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理,我晚餐沒著落,你請我吃飯吧!”他爽朗的嗓音將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喻宛蝶怔了怔,隨即沒好氣地問:“你晚餐沒著落關我什么事?為什么我要請你吃飯?”
“因為我送你回家,所以你請我吃飯,這很公平啊。”他講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她嘖了他一聲!笆悄阕约赫f要送我回家,又不是我拜托你。”
“欸,你的薪水是我的一倍多,不是這么小氣吧?”他故意跟她計較薪資,再使出激將法。
“誰說我薪水比你多就一定要請客了?”她掄起粉拳捶了他一記,不認同他的土匪論調。
“聽過誤上賊船這句話吧?”他嘿嘿笑,跟她抬起杠來!澳悻F在是誤上賊車,只有乖乖聽話的分。”
“是哦,我好怕!庇魍鸬浜涎莩觯f完,卻在他身后沒轍地搖頭失笑,大翻白眼。
向來都是想追求她的男人大獻殷勤,請她吃飯,哪可能還敲她竹杠、拱她請客?
但是現在,這個臭元紀中,居然連頓晚餐都要斤斤計較誰請客?她真是敗給他了!
就說嘛,找對象就要找有事業基礎的才行,不然約會還得擔心預算、擔心誰出錢,婚后生活全陷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里,想到就心驚。
這十年來,和妹妹們辛苦過日子,她是不想再經歷了,也因此她才會有想嫁入豪門的目標。
所以就算元紀中長得帥、體格贊、氣質好、個性不錯、樂觀進取……統統沒有用!他各方面條件再好,甚至有過幾次讓她疑似心中小鹿亂撞,可是沒有事業基礎,就連第一關的及格標準都構不上。
話說回來,要是元紀中有莊宗睿的背景,那就太完美了……
呵,她好像真的太貪心了,有一好沒有兩好的啦!
驚覺自己對元紀中動了歪念,她連忙甩甩頭,好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給甩掉,可一時忘了頭上戴了安全帽,不小心就撞上前方的腦袋。
“噢!你干么?叫你請吃飯,你就對著我練鐵頭功啊?”元紀中嚇一跳,忍不住怪叫。
“我不是故意的啦!”她扶正歪掉的安全帽,自己也覺得滑稽好笑。
“我在騎車,不要偷襲我哦!”
“就偷襲你,怎樣?”她故意拍了下他的安全帽。
“好啊!”他也伺機故意煞車,讓她送上豆腐給他吃。
“喂!你可惡……”她把手放在他背上好隔出距離。
雖然是幼稚的嬉鬧,但一股愉悅不約而同地自他們心底蔓延開來,一路就在喧囂車陣中,伴著夕陽余暉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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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喻宛蝶沒有另外花錢請元紀中吃飯,因為今天周五,她和兩個妹妹早就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餐,而擺脫不了臉皮厚得媲美城墻的家伙,只好勉強讓他“登堂入室”。
“咦?有客人?”喻家老三寶蒂看見跟著大姊身后進門的陌生男子,不禁納悶問道。
“哦,他是來要飯吃的!庇魍鸬钢副澈箪`,故意揶揄地介紹元紀中,誰教他硬是要纏著她吃晚餐。
“嗨,你好!痹o中不以為忤,還大方地打招呼,在進門之前他已經知道喻宛蝶有兩個妹妹,父母已經不在。
“嗨!”大姊的說法讓喻寶蒂不知要用什么態度面對元紀中,只得尷尬地扯出笑容招呼!拔胰ジ⒄f多一個客人,叫她多煮一點!闭Z落,便咚咚咚地朝廚房跑去。
“我去換件衣服,你在客廳坐一下,自己轉電視看!庇魍鸬阉性谙聦、朋友的定位,所以對待他的態度很自然,絲毫不用顧慮形象的問題。
“放心吧,我會當作在自己家里一樣的。”元紀中咧著一口白牙,當下就脫掉皮背心擱在椅背,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一派休閑地在沙發落坐。
她笑睇他一眼,旋即轉身回房,準備把妝卸掉,把包頭放下來,換上輕便的休閑服。
獨自坐在客廳里的元紀中,雖然安分坐著,但眼睛可沒閑著,他轉開電視,目光卻四處打量。
這是一棟看起來頗有屋齡的老式公寓,有五層樓高,一層兩戶,沒有電梯,一樓部分是設有小前庭的格局,大門重新漆過,樓梯間整齊干凈,光線明亮,整體維護得還不差。
老式公寓的公設比通常較低,所以室內坪數還不小,入門處的弧形陽臺很大,放眼所及,大概是三房兩廳的格局,雖然沒有特殊裝潢,但應該有簡單翻新過,她們三姊妹打理得溫馨整齊,四處布滿女性特有的巧思和風格,一踏進這里就給人舒適溫暖的感覺。
此刻,空氣中還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讓整間屋子洋溢著幸福愉快的氛圍。
“喏,洛神花茶,請你喝!庇鲗毜俣肆艘槐嬃线^來,紅寶石般的色澤和玻璃杯外沁出的水珠,一看就清涼消暑。
“謝謝!彼唤邮志秃芘鯃龅毓緡9緡:裙夤猓瑪R下杯子,發現喻寶蒂眨巴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瞧,他回以一個微笑,她卻依舊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害他突然如坐針氈,漸漸笑不出來。
哇咧……有人這樣看人的嗎?他是頭上長角了,還是長得像外星人?
“那個……”元紀中想要問她在看什么,她也正好同時開口。
“我是寶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大姊的朋友嗎?”
“我叫元紀中,是你大姊的下屬!彼晕医榻B。
“你很慘嗎?為什么沒飯吃?”她端詳起他,很單純地信了喻宛蝶說的話,認為他真的是來“討飯吃”的。
“不是啦!彼尤环裾J,意有所指地說:“那只是借口……”
說喻寶蒂單純,有時反應還挺快的,聽他這么一講,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恍然大悟。
“你想追大姊?”
想法被猜中,他露出賓果的笑容。
“你覺得怎樣?”他立即問她意見。
“我覺得情海無涯,你最好回頭是岸!焙唵蚊髁艘痪湓挘鏌o表情地潑他冷水。
呃……這是哪門子的意見?喻宛蝶又不是愛不得的女魔頭、惡羅剎,他才展開攻勢,她就要他鳴金收兵?!
元紀中額頭滑下三條線,困惑地問:“為什么?”
“因為我大姊立志要當女強人、要嫁‘好野人’,所以不可能看上你!庇鲗毜俅筘葚莸刂毖裕驗榇箧⒁矎臎]掩飾過自己的目標。
元紀中直勾勾地盯著她,想從她的眼神里、表情中看出是否在開玩笑……
“真的假的?”他不確定地問。
“我跟你又不熟,像在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她努努嘴。
聞言,元紀中語塞了。
這陣子的相處,讓他對喻宛蝶的好感愈來愈深,別人對她的負面批評,事實也證明言過其實。
但是,連她的親妹妹也直接言明她想嫁有錢人,這豈不是意味她愛慕虛榮嗎?
如果她是這樣的女人,那還值得他喜歡嗎?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的,他不相信……
“怎么,嚇到了?”寶蒂笑他。
“是有一點!彼匾钥嘈!澳俏邑M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也不是完全無望啦!”瞧他低落沮喪的表情,寶蒂不禁感到同情!叭绻愫軆、很有誠意,說不定可以扭轉大姊的想法。”
元紀中無言地陷入怔忡。
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是個有擔當的主管、有主見的女人,所以應該不會畫地自限,在姻緣方面鉆牛角尖吧?
其實,他的條件一點也不差,只不過感情講求的是真心,其他附帶的條件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希望她看到的,是純粹的心意。
倘若她看不到,只在乎那些膚淺的價值,那他也不用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