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清早,左淳茵提著行李箱下樓,按照慣例跟家人吃早餐,家里的氣氛卻很沉悶,都是因為子觀的關(guān)系。
她跟子觀分手的事,家人非常的不諒解,因為雙方親人都等著喝喜酒,卻突然發(fā)生這種令眾人錯愕之事。
子觀沒跟他家人提過兩人間發(fā)生的事,所以一堆人在猜、在臆測,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讓一樁美好的姻緣就此打散。
可其實她跳脫出來后,回頭看過去,就會覺得莞爾。多數(shù)人都用他們的眼在看別人的幸福、在論斷別人的想法,從來未曾顧慮到當事者的心情。
就像父親跟母親,他們一心只認為子觀跟她一起長大,待她又好,就鼓吹兩人交往;交往她不反對,但交往過后就知道子觀不是那個會讓她臉紅心跳,依依戀戀的人。
但奇怪的是,父母卻不想了解她,也不想去問或是顧慮她的心情,只想著:明明他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挑了個這么適合她的男人,為什么不要?
以前她也是框框里的人,覺得父親說的都不會錯,但是遇到了萊德,她的真命天子之后,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的視野變了角度,對過去選擇一笑置之,與萊德的未來才是她真正關(guān)切的。
父親對于萊德會如何的反對,她的確深刻的懼怕著,但是現(xiàn)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時候到了再說吧!
“淳茵啊……你是跟哪個朋友出去?”臨走前,母親在門口皺著眉問。
“嗯──”她回首笑笑,“跟一個很重要而且要好的朋友出去,新認識的。”
“喔……這樣啊……”左母有些狐疑,因為以前他們都會要求淳茵把朋友的資料列成一張清單,貼在冰箱上頭,舉凡姓名、電話、住址都要列出,不得遺漏。
但是這次她連休三天,說要一起去南部度假的這位朋友聽都沒聽過,她根本不愿講對方是誰。
丈夫因為不開心女兒跟子觀分手,懶得理她,但她這做母親的心思敏銳,總覺得事情不單純。
“媽,我很好的,你放心!弊蟠疽鹄^行李箱,“我很久沒那么快樂過了。”
她綻放出燦爛幸福的笑意,那光輝逼人,左母幾乎難以想像,她的女兒會有這么迷人的瞬間。
左淳茵拖著行李箱離開,萊德早在前頭迫不及待的等著,要不是淳茵再三強調(diào)不能讓她父母親撞見,他早就飛奔過去幫她提行李了。
“早!”一個小彎,左家視線不及之處,他立刻迎上,接過行李箱。
“早安!鼻扑袂鍤馑哪,真像個孩子。
左淳茵先是左顧右盼一會兒,確定沒人后,便仰首輕吻了萊德一下,這是早安之吻。
萊德一樣是開那臺休旅車,后頭又是滿滿的東西,住在小木屋中,想必他應該帶了不少家伙,讓生活機能方便些。
他們在杉林溪訂了小木屋,對臺灣地形不熟的萊德,自是由左淳茵領(lǐng)路。她出發(fā)前都做過功課了,拿著一張標示清楚的地圖指揮,上頭還有小筆記,例如休息站,或是有什么好吃的,因為萊德喜歡吃美食。
兩人一大早就出發(fā),一直到午后才順利抵達杉林溪,因為地處山上,氣溫更低了,跨年溫度將近十度,山上都快零度了,兩個人裹上羽絨衣,趕緊把行李搬進屋里去。
小木屋坐落在林間,附近只聽得見風聲鳥鳴,而里頭的陳設(shè)很簡單,衣柜、電視、梳妝臺和衛(wèi)浴設(shè)施,然后……
左淳茵無法不去注意在中間的那唯一一張大床。
只有一張床耶……她一顆心跟著上上下下,都快跳到喉嚨口了。
“真是太冷了!”身后傳來萊德的聲音,他使力的搬了堆東西進來。
看著他迅速拆箱,又忙里忙外的,等到他一插上插頭,左淳茵才恍然大悟。
“你帶電暖器來?”她吃驚的看著散發(fā)出徐徐熱風的電暖器,他連延長線都準備了,“好像沒冷到這個地步吧?”
“冬天怎能沒有暖器?”萊德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英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白雪皚皚的氣候了,家家戶戶都一定有暖氣。
左淳茵沒再說話,山上可能只有三、四度,看到這臺暖器都該膜拜了,哪有什么二挑的。
她的行李簡單,只有一個行李箱,搬進后就先吊掛衣物、擺放物品,一樣樣整整齊齊,而萊德倒是很忙碌,好像搬家似的,扛著一堆東西進門。
“嘿,我們才玩三天耶!你要住在這兒嗎?”她實在好氣又好笑,“怎么連卡式爐、電磁爐都帶來了?上頭就有餐廳。
“有我在干么吃餐廳?”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吃膩了我煮的再去吃餐廳吧!
她有些訝異。他要在這里煮三餐?扣掉可能跳電的問題,他們是來度假的耶!他每天在餐廳里煮不煩嗎?像她,假日連看到碗盤都覺得倦怠。
心底開了朵小小的花,在她的世界里,廚師連休假都愿意下廚,是很難能可貴的事,尤其,是煮給她吃的話。
她心情喜悅得開始想哼歌,拿著盥洗用具到浴室擺放。這小木屋設(shè)備真好,還附有浴缸,說不定可以來泡個澡,冬天泡熱水澡最享受了。
“哇,浴室滿大的嘛!”萊德也拿著他的牙刷走了進來,里頭有回音。
從鏡子里看著他,左淳茵就有點緊張,他將牙刷擱在鏡子前,她則把牙刷拿起來放在杯子里。
他站在她身后,兩個人在鏡子里凝視著,然后他長臂一展,就把她納入懷中。
“好安靜,這三天我們都可以單獨相處在一起!彼麖濐i貼向她的臉龐,“好不容易!
“嘻,什么話,我們很常在一起!”每天工作不都看得見?
“單獨!單獨OK?”萊德一臉哀怨的模樣,“只有載你上下班時可以獨處,其他時間都一堆人,就連出去晃時也是在公眾場合。”
“不然咧?”她怎么聽都覺得萊德要求的“獨處”很怪。
“應該在我房間,或是你房間才對。 彼渤鐾獾泥绷怂橆a一下,“這才叫甜蜜!”
紅霞即刻罩上,左淳茵紅著臉,害羞的想扳開他的手,怎知他故意圈得更緊,還把臉從她臉頰往耳后移,挑逗的咬著她的耳朵。
酥麻感傳遍全身,引起她無法抗拒的輕顫,她輕呼著,羞赧的縮起頸子。
“干么啦!”她捂住耳朵,好可怕的感覺!
“你耳朵好敏感。”萊德笑著看她,眸子里翻滾著情欲。
“我、我要出去了!鞭D(zhuǎn)過身,抵著他的胸膛,她急忙要逃開。
萊德笑個不停,讓了路方便她落荒而逃,卻讓左淳茵整張臉更燙。兩個人獨處怎么這么討厭啦,她快緊張死了!
瞧著她的背影,萊德笑意未減,他最愛看她慌張的模樣,只是沒想到,這種嬌羞的慌亂,卻更挑起他壓抑已久的欲望。
“我、我餓了!”她疾步走到床邊坐下,想著要快點找事給他做。
萊德很喜歡她選擇的位置,大方走過去,忽地就坐了下來,再度由后攬住她,不讓她逃。
“我也是!彼p聲呢喃,再度咬住她薄薄的耳翼。
一陣哆嗦讓左淳茵緊繃身子,她覺得好癢,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的手自下而上探入她的衣內(nèi),唇舌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她的理智一直在對抗這詭異的感覺,覺得今天的萊德不大一樣,吻法,或是撫摸的方式都……
“萊、萊德……”她掙扎著出聲,“等、等一下……”
“我等很久了!彼麥厝岬膶⑺龎合,吻上她的唇。
“可是……可是……”她好緊張,躺在床上,心跳個不停,幾乎都快跳出來了!
一根食指輕放在她的唇上,萊德幾乎貼著她的臉,濃黑的睫毛在她眼前,琥珀色的眼深情的凝視著她。
有人說過,有時候愛情是發(fā)生在一個眼神之下,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被那樣的一個眼神迷惑了。
萊德瞧著她的樣子跟以往不相同,雙眼的顏色變得深了些,看著她的眼底有無比的深情。
然后他吻上了她,那吻里帶著從未有的狂熱,用一種渴切的態(tài)度索求著她,只是一個吻,就能吻得她神魂顛倒。
這就是愛嗎?她意識迷糊時這么想著,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顧,她的世界只容得下一個人。
所以當她赤裸裸的跟萊德相貼時,再也不會感到難為情,她喜愛摩挲著他肌膚的感覺,也沉溺于他吻著她身上每一吋肌膚的熱情。
每一個吻都如此灼熱,透過肌膚,直接烙印在她的心底。
寒流來襲的杉林溪很冷,小木屋里的暖氣徐徐發(fā)散出溫暖的風,但是再如何,也抵不過床上那正用狂熱的愛所燃燒的溫度,讓愛侶們即使遍體鱗傷,也不會停止前進。
在經(jīng)過破處的那一瞬間疼痛后,隨即而來的是淹沒理智的熱情,左淳茵緊緊扣著萊德的臂膀,不自覺的配合著他的律動,直到幸福的顛峰。
在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不再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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