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人生是個什么樣的輪回？父母上輩子欠了她，這輩子被她折磨？或是她這輩子造了孽，下輩子她苦？如果真有來生，她選擇還今生孽。
“思涵是他不要的，他從不會關(guān)心別人的死活，他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騙我說要等上級批準(zhǔn)才能辦理結(jié)婚，這么一拖，速孩子都不能拿掉，結(jié)果我等到的是他一走了之，匆匆辦了退役手續(xù)逃跑�！�
“所以，你哭著來找我，把我灌醉，布了個陷阱讓我跳下去�！�
“對，我是設(shè)計了你，為了日漸隆起的肚子�？墒俏覡奚烁�，家人不要我，青春斷送，過居無定所的日子，我的苦因誰而來？”
錯，錯，錯，千錯萬錯她一人擔(dān)。
“你這么說是不公平的，涵涵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這怪誰呢？她如果長得像我多一點，也許我會心軟，也許我可以不計較她的出生，偏偏她像極了他，總讓我感覺到他的存在。有時候看她高興，我彷如見到他在笑，那種痛苦戳得我一顆心千瘡百孔。”
心猛地一縮，她想起了余力耕說過一件事，她像他表妹，她像辜家的人……“你難道真想折磨她一生？”
“我只是不希望讓他見到她，尤其是他們名正言順成了一家人�！�
這個人會是辜東漢嗎？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確有說不出的感覺存在，難道這就父女兩人體內(nèi)流著相同的血液，所產(chǎn)生的微妙感應(yīng)余力耕告訴過她，辜東漢處處留情，又做盡壞事，這樣的人是隨時都有可能在路上被人叫爹的，而她就是那些路人之一。
“你雖然沒對涵涵好過，不過她一直對你不錯，放手給她幸福好嗎？”
“只要和他不沾親帶故，她嫁誰我都贊成，也不要一毛錢聘金�！�
嗜錢如命的母親，為了恨，連養(yǎng)老金都不要了，完全變了個人，到底是只有單純的恨？還是妒忌？或許內(nèi)心深處仍留了薄薄的愛，她這樣想是不無道理的。提親的時候，母親說好了不下?lián)В瑓s是更慎重地妝扮過后才下樓的，尤其是辜東漢風(fēng)流倜儻依稀可見，愛、恨、妒三者同時浮現(xiàn)在母親的眼眸中。
當(dāng)時她不懂那復(fù)雜的眼神，現(xiàn)在她懂了。
“兩情相悅，要忘了何其難！”汪父懇求說。
“為了我，思涵必須要忘了余力耕。”
“我答應(yīng)。”她人未下?lián)�，聲先到�?br />
“涵涵！”汪父嘆了口氣，他沒有忽略女兒臉頰上殘留的淚痕，雖然她一臉平淡的表情，卻有雙悲傷的眼睛。
“我都聽見了，只是我有個疑問，他是誰？辜東漢嗎？”
汪母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她只是微微合下了眼瞼，無聲地回答了。
“涵涵，不要一時意氣用事，斷送了你自己的幸福�！弊磉^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這些懊悔的話，他不要在女兒身上看到。
“思涵，媽知道錯了，只要你和余力耕斷絕往來，媽一定會洗心革面彌補(bǔ)這么多年來的錯�！蓖裟赋羁喽棺频馈�
“媽，你沒錯，是我的錯，是我該彌補(bǔ)你多年的創(chuàng)痛�！彼劭粲譂駶櫫�。
汪母心痛如絞，汪忠國說得沒錯，她錯過好好愛這個女兒的機(jī)會，悔不當(dāng)初。
“爸，余力耕也許真能給我幸福，但我會找到比他更好的、更愛我的。”她自信的笑容背后，是個痛苦的決定，孤身伴我路。
“唉！卻不是你最愛的。”汪父啞聲。
“愛情，有沒有它，我一樣活得堅強(qiáng)�！彼约候_自己。
“想得開就好了。”汪母信以為真。
想開了嗎？她永遠(yuǎn)都不想想開。
她要懷念他生生世世。
☆☆☆☆☆☆☆
赴約之前，汪思涵走了一趟花店，買了一束百朵黃玫瑰，向她的愛、她的愛人說拜拜。
中午的太陽不知愁地舞動金黃霓裳，一旁來了群暗黑的云團(tuán)悄然靠近。
將要下雨了，只是太陽沒感覺到；將要下雨了，只是大地還陶醉在溫暖中；將要下雨了，只是路上的行人沒抬頭看。汪思涵知道將要下雨了，只是他沒察覺，只是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踏出這一步怎會如此難呢？她已經(jīng)遲到了十五分鐘，如果再不去，他一定會沖到她家搶親，橫豎都是得挨一刀，沒得選擇的還是去了吧！
汪思涵把花束背在身后，一臉燦爛的微笑，走到余力耕車旁。
分手在即，她執(zhí)意要給他最美的分手。
“行李呢？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忐忑不安的問。
“給你的驚喜�！彼兡g(shù)似地拿出花束。
他臉色乍變�！斑@是什么意思？黃玫瑰，黃色代表分手，你知不知道？”他遲不伸過手去接，心里有不祥的預(yù)感。
“知道��！”她一派天真無辜。“它們很漂亮，不是嗎？”
“你知道還買來送我……”他憤而奪下她手中的花，狠狠地甩在地上�！拔也灰灰�，更不要分手�！�
她蹲在地上，抿著唇線欲撿起花束，及數(shù)朵跳出了玻璃紙的黃玫瑰，還沒拾完，手腕被緊緊一握，整個人跟著拉了起來。
“我不準(zhǔn)你撿。”他打雷似的大怒。
“力耕，你弄痛我的手了。”她今天絕不再掉一滴眼淚。
他放松手力，但沒有放開�！案嬖V我，出了什么事？你媽媽威脅你？她怎么威脅的？以死相脅�！蹦莻�女人，莫非是有個法術(shù)的巫婆。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談了一會兒，而且相談甚歡，我覺得媽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我就聽話做個乖女兒�！�
“她說了什么讓你改變？”邪術(shù)，她一定是中邪了，迷失心竅。
“力耕，其實我們并不適合，在古代要求門當(dāng)戶對的制度下，我們不可能成為夫妻，你我的生活背景、環(huán)境差距太大了�！彼氲绞裁凑f什么。
“你是來跟我說笑話的，是不是？”他干笑兩聲�！盎闹�，你用錢來衡量門當(dāng)戶對，為什么不用學(xué)歷、思想、工作？”
“就算我們克服了生活上的差異，還是沒有結(jié)果�！�
“我知道，你媽卡在中間，你畢竟是她生的，所以要你完全不顧她是有失厚道。不過我沒有要你和家里一刀兩斷，我說過時間會改變她的想法，尤其是當(dāng)她抱外孫、外孫女之后，她一定會接納我們的婚事。”
“不對，你完全搞錯方向了，不是我媽的問題，是你�！�
“我？我能有什么問題？身體壯得跟牛一樣，家族沒有什么不良的遺傳病，保證我們會有優(yōu)秀的下一代�！�
“是你的風(fēng)流，使我媽不放心把我交給你，她擔(dān)心我吃苦。”
“說我風(fēng)流？我臉上寫了風(fēng)流二字，還是我做了什么污穢的事，讓你媽抓到把柄，她憑什么武斷我風(fēng)流，難道她沒看見我眼睛里不停地說著我愛汪思涵嗎？”他氣壞了，這真是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社會，無怪乎有時候政府舉辦的好人好事選拔活動，門可羅雀。
“嫁人不能嫁太帥的，現(xiàn)在的女孩投懷送抱，專桃你這種男人。”
“思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是聽你媽的，還是相信你自己？”他瞪大眼睛，從來沒有人說他帥是個缺點，如今這個帥變成衰，害他娶不到心愛的人。
她咬緊牙關(guān)，絕情道：“我們分手吧。”
“我懂了，根本不是你媽說了些什么，是你自己想這么做的。”他困難地咽下喉頭一口苦水。“我做錯了什么？是不是我昨晚侵犯到你了？你有什么不高興就說出來，我不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分手。”
“我對你昨晚的行為感到惡心……”有了，她何不來個順?biāo)浦邸?br />
“你騙人，你分明跟我一樣期待著新婚之夜快來。”女人心，海底針。昨天她熱情如火，尤其一度主動弓著半裸的身體配合他，逼得他險些拆了貞節(jié)牌坊，若不是他的理智按了下車鈴，急時跳下床，恐怕不是他要了她，是她得到了他。
“你聽我把話說完，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對男女之間的親昵感到害怕、笤�，蜗侂我是隔櫾冷感祬犬人�！顧桓弊圓研位嗟男呃ⅰ?
“不會的，我們也可以不急著在新婚那一晚就做愛，等你慢慢適應(yīng)了夫妻生活，慢慢改善心態(tài)，在適當(dāng)?shù)臅r間，自自然然就會接受夫妻一體是個多美好的感覺�！睈�，能治療天底下所有的疑難雜癥。
“萬一我永遠(yuǎn)都沒辦法適應(yīng)呢？”
“我不在乎做只有精神、沒有性生活的夫妻�！彼^不退縮。
“力耕，不要傻呼呼的守著我這個沒有感覺的女人，你的周遭不乏美麗的女伴，比我好、比我強(qiáng)的大有人在。”
“我心里只有汪思涵這個最愛�！彼芰藗难凵瘢床怀鏊铄浜谕镆彩且荒ū瘋�。
“瀟灑一點，和我說再見�！彼渎浯蠓健�
“我不分手�！彼麚u頭，堅定中帶著失望。
偌大的雨珠，啪啦啪啦打在他們的發(fā)上、臉上、衣服上，雖然只是些水珠子，卻打動了他們的心，天空也在為他們哭泣。
“下雨了，你快進(jìn)車?yán)�，別淋濕了。”她憂愁的說。
“走，你跟我一起走，我們馬上找間教堂結(jié)婚。”他加重手勁，想以力取勝。
“我不會去的，你就算強(qiáng)拉我上了車，甚至于到了教堂里，我也不會宣誓的�！彼彰鼟暝苋擞谇Ю镏�。
“為什么你一定要我心碎？”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會他卻眼眶紅了。
“力耕，快進(jìn)車?yán)锩�，別淋濕感冒了�！庇臧∮�！往我身上灑，往我身上澆，代替我不能流的眼淚，盡情下吧！但請不要淋濕我的愛人。她心痛的懇求。
“你既然不要我了，干嘛還關(guān)心我的死活？思涵，你心里還是愛我的吧！”他灰暗的眼神，又閃出一線生機(jī)。
“不，我只是基于相識一場的情誼，對你好言相勸�！彼溲b起來。
“相識？我們何止相識？我們是相愛的，今生無悔的相愛。”他仰天長嘯，雨不但潑了他一身濕，更帶著灰塵滑人他的口中。
“你進(jìn)不進(jìn)車?yán)镱^避雨，我管不了了，不過我不想陪你淋雨，我回家了。”她吸了吸鼻，轉(zhuǎn)身快跑，一個不留神，踩碎了地上的黃玫瑰。
“不，不要走，思涵，請你不要丟下我�！彼麩o法動彈，留不住她的心，強(qiáng)留她的人又何奈？
“余力耕，我們情緣已盡，你自己多保重�！彼^也不回的說。
淚與雨在她的臉上交織，她怎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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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滂沱的大雨，淋濕的不僅是兩個人的身體，也淋濕了心。汪思涵站在窗簾后，整整看了兩個小時的雨，而余力耕卻是站在雨中，等她回頭等了兩個小時。在他們的感覺里，這是兩個世紀(jì)的漫長折磨，直到太陽撥云而笑，余力耕死心了，如果“苦”不能感動她，那么“補(bǔ)能讓她感動嗎？
他病了，病中喃喃念著她的名字，卻不見她的人來。
他拒絕吃藥，抱著電話筒失神，因為她不肯接他的電話。
再也沒有什么能讓她感動了！躺在床上的這些天，他終于覺悟到她的決心，然后他像具行尸走肉的空殼子，每天靜靜地接受吃藥與洗腦。
余力耘第一個替大哥抱不平，想約汪思涵一晤，但碰了一鼻子灰，說話也就無形中苛簿，間接影響到余家夫婦的判斷，最后一家人陣前倒戈，轉(zhuǎn)向支持李媚虹。
李媚虹儼然是余家未來長媳，她乖巧、甜蜜、柔順，深得長輩的歡心，尤其余、李兩家交情匪淺，要不是中途殺出汪思涵這程咬金，也許余、李兩府早已結(jié)成兒女親家，在商場更將如魚得水，叱咤風(fēng)云。
在默契使然下，汪思涵三個字從余家消失了，不再有意義，也不再是咒罵的對象，取而代之是李媚虹三個字，大家你一句、我一說、他一捧，把她的好拉上青天。
其實，他們費(fèi)盡心思的拉攏，他只是莞爾一笑。
每個難眠的夜晚，萬籟俱寂，幻燈機(jī)就是陪伴他最好的朋友，它發(fā)射出的光線撫平了他的思念，因為光線的另一端停格在汪思涵明眸皓齒的倩影上。這個她是他永遠(yuǎn)擁有的，可惜只是個影子。
得知余力耕病重的那一晚，汪思涵偷偷在房里哭泣，第二天雙眼腫得像核桃，一整天上班無精打彩，臉色枯黃如油盡火滅的蠟燭隨時都可能昏厥過去。
得知余力耕病好的那一晚，她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以酒遙祝他康復(fù)。
一個星期后，辜東漢來找她。
坐在兄弟飯店咖啡廳的一隅，汪思涵盯著他臉看，看自己像他幾分，眉、眼、鼻、嘴、臉都神似眼前的人，大概沒有九十分，也有八十分的高分吧！
汪思涵微些失望。
“汪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令堂為何堅決反對這門親事，”他一臉沒有破綻的疑惑神情，足以拿座奧斯卡最佳男演員金像獎�！暗铱吹贸鰜砟愫土Ω翘煸斓卦O(shè)的一對�，F(xiàn)代社會已經(jīng)是很開放了，父母不一定是全對的，要有自己的堅持，如果是真愛，私訂終身未嘗不可，你不要輕言放棄力耕，他是個好青年，值得你托付。”他說來娓娓動聽，很有說服力，不愧是靠嘴巴吃飯的行家。
“辜先生，謝謝你的忠言，不過我想你這次的媒人禮拿不到了�！彼粣u他向錢看的心態(tài)。
他心猛然抽搐一下，雙眉緊蹙�！澳阏`會了，我完全是出自一片誠心，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虎雖毒，但不食子。
“我已經(jīng)和余力耕分手了�！彼苯亓水�(dāng)。
“我知道，為此他大病一場，而你卻沒去看他，所以余家對你有些誤解。”他言語中亦帶著不滿與責(zé)備。
“他們沒有誤解我，既然要分開，就要斷得徹徹底底�！彼腔蹌厍榻z，而非抽刀斷水。
“你不覺得可惜？”余力耕堪稱是人中之龍，沒有理由放棄。
“不會，百善孝為先，我不想拂逆母親�！彼е活w贖罪的心。
“你母親為何要從中作梗？”他裝蒜。
她心如刀絞，目光卻犀利地掃射他眼眸深處，反詰：“你……你是真的不明了，還是忘了什么事？過去的事。﹂她今天要拆穿他那張假臉皮，看看里面是否依舊是張面具？也許是削洋蔥皮的傻事，找不到真心。
辜東漢表情凝重起來。“過去……她都說了？”說完后，他的偽裝消失了，臉上浮現(xiàn)了內(nèi)疚的悔意與慈愛的光輝，錯綜復(fù)雜。
“你……我……在不認(rèn)識余力耕之前，我曾經(jīng)見過你，兩次，對不對？”她對他不止于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是真的見過面。
“在你上小學(xué)的第一年，和你大二時的系運(yùn)動會上，我去看過你�！�
“為什么要來找我？你連我的出生部不關(guān)心，為什么還要來那多余又短暫的兩次關(guān)心？”她的悲慟油然而生。
“我一直都知道你母親生了個女兒，第一次是因為莉莉出世，我突然很想知道另一個女兒的模樣，所以我跑去你的學(xué)校，等你放學(xué)，卻嚇壞了你。”那種生而不能認(rèn)的感覺，像把利刃戳痛了他的心。
“因為你是個陌生人。”
他苦澀地喝了第一口又黑又濃的咖啡，繼續(xù)說道：“后來，我遠(yuǎn)遠(yuǎn)看過你幾回，都因為有忠國在側(cè)，想親近你的念頭也就作罷�！�
“遇到陌生人的事，我告訴了爸爸。”父親抱著她久久不能言語，后來每天上下學(xué)，父親親自接送，直到升上國小五年級，以告誠遠(yuǎn)離陌生人取代擔(dān)憂。
他理解似地點點頭�！暗诙问钦袢A，也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病逝，喪子之痛使我興起思念你的心情。我知道忠國的環(huán)境不好，想了解一下你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從你助教那兒我得到了辛慰，你是個成績優(yōu)秀的好學(xué)生，以獎學(xué)金換取學(xué)費(fèi)，是個非常難得的好孩子�！彼屑ね糁覈虒�(dǎo)有方。
“你現(xiàn)在又圖什么？”她微微地顫聲，傷心他只是來看她好或不好而已。
“孩子……”
“請叫我汪小姐�！彼淅渥I刺。
“汪小姐，我只希望你幸福�！彼袀恼f，近似哀求的語調(diào)。
“我是很幸福。”
“思涵，是我的不對，秀美要恨就恨我，跟你無關(guān)，別拿自己的終身賭氣。”
“你為什么不去向她賠罪？”
“我承認(rèn)自己是個卑劣小人，但是我不能見她。”他會被周秀美千刀萬剮。
“你不見她，見我又有什么意義？”她只不過是母親手中的傀儡。
“如果見她就能令你回心轉(zhuǎn)意，那我就去見她�！彼沓鋈チ恕�
“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秀美是不想我跟你扯上關(guān)系才反對的，對不對？”
“你是他姨丈，辜東漢。”她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
“我全家移民加拿大，并永不再踏人臺灣半步，算不算和余力耕撇清？”他一心一意希望女兒幸福。
話畢，兩個年輕人突然接近他們的桌子，彬彬有禮地打斷他們的話：“對不起，辜東漢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調(diào)查局，有事相談。”
法務(wù)人員！江思涵錯愕。
“你們認(rèn)錯人了，我是姓辜沒錯，但不叫辜東漢，這是我的名片，我叫……”他神色慌張地掏出皮夾，卻撒落一桌子的假名片。
“我們己經(jīng)跟蹤你很久了，而且剛才小姐也叫你辜東漢，我們聽得一清二楚�！彼麄兊瓛吡艘谎弁羲己�，見她沒有替他辯駁，更加確信他就是他們要找的人－─辜東漢，一個大騙子。
“不，我不走�！钡麙昝摬婚_肩膀上兩只孔武有力的鐵鉗。
“小姐，這位先生是個詐欺、侵占、偽造文書的經(jīng)濟(jì)犯，如果你有什么損失，可以來調(diào)查局投訴，我們正在辦理這件案子�！�
投訴？她的委屈，司法是無法還她一個公道的。
望著辜東漢被強(qiáng)架走的情景，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反而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報應(yīng)，天理昭彰，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