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姓金的,為何非逛咱們園子不可?”敬長見金漢久人已走遠,這才跨進書房,放膽問他的爺。
“問得好,”收回眼,兆臣眼色有些陰沉!拔乙蚕胫,這座園子,何以能引他這么大的興致。”
“真是怪了!這姓金的看著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豈有主子不在,自個兒滿園子瞎晃悠的道理?莫非他有什么目的?”敬長又說。
兆臣回身走到書桌后,取出一本卷宗,同時吩咐敬長:“你去查查,除喀爾代之外,金漢久平日與誰交好?做何消遣?越是巨細靡遺越好,不得失漏!
“咂,奴才這就去辦!”敬長得命立刻離去。
敬長一走,兆臣便打開卷宗閱覽起公文,趁夜色未臨,他要盡快覽畢卷宗,理妥公務,因為今夜他可不打算對著公牘直至深更!
他當然要回渚水居,而且必定會每晚回渚水居夜宿……
“就怕不知道你要什么!彼托。
一個拒絕圓房的妻子,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意外總比無聊好。
他知道,他會馴服她,用她想要的方式……
她會以為,是她最終馴服了他。
嫁進王府后,馥容忙得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
雖然如此忙碌,可她并沒把喜愛畫圖的心放下,得空仍然會拿出從娘家帶來的丹青繪本細細觀賞,待過一陣子得空,必定還要重拾丹青,為“女兒國”刊本再繪新圖。
稟貞走進屋內,見到小姐還在專心看圖,于是提醒道:“小姐,您的衣裳都已備好,可以入浴了!
“好!狈畔吕L本,馥容吩咐:“貝勒爺應該不會這么早回來,畫先擱著,一會兒我還要看畫!
“是!狈A貞服侍主子入浴!靶〗,要奴婢在房里侍候您嗎?”
“不用了,一會我出去再喊你,你先下去吧!”
“是!狈A貞離開房內。
馥容獨自一人沐浴,水桶里灑了些她最喜愛的桂花,這是從園子里的桂花枝上摘下的,是今年剛結的桂花苞,花香濃郁,令屋里充滿了迷人的香氣。
坐浴的時候,馥容想到她的丈夫。
她直覺感到,他對她不愿圓房的做法,其實并不諒解,雖然他勉強配合,但是兩人思想始終不算一致,要如何讓他認同她的想法,是一個困難的任務。
也許,她需要想一個能與他溝通的方法。
例如,倘若他也愛好丹青,那么兩人就有共同話題。時間長了就能相互了解。這是最好的方式。
只可惜,除了公務,目前她仍看不出丈夫對什么事有興趣。
嘆口氣,馥容無奈地撥弄水花,不知自己的堅持還能持續多久,不知她與自己的丈夫,有朝一日是否能真正地琴瑟和鳴?
屏風外有了動靜,想來是她沐浴太久,稟貞回來為她加熱水了。
“是你嗎?稟貞?”馥容喊道:“不需要熱水,我要出去了!彼龔脑⊥皟日酒饋,伸手拿起稟貞備置在浴桶旁的布巾,擦干自己的身子,稍事整理一會兒,再穿上兜衣與里衣。
“稟貞,幫我把衣裳拿進來好嗎?麻煩你了。”
屏風外,兆臣站在門前,就著畫屏內的燭光,凝視畫屏后那優雅誘人的曲線。
外頭沒有響應,馥容在屏風內穿妥里衣,只好自己走出來!胺A貞,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見到房內是他,她的丈夫,馥容嚇住。
“我在想,我該進去嗎?”他盯住她,咧開嘴悠悠說。
馥容羞紅了臉。
他忽然攤開手掌,手里握著她的衣物,那是剛才稟貞準備好放在床上的衣裳。
“你,你今晚怎么這么早就回屋了?”看了眼他掌上的衣物,她心驚膽跳。
他撇嘴笑了笑!白屛覟槟愦┮,如何?”不答反問。
馥容張口結舌。“不、不、不,不必了,我自個兒來便成!彼锨耙徊接滞肆藘刹!澳、你把衣裳放床上就可以了。”她說。
他斂下眼,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你不認為,這是增進夫妻感情的好方法?”
衣物仍在他手上,并未放下,“增進夫妻感情的好方法?”她瞪眼,又退兩步。
他咧嘴,上前一步,抵了她兩步!半m然我認為,其實你也不必穿上衣物,反正很快就夜深,咱們也該升炕了!彼讲竭M逼,低沉徐緩的聲調,簡直像魔音一樣催人。
“升炕……”她咽口口水。“怎么會呢?時候還挺早的,不急著升炕。”她笑,再退一步,虛與委蛇,奈何兩人間的距離卻還是越拉越近。
“操持一日家務。你必定累了。上了炕,讓我為你揉捏幾下,舒活筋骨豈不妙哉?”他沉聲低笑。
揉捏幾下?
馥容瞪大眼睛!安、不用了——”一臉驚嚇。
他挑眉,神色略顯陰郁!拔沂且黄靡,娘子該不會以為,我有意藉此輕薄你吧?”
馥容咽口口水!霸酢⒃趺磿?夫君誤會了,我沒有那樣的意思,也十分明白夫君是一片好意!辈恢挥X,驚慌錯愕中,她又用了“夫君”二字。
“是嗎?”他眼色一黯,咧嘴,柔聲道:“那么,娘子就不必再推辭了,上了炕、褪了裯衣,讓為夫的為你揉捏幾下,保你一夜好眠!
褪綢衣?
“夫、夫君不必多禮,這會兒妾身還不打算上炕,夫君的好意——妾身心領了!
連“妾身”二字也出來了。
他低笑!澳镒硬幌嘈艦榉?”她僵硬的表情,盡納他眼底,頰畔那兩抹水嫩嫩的嫣紅,更引他入勝。
“怎、怎么會呢?妾身,”她咽口水!爱斎幌嘈欧蚓!毖圆挥芍浴
他勾起唇!澳敲,就來吧。”
來?
她一僵。
“來,褪了綢衣,上炕來吧!”他笑,忽然自行寬衣,褪了衣褲,再褪里衣。
她睜大眼!澳恪⒛銥槭裁疵撘路?”瞪著她夫君那精壯結實的胸膛,瞬間臉孔潮紅,呆若木雞。
“脫了衣物,待你舒服的時候,便可摟著娘子,一塊兒睡了!彼⒆∷,那剔亮的眼芒,如狼似虎。
她張嘴,正想喘氣,可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吸進去,他忽然猿臂一伸,捉住她纖細的手臂——
“!”馥容狼狽地叫一聲,手臂被抓住的同時,眉頭一擰,欲哭無淚……
“只不過揉捏幾下,娘子就別害羞了!彼皆谒系,低沉嘶啞,性感無比。
“我、我……”馥容哭了。
一顆顆淚滴墜下,像散落的珍珠……
“害羞的哭了?不安的哭了?還是感動的哭了?”他笑,粗嘎低問,忽然迷惑于那粉白水嫩、吹彈可破的肌膚。
怪了,初夜掀起蓋頭,他為何沒發現,這溫軟的羊脂白玉,可口極了?
“我、好、痛……”她卻說,梨花帶淚,可憐兮兮。
痛?他一愣。這么快?還沒吃了她,現在就喊痛?
“你,”他屏息!澳睦锿?”
“腿……”她哭。“腿痛。”
呼。他就說嘛!
“腿痛?”他擰眉,同時蹲下。
馥容倒抽口氣,因為他竟忽然將她綢裙下擺撩起,露出一雙蔥白玉腿一他瞇眼,盯住那兩條怯生生的美腿……
“究竟哪里痛?”咧嘴,他喉頭滾動。
未將她抱上炕,這雙蔥白玉腿,便已在地上、癡纏住他的龍腰,嬌嗔著索討他的愛憐……他腦中這幅“想象”畫面,十足活色生香。
“只、只是腿痛罷了,必定是剛才扭傷了!别ト萆底,一時腦子空空,羞到塞外邊疆。
“腿痛?這里?那里?還是這里?”問話之際,他探手撫摩,名為觸診。粗糙的大掌狡猾地揉過她的大腿內側……
那瞬間,馥容被五雷轟頂。
下一刻,她倒抽口氣,迅速蹲下、拉住綢裙、將自己那雙裸露在外的腿蓋得嚴絲合縫地……
他挑眉,眼見她飛快的蹲下、動作、齜牙咧嘴,最后仰身翻過去——
“唉喲!”馥容慘叫。
剛才不慎扭傷的腳踝,在她蹲下后居然出不了半點力氣,竟害她摔倒在地上,差點跌得狗吃屎。
兆臣瞪大眼睛,本想出手相助,但終究……終究來不及。
“哈哈哈!”他竟然大笑。
這刻,馥容臉孔漲紅,又嗔又怒又羞又氣又急。
“為夫,”他笑不可抑。“為夫失禮了!彼啦辉撔,但實在憋不住,因為他娘子仰倒那瞬間,恐怕不知,她裙下風光,已讓他一覽無遺。
他邊笑。邊探手,邊將地抱起。
她已經沒力也沒臉再反抗了,只好低垂著頷首,做無言的抗議。
最后,她終究還是上炕了。
最后,她竟然是被他抱上炕的。
最后,她究竟是在堅持個什么到底?
一上炕,她慌忙扯住被子,蒙頭蒙面地蓋住頭臉……
“嗚……”她躲在被子里嗚咽。
這一晚,她簡直丟臉,丟臉,丟臉到塞外邊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