么快就看完了?”
“娘子……”文謹的臉色又青又白,“除了我外……你還把這書發給府內的眾人看?”他終于知道全府的人怎都會那種半死不活樣了。
“是啊!
他氣急敗壞地走至她的面前,“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這里可是男兒國,隨隨便便給了他們一本小黃書撩撥了他們之后,你打算上哪兒去給他們找女人滅火。磕憔筒慌滤麄兌及焉碜颖锍雒韱?”
月穹不疾不徐地開口:“夫君,誠心的給你一個中肯的建議。”
“說。”
“雙手萬能!
“……”
“放心吧,我的書還從沒看出人命過,適應過后他們就會緩過來的!币葬t者的眼光來看,這些男兒國的男人就是平日太缺乏疏導了,所以才會一個個都憋得面有菜色,體內的淤火都不清一清,怎么會健康?
文謹頭痛萬分地道:“媳婦,往后你別再給他們看小黃書了……”
“你鄙視我的書?”月穹將眉一挑。
“不是,我的意思是……”深怕會惹她不悅,文謹和緩了語調好聲好氣地道。
“那就是你對我的書有偏見?”
“我從不曾這么說——”文謹的聲音卡在嘴邊,他不解地看著她突然摸過來的手,“你在做什么?”
月穹驚艷的目光徘徊在他因奔跑而微敞的衣領胸口,她忍不住在他露出來的胸坎上摸了一把。
“嘖嘖,真看不出來,沒想到你衣服底下居然這么有料……”
文謹冷靜地提醒她,“夫人,你的手正在往下滑!彼胍宦访窖澴永锶幔
“快,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月穹大略摸了一陣后,心急不已地大聲道。
文謹哪怕再怎么有心疼寵著自家愛妻,但在她那似登徒子般的眼神注視下,他的背后也不由自主地泛過一陣寒意,于是他趕緊攏好衣襟,不敢再隨便露出半分會讓眼前惡狼失控的美色。
月穹很不滿地看他防緊緊的模樣,“有必要這么惜肉如惜金?”
“光天化日之下……”他忐忑地看著打破他所有認知的豪放女。
月穹不在乎地擺擺手,“不就白日宣淫嘛,這有啥?別像個大姑娘扭扭捏捏的了,快脫快脫!
“不脫!
她將十指扳得格格作響,“別逼我來硬的啊,我不介意霸王硬上弓的。”
文謹的眉心幾乎快打成千千結了,“好歹你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在口舌上你就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嗎?”
“大閨女又怎么著,不都嫁人了?那我還含蓄個什么勁啊?”月穹根本就沒想過要隱藏自己的心性,“別這么看著我,我這人向來就虛偽不來!
“這哪是什么虛偽?你——”文謹才正要向她解釋,卻不得不無奈地再次停下,“你又在干嘛?”
“挺結實的,線條也不錯……”月穹一把撩起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捏捏又揉揉,不過癮之余還一把扯開他的衣襟,讓他整片結實的胸膛暴露在她的眼前。
文謹盯著她嘴角可疑的水光,“娘子,口水要掉下來了!
沒想到居然撿到寶的月穹兩眼迸射出興奮的神采,她用力握著他的肩頭對他大喊。
“讓我畫一幅你的裸畫吧!”
“……”現下退婚還來得及嗎?
文謹終于明白蓬萊所說,她喜歡寫的是什么書、還有畫的是什么畫了,難怪蓬萊會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踢出師門。
看著眼前對他口水流滿地的娘子,為自身貞操安危甚感憂慮的文謹抖了抖身子,決定先去搬來救兵,好打退這頭像是想把他給生吞活剝的大餓狼。
他速速拉好衣裳轉身就走,“我這就派人去請三師兄過來。”
月穹以一記掌風扇上門扇,搓著兩手,對他笑得不懷好意。
“哼哼,都已是塊被我叼在嘴上的肉了,你以為你跑得了?”難得讓她逮著一個身材遠比公孫狩還要好的苗子,要她不心狠手辣?
文謹重重嘆口氣,萬般無奈地挽起兩袖準備對抗比流氓還要流氓的她。
“那就只好拚一拚!彪m然成功的機會很渺茫。
她不客氣地打擊他,“就憑你這生意人?”
“士級高階的生意人!彪m然根本就不能與相級中階的她相比,但好歹他也練了二十來年。
就在他倆各自僵持著屬于自己的堅持,并堅決一步也不退讓地對峙著時,文伯站在大敞的門邊敲了敲門扇。
“咳,大少爺、少夫人……”
“何事?”文謹忙著與月穹四眼對看,眼神都沒空分一個給他。
“該用晚膳了!
“拿進來。”文謹腦筋動得飛快,“還有,文伯你出去后,順道去叫那幾只兔崽子過來,他們的嫂子說咱們一家人至今還未一道用過飯呢。”他就不信她敢在弟弟們的面前拿他怎樣。
“我這就去!
文伯前腳一走,月穹胸有成竹的話音便飄至文謹的耳邊。
“躲得了初一你也避不過十五。”同在一個屋檐下,她能下手的機會多得是。
文謹也有他的過墻梯,“三師兄臨走前說過,若我遭你毒手,我可施煙火向他求援!彼偹忝靼自谀切┘迠y中,為何還會有那一大箱黃金門特制的煙火了。
“你拉得下那個臉面?”就為了這種事喊三師兄救命?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嫌說出去丟人?
“相公我很重視節操的,所以……”文謹冷冷一笑,毫不考慮地就出賣掉那無所謂的自尊,“顏面那玩意兒一斤值多少?”
“大嫂,我們來啦!”
彷佛像要拯救文謹一般,十歲的文逸歡快地跳進房里,打破他倆互不相讓且一觸即發的景況,在文逸的身后,還跟著精神不濟的文卿和文禮。月穹與文謹對視一眼,彼此皆很有默契地將劍拔弩張的氣勢收拾干凈,馬上都換上了一臉和諧的笑容。
用過了晚膳,也留下弟弟們說了一晚的話后,在送走他們時已是夜色漸深,此時不止是剛返家的文謹很累,一整晚都在賣笑容的月穹也感到很疲憊。
“算了,今兒個就放過你!备娜赵賾,她就不信她剝不了他的衣服。
“夫人,你上哪去?”文謹不解地看她向門邊走去的舉動。
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去書房,今晚我就睡那了!
“你忘了咱們還沒洞房?”哪個成親的男人不期待這一晚?她就這樣把他給擺一邊了?
月穹回頭瞄他一眼,“書看完了?”
“咳!彼蛔栽诘仄^臉,“還沒全部看完……”單單只是翻了幾頁,他就心火上涌,不得不去找他那差點被嚇出竅的元神了,他哪有機會看完?
“都學會了?”
“我相信我的天分應該不錯!边@種事哪還用教?是男人的都會。
“嗯……”她沉吟地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胸口。
文謹一手抬起她的下頷,“媳婦,你的眼珠子又往哪兒飄了?”
“可惜了這副好身材啊……”她的眼中盡是多得快裝不下的惋惜,“真不能讓我畫幾幅你的裸畫?”
“你就這么覬覦我的肉體?”他的身材真有那么好?他又沒什么壯碩的肌肉,頂多就是很結實勻稱而已。
她又抹了一把口水,“垂涎不已!
文謹按按作疼的兩際,大概明白她的無恥程度了。
“畫了后呢?你打算拿那畫做什么?”總不會只是她想留著放在房里看而已吧?
“當然是把它印在書上給全天下的人一同欣賞呀!”肉體的美是種藝術!
文謹速速將衣襟一攏,正色地道。
“夫人你說得對,你還是去睡書房吧。”印在小黃書上給全天下的人看?別說他丟不起這個臉,文家更是承受不起這種驚嚇。
“真不行?”大野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滑過來又滑過去。
“不、行!彼麍远ǖ睾葱l著自身肉體的清白。
月穹不死心地轉轉眼眸,“這樣吧,啥時給畫,那就啥時洞房!
文謹難以相信地看著她,“什么?”她居然拿這來談條件?
“我倒要看看……”她如妖似魅地攀附在他的身上,菱似的紅唇靠在他耳畔吐氣如蘭,“究竟是你熬得起,還是我耗得起!
“你……”文謹咬著牙死死瞪著她,她卻像只頑皮的貓兒撥亂了一池春水,然后就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人。
月穹瀟灑地揮揮手,“你好好考慮考慮呀,夫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