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巧實在沒有勇氣欣賞刀光劍影的畫面,索性轉身面對江水,想不到她才轉身,剛才被關夜痕踹下水的那名船夫突然從水底竄跳上船,而對方一看見她,二話不說就揮刀砍來。
“啊!你要做什……”
云巧巧的驚呼還沒喊完,左肩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
那把鋒利的刀子砍中了她的肩頭,倘若不是關夜痕及時將她的身子往后拉,只怕她的手臂已經被硬生生地砍下來了。
她痛得臉色發白,而關夜痕則是沉下了俊顏,黑眸迸出怒焰,一劍刺入這名該死船夫的心口。
云巧巧在這么短的距離內看著那個人中劍落水,她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幾乎站不住腳。
一察覺她的虛軟踉蹌,關夜痕立即收攏手臂,將她擁在懷中。
“怕的話就閉上眼,什么都別看。”
“嗯。”云巧巧宛如驚弓之鳥般地點了點頭,她不僅閉上雙眼,還將臉蛋埋入他的胸膛,在刀光劍影中尋得了一絲安全感。
他灼熱陽剛的氣息,奇異地撫平了她驚恐的情緒,而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傳進耳里,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現在……究竟是什么詭譎的情況?
明明他是官府懸賞的殺手,但她卻躲在他的懷中,受到他嚴密的保護,而她也不希望他被這些船夫傷害……
她到底是怎么搞的?為什么會對他產生這種莫名的依賴與惦掛?
是她一不小心對這個男人動了心?還是因為肩傷的疼痛讓她變得神智不清了?這么一想,肩上的傷仿佛又更痛了幾分,讓她忍不住呻吟了聲。
關夜痕一邊擁著她,一邊和這群找死的船夫過招。雖然他的懷中多了個“累贅”,卻絲毫不減他招式的凌厲。
當他聽見她發出虛弱的呻吟,胸中的怒氣仿佛被徹底挑惹起來,他忘了自己原先打算留一半的活口,她承受的痛楚讓他驟然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殺光這群不知死活的混帳!
他的黑眸燃燒著仿佛能將世間萬物焚盡的怒焰,招式愈發陰狠無情,而那群船夫更是兵敗如山倒,沒兩、三下就快被收拾干凈了。
仿佛嫌這樣的場面不夠“精彩”似的,天色突然說變就變,不僅打雷、閃電,還瞬間下起了滂沱大雨,將所有人淋得一身濕。
在幾乎解決掉所有船夫之后,剩下的幾個人眼看大勢已去,竟拿起角落的斧頭狠狠砍破船身,接著跳船遁逃。
與其被關夜痕殺死,他們寧可賭一賭自己的運氣,看能不能從湍急的江水中覓得一線生機。
“哼!找死!”
關夜痕冷嗤著這些人的愚蠢,他們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自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眼看江水迅速從船身的破洞涌入,而船身也正不斷地下沉,關夜痕忍不住爆出一串詛咒,看來這次又要讓江殷和李嫣兒溜掉了。
他迅速衡量情勢,此刻距離他們剛才出發的碼頭已有一段距離,而且他相信那兒可能有更多人等著,看來他只能往江的另一岸前去,那是一片看來沒什么人煙的山林。
打定主意后,關夜痕揮劍將破裂的船板砍成更多的碎片,橫腿一掃,那些碎片立刻散布在江面,順水而流。
幾乎在同時,關夜痕摟著云巧巧施展絕頂輕功,踏著散布水面的那些浮木橫渡江水,高大的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
*
上了岸后,關夜痕并沒有立即停下腳步。
他知道那群人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畢竟他腦袋還挺值錢的,而人都是盲目而貪婪的。
他帶著云巧巧一路深入茂密的山林,直到他認為已經夠遠了,才開始尋找適合的安身之處。
不一會兒,他眼尖地瞥見一處相當隱密的山洞。
他立刻帶著云巧巧進入山洞,而山洞內的空間比他預期的還寬敞許多,最重要的是這兒能夠遮風避雨,還能讓他們好好地歇息。
坦白說,這場驟下的大雨對他們來說是好的,因為雨勢很快就會洗去他的足跡,讓人無從追蹤他們的下落。
他將云巧巧輕輕地放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面,她因為肩傷仍流著血而顯得有些虛弱,剛才更被他一路的“飛行”給嚇得將臉蛋埋在他的懷中,此刻一切歸于平靜,她才總算有勇氣睜開雙眼。
“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一處山洞,很隱密、很安全!
“喔……”
云巧巧偷偷瞅了關夜痕一眼,心情有點復雜。
她的心里很清楚,倘若不是關夜痕的保護,她剛才恐怕已經被那些殺紅眼的船夫給砍死了。
其實,他大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畢竟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但他還是救了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問題是……他明明是一名殺手,不久前還殘酷無情地傷害她──雖說那時是他弄錯了對象。
云巧巧發現愈是和關夜痕在一起,心中那把衡量是非的尺就愈是模糊難辨,她都快要搞不清楚他究竟該算好人還是壞人,更不知道自己被迫跟著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男人?
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赫然發現關夜痕竟動手要褪下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她臉紅地驚呼。
“你受了傷,不脫掉衣裳怎么上藥?”
“呃?可……可是……”云巧巧結結巴巴的,男女授受不親,他怎能這樣隨便脫她衣裳?
“除非你想要任由你身上的血流干,不然就乖乖別亂動!
云巧巧還來不及再說些什么,關夜痕就已強勢地褪去她的衣裳,露出只穿著薄薄兜兒的上半身,這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相對于她的窘迫不安,關夜痕的態度就顯得自若許多。
身為一名殺手,除非嫌自己的命太長,不然一定會隨身攜帶上等的傷藥,以備不時之需──雖然他從不曾有過這種需要。
他取出傷藥,立即處理她的傷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關夜痕不曾如此細心照顧一個女人,唯獨她,總是讓他破例。
“傷勢并不嚴重,很快就會復原的!毙液卯敃r他及時將她往后拉,讓她所受的傷害可以降到最低。
以他的標準來看,這根本是算不了什么的小傷,然而傷在她的身上,卻輕易地挑起他嗜血的沖動,忘了要留下一半活口的打算,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船夫不長眼,膽敢傷了他的人。
“喔……謝謝……臉紅地應了聲,羞窘到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那……我現在可以穿上衣裳了吧?”
“恐怕不行!
“嗄?”
“你的衣裳濕透了,再穿上不嫌冷嗎?”
仿佛要呼應他的話似的,云巧巧打了個哆嗦,冷得直發顫。
關夜痕睇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將山洞里的一些木柴集合起來,生起了一個小火堆,并將剛才她褪下的那件衣裳擱置在火堆的附近烘烤。
安置妥當后,他再度轉身回到云巧巧的身邊。
“你……你又想做什么?似乎他每次一靠近,她總是如此不知所措。
“當然是繼續脫你的衣服!
“什么?!”
看著她那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關夜痕難得耐著性子解釋。
“你的衣裳濕了,不弄干怎么行?”
“可是……”
“你渾身都濕透了,除非你想要染上風寒,送掉一條小命,否則最好乖乖將濕衣裳褪下,讓火烘烤一會兒,大約幾個時辰就會干了吧!”
云巧巧知道他說得沒錯,她受了傷,身子已經比平時還要虛弱,若是再染上風寒肯定會很慘。
可是……可是……衣裳必須烘烤幾個時辰才會干,那豈不是表示她必須那么長一段時間裸著身子面對他?
這……這……
云巧巧很想任性地拒絕,但是看他的堅持神情,大有就算她不同意也要動手將她脫個精光的意思!
她尷尬地咬了咬唇,說道:“你……別看……我可以自己來……”
“好吧!”關夜痕爽快地轉身,也開始動手褪去自己也早已濕透的上衣。
云巧巧沒有勇氣偷看他健壯的身軀,連忙轉過身背對他。
內心掙扎了許久后,她才鼓足了勇氣,打算動手解開兜兒的系繩,然而這舉動扯痛了她的肩傷,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關夜痕聽見了她的痛呼,他皺了皺眉心,將自己褪下的濕衣隨意扔到一旁后,隨即走向云巧巧。
“還是讓我來吧!等你自己脫完,不是痛暈就是已經凍死了!
云巧巧還想說些什么,但是關夜痕不給她任何抗議的機會,他動作迅速地解開兜兒的系繩,褪去那件貼身衣物。
云巧巧羞窘地別開臉,從沒被任何男人瞧見的身子,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
他將她的身子輕輕地放倒,接著不顧她軟弱嬌羞的反抗,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
至此,她曼妙的身子一絲不掛地橫躺在眼前,關夜痕的眸光變得深濃,屬于男性原始的掠奪欲望更是猛烈地竄起,幾乎就要不受控制了。
他先將她那些濕透的衣裳一一安置在火堆附近,自己也隨即褪去了所有濕透的衣物。
當他再度轉身,就見她側身背對著自己,小小的身軀縮成了蝦米似的,努力想遮掩住那一身的美麗。
像是察覺了他的放肆目光,云巧巧羞嚷道:“你……你不許過來,不許亂看。”
“該看的,剛才全都看光了,還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嗎?”關夜痕笑她的多此一舉。
她不許他過去,不許他亂看,但是他不僅兩樣都做了,而且還打算做得更徹底一點。
他來到她身邊,將她的身子輕輕地翻轉過來。
“不……別這樣……”云巧巧窘迫地低喊。
在他如焰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燃燒起來了!
“為什么不?你不是稱我為相公嗎?相公看遍娘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那只是……那只是我隨口說說的……”
“是嗎?但我卻是認真的。”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中閃動著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嗄?”認真?什么意思?
“我要你,全部的你!彼袼恋匦。
早在決定帶她一塊走的同時,他就已決心要擁有這個美麗嬌弱卻又無比勇敢堅定的人兒了。
他要她──要她的身,她的心,要她一切一切完全屬于他!
他……他要她?
云巧巧一驚,抬頭望著關夜痕,整個人卻瞬間迷失在他那深邃幽魅的眼波之中,一顆芳心不受控制地猛烈顫動。
她知道若他真想要她,自己肯定抗拒不了,但是……但是……
“我……我身上有傷……”她心慌地找了個借口,不過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薄弱,因為在經過他的處理之后,她的傷處早已止血也不怎么疼痛了。
“放心,我不會弄疼你的!
“可……可是……”
關夜痕沒興趣聽她“可是”下去,他低頭覆住她柔嫩的唇,用火熱的親吻讓她意亂情迷。
等他嘗夠了她唇間的甜美滋味之后,他的唇才轉移陣地來到她細嫩白皙的頸項,放肆地吮吻,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激情紅痕。
“不……別這樣……”
她的螓首無助地搖晃,想要抗拒這樣的刺激。
關夜痕對她虛軟的抗議置若罔聞。
“你還想做什么?”
“當然是讓你真正成為我的!
外頭雨勢狂烈,而赤裸交纏的兩人也同樣的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