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經理拿過訂單閱覽之際,元紀中的手機響起,喻宛蝶橫他一眼,怪他手機打擾。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痹o中立刻起身離座,怕講電話的聲音影響他人。
喻宛蝶繼續應付陳經理,用柔軟的身段、敏捷的言談面對他不干不脆的刁難。好不容易,陳經理終于開始填寫資料,不過也是拖拖拉拉的,寫幾個字就停一下,外加一堆廢話。
大概是進入最后階段,再加上之前一直讓陳經理有所忌憚的元紀中已經離座,他吃豆腐的動作是變本加厲,不但將椅子拉近喻宛蝶,大掌還擱上她肩膀,然后慢慢下移……
“陳經理,你就快填好資料嘛……”喻宛蝶悄悄地挪動,可椅子就這么大張,再挪也有限,她只好告訴自己忍耐,談到這里已經差不多了,只要拿到確定的訂單就可以結束,若是現在翻臉就前功盡棄,白白被占便宜了!
元紀中講完電話,立即走進餐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陳經理的手在喻宛蝶的背上揉呀揉的,然后變本加厲地滑下她的腰,眼看著就要摸上她的臀了!
他震怒地瞠目結舌,心中那一直累積怒意的火山終于爆發了。
真是夠了!這陳經理簡直是色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這么大膽,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元紀中邁開烙著憤怒的步伐,朝他們的座位走去。
“我們走,這筆生意不用談了!”他使勁揮開那只咸豬手,一把將喻宛蝶拉出座位。
“紀中!”喻宛蝶驚愕地看向他,沒想到向來開朗陽光的俊臉,此刻凜著駭人神情,看得她心驚膽顫。
“你這是做什么?!”陳經理同樣震愕之余,板起臉孔怒斥他。
“我才要問你是在做什么?”元紀中咬牙駁問!安贿^是幾百盒的月餅生意,你以為有多了不起?憑什么對我們副理動手動腳?”
陳經理被連珠炮的斥責轟得一愣一愣的,元紀中說的都是實話,他啞口無言,沒得反駁。
“紀中,別說了!”喻宛蝶拉著元紀中,低聲制止,不解他為什么突然發作?現在這一鬧,生意就要告吹了,她趕緊再安撫臉色紅白交錯的陳經理!瓣惤浝,很抱歉,他是新人——”
“干么跟這種人說抱歉!”見她還跟陳經理賠不是,元紀中的怒火更是燒上九重天,吼斷她的道歉。
“元紀中!”她既氣惱又焦急,低吼壞事的他。
“不用說了,以后你們富鼎別想做我們公司的生意!還有,我一定會去投訴你們,等著被炒魷魚吧!”陳經理脹紅一張臉,兇惡地撂話。
“陳經理,你別生氣……”又要制止元紀中,又要安撫陳經理,喻宛蝶手忙腳亂,偏偏聽到嗆聲的元紀中再度吃到炸藥。
“有沒有羞恥心?惡人先告狀。坑斜臼履憔腿ネ对V吧!”
不再跟他啰嗦,元紀中丟下惱羞成怒的陳經理,強勢地拖著腳步猶豫的喻宛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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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天空晴朗得沒有一絲白云,天氣燠熱得連一點風都沒有,驕艷的陽光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炎炎夏日,連帶地影響人的情緒,此刻站在行人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元紀中和喻宛蝶也像兩顆燃燒的火球般對峙。
“錯的人是他,你干么對我生氣?”
自認是正氣凜然、見義勇為的好青年,沒得到感激的眼神就算了,還被頻頻賞白眼,元紀中覺得很不是滋味,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怒氣未平。
“他是客戶,我怎么生他的氣?”喻宛蝶沒好氣地駁斥!拔艺f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場面搞得這么僵,你說現在要怎么收拾?”喻宛蝶雙手環胸,繃著臉指責他沉不住氣。
“就這樣啊,不屑做他生意!”元紀中雙手插在口袋中,傲然撇過頭,超級不齒那家伙的行徑。
那種人,拿著雞毛當令箭,仗著職權想占便宜,根本連根蔥都稱不上,少他那筆生意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忍耐那么久,就快要成功了,結果你忽然發神經……”想到前功盡棄,她嘔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什么我發神經?他一直在吃你豆腐耶!摸手摟肩的,他以為他是在酒店嗎?你是大富集團的副理,他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大富集團!”他心疼她受委屈,卻被說成發神經,不禁氣得口不擇言!斑有,他剛剛手都快要摸到你屁股了你不知道嗎?我看你才是沒神經吧?”
“我會想辦法閃的,你這樣一鬧,我之前不就被他白占便宜了嗎?”她懊惱地嘆。
話是沒錯……元紀中語塞地頓了頓。
要嘛,他應該早早就發作,后來才爆發,她之前的犧牲等于白費了。
可是他剛剛如果沒有出面制止,那家伙的行徑肯定愈來愈大膽、愈來愈超過,所以,他不后悔那么做!
“反正,我不想看到你被人吃豆腐就對了啦!”他揚聲嚷,堅持自己那么做是對的。
聞言,心湖像忽然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泛開的一圈圈漣漪波動令喻宛蝶突然語塞。
盡管有些沖動,但他也是為了保護她,那她又怎么忍心再苛責呢?
可是有句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事情這樣發展,怕是沒那么容易善后了。
“談不成生意是一回事,我現在更擔心他如果跟上級投訴,執意把事情鬧大的話,恐怕你我都會丟了工作。”喻宛蝶擔憂地說著,冷靜之后明白他善意的動機,她的口氣不禁也跟著軟化。
“你不用擔心,大富集團這么大規模的公司,絕對不會這么是非不分的!彼参克f得很篤定!皼r且副理為公司賣力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投訴個一次就炒你魷魚?”
“就算不會炒我,考績也會變差!毕氲侥杲K會因為考績變差而減少,她現在就很心痛!斑有,你是菜鳥,很有可能拿你開刀。”
“反正我做了我認為對的事,就算拿我開刀也認了!痹o中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自己很清楚公司踢不掉他的。
“是喔,你可真樂觀!彼軣o奈地扯了扯唇,總覺得要大禍臨頭,心里哇咧等。
“不是我樂觀,是我對公司有信心。”俊唇揚起微笑,他對她挑了挑眉!瓣惤浝磉@件事不是我們的錯,所以不會被懲處的,相信我!
燦亮的日光篩過行道樹葉間,映在他俊朗的臉龐上,讓他整個看來異常耀眼,喻宛蝶莫名心悸。
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覺得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可靠的氣息,可以依賴、可以相信……
好像現在他才是她的上司,而闖了禍的她焦慮無措,聽過他的安慰保證才能安心。
是不是太久沒有人心疼她為工作的盡心盡力、付出犧牲,所以今天遇到他的護衛,她就變得軟弱了?
坦白說,如果撇除職責任務的顧慮不提,他剛才出手拉她離開的行徑還真的很有魅力呢!
嘖,她在想什么?她居然會覺得這只沖動的菜鳥很帥?
不對不對,想太多了,都怪天氣太熱,所以才會曬昏頭了!她下意識搖搖頭,好晃掉混亂的思緒。
“安啦!有事我扛!币娝在煩惱,元紀中再次出聲,一派豪爽地拍胸脯保證。
“你扛?呵!”喻宛蝶橫睇他一眼,嗤笑了聲!八懔税,要指望你的話,我還是自求多福好了。
雖然不知他哪兒來的信心,但她也只能暫時安慰自己,學習他的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