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容榆和帕德歐回到別墅,言柔簡單報告了下午的精采追逐戰(zhàn),而容榆卻是聽得臉色發(fā)白。
用完餐后,帕德歐收拾碗盤清洗,細心的切好水果招待他們,雖然請了傭人,但只是固定時間來打掃,并沒有住在一起。
言柔一邊啃著水果,一邊看著容榆跟帕德歐甜蜜的互動,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對于帕德歐表現(xiàn)出的居家好男人形象,言柔仍不置可否。
晚上十一點,言柔沐浴完走到客廳擦干頭發(fā),托斯卡坐在沙發(fā)用計算機。
“媽咪!”墨德從兒童房走出來,揉揉睡眼惺松的大眼找媽媽。
“墨德,怎么了?”言柔招呼他到沙發(fā)坐。
“柔柔阿姨,我找媽咪,說故事!蹦屡噬仙嘲l(fā)。
“你今天太早睡覺,現(xiàn)在睡不著了。”言柔揉揉他的頭,眼神非常溫柔。
墨德還沒九點就嚷著要睡覺,現(xiàn)下可是養(yǎng)足精神了。
“媽咪呢?”
“你媽咪呀,在忙!毖匀徂D(zhuǎn)頭望向躍層的主臥房,才十一點,他們兩人已經(jīng)‘閉門造車’,帕德歐這只大淫魔!她的視線穿過二樓雕花欄桿,瞪著王臥室的門板,滿臉不悅。
“妳在嫉妒。”托斯卡輕笑。
“我干么嫉妒容榆?”言柔睞他一眼,帕德歐并非她欣賞的類型,她更不可能對好友的丈夫有其它想法。
“妳在嫉妒帕德歐。”嘴角笑意加深,托斯卡關(guān)上筆記型計算機站起來!澳,叔叔帶你去看星星!
他抱起言柔身邊的墨德,打開前方的落地窗,徑自走出屋外。
“喂,什么意思?”言柔不自覺的跟了出去。
徐徐的晚風輕拂,舒服的涼意及淡淡的青草香沁人心脾,頓時一掃白天的燥熱與不適。
托斯卡閑適的在柔軟的草地坐下,將墨德放置在腿間。
言柔自然的在他身邊坐下,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氛圍。
“妳嫉妒帕德歐搶走容榆!膘o默了一分鐘,托斯卡突然開口。
“呃?我怎么可能嫉妒帕德歐,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她是很喜歡容榆,但絕不是那種感情。
“斷袖之癖?”托斯卡半瞇眸,試著把她的英文翻回中文,但仍不了解意思。
“古代的成語典故,就是同性之愛!毖匀峤忉專瓉硭欢烧Z。
“喔!中國字很有意思!彼矚g聽她說故事的語調(diào),柔和多了。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毖匀犴。
“我說的嫉妒不是指愛情,單純的友情也會引起醋意!蓖兴箍槃菅鎏稍诓萜ど,將墨德放在他胸膛。
言柔只好跟著躺下來,因為高度不一樣,不方便談話。
“妳很重視朋友,把重心都放在友情上面,當妳發(fā)現(xiàn)容榆把一半的心思放在另一個人身上時,妳開始感到不公平。
“剛開始,因為帕德歐的心意未定,妳可以理直氣壯的討厭他,排斥他。但當他改變自己,真誠的對待容榆后,妳應該替她高興,不過,容榆卻把更多心思給了帕德歐,妳內(nèi)心涌起不明的負面情緒,只好把矛頭再指向他。雖然妳表現(xiàn)出相同的反感,其實意義并不一樣!蓖兴箍▊(cè)過頭看她一眼。
言柔輕抿紅唇,正如托斯卡所言,她現(xiàn)下并非真的討厭帕德歐,而是嫉妒帕德歐搶了容榆。
只是,她已經(jīng)很久不曾真實的剖析自己的心情,害怕翻攪出埋藏的傷痕。所以,她選擇偽裝與逃避,把煩躁的情緒發(fā)泄在帕德歐身上。
“你認為我很幼稚?”言柔第一次降低姿態(tài)詢問。
“不,那表示容榆很幸運,有一個這么重視她的好朋友。不過,她也很為難,她希望自己選擇的人能得到妳同等的對待,至少是正面的認同!蓖兴箍冻鰷睾偷难凵。
“為什么你能說得這么篤定?”容榆跟托斯卡并不熟。
“我跟史巴洛是主雇也是朋友關(guān)系,跟帕德歐就只是單純的朋友。帕德歐曾告訴過我,他知道容榆很重視妳,所以想改善跟妳的僵硬關(guān)系,老實說,以他的性格不曾被女性排斥過,因此他不知該從何做起。”
“你有什么建言?”聽到容榆跟帕德歐都在意她的想法,言柔突然倍感欣慰。
“妳不妨把真正的心情告訴容榆,然后,妳會發(fā)現(xiàn)妳不是失去半個好友,而是得到另一個朋友。以前的帕德歐,我不相信他會有純異性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的他倒是很想經(jīng)營這種關(guān)系,并非對所有的女人,而是他所愛的妻子的好友!巴兴箍ㄝp勾起好看的薄唇。
言柔一瞬間竟覺得他淺淺的笑容很迷人。
“我很意外你的心思細膩。”原以為他應該一如他的外表、他的職業(yè),強硬而果斷。
“妳也并不如外表那么強勢,妳似乎刻意用利刃包裹自己的柔軟。”托斯卡大膽揣測。
言柔心顫了下,瞠大如寶石般的黑亮杏眸。
相處多年的好朋友都沒能揭開她的面具,為何一個才相處兩、三天的男人會看出她的真性情?
“你該不會學過心理學?”她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的臆測,但卻移開了視線,不敢看他。
“我的工作不只是單純的保鑣!彼麉⑴c許多任務(wù)和交易,必須能精準臆度各種人性,以便下正確判斷。
“所以是閱人無數(shù),身經(jīng)百戰(zhàn)!毖匀彷p哼一聲,就知道他是花花公子。
“這句話有瑕疵!蓖兴箍ㄏ朕q解,不希望她再誤會他的女性關(guān)系復雜。
“托斯卡叔叔,說故事!碧稍谒靥诺哪,突然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托斯卡叔叔不會說故事,叫‘柔柔阿姨’說給你聽!彼鹉路旁谘匀崤赃,想起剛才墨德對言柔的稱呼,覺得可愛,刻意強調(diào)。
言柔睞他一眼,摟著墨德躺在身邊。
“你要聽什么故事?”她輕聲細語的問。
“星星!蹦碌男∈直戎鴿M天星斗。
“那阿姨說大熊星座跟小熊星座的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好!蹦鲁錆M期待的看著她。
言柔望著天空璀璨的星子,開始訴說一則則的星座神話。
臺北的星空難得這么清亮耀眼,她的心情彷佛也跟著澄凈寬廣許多。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宛如春風,平時帶刺的言語似乎也隨著夜晚的來臨,收起張狂的劍傘。
托斯卡對她愈來愈厭興趣,她并非他起初以為敬謝不敏的那種女人,她身上有某些特質(zhì)開始占據(jù)他的心思。
輕柔的聲音停歇了一會兒,他感覺細微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來。
托斯卡側(cè)過頭看向一大一小的身影,顯然兩人已經(jīng)熟睡了。
他躍起身,猶豫著是否要喚醒言柔。
他先將墨德抱進屋內(nèi)安置在兒童房,再返回庭院。
看著言柔仍安穩(wěn)的沉睡,柔和寧靜的睡顏,讓他不忍心吵醒她,今天的經(jīng)歷想必讓她很疲累。
托斯卡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緩緩地走入屋內(nèi)。
這是他第二次抱著她,感覺卻有些不一樣,雖然她的身體一樣軟軟的,但他的內(nèi)心卻涌起一股躁動。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她的粉頰像陶瓷般白皙細致,讓人忍不住想碰觸看。
而他,確實做了。
托斯卡傾身在她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這種行為在中國人的觀念算不算輕?不過他是外國人,這只是尋常的晚安吻,托斯卡在心里自我解釋。
言柔覺得臉頰癢癢的,呢喃一聲,稍微挪動了下身子。雖然感覺自己被一股溫熱包裹著,但她倦得不想睜開眼瞼,她選擇沉睡在這溫暖的懷抱里。
她柔軟的身體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磨蹭了下,嬌甜的呢喃聲,竟然讓他起了生理反應。
該死!他不是容易被女人撩撥的男人,也一向自豪自制力過人,但她卻總是讓他不自覺失控。
加快步伐將言柔抱回房后,托斯卡迅速走回自己的客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在確定自己的真正心情前,他不想輕易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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