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朵手上抱了只大風箏,喜孜孜的由外頭走了進來。
“曼曼、曼曼,你看這風箏漂亮吧?”她拿著風箏到好友面前現寶。
“風箏哪兒來的?”好大一只!
柳香朵神秘的眨眨眼,“尋寶尋來的!”前幾天她起床后就收到尹赫珩傳來的兩通簡訊,要她今天去他簡訊所說的住址,就能找到寶藏。
結果第一個住址是一個專門訂做風箏的老師傅家,原來尹赫珩在他那里訂制了一個風箏,圖形是由大到小的古銅錢!
哈哈,他相當明白她死要錢的性子嘛!
舒曼曼也不追究什么尋不尋寶的,她嚴肅的問:“你前幾天跑哪兒去了?某個門神每天到我這里報到,煩都煩死了!”
“我去旅行啊!焙糜言谡f誰,她當然知道,那幾天她一直關機。
學長對她的關心真的令她很有壓力,她說過了,她不是他女朋友,只當他是朋友,起碼目前為止是如此。
“那拜托你先把行程向他報備清楚!”她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個人主觀意識強,一個人被她留下了壞印象,就如同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大概永世不得超生了。
盡管她知道唐君對香朵很有誠意,可是,她還是無法喜歡他!
“我和學長只是朋友,我為什么要把行程向他報告?”柳香朵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八髞磉B絡上我了,我想他今天不會再來這里了吧?”這幾天學長也怪怪的,有時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話想說。更奇怪的是尹赫珩,打從旅行回來到現在,她一直連絡不到他,可……她不急,有時他工作一忙,也曾有三、四天不連絡的紀錄。
現在也才第三天而已。
“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我很肯定我不喜歡他!彼丝谑媛f來的花茶!拔腋f過,就只能當朋友,也說了拒絕他的追求,和尹赫珩的契約沒有關系,我說……那‘契約說’只是我的擋箭牌,主要原因是我不想接受他的感情!
“哇啊,好直接的拒絕。 焙糜崖眯谢貋,好像阿莎力多了,難道是在旅行中發生了什么事嗎?
“茅塞頓開!”她笑。
門口傅來了門鈴聲,郝滋味推門而入。
“嗨,幸福的小婦人!”柳香朵打著招呼。
“香朵,你也在!焙伦涛蹲吡诉^來,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看到她,柳香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看幾天前尹赫珩傳給她的尋寶簡訊!拔段赌銇淼谜,你看,這住址是你家嗎?”她知道滋味家怎么走,可不知道住址是幾號。
“嗯,是我家住址沒錯,誰傳給你的?”
“尹赫珩啦,他叫我去尋寶!彼溥涞纳斐鍪郑澳銇淼谜,尹赫珩到底藏了什么在你家,還說我看了一定會很開心!钡谝粋禮物她真的是很喜歡,所以很期待第二個!
“尋寶?”郝滋味搖了搖頭!八麤]有放什么寶物在我這里,倒是把你和他簽的契約書送到我家。”她一直都放在包包里,原本今天要打電話給她,約她出來拿的。
“契約書?!”她的笑僵在臉上,心怦怦狂跳個不停,雙手有點顫抖的接了過來!八⑺四?”
“前幾天到英國去了,你不知道嗎?”
死盯著牛皮紙袋,柳香朵搖了搖頭。“他沒有說!睘槭裁茨?他為什么要把契約書還給她?那意味著什么,終止合約嗎?“他出差嗎?什么時候回來?”
她要問清楚,非問清楚不可!
“他不是出差,是長駐,可能短時間不會回來!
。
柳香朵失魂落魄的拿著尹赫珩送她的風箏回家。她的模樣頗為狼狽,眼睛是腫的、鼻子是紅的,一看就知道不久前才大哭過。
她閃神的神情活像縷游魂,腳步緩慢而飄忽,像是隨時會倒地不起。
“香香!”
原本低著頭走路的她,直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才怔了一下,慢慢回頭。
“學長,有事?”現在的她有一種心神交瘁的感覺,真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去保持平常的禮貌,更何況……她和他說得非常清楚了,不是?
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很不想見到唐君!
“你心情不好?”他這句話是白問了,那個樣子不會有正常人認為她有好心情,而他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放心不下哭著走出舒曼小館的她。
也許是心情太沉太悶,需要一個發泄的管道,柳香朵秀眉一皺,聲音立時提高了八度。
“我心情不好和你又有什么關系?你是我的誰呢?為什么要這樣關心我?你知道……你讓我感覺很有壓力、很不舒服、很……”她情緒激動,雙手在胸前比劃了半天,嘆了口氣,放棄解釋,一雙充血的眼又起了水霧。
唐君完全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失控。他嘆了口氣,“是朋友不是嗎?你說過我們起碼是朋友,朋友不就是該在一方心情低落的時候陪在身旁的嗎?”
他越是這樣她心里越是難過!拔也幌肭纺!
“當年我欠你的更多,不是?”
“我說的‘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不要在我身上賭那種不可能!彼粗,“十個烈女九個怕纏,可是——”
“你正巧是那第十個?”
“不,我本來就不是烈女!
唐君哭笑不得,視線移向她手上的風箏!敖裉斓娘L有點大,很適合放風箏,想放嗎?”
。
風箏升空了,拿著線卷的女孩,看著飛得又高又遠的風箏卻淚流不止。
不要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的風箏,我的風箏只乘載幸福和希望。某個男人曾經這樣說。
想著想著,柳香朵的淚掉得更兇了。
“王八蛋!今天……風沙怎么那么多,多到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用手揉著眼,不久有人掏了手帕借給她。
“風沙大,那就用這個遮吧!”
“嗚……”
等她哭了一陣子,心情平靜了些,坐在沙灘上的唐君才問:“風箏……是他送你的?”看著高高在天上飛的“財源滾滾”風箏,他露出平靜的表情。
即使不說,彼此都有默契知道“他”是指誰!班拧!
“他還真是投其所好!
“沒辦法,我就是愛錢!
她的眼望得好遠好遠,遠到他……到不了。突然間他有所領悟,無論他多么積極、多么用心,她永遠不屬于自己。
他自以為握住了滿把的幸福想交到她手上,可那也得她愿意伸手來接,否則不想要的事物,再美好也枉然。
“香香,你喜歡的人就是他吧?”她之前拒絕自己時說過契約只是擋箭牌,當他追問她心里是不是有人,她也只是回以沉默,直到后來他才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誰。
“……我這么容易看穿嗎?那可不好!彼L嘆了口氣。其實,現在是否被看穿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不想讓他知道?”
風箏遠遠高飛,緊繃的力道像是想掙脫另一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