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剛洗好澡的文若纓被突然其來的急促門鈴聲給嚇了一跳,快十一點了,這么晚是誰來找她,而且是想把門鈴按壞嗎?
她從門上的鷹眼看了下,是耿悠然?這么晚了,他怎么會跑來找她?他今天晚上不是跟李馨小姐相親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剛要開門,想起自己穿著睡衣不太妥當,因此想去換套休閑服。
結果她才剛轉身,隨即傳來強勁的拍門聲,還有男人的吼叫。
“文若纓,快點開門,文若纓,你快點開門!”
文若纓不敢相信地張大嘴,這人瘋了不成,在她門口大聲喊叫,是想讓她被其他住戶抗議嗎?顧不得身上還穿著睡衣了,她趕緊開門。
大門一開,耿悠然一見到她,馬上伸手摸上她的臉頰,他的突兀舉動讓文若纓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表情這么慌張,發生了什么事嗎?
耿悠然細細感受手上的觸感,是熱的,她的皮膚摸起來是溫熱的,她沒有死,她活得好好的,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一陣暈眩襲來他靠向門柱,在他低頭時,文若纓這才發現他頭上的白色紗布。
“總裁,你受傷了?”她很驚訝。
“剛剛和李馨去酒吧喝酒,地震時被天花板打中,已經去過醫院了,現在沒事。”
剛剛有發生地震嗎?不管了,看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總裁,你先進來坐著休息!彼鲋M屋。
耿悠然坐在椅子上,看著文若纓走進廚房的背影,內心激動不已。他的手還留有撫摸她肌膚的溫熱觸感,他沒有死,不,正確來說,他可能在前世死了,然后靈魂回到了一年前的現在。
這么說來,老神父給他的許愿寶盒是真的嘍?因為許愿想再見到她,他就真的再度見到她了,很欣喜,也教人感動。
當文若纓端著水回到客廳,看到耿悠然落淚,她驚訝的走向前。
“總裁,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傷口很痛嗎?”她將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擔心的問!耙灰椰F在帶你去醫院打個止痛針?”這個不茍言笑的人竟然哭了,傷口真的那么痛嗎?
他哭了?耿悠然抬手抹上自己的臉頰,是濕的。沒辦法,見到她活得好好的,他內心有著無法形容的驚喜,所以他哭了,這是高興的淚水,而不是在教堂里那悔恨痛苦的淚水。
“你坐這里!彼牧讼屡赃叺奈蛔印
文若纓馬上坐到他身旁!翱偛茫覀內メt院吧。”
“不用了,我沒事。”
“可是你……”他哭了不是嗎?應該是很痛才會哭的。
耿悠然側過身體,將她抱在懷里,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嗅聞著屬于她的馨香氣息,黑眸再度浸滿淚水,如果這是場夢,請不要醒來,他不想再去面對那殘酷的事。
文若纓今晚第二次被他的舉動嚇到,剛剛是摸她的臉,現在則是抱她?“總裁,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你讓我靠一下就好!
“好!
客廳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擁抱著對方。
翌日早上,耿悠然從床上醒來,眼睛一張開就馬上尋找文若纓的身影,房間里只有他一人,不過看見自己躺在她房間里,他松了口氣。
天亮了,但他依舊在她的住處,這表示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夢,他的確回到了一年前的九月,他許的愿望實現了。
此時文若纓走進房間!翱偛,你醒了?早安,我已經做好早餐了,還有這是新牙刷和毛巾!
昨晚可能因為受傷的關系,他看起來很疲倦,當她扶著他到房間床上躺下休息后,他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看起來像是奔波許久,精疲力竭的樣子。她沒有吵醒他,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而自己則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幾分鐘后,耿悠然和文若纓一起坐在客廳里,她租賃的公寓不大,一房一廳,還有間小廚房,沒有飯廳,都是在客廳里吃東西的。
“抱歉總裁,我這里只有吐司,所以只做了三明治,可以嗎?”
“沒關系,我喜歡吃你做的三明治!惫⒂迫徽f著,壽司也好吃。
“那就好!
兩人開始吃早餐,文若纓想起他頭部的傷,不免擔心。
“總裁,你受傷了,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呢?”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而且我休息的話,工作誰來幫我做呢?”他頭部的傷不礙事。“不過我等一下會先回家換個衣服,晚點才會進公司!
“好!彼皇遣恢浪卸嗝丛诤豕ぷ魃系氖,總像個拚命三郎,很少有休息時間,簡直就是職場上的鋼鐵人了。
“若纓,你……”耿悠然差點說出要她搬到他那里去住,他想要隨時都跟她在一起,不過會嚇到她吧?畢竟現在的他們并沒有進一步的關系。
“總裁,你想說什么?”文若纓發現他從昨晚開始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文特助,不過這樣感覺也不錯。
“我最近對合作的清潔公司感到不滿意,想聘請專業人員,可是又不想讓陌生人住在我家,我在想你要不要搬到我那里去住,用清潔打掃抵房租,你覺得怎么樣?”他改了一種說法,但意思不變。
文若纓瞪大眼,對于搬去他家,她還能有怎樣的感覺?當然是驚喜萬分,那不就意謂著她以后跟他多了層同居關系?
只不過雖然很開心可以跟他一起住,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總裁,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沒有關系嗎?我是說,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相親,也考慮結婚的事,我若住在你那里,你以后帶女朋友回家應該也會不太方便,萬一引起對方誤會的話就不妙了。”她開心歸開心,但沒有忘記他想要做的事,她若住在那里,應該會有所不便。
耿悠然看得出來剛剛的提議讓她很開心,此刻卻這么說,這個女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他為優先考慮,其實他以前就知道,但都自大的以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她喜歡他,當然會為他這么做。
以至于失去她的時候,他痛不欲生。
胸口彷佛還能感受到那瞬間一顆心被撕裂般的痛苦,他不愿再嘗到那種疼痛滋味,一次就夠了。
“你不用擔心,以后我不會再去相親了。”
文若纓驚訝,耿悠然向來不開玩笑,他說了不再相親就不會再去,只是他為什么突然改變心意?
“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到我家?就這個周末好了!
“這么快?可是我還得先跟房東說一下,還有……”她仍在考慮,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搬去跟他住在一起。
耿悠然當然知道她還在猶豫,不過,他已經不想要獨自一個人了!熬瓦@么決定,這個周六你就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星期六中午我會讓搬家公司的人過來,至于房東那里,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得很好。”
文若纓對他的強勢無從抵抗,不過這樣沒有問題嗎?“總裁,你有想過嗎?我一旦搬過去,這么一來除了睡覺時間外,你其它的時間都得見到我!彼菬o所謂啦,甚至還很高興,她本來就很喜歡他,可是他沒關系嗎?她可不想被他看到覺得很膩。
“我無所謂,生活便利就好了!彼呀涢_始想著,如何讓她連睡覺時都跟他在一起。
文若纓解讀他話中的意思,應該是只要別妨礙到他工作就行了吧?
不過是一頓早餐的時間,便決定好她搬家的事,只能說耿悠然的效率還是一樣很厲害。
之后,文若纓送他出門。
“總裁,晚點公司見。”她微微一笑。
耿悠然看著那甜美迷人的淺笑,心中悸動不已,他又再次見到這世上最溫暖人心的笑容,他忍不住上前,伸手將她抱在懷里。
文若纓訝異!翱偛茫阍趺戳,頭又暈了?”
他搖搖頭,在她的細頸上輕吻了下,然后離開。
關上門后,她伸手摸著自己的頸子,是她的錯覺嗎?剛剛他好像親了她一下……不,她想太多了,他大概是不小心嘴唇碰到的。
不過他頭部受傷,這樣頭暈的后遺癥不知道還要持續幾天,還有,昨晚那么疲累的樣子,這種種讓文若纓心中不再猶豫,她決定了,就搬去他家,她會把他家整理得清潔干凈,讓他無后顧之憂的專心工作。
于是星期六中午,文若纓搬入耿悠然的豪宅,兩人開始過起同居生活。
文若纓最近發現一件事,她覺得耿悠然好像不太一樣,變得有點怪怪的。
該怎么說呢?
就拿送資料來說好了,以前她拿資料進總裁辦公室,他總是要她先放在一旁,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而她通常就是自己走出去,不打斷他的工作。
但現在呢,他不但親手接下,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還一直盯著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近來,他似乎常常這樣盯著她看,連在家里,不對,是他家也是如此,一起生活后這兩個星期以來,她常聽到的就是“若纓,你在哪里”,如果那時她在廚房或在房間里,那倒還好,在廁所就很尷尬了,總之,一整個很怪就是了。
實在不想被這樣一直看下去,因此文若纓開口。“總裁,還有事?”
耿悠然想了下,“我好像從來沒有好好請你吃過一頓飯,而且也該謝謝你答應搬過來幫我整理家事,所以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去吃飯!
“總裁,你不用這么客氣,也不需要說謝謝,不是讓我抵了房租嗎?”
“還是一起去吃個飯,你去訂餐廳!
“是!彼c點頭!斑有事嗎?”
“沒有了,你可以出去工作了!
“嗯!蔽娜衾t轉身走出去,依舊能感受到背后那雙深眸緊盯著自己。
回到座位后,她放松地喘了口氣,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她最近在工作上的表現都還好,實在想不透他為何老是盯著她看。
其實打從他那天晚上頭部受傷之后,似乎就有點不太一樣,當時她問了為何離開醫院后會去她家,他說因為很累又不太舒服,因此想就近找個地方休息。但真的只是這樣嗎?不過她也想不出其它可能的原因就是了。
算了,也許是她自己多想了。
對了,她還沒有跟爸爸媽媽說搬家的事,偶爾幾次爸媽上來臺北喝喜酒或參加老朋友聚會,都會在她住處過夜,但她要如何解釋自己住在總裁家的事?幸好他們最近忙著要去幫弟弟提親,應該暫時沒有空跟她連絡。
以后若有問起,或者她想好理由再跟他們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