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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電美人 第三章
作者:夕煙
   
  晚餐時,竹藤波小心翼翼的吃著飯,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神仙果子也嘗不出味道來。

  “藤波,最近學(xué)業(yè)方面怎么樣?”竹父首先發(fā)話。

  “老樣子!彼f的老樣子就是不好也不壞。

  “那怎么行,以你現(xiàn)在這點水平以后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如何繼承家業(yè)?”

  竹家從竹父的父輩開始就是成功的商人,直到現(xiàn)在家族生意仍舊興旺,所以他不能容忍后代吊兒郎當(dāng)?shù)倪^日子。換句話說,他絕不允許這個不知道用功讀書的小子丟盡竹家的頭面。

  聽到父親包含貶意的質(zhì)問,竹藤波心里犯起嘀咕,難道他就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再怎么說他也是知名大學(xué)的學(xué)生,聰明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再者,憑他的英文水平,雖然做同聲傳譯是有點困難,但做筆譯還是沒問題的。

  “爸,我對繼承家業(yè)沒興趣,就算有興趣,條件也不允許,因為我沒有繼承家業(yè)的這份資質(zhì)。我看你還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你那兩個具有經(jīng)濟(jì)頭腦的侄子吧!”

  竹父有些惱火,板起面孔。他覺得兒子絲毫不具備一個大家庭成員應(yīng)有的魄力與雄心,怎么看都像一個不思進(jìn)取的紈绔子弟!

  “你總要有所作為吧!”竹父嗔怒。

  “爸,你是不是看我很不順眼?”

  “藤波,你爸是關(guān)心你!敝衲讣皶r出聲替這對父子圓場。

  竹藤波識趣,沒再說什么,悶頭吃飯。

  “藤波,最近沒有打架吧?”竹母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兒子。在她看來,兒子雖然皮了一些,而且有時容易沖動,但本質(zhì)并不壞。

  “沒有!彼侵垼南雰蓚月前被抓進(jìn)警局那次應(yīng)該不算在“最近”的范圍吧!

  “你這小子要是敢在外面惹是生非,看我不教訓(xùn)你!”竹父給他警告。

  竹藤波心里打了個顫,瞄到父親嚴(yán)厲的表情,他只能在心中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如果真讓老頭子知道他打架進(jìn)警局的事情,鐵定被判終生監(jiān)禁。

  所以,為了打贏這場自由保衛(wèi)戰(zhàn),他務(wù)必要堵住杜朗的嘴。

  “爸,你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難道你兒子是街邊的小混混嗎?”媽媽也真是的,問什么不好非要問這個!

  “你以為自己是老實人嗎?別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竹父抓住兒子的小辮子不放。

  聽到這里,竹藤波心虛得幾乎快把臉埋到碗里。這個老頭子,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還提它做什么!再說了,有哪個男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打過幾場架呀!

  “好啦好啦,兒子難得回來一趟,你就不要再說他了,吃飯吧!”竹母總是以和平大使的身分登場,幫忙給他們找臺階下。

  “你就會護(hù)著他!”竹父無可奈何地看著妻子,然后又轉(zhuǎn)向兒子,“你這渾小子,有沒有在外面亂交女朋友?”

  這個問題倒是讓竹藤波在氣勢上扳回一城,他抬起頭看向父親,“女朋友是有過,但目前回歸單身啦!女人嘛,接觸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說完,他嘿嘿一笑,看起來邪里邪氣的。

  兒子頗為老到的語氣和神態(tài)讓一旁的夫妻目瞪口呆,竹父朝兒子的腦袋揚了一巴掌,“你這個混賬小子!”

  竹藤波笑得更加得意忘形,摸摸被父親“撫摸”過的腦袋,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

  晚餐,對竹藤波來說,就像在上一場愛的教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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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波哥!”

  午餐時,許巒智在餐廳看到竹藤波,朝他走去。

  “巒智,過來一起吃吧!”

  竹藤波拉他坐下,令坐在對面的杜朗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來者可是許巒吟的親弟弟呀!

  竹藤波看出杜朗的不自在,對他使了個眼色,“來,介紹你們認(rèn)識!巒智,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杜朗,資訊系;杜朗,這位是我的直系學(xué)弟許巒智!

  “學(xué)長好。”許巒智主動伸出手,“很高興認(rèn)識你。”

  “你好,叫我杜朗就行了!倍爬饰丈纤氖,大方一笑。在他看來,這一握似乎拉近了自己和許巒吟的距離。

  “藤波哥,下午四點有場籃球賽,要不要看?”

  “你上場嗎?”

  “上啊,所以才叫你來呀,”

  “那好,杜朗,咱們一起去捧捧場!

  “沒問題,就算是曠課我也去!弊詮纳洗髮W(xué)之后,杜朗早已把曠課當(dāng)成家常便飯,就算去上課也是抱著一堆電玩游戲的雜志去看。雖然不熱愛專業(yè)課的學(xué)習(xí),但他可是相當(dāng)熱中子游戲軟體。

  “太棒啦!咱們英文系必勝!好啦,我要走了,你們慢慢吃吧,下午見!”

  “一起吃完再走吧!”杜朗叫住欲離開的許巒智。

  “不了,我要去給姐姐送飯。再見!”他笑了笑拿著便當(dāng)走了。

  看到許巒智走遠(yuǎn),杜朗不解地問;“藤波,許巒吟為什么不來餐廳吃飯啊?”

  竹藤波聳聳肩,“不知道,先別管這些了!

  “那妞真難搞!

  “欲速則不達(dá)!”他提醒好友,“不過你離巒吟又近了一步!

  “巒吟?”杜朗疑惑地盯著他,“什么時候叫得這么親切了?”

  他先是一頓,繼而不以為然地笑了,“叫習(xí)慣了嘛!”

  杜朗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之后便岔開了話題。

  下午四點的籃球場人聲鼎沸,竹藤波和杜朗還沒靠近球場,就已經(jīng)聽見女生們高喊許巒智的名字,聲音此起彼伏,猶如漲潮一般。

  站在球場外,竹藤波和杜朗的加油助威聲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那群振臂高呼的女生,兩人只好從女人堆中抽離,和幾個相對冷靜的男同學(xué)站在一起觀看比賽。

  “嘿,想不到巒智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竹藤波關(guān)注著許巒智的一舉一動,不禁贊嘆地道。

  “嗯,不錯不錯!倍爬试谝慌愿胶停p眼始終盯住許巒智,“藤波,我怎么覺得那小子的臉色不太對勁!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竹藤波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體力不支?”

  “不像,你看他眉頭都擰起了,說不定是肚子疼。”

  正當(dāng)兩人憂心忡忡地討論許巒智的異常狀態(tài),賽場外突然響起刺耳的驚叫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許巒智已經(jīng)蜷縮著躺在地上,從那痛苦的表情可以得知他正在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兩人迅速沖上前去,撥開圍在許巒智周圍的人群。

  “巒智,你怎么了?”竹藤波焦急地詢問,將他從地上抱超。

  “疼……這里很疼……”他費力地指著劇烈疼痛的肚子,臉色慘白如紙,額頭淌下豆大的汗珠,就連T恤都被汗水浸濕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急性盲腸炎,必須盡快送醫(yī),如果闌尾穿孔的話就遭了!眲舆^盲腸手術(shù)的杜朗十分明白許巒智此時此刻的痛苦。

  “快送到校醫(yī)院!”周圍的人大喊大叫,亂成一團(tuán)。

  “胡扯!那個屁大的校醫(yī)院能做手術(shù)嗎?藤波,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說完,杜朗立即向校國內(nèi)的停車場飛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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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shù)室外坐著三個心神不寧的年輕人,竹藤波、杜朗和許巒吟。

  “巒吟,別擔(dān)心,只不過是一個小手術(shù)而已,醫(yī)生每天都要做很多切除闌尾的手術(shù)!敝裉俨ò参可砼砸谎圆话l(fā)暗暗焦急的許巒吟。

  許巒吟沒有說話,雖然知道弟弟會沒事,可她就是無法控制的擔(dān)心。

  “許巒吟,你放心吧,手術(shù)再過一會兒就好了!边@是杜朗第一次這么正經(jīng)的和許巒吟說話,但看到她無動于衷的樣子,反而把他搞得更加緊張。

  夾在兩人中間的許巒吟并不是沒有聽見他們的安慰,也并不是沒有認(rèn)出坐在右手邊的人就是不久前曾和她耍過無賴的人,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只有當(dāng)許巒智平安無恙的離開手術(shù)房,她才能恢復(fù)平靜的心情,才能好好感謝身旁的兩個人,盡管對右手邊的那個人印象不太好,但人家終究也是救命恩人。

  又過了一會兒,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出來,并告知病人安然無恙,這才讓在場的三個人徹底松一口氣,隨即趕往病房。

  “姐,你怎么也來了?”躺在病床上的許巒智為姐姐的出現(xiàn)感到驚訝。

  “是藤波打電話告訴我的!彼诘艿艿拇策,“現(xiàn)在怎么樣?”

  “傷口有點疼!彼淌苤植柯樽磉^后的疼痛,“藤波哥,杜朗哥,這次真的謝謝你們。”

  “沒什么,沒什么!眱扇水惪谕暤鼗卮。

  “其實這次還真虧了杜朗,要不是他駕駛技術(shù)好及時把你送進(jìn)醫(yī)院,你的闌尾恐怕就要穿孔了。”竹藤波說此話的目的一方面是講述事實,另一方面是想在許巒吟面前幫好友樹立形象,讓她對好友改觀。

  說來也怪,他一直都在琢磨如何才能把杜朗正式介紹給許巒吟,為此還苦惱過一陣子,設(shè)想過很多場景,但萬萬沒有料到許巒智的腹痛竟成了契機(jī),真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聽到這番話,許巒吟立即越身面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不用謝,大家都是朋友嘛!”竹藤波可受不起她的大禮。

  “就算巒智是過路的陌生人我們也會幫忙的!倍爬逝樽约号まD(zhuǎn)形象。

  許巒吟對他們微微一笑,“我真沒想到你們兩人是朋友!

  竹藤波和杜朗對望一眼,各自笑了。

  “我們兩人是不打不相識!敝裉俨ㄏ肫鸷秃糜严嘧R的那天,也就是他們當(dāng)初新生到學(xué)校報到的那一天。

  “是啊,那天我們兩人在學(xué)校餐廳為爭奪一張椅子而大打出手。”杜朗嘿嘿傻笑起來,“不過這一打就打成兄弟了,是能共妻的那種兄弟!

  兩人的一唱一和令姐弟倆也笑了起來。

  “兩位大哥,不要再逗我笑啦,傷口很疼耶!”許巒智笑得齜牙咧嘴,忍受著傷口傳來的疼痛。

  “對了,杜朗你留下來陪他們吧,我回學(xué)校去報平安!巒智,你的Fans們還在等你的消息呢!”竹藤波盡可能的讓好友和許巒吟接觸,雖然心里有些別扭,隱約有種拱手相讓的感覺,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要答應(yīng)杜朗的請求呢!

  “好吧,我送你出去!倍爬蕦糜训囊馑夹念I(lǐng)神會。

  “巒吟、巒智,那么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我也送你出去。”許巒吟也打算跟出去。

  “巒吟,你留下來照顧巒智吧!敝裉俨▽λp柔一笑。

  她點點頭,留戀似的望著他,“謝謝你。”

  看到她如此明亮動人的雙眼,他的心一陣疼痛,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回去吧,今天哪里也不要去了。明天見!”

  她明白他的暗示,他是讓她晚上不要再去酒吧打工。

  “嗯,明天見!闭Z畢,她隨即走回病房。

  “喂,走吧,我送你下去!倍爬蕯埳虾糜训募绨,心中有一種異樣感覺泛生。他不傻,剛才的情景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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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晚,竹藤波獨自一人奔往Blue  Night,仿佛這已經(jīng)成了一個習(xí)慣。點一杯酒,坐在角落默默注視著吧臺,但今天吧臺處沒有他想見的那個身影。

  “來啦!贝题此酥谱诉^來,輕描淡寫的打一個招呼。對于眼前這個男孩,他談不上討厭,但也確實不喜歡。

  “嗯,你忙吧!笨吹綄Ψ矫β档臑榭腿苏{(diào)酒,他即便有話講也得先放著。

  片刻之后,刺猬終于找到空閑梢事休息,“巒吟說她今晚不來了!

  “我知道,她在照顧弟弟,是我和朋友送巒智去醫(yī)院的!彼恢雷约簽槭裁匆由献詈笠痪,好像在向?qū)Ψ桨凳臼裁础?br />
  “既然知道,你還來這里做什么?”

  他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輕聲哼笑,“郁悶,來這里喝喝酒也不行嗎?”

  自從離開醫(yī)院之后,他確實感到郁悶?傆X得好像親手弄丟了什么東西似的。

  “喂,給我調(diào)杯酒吧,什么都行。”

  刺猬那透著桀驁不馴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算了,你喝什么都喝不出味道,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哼,你小子挺狂的嘛!”

  刺猬冷笑一聲,沒說什么。

  “你喜歡巒吟吧?”

  竹藤波定神觀察對方的表情,發(fā)現(xiàn)這男人真是厲害,絲毫不為他的話而動容,臉上仍是一貫的冷酷。在這一點上,他覺得這個男人和許巒吟有異曲同工之妙。

  “和你沒關(guān)系!贝题琢怂谎郏曇糁胁粠в幸唤z一毫的溫度。

  對方的不友善并沒有讓竹藤波感到退縮,他喝完最后一滴啤酒,抹抹嘴巴,不以為然地笑了。“你一定是把我當(dāng)成情敵了,看你那眼神,像要殺了我似的!

  突然,刺猬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寒若冰霜的臉上蒙上一層兇狠,“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欺負(fù)她,小心我要你的命!”

  這樣不大不小的騷動引得幾個服務(wù)生上前勸阻,他們并不是勸刺猬放手,而是勸竹藤波消消氣別計較。這里的人有哪個敢惹刺猬的?又有哪個能勸得動刺猬?

  竹藤波畢竟不是被嚇大的,雖然比拳頭可能拼不過眼前這位殺氣騰騰的老兄,但他也算是歷經(jīng)千錘百煉的老江湖了。

  他對身旁的服務(wù)生們笑了笑,示意他們不要擔(dān)心,然后不慌不忙地掰開對方掐在自己喉部的有力雙手,松了松衣領(lǐng),喘口氣,又對刺猬笑了笑!澳惴判陌,我竹藤波從不欺負(fù)女孩!而且……我想保護(hù)她的欲望并不遜于你!

  他不知道這番話算不算得上是挑釁,但這確實是他的心意。而且從對方的眼中他清楚地看到這份心意給刺猬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和一種亟欲爆發(fā)的惱怒。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繼續(xù)忙吧。”語畢,他放下酒錢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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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游?”

  正在值班室午餐的許巒吟疑惑地看向前來通告的杜朗。

  “是啊,我和幾個朋友商量好這個周末去野外郊游,你和巒智也一起去吧!”杜朗興匆匆地說。昨天當(dāng)他和朋友們聊天的時候,聊著聊著就扯到郊游上來了,并且個個興致勃勃的,所以大家全票通過利用周末進(jìn)行一次兩天一夜的郊游。

  “很抱歉,我沒有時間,不過巒智應(yīng)該沒有問題!痹S巒吟想都沒想就拒絕,一方面是沒有時間,另一方面是沒有興趣。

  “為什么?這個周末也要工作嗎?請個假嘛!”

  “周末我不用來學(xué)校上班,但是……”她眉頭微蹙,頗感為難。

  “但是什么?怕生?沒關(guān)系,藤波也去的!

  “真的很抱歉,我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彼荒苷f出自己晚上打工的事情,只得閃爍其詞的拒絕。

  杜朗失望地嘆氣,“好吧,那就不難為你了,我再去問問巒智!

  “對不起。”她抱歉地看著他,對于眼前這個人,她總是有些客套。雖然他之前給她的無賴形象已經(jīng)不那么鮮明,但仍覺得有些憋扭,不像他的那位好兄弟。能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感到心頭暖烘烘的。

  他遺憾地憋憋嘴角,“對了,你怎么不去餐廳吃飯?要巒智給你送來?”

  她對他指了指一旁的書本,“我要復(fù)習(xí)功課,這里比較安靜!

  “復(fù)習(xí)功課?”他狐疑,拿起其中一本書看了看,是他最頭疼的數(shù)學(xué),“你要參加考試嗎?”

  她點點頭,秀氣地吃著飯菜。

  “考大學(xué)?”

  她又點點頭,喝下一口熱茶,“我必須抓緊所有的時間念書!

  “哦。”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吃飯吧,我先走了。再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覺得和她單獨說話時總是緊張兮兮的,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最后,他下了個總結(jié),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的緣故,所以講話時就不能放輕松。在這方面,他不得不服竹藤波,那小子在女人面前總能收放自如。

  “再見!彼p微一笑,起身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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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下班后的許巒吟在酒吧門口看到了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抽煙的竹藤波。

  看到她走來,他掐滅香煙,反射性的笑了笑。

  “怎么沒進(jìn)去?”

  “里面亂轟轟的。”

  “現(xiàn)在嫌酒吧里面亂了?”她打趣地凝視著他,經(jīng)過將近兩個月的接觸,她和他的交流漸漸多了些,也從容了些。

  “也不是,我今天想安靜安靜!

  自從把杜朗正式介紹給她之后,他時常感到郁悶,然而這種郁悶又不能對誰傾訴,只能積在心里。不過,好在他還能在凌晨和她碰面,想到這里,他無奈一笑,總感覺自己像背著好友去偷情似的。

  掠過眼前那些色彩斑斕而令人目眩的霓虹燈,視線最終落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幾乎是在同時,他又想解開她的發(fā)辮了,他喜歡看她散開頭發(fā)時柔美動人的樣子,然而她的嬌小也在引誘他,教他忍不住想將她擁進(jìn)懷里好好寵愛一番。

  此時竹藤波那火熱的眼神令許巒吟有些心猿意馬,迅速做出回避,“我們……我們走吧。”

  他逗弄似的刮了下她微微泛紅的臉蛋,“你干嘛臉紅?”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令許巒吟感到無地自容。是啊,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何要臉紅?

  路上,她被問及白天拒絕郊游的事情,結(jié)果給出了相同的回答。

  “我不答應(yīng)。”他一邊騎車一邊扭過頭大聲地對她說,“你必須去!”

  當(dāng)他從杜朗那里得知她不打算參加郊游時感到一陣失望,同時也下定決心,說什么也要帶她去,不然他會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喂,看前面,你不要命啦?”她用力拍打他的背,“我真的沒有時間玩!

  “那就擠時間,我知道你是因為晚上打工所以沒時間,但……”

  她打斷他的話!凹热恢肋勉強(qiáng)我干什么?”

  “但是你應(yīng)該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你是人,不是機(jī)器,也不是春耕的牛,應(yīng)該有休閑娛樂的時間!彼纱喟衍囃T诼愤吅退煤美碚撘环

  她自知說不過他,沉默著搖搖頭。

  “去不去?”他用力扳住她的肩膀。

  她搖搖頭,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神就像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去不去?”他的雙手轉(zhuǎn)而固定住她的臉,強(qiáng)迫她面向自己。

  這下教她想搖頭都不成了,繃起小臉不情不愿地看向他,“不去!”

  話音一落,她看到他的臉上勾起一個很邪氣的笑。

  “你若是再說不去的話,我可就要吻下去嘍!”

  “你威脅我?”她警覺起來,開始掙脫他雙手的束縛。

  “那你怕不怕呢?”他笑得更邪了。

  面對他無禮又無賴的挑釁,她并沒有原本該有的氣惱,有的是滿腔的心悸,  “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問你去不去?”他加重語氣,整顆心也隨之澎湃起來,F(xiàn)在,他真想毫無顧慮地吻上她那櫻紅潤澤的唇瓣,品嘗那是怎樣的味道。

  她不知是氣極了還是害怕,竟然顫抖得說不出話,拼命想扳開那兩只捧住她臉龐的大手,但卻無濟(jì)子事。

  “不回答是吧!那我可當(dāng)你說‘不去’嘍!”

  語畢,他壞笑著緩緩貼近她的臉,那誘人的唇瓣已經(jīng)近在咫尺。此刻,他期盼她不要開口說去,不然眼前的艷?删鸵癁闉跤欣!可他終究沒能達(dá)成愿望,在最關(guān)鍵的一刻,也就是四片唇瓣即將碰觸之際,許巒吟突然大喊一聲——

  “我去!”

  他垂頭喪氣地笑了笑,松開鉗制她的雙手,迎上她那布滿驚恐的眼眸。像哄孩子似的摸摸她的頭!斑@才乖嘛,早說去不就沒事了,不許反悔。 

  “原來?!”驚恐過后,她氣急敗壞地喘著粗氣,真恨不得痛痛快快甩他幾個耳光。

  “原來什么?”他笑吟吟地靠近她的臉,眨著那雙令無數(shù)女孩陶醉的眼睛。

  “原來你也是這么混蛋!”她咬牙切齒地說著,隨之毫不客氣地擰住他的耳朵。唉,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減輕對他的懲罰了。

  “哎喲——我那好歹也是急中生智嘛!”

  盡管耳朵被她擰得很疼,但他心里卻是高興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待狂。

  凌晨,通往回家的路上被兩人鬧得歡騰騰的,仿佛累積了一天的歡聲笑語就在這段不太長的路途中得到了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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