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如今桑小姐的行為,我想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蕭凱風緩緩抬手,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你先出去吧,有些事,我自有分寸!鼓匠讲辉俣嘌,又交待了幾聲后,轉身離去。
蕭凱風終于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桑佑蕓那張清純的臉蛋,一顰一笑,如過眼云煙。
那個沒有心機的小東西,連指責他的能力都沒有,就算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卻仍舊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但這一切都是真正的事實嗎?
兩個人的愛情,又該怎么去評判正確性和可信性?
她說:「你愛我嗎?你會一直愛我嗎?你不會把我拋棄吧?」小臉上的執著和認真讓人心疼,更是忍不住想把她攬在懷中呵護著,可那張純真容顏的背后到底又掩藏著多少計謀和心機?
慢慢睜開眼,報紙都在爭先報導著蕭氏集團的丑陋內幕,那可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他一手營造出來的假象,居然被如此鮮活的報導著。
世人真是愚蠢,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愚蠢?起身,離開這間豪華辦公室,駕著跑車來到擁有著她氣息的地方,客流量居然比往日增多了幾倍。
店內,桑佑蕓正和幾個服務生在招待客人,看到他來,她有些詫異,但很快就帶著一臉微笑迎了過來。
「這個時間不在公司里上班,怎么跑到我這里消磨時間了?」
店內的幾個小服務生看到老板的英俊男友出現,紛紛露出害羞面孔,帥哥配美女,雖然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但像蕭凱風這種男人與桑佑蕓這種清秀佳人的組合,可真稱得上是金童玉女的最佳拍檔了。
而且擁有騎士風范的蕭凱風幾乎每天下班都會親自來接女朋友回家,更是羨煞旁人一片。
「桑小姐,里面的休息室今天收拾得很干凈,茶和咖啡都泡好了,再不進去享用,可就要涼掉了。」店里的服務生嘻皮笑臉的,惹得桑佑蕓一個瞪眼,「小潔,你真是越來越貧嘴了!箍谥朽僚,卻還是把蕭凱風帶進了休息室。
果然,茶水咖啡甜品都已經準備妥善,正抬頭之際,就看到蕭凱風將一份報紙遞到她的面前。
「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笑了笑,「自己看看!孤曇簦乔八从械那謇。
她接過報紙,雖然英文能力很差,但閱讀能力還是有的,上面的頭版頭條,居然寫著蕭氏集團的名頭,再往下看內容,更是心驚得讓她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她臉色漸顯蒼白,心中似乎已經明白了大半,「你把這份報紙拿給我看,目的究竟是什么?」此刻,空氣靜謐得出奇。
原本愛得極深的兩個人,卻開始用一種近乎防備的表情看著彼此,蕭凱風雖笑看著她,但笑容中卻摻雜著太多的虛偽和陰沉,「我給你看這份報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佑蕓,還要我再繼續追問下去嗎?」笑容愈發冷漠,仿佛有一股寒氣逼到了她的面前。
「蕭氏集團的藥品成份里面含有違禁品一事是假的,藥品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他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張秀美的小臉,「那晚,我的確有讓管家去叫你來我書房,而且還故意留了個縫隙讓外面的人可以聽到室內的說話聲!
「我和慕辰所說的一切,無非是一種假象,僅僅想證明一件事而已,而我現在證明了……」他將她手中的報紙舉起,抬到她的眼前,「一個被虛構出來的假象,全世界只有你、我、慕辰三人得知,而現在這則虛構出來的假象卻出現在各大報紙中,佑蕓,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去判斷這件事情?」
她臉色瞬間慘白,帶著幾分不確定,「你……是在懷疑我出賣了你?」
他很性格的挑高眉頭,「蕭家和桑家有仇,這個事實我無法改變,當初我帶著欺騙的目的接近你,用最殘忍的方式打得桑家一敗涂地,就連你父親的死和我也難逃關系……」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無話可說,你恨我,也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曾說過,我會把你帶進公司,教會你一切,讓你親自把我擊垮,如今這個機會我給你了,你運用得也相當順手,佑蕓,欠你的,都還了,你現在有沒有報復后的快感?」這番話,對桑佑蕓無疑是一種致命打擊。
她被他俊臉上所呈現出的冷漠擊得倒退幾步,用一種陌生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他所設下的圈套,而自己就像個白癡一樣,被他玩弄于掌股之間。
她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自嘲,「原來是這樣……原來……你居然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把我當成了你玩游戲的棋子,還為了我設下層層圈套,甚至為了監視我,還在我的店瑞安了監視器……」說到這里,蕭凱風挑眉,作出一個淡淡的詢問表情。
她怔怔的看著他,「你在這個泥玩店安了至少十一臺監視器,這件事是真的吧?」蕭凱風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呈對峙狀,彼此的眼中都閃著決裂的光茫,「蕭凱風,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我想要你的孩子時,你都會絕情的拒絕我,原來你對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對吧?」他冷冷的看著她,心中如五味雜陳,卻又不知該如何啟齒。
兩人之間擁有太多的恩怨,千頭萬緒,誰也無法真正解開,不知過了多久,他默然低嘆,「其實你又何必做這樣,只要你一句話,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歸還給你,我并不稀罕這些財富,蕭氏集團無非就是我制裁你殘忍父親的一種手段!寡凵袼查g哀慟,帶著讓人心疼的絕望,「我以為當我再次把你找回來的時候,可以用我的心去化解一切恩怨,可萬萬沒想到,我最終還是失敗了!
拾眸的瞬間,眼神已然變得冰冷無比。
「桑佑蕓!」他清晰的喊著她的名字,唇齒間流露出陰狠之氣,「是不是從始至終,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我寧愿在商戰中輸得一無所有,也不愿在你面前輸掉半分!乖捴链,他成功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閃即逝的受傷表情。
桑佑蕓的心就像被重物摧毀了一樣,疼得無法自拔。
可蕭凱風又何嘗不是?慕辰曾警告過自己多次,不要向她投注過多心思,偏他不信,一味的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甚至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他不惜與慕辰打賭,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會輸得凄慘無比。
室內的氣氛就這么沉默著,彼此都僵硬的看著對方,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凱風首先打破沉默,緩緩道:「當初。你當著我的面跳海,難道是想告訴我,彼此的立場如果互換,你同樣也很希望我死在你面前?」
桑佑蕓那原本就脆弱的心已經被他打擊得碎成一片片,當他再度問出這樣的問題時,她更是絕望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言辭犀利,一針見血,他很懂得用什么樣的字眼可以激怒對方容忍的底線,縱有千言萬語,在他面前,也全化成了滿腔憤怒。
他分明不是在質問,而是在沉聲詢問,可字里行間中,卻布滿針刺,扎得她渾身上下生疼不已,恨恨回瞪著他,被氣得顫抖不止。連牙齒也咬得緊緊的。
「沒錯!」用力的嘶吼出聲,「我恨你,恨你害我一無所有,恨你害死我爸爸,恨你明明是個劊子手,卻還裝出一副情圣的樣子玩弄我于掌心之間……」
恨你對我設下層層圈套,恨你愛我而不惜我,恨你為什么到了現在,仍然不相信我,更恨你居然忍心用這種方式傷我,她在心底大聲控訴,卻無法嘶吼出聲。
心底委屈,又無力辯解,蕭凱風微微閉眼,長呼一聲,緩緩點頭,態度依舊優雅得欠扁。「原來是這樣,那么……我想我知道了!箻O高的涵養,讓他連生氣都是這么的從容優雅。
轉身,他向休息室的門口處走去,這一刻,對桑佑蕓來說,似乎到了審判的最終時刻。
她望著他孤傲挺拔的背影,就像溺在水中的弱者,無力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一樣。
「你……」喉嚨處已經酸得難以抑制,眼眶也被淚水溢滿,「你曾答應過我,一輩子都不會拋棄我的……」
走在前面的蕭凱風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過頭,「你如此恨我,難道還希望被我所禁銦嗎?」僅這一句,已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他選擇了放手,將她徹底排除到了他的生命之外,蕭凱風離開,桑佑蕓痛哭不止。他們之問……真的就這么結束了嗎?直到眼前被黑暗侵襲,一切才歸于了徹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