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了他,灼燙的吐息纏吮住他,這次沒再激動得牙齒相磕。她的唇舌柔軟,既香又甜,像塊甜蜜的奶油蛋糕,教人一嘗上癮,再難自持。這情況多詭異?他被一把槍抵著腦袋——坦白講他痛恨這種感覺,但懷疑自己將來會愛上。
她滑潤的身軀香馥滿溢,與他相貼,幾乎沒有空隙,她身上還是那件他曾覺得很欠揍的崔弟。小時候他總想那貓真蠢,居然會被一只小小的金絲雀惡整,干脆一口吃了它不就好了?
然而現(xiàn)在他明白了。也許是愛極了,所以舍不得,只能放任對方將自己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看著她開心,即便偶爾懊惱,也無所謂了。就像此刻,他分明能輕易制伏她,卻甘愿被她拿槍指著,任她侵犯。
他見唐湘茉偏棕色的眸心映著頭頂上的白光,色澤如極深的琥珀一般,光芒耀人。
她滿意地看見男人眸里的火光加深,染上難以抹滅的欲念,她輕笑出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地在霍于飛胸腔里回蕩。
“喜歡嗎?”
“你問這什么廢話……”都沒看他憋得快死了?
她勾起誘人笑弧,騎坐在他身上,脫去那件印著崔弟的寬松恤!罢\實的孩子有獎賞……”
老天啊……
霍于飛被眼前展露的瑩白肌膚吸引,一陣暈眩,再也管不了那把該死的槍了。她肌理柔潤,如絲緞玉帛,看似荏弱,卻很堅韌,體膚貼合上來,與他只相隔一件薄衫——還是他身上的。
吻被加深,他再沒法克制住焚身的熱,賁起的欲望精悍而碩硬,抵著她的嬌軀。唐湘茉先是為他原始的反應(yīng)微愣,隨即赧熱起臉,將身子微微抽開!班,看來你挺——”
“老子正常得很!”霍于飛咬牙切齒,到這個地步再不做些什么,他干脆跟自己的小弟弟永別算了!
他體內(nèi)溫度驟高,如被點燃的火爐;粲陲w滿面通紅,疹子冒了一身,唐湘茉自覺過頭了,正想退后,腰身卻被男人如烙鐵一般的掌緊密霸住,一把將她按至身前,恨恨道:“點了火就想跑,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吧!”
他的口氣好似她有多么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她哭笑不得!罢l教你一副快死的樣子?喂,你沒事吧?”
他頭昏腦熱,紅疹不退,顯然過會兒一定發(fā)燒,但這時誰還管那些?“我還沒試過……”
“嗯?”
“還沒試過,過敏到極限,會變成什么樣子!彼创,灰眸里閃動的光又野又亮,過往顧忌著自己的“反應(yīng)”會嚇著人家,一向不敢過分親近,但現(xiàn)在……反正她都曉得了,他就不信還能嚴(yán)重到哪兒去!霸蹅兙蛠碓囋嚒!
“?”唐湘茉還不及反應(yīng),手里的槍就被他迅速摸走,扔到一邊。他的唇狠狠輾壓上來,這回不再被動,而是主動得令她承受不起。他舌頭的動作一如他的性格一般靈巧,帶著前所未見的滔天熱浪,鯨吞著她。
她一陣嗚咽,幾乎承載不了他這般突如其來的情熱;粲陲w似被她的輕吟撩撥,懊惱地噴了聲,托住她的后腦,將欲逃躲的她揪了回來,狠聲警告。“這是你撩起的,就得想辦法收拾,再讓我抓到一次你想躲,看我如何整治你!”
“嗄?!等一下,霍于飛,你、你不大對勁……”造反了。刻葡孳陨底,見他眼目赤紅,透著迷亂,她能感受得出他的亢奮,就好像……喝醉了。
可惜眼前的人不給她任何掙扎抗辯的機(jī)會,如一頭餓壞的獸,不管不顧,張牙舞爪地吞吃起當(dāng)前的“美食”。
他褪去衣衫,裸露軀體。他的肌理緊實,如一塊烙鐵熨貼著她,她呼吸撩亂,他的指掌遍布各種繭痕,摩擦著她敏感體膚。
她腦子陣陣發(fā)暈,再無法拼湊正確語言,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他裸身,他的身軀悍然有力,非常美麗,但如今,他的手臂多了一處燙傷,胸口則是愈合不久的槍疤,那是他為她而承受的,愛的印痕。
她虔誠地吻上那些傷。這些痕跡,她會牢牢記在心上。
他們很快地交纏相合,連發(fā)都纏綿。他的強悍使她數(shù)度止息,她被他徹底侵吞,一點兒沒剩,幾乎懷疑自己被他傳染了,因為她的粉膚同樣發(fā)麻燙紅,并不比起疹的他好過多少。她真沒想到這男人“發(fā)病”起來竟是這樣的,但……她喜歡。
至少她不用懷疑自己魅力不再;粲陲w吃她吃得盡興,她也沒掩飾自己的情動,她被填滿,卻又不僅僅是如此,在被給予的同時自己也是給予者。他們不亦樂乎,相互探索,染上對方的氣味,在對方身上烙下最鮮明的痕跡。
他們從射擊室一路相擁至客廳、浴室、臥房……那些瘋狂的軌跡昭示他們相愛得有多激烈,他們接吻、擁抱、相連,再難分開,這異常迅猛的情潮如同燎原之火燒著她的感官,她覺得自己蒸發(fā)了,氤氳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壞掉……
“霍、霍于飛……夠了……”
仿佛要將這些年壓抑的情感一次全釋放在她體內(nèi),他動作既野又猛,不給她任何喘息的余地。唐湘茉終于求饒,在他懷里軟潤得一捻即碎,但他似有無窮精力,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不行……我說過,這是你撩起的,就得負(fù)責(zé)到底……”
拜托,她“負(fù)責(zé)”得還不夠嗎?!
她后悔死了,到最后完全癱軟在他強硬的律動里,甚至有些委屈地嚶嚶哭了起來,卻沒再示弱,要求停止,F(xiàn)在的霍于飛完全是脫柙的猛獸,聽不進(jìn)人話,她咬了口他汗?jié)竦男靥牛上Я庑〉孟襁沒斷奶的貓。她忿忿想:好啊,現(xiàn)在我就當(dāng)是命陪君子,等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還好明天休假,沒排行程。想著這個不幸中的大幸,唐湘茉終于意識模糊,在一陣疲軟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結(jié)果隔天,誰也沒收拾誰,因為很不幸地,他們倆都發(fā)燒了。
唐湘茉只覺自己全身與床鋪緊緊相連,頸椎以下完全不堪使用;粲陲w替她放了水,為她洗澡,再把睡死在浴缸的她撈回整理干凈的床上。她竭力抬眼。“咳咳咳咳咳……水……你給我倒水……”
“好,你等等!被粲陲w得令,立即將水杯裝滿,扶她起來喝。
唐湘茉渴得像朵干燥花,無奈身體狀況不允許,只能小鳥啄水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臉色始終不佳。誰猜得到這男人過敏癥狀發(fā)到極致,居然會性格大變,就跟喝醉了一樣?
“……還要不要?”
“唔喲!碧葡孳該u頭到一半,脖子疲痛,索性還是放棄。
兩人額頭上都很狼狽地貼了散熱貼,霍于飛見她像個大體一般躺在那兒一動不動,自知理虧的他難得垂頭喪氣,像個低下的臣子等待女王號令,可惜唐湘茉現(xiàn)在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唐湘茉后悔莫及,肯定自己沒這么慘過!就連當(dāng)初被卷入爆炸意外,也不過是斷了右手,現(xiàn)在呢?半身不遂不說,還燒到快四十度,累得能直接去死,更別提她嗓子全啞,每講一個字就像有人在里頭拿著刀猛刮。
相比之下,霍于飛雖然發(fā)燒、紅疹未褪,至少四肢健全,能站能走,她越看越覺礙眼!俺、出去,我要睡覺……”
霍于飛無可奈何,只得干笑一聲!昂,我不吵你,好好休息!
她哼哼兩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一合眼便睡了過去。
霍于飛見她這樣,曉得自己昨晚是真的過分了。記憶中她曾數(shù)度求饒,可他一股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燒融得他理智全無。她太誘人,教人難以抵擋,他仿佛沙漠旅人,單獨一人走了太長時間,亟需泉水滋潤,而她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救贖……
他笑了,不得不說這種肆意而為的感覺挺美好,只是難為她承受,但這火也是她不怕死地點燃,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原來他失控起來居然這么……呃……六親不認(rèn)。
他終于遇著一個能令自己心情釋放、接納一切的對象,她盡管嘴上不講,還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包容、成全他的恣意,令他溫暖。在她面前,他再不需要裝模作樣,何況這一生,她已惹上了他,休想再逃脫……
想著,霍于飛輕撫她的發(fā),給她蓋好被子,退出房間。
他也發(fā)燒,但情況比她好太多。房門外舉目所見一片狼藉,這要讓打掃阿姨收拾未免有點不人道,霍于飛只得認(rèn)命清潔,把該洗的扔洗衣機(jī),拿拖把拖地,沙發(fā)套看來得換一個了,深紅色不錯,應(yīng)該很襯她白嫩的膚……
唉,想著想著,又發(fā)暈了,只怕再下去真要燒成傻子,他只好勉強攆去腦中泛濫的綺思。他一路整理到射擊室,看見那把被嫌棄的蟒蛇,左輪中的勞斯萊斯就這么被他們當(dāng)垃圾扔著,也太可憐了點。
他上前拾起,抬眉,掂了掂重量,一把子彈退出,他哭笑不得!斑@女人……”
搞半天,里頭全是空包彈!也難怪唐湘茉根本不怕走火,不過另外一種火倒是走得非常徹底,燒了他們足足一晚。
他笑了笑,把槍枝妥當(dāng)收好。至少她現(xiàn)在累得無法再煩惱父親的事了,這好歹算是功勞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