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力耘倒抽了口氣,穩(wěn)定心緒!澳銡⒘怂约阂粯右。”
“我得不到的,也輪不到她撿!崩蠲暮缡忠挥昧Γ瑪档窝獣灱t了刀。
“好,好,你冷靜一點,把刀放下來,我答應你今天所發(fā)生的事就此一筆勾消,絕不再提起!彼呎f邊慢慢移動位置。
“你不要靠過來!崩蠲暮缤说较词峙_前。
“媚虹,你看看鏡子里面的你,滿眼的血絲,散亂的頭發(fā),難怪大哥棄你舍她。”余力耘想到了錦囊妙計。
“對,是她的臉的錯,我應該毀了她的臉!钡兑幌伦由吡耸郑谕羲己哪橆a上游移。
女人對女人最大的嫉妒,在于對臉蛋一些細微差距上斤斤計較。
“不,不,你誤會了,我是說你的妝沒化好,其實汪思涵姿色平庸,三分人樣也要配上七分打扮,才可能造出沉魚落雁的美麗來。媚虹,你比她漂亮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只可惜你沒抓對大哥的心,他不喜歡濃妝的女人,喜歡淡妝!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激將法奏效了。
“用水讓妝卸淡一點,你會更出色的!
“真的?”李媚虹半信半疑。
“不騙你,你試試看。”余力耘報以鼓勵的笑臉。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李媚虹側身壓水龍頭把手時,余力耘奮不顧身拉住李媚虹的右手,而汪思涵一口咬住李媚虹橫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刀子離開了李媚虹的手,落到余力耕手上。
小小的洗手間,一下子擠滿了人,個個神色慌張。
他們一聽完辜莉莉的家族史,就分頭找汪思涵,最后統統集合在洗手間門外,聽見她們的爭執(zhí)聲,卻進退兩難,只能在外面捏把冷汗。
幸虧余力耘機智過人,化險為夷。
戲,卻還未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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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媚虹在父親的押解下悲憤交加地離開酒會,臨走前李父提出解除婚約的條件交換丑聞的蔓生。
辛人杰從辜莉莉的口中得知此情已惘然,隨便編了個借口先行離去。
四個女人坐在休息室沙發(fā)上,喝酒慶祝劫后余生,外面的酒會全交給男人們應付,這兒成了男人的禁地,女人的天堂。
但她們卻不知道門外掛了一張張開杰親筆書法的警示牌,上面寫著:內有母老虎,吃人不負貴。聽說這個牌子后來還被某個知名的企業(yè)大亨相中,出高價買下,一來是因為他怕老婆,二來是為了杜絕借錢的客人,一牌二用。
喝到酒酣耳熱的時候,夾在三個心結尚存女人中的辜莉莉,充分發(fā)揮了調和劑的功效。“表姊,你今天會讓表姊夫回家住嗎?”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嘴!庇嗔υ抛煊残能洠缦敕蚱拗匦夼f好,只是到現在還沒找到下臺階。
“我不小了,論年齡也不過小你三歲,論交男人的經驗,我可比你老到多了!惫祭蚶虼┲倘管E著二郎腿,一副浪蕩卡門的樣子。
“莉莉,女孩子家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成何體統!”汪思涵擺出大姊的威嚴,辜莉莉雙肩一垮,勉為其難地正襟為坐,心里卻是怨聲載道。日后她要和蔣天雪看齊,穿著大圓裙,在裙內她的腳才有屬于自己的意識。
“莉莉,你真是口無遮攔!庇嗔υ拍樇t到了發(fā)鬢。她好久沒有性生活,一想到男女間情欲的事,無形中頭低了下來,掩飾眼底浪漫的遐思。
“你……你還不能原諒我嗎?”蔣天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不,應該是我祈求你的原諒,原諒我上一次的行為。”余力耘啞著嗓子說,心還沒拉回來。
“我做錯事應該受到懲罰,所以你不必道歉,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這是一個講法治的社會,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天雪,請接受我最深的歉意!
“我對你更是歉疚難安,力耘。”
“你們兩個成了日本人,鞠躬愈鞠愈低,快碰到地板了!惫祭蚶蚝呛切Α
“好,太好了,一個叫天雪,一個叫力耘,你們已是好姊妹了,不必再對不起來對不起去,姊妹間是沒有抱歉的!蓖羲己^兩人的手,握手言和。
“唉!”
“莉莉,你嘆什么氣?”
“表姊夫好可憐,你們和好做姊妹了,他卻依然睡旅館。”辜莉莉古靈精怪。
“力耘,你要是真心原諒我,我希望你也能以同樣的胸襟對待張開杰!
“是啊,光看他那一幅壓軸畫“母愛”,就知道他是愛你的!
“太便宜他了!庇嗔υ判市首鲬B(tài)。
“表姊,你就不要再掙扎了,男人逢場作戲,有時候做太太的也要反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辜莉莉早就看不慣表姊這位“妻管嚴”博士。
“好了,莉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一國的?老幫那個臭男人講話!
“你這句話一罵罵了三個人。”辜莉莉拊掌大笑。
“莉莉,你總要給表姊一次發(fā)飆的機會,讓他在外多吃點苦,沒了以后!庇嗔υ艣]轍了。
“表姊,你什么都變了,就是虛榮心沒變。”
“不談我的事了,恩涵,說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嫁進我們家?”
“我……沒有人向我求婚啊!”汪思涵自我解嘲。
“我這不是來了┅”余力耕內心充滿過景陽崗的壯志。
“好棒!有好戲看了。”辜莉莉手舞足蹈,像個拿到本好漫畫的三歲孩童。
“丫頭,這間屋子溫度一下升高了二十度,我看可能是冷氣壞了,我們出去外面吹好的冷氣!庇嗔υ藕褪Y天雪一左一右架著辜莉莉,把她抬走。
“可是,我好想留下來看表哥跪著求婚的樣子。”辜莉莉嘟著嘴。
“以后看你老公的就可以了!笔Y天雪嘻嘻哈哈。
“表哥加油!”
“思涵,你一定要讓我哥雙膝落地,這樣他以后膝下就沒黃金了,不聽話就可以罰他跪算盤。”余力耘胳臂往外彎。
“力耘!你當心我回家揍得你皮開肉綻。”
“聽到沒,他會揍妹妹,思涵,以后我們姑嫂一心,你今天就替我討個公道!
“快走,想看從鑰匙孔偷看更過癮!庇嗔Ω鷼獾卮蜷_門,比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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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聲。
汪思涵低頭玩弄手指,余力耕站在門口等她開口認錯,偏偏她無語。
余力耕按捺不住空氣中只有馬達的聲音,嘆了口氣,“為什么不說話?”
“你想知道什么?”她抬起頭,勇敢地接受他溫柔的責難。
“為什么要穿這么性感的衣服參加酒會?”
“請柬上寫著盛裝赴會,而這一件恰好是我唯一的夏季盛裝!边@件霓裳還是和蔣天雪于兩年前逛街時忍痛買的,買完之后她連吃了三個月的陽春面,最后落到躺在醫(yī)院打點滴補充營養(yǎng)。
“那也用不著挽著辛人杰的手、一副小鳥依人的甜蜜樣!”從門口的騷動開始,他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她一秒。
“你說錯了,是大鳥依人。來這種場合的女士身邊有個男伴相隨是很自然的事,你不也帶著李媚虹一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有靠在辛人杰胸膛的疏忽,想了想后她篤定他說謊。穿上三吋高跟鞋的她,身高一下拉長到一百七十三公分,怎么靠在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人肩上或胸前?
“他可以去挽蔣天雪的手,為何獨獨是你?”他耿耿于懷。
“天雪名花有主,主人又是人杰的好朋友,他當然不能逾矩。我就不一樣了,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郎!彼q才無礙。
“誰說你是自由的?你是屬于我的。”他把她從沙發(fā)上拉起。
“我不是。”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久違的吻,挾排山倒海之勢席卷她的唇,她的理智、她的感情瓦解了,這么深刻的愛,她再也舍不得拋棄,再也不想逃避了。
余力耕感覺到門外確實有鑰匙孔偷窺狂,依依不舍地澆熄熱情,附在她耳際輕喃:“我可以去當醫(yī)生了!
“什么?”
“專門治療性冷感女人的主治大夫。”
“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個病人!
“那你什么時候來我這兒接受臨床診斷?”
“年中。”
汪思涵的年中,是明年年中,等父母從大陸回來之后的年中。
余力耕直呼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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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過后,蔣天雪和田子照這一對老夫老妻終于踏上紅毯。
不過,這場婚禮讓余力耕十分吃味,一來是妒忌天底下所有比他先得到幸福的男人;二來男儐相不是他,是辛人杰,而女儐相卻是他未婚妻,實在氣得他火冒三丈。
可是他不敢表現出狹心癥的癥狀,那些女人鐵定會嘲笑他、污辱他、傷害他、批斗他,發(fā)動長達十年的文革運動,讓他不得安寧。
現在那些女人全躲在新娘休息室里,門口又掛了“內有母老虎,咬人不負責”的警示牌,不知在里面玩什么飛機!
“天雪,你不是說年底才結婚嗎?”汪思涵狐疑的問。
“有人在催了!笔Y天雪羞答答的說。
“子照?”
“不,是他的孩子等不及了!笔Y天雪指著微凸的小腹。
“我還以為你發(fā)福了!蓖羲己ψ约貉圩尽
“惡!”余力耘的嘔吐聲一嗚驚人。
“表姊!”辜莉莉正在喝汽水,差點嗆到。
“有什么好驚訝!我是有老公的女人,有愛就有產物。”余力耘四兩撥千斤。
“問題是,你不是家庭計畫的擁護者?”辜莉莉記得表姊兩次從產房出來后,第一句話都是:“我發(fā)誓再也不進產房”。
“政府現在鼓勵三個小孩恰恰好,我這是響應政府的政策。”余力耘頑強的反駁。
“算算日子,這一胎大概是畫展開幕酒會那一晚激情下的產物。”
“莉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姊,她們都開花結果了,你呢?”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余力耕的催促,“女施主們,參佛時間己過,用膳了。”
“你們聽見了,和尚在阿彌陀佛了!
“善哉!善哉!”大家笑成了一團。
余力耕已經吃了兩個月的素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