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花家人都移師客廳,吃水果的吃水果、閑聊的閑聊、看電視的看電視。
那個阿兜仔阿伯的態(tài)度真教人氣悶!好像他家少爺是天上的白云,而她是地上的污泥。花翎叉起一塊水梨送進(jìn)嘴里,用力咬咬咬……沁涼香甜的汁液瞬間盈滿口腔,也稍稍消減她胸口的火氣。
花農(nóng)不經(jīng)意地將二女兒的動作納入眼底,好笑地問:“翎翎,那塊水梨不好吃嗎?”
她驀地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水梨很、很甜很好吃啊!
難得回家用餐的老么花橙揶揄地道:“還是那塊水梨搶了你的男朋友?”不過也得要她交得到男朋友再說。
“呿!彼土寺,懶得理他。
“老實說吧,這次你又闖了什么禍?”知女莫若母。
媽怎么說得好像她經(jīng)常在惹禍似的,呃,咳咳……“我、我哪有又闖了什么禍!”花翎答得有些心虛。
“沒有才怪。要不要我?guī)兔拘涯愕挠洃洠俊被ǔ炔豢蜌獾赝滤,一根一根地扳著手指算著!吧蟼Case打破了雇主家的花瓶,上上個Case不小心拆了人家的門,上上上個……”
不說話沒人會當(dāng)他是啞巴!伴]嘴!”她咬牙切齒地低斥。
花家老三花色笑了笑,眸底迅速掠過一抹精光,卻什么話也沒說。
要等粗神經(jīng)的花翎開竅,恐怕還有得等了。
至于老四花容根本不管他們的斗嘴,一邊看電視,一邊努力朝香甜水梨進(jìn)攻。
“說吧!敝蹦c子的翎翎向來藏不住秘密的。
“呃,我──”花翎才正要回答,就被一聲大叫打斷。
“啊啊啊──”花容嘴里塞滿水梨,雙頰鼓了起來,不好說話,只能指著電視螢?zāi)贿捱捱磉碇?br />
看她鼓著雙頰的可笑模樣,十足像只嘴里塞滿食物的老鼠;ǔ热滩蛔》朔籽,“你能不能替所有的女性同胞保持一下形象!”
而后,才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哈哈……”
“噗──”花色才剛喝進(jìn)嘴里的茶悉數(shù)噴了出來。
坐在她對面的花橙完全措手不及,被噴個正著!盎ㄉ,你很臟耶!”他跳了起來,怒道。
花色清了清喉嚨,“咳咳……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怪就怪二姊!
他抽了三、四張面紙要擦臉,卻又被搶了三張回去,只剩下一張。
“現(xiàn)在是怎樣?!”連面紙也不準(zhǔn)他用嗎?
“一次用四張?zhí)速M了,照你這種用法,地球上的樹很快就會被砍得一棵都不剩,到時候空氣……”
他從善如流地用手中那張面紙擦拭臉上的水漬!笆鞘鞘牵乙淮斡靡粡埐,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ㄉ珦P揚眉。
電視新聞?wù)诓コ銮鼗丛谘莩獣Y(jié)束后,意外被保全打傷的畫面,一次又一次地播放,捉住了眾人的目光。
花翎欲哭無淚。這下可好了,全臺灣的人都知道她犯下的惡行了。
“哈哈哈……還說沒闖禍,新聞畫面里打傷秦淮的人是誰啊?”花橙笑到肚子痛。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翎翎……”楚琬哭笑不得地看著二女兒。
花農(nóng)很努力地憋住笑,滿臉通紅。
臉那么紅沒事吧?花翎很無奈地嘆了口氣,“爸,你想笑就笑出來吧!庇脖镏菚脙(nèi)傷的。
“呵呵呵……”花農(nóng)很配合的笑了開來。
臺灣是都沒有其他的新聞能播了嗎?干么一再地重播她打傷秦淮的畫面啊!花翎惱怒地?fù)屵^花容手里的遙控器,“啪”的一聲關(guān)了電視。
螢?zāi)簧向嚨匾黄诎怠?br />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水梨吞咽下去,花容才開口,“二姊,你怎么可以打傷秦淮啦?我們班上有很多他的粉絲耶!
用得著她說嗎?她可是替她要了十幾二十張的簽名照耶!“你當(dāng)我愛打他。坑植皇浅燥柫藫沃。”
“可是……你打傷了他是事實,我要是變成女生公敵都是你害的!泵魈觳灰ド险n了啦!
這算什么?有功無賞,打破要賠。哪有這種道理?
花翎板著臉伸出手。
花容瞟了瞟她的手,“干么?”
“把簽名照還來。”拿去網(wǎng)路上拍賣還可以小賺一筆,再不然貼門口避邪,或貼浴室除濕都好過送給那些沒心沒肝的女生。
“送給人家的東西哪有又要回來的道理!庇植皇切『⒆!
花翎橫了她一眼,“我高興!
二姊不會真的要把送出去的簽名照討回來吧?
那、那她可就麻煩大了。同學(xué)送她的謝禮──點心、蛋糕、餅干、巧克力……全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她的肚子,早就消化完畢了,她拿什么還。
花容趕緊向母親討救兵,“媽,你看二姊啦!
“你二姊在捉弄你的!背掍h一轉(zhuǎn),“翎翎,秦淮的傷要不要緊?”
“是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這幾天說話會不輪轉(zhuǎn)。”更別提唱歌了。
哈哈哈……二姊還真是一枚奇葩。花橙笑到流眼淚,伸手揩了揩眼角。
“你是笑夠了沒?”花翎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對于二姊的怒火,他早就習(xí)以為常了!拔艺嫱榍鼗!
“我也很無辜,好不好!”明明是那個瘋狂粉絲的錯,結(jié)果成為眾矢之的的人卻是她,不公平!然后還禍不單行……
真正該同情的另有其人;ㄉ⒉[起眼,卻什么也沒說。
現(xiàn)在那個“其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爛攤子收拾好了吧!
有些事太快點破就會少了很多樂趣,最好還是讓當(dāng)事人自己去察覺。時候還沒到,旁人敲太多邊鼓只會造成反效果。不過最重要的是她會少了很多收入,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一點。
所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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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為她來過一次之后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沒想到她還挺有恒心的,非但天天來探望他,還主動要求陪他去醫(yī)院回診,表現(xiàn)出十足的誠意。
在等候醫(yī)生看診的空檔──
“其實你不必天天來看我,還買水果來。”莫非并沒有生她的氣,也早就不怪她了。
他是吃到賈西亞的口水了嗎?“是、是,我知道你覺得我很煩,等你頭上的傷拆線之后,我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行了吧!”
“我并沒有覺得你煩。”
沒有嗎?“你剛剛不是說要我不用再來看你!
她誤解他的意思了。
“你難道不用工作?”天天蹺班來探望他,不怕被老板炒魷魚嗎?
花翎轉(zhuǎn)頭看他。他是擔(dān)心她的工作不保?“我……最近休假。”
“你要來就來,至于水果就不必買了!彪m然這里不是愛丁利亞,不過在賈西亞的張羅下,他的飲食、起居生活都與王宮里無異,什么都不缺。
護(hù)士小姐出來叫名字,“莫非·卡洛斯。”
他起身走進(jìn)診療室,花翎也跟了進(jìn)去。
莫非在治療床上坐下來,護(hù)士小姐立即走近,動作輕柔地拆掉他額上包扎的紗布,等候醫(yī)生檢查。
醫(yī)生按了幾下滑鼠,瀏覽過螢?zāi)簧系牟v資料后,才起身走過去檢查莫非額上的傷口。
“傷口復(fù)元情形相當(dāng)良好,我再開點藥讓你回去抹,后天回來拆線就行了!
“謝謝!
后天回來拆線,嗯嗯,那她也就不用再來惹人嫌了。
護(hù)士小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藥重新包扎,生怕稍微用力就會讓他感到不適。
醫(yī)生走回辦公桌前坐下,在鍵盤上敲下藥品的英文名稱。
“醫(yī)生,他的傷好了之后,疤痕會不會很明顯?”
聞言,醫(yī)生好笑地瞥了花翎一眼。“這么緊張?你……是他的女朋友?”
她忙不迭地?fù)u頭。
“交男朋友、談戀愛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用不著不好意思!贬t(yī)生笑著打趣。
“醫(yī)生,我真的不是──”
“他額頭上的傷一定會留下疤痕,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他還是一樣帥!
莫非讓護(hù)士小姐包扎好傷口,走回醫(yī)生的辦公桌前,完全沒有要澄清的意思。
醫(yī)生開好處方箋,好心建議,“有這么帥的男朋友要趕緊定下來,不然會引來女性同胞覬覦的!
她心虛地低頭自白,“我是害他受傷的罪魁禍?zhǔn)!?br />
害他受傷的罪魁禍?zhǔn)祝酷t(yī)生和護(hù)士不由得都多看了她一眼。
醫(yī)生戲謔地挑眉看著莫非,“這是家暴案件嗎?需不需要我替你打113通報,并且申請保護(hù)令?”
花翎羞窘得無地自容,很想挖個地洞躲起來。
莫非的嘴角微揚,掬起一朵笑花!爸x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她應(yīng)該不會再犯了才是。”睨著她的眼神似乎多了抹寵溺。
護(hù)士小姐微微臉紅地垂下目光。
這名叫莫非·卡洛斯的男子長相俊美絕倫,渾身繚繞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貴氣,讓人心折卻又不敢冒犯。沒想到他笑起來竟是這般的親切迷人,讓人無法自制地臉紅心跳、血液加速奔流。
哪個女人舍得打傷像他這樣的男人?
護(hù)士小姐又自眼角瞥向罪魁禍?zhǔn)住,她對這張臉怎么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為什么這樣盯著她瞧?花翎有些納悶。
細(xì)細(xì)地凝神思索了半晌,護(hù)士小姐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啊,你就是打傷秦淮的那個人!”
打傷秦淮?秦淮是誰?莫非的好奇心被勾起。
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早就知道會被認(rèn)出來,也早有被指指點點或被指著鼻子臭罵一頓的心理準(zhǔn)備了,但是……居然是在這里被認(rèn)出來!她很想一頭撞死算了。
這則新聞前一兩天播得可兇了,讓人想不記得都不行。
醫(yī)生饒富興味地摩挲著下巴,“看不出來你的個性這么殘暴呢!”
誰的個性殘暴了?她的臉當(dāng)場黑了一半,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不過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才不會把男人嚇跑。”
“我在外面等你。”不想再留在這里被調(diào)侃,她轉(zhuǎn)身要離開診療室,抓住門把用力一推,門卻一動也不動。
怪了。她又使勁地推,那扇門仍舊文風(fēng)不動。
很好,運氣背的時候,連一扇小小的門也要和她作對!
可惡!花翎氣到想踹門。她倒要看看,究竟是這扇門比較堅固,還是她的腿上功夫厲害?
“咳咳,小姐……”護(hù)士小姐尷尬地出聲。
“干么?”她沒好氣地回道。腦海里還在盤算著要從哪一點出腳,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跟她作對的那扇門給“請”下來。
醫(yī)生看傻了眼。
“那個、那個門……輕輕往里拉就可以打開了!彼氯羰亲约涸俨怀雎,下一秒診療室的門就會“壽終正寢”。
花翎當(dāng)場像被一道悶雷劈中,瞬間僵成化石,腦中一片空白,就連自己是怎么走出診療室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是中邪了不成?怎么會干出那種蠢事?花翎抱著頭蹲在門邊,懊悔不已。如果時間可以倒轉(zhuǎn)……
莫非走出診療室,望著她的后腦勺,微笑。“可以回去了。”
她微微一僵,慢了三秒才抬起頭,若無其事地問:“藥呢?”
“拿了!
起身,她率先邁開步伐!澳亲甙!
她敢發(fā)誓,在他眼里流轉(zhuǎn)的光芒百分之百是笑意。要是他敢開口取笑她,她鐵定開扁,絕不手軟!
不過,他沒有。
車子行駛了將近五分鐘之后,莫非才打破沉默,“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睂λ,她沒有防備。
“秦淮是誰?”為什么連護(hù)士和醫(yī)生都知道秦淮被打傷的事?
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她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個明星!狈凑畈欢嗳_灣的人都知道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你怎么會打傷他?或者他和我一樣,都是被你踢出去的鐵罐砸傷的無辜受害者?”這是合情合理的推測。
“不是……”她要是真那么喜歡踢東西,早加入女子足球隊去踢個過癮了。
他不多話,靜待她的下文。
猶豫了一下,她才道:“我……我和另外四名組員奉命在巡回演唱會期間貼身保護(hù)他的安全──”
他詫異地?fù)P眉,“你是保全人員?!”
“不行嗎?”
他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很意外。
沒有漏掉他臉上的表情,她哼了哼,“你不會也是那種以性別來評論一個人的工作能力、認(rèn)為女人都應(yīng)該在家相夫教子的家伙吧?”
“當(dāng)然不是!彼麤]有性別歧視,只不過……像她這樣從事保全工作,還出勤務(wù)的女性應(yīng)該不多吧。
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后,她才言歸正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就是這么一回事。”
看看她,倘若他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她搞不好一氣之下就把車子開上安全島,來個同歸于盡?還是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好。
莫非隱忍住胸口翻騰的笑意,力持語調(diào)平穩(wěn)地道:“那名歌迷的確是太瘋狂、太莽撞了。”
說真的,他原以為合該是電影或電視里特意設(shè)計出來惹人發(fā)笑的橋段,沒想到會真實地發(fā)生在她身上。
耶?她詫異地轉(zhuǎn)頭,捕捉到他眼底來不及隱藏的笑意,憤憤地指控,“你明明就想笑!笨谑切姆牵
什么樣夸張的事都教她給碰上了!他沒有否認(rèn),輕笑!澳愕倪\氣會不會太背了一點?”
“你當(dāng)我愛?”她也很無奈好不好。
車子才回到別墅門口還未停穩(wěn),在門內(nèi)來回踱步張望的賈西亞立即奔了出來!吧贍,你沒事吧?”
沒事吧?!花翎微瞇起眼,“不然你覺得會有什么事?”
他那么大個人了,她會吃了他不成?
“……我是說傷口的復(fù)元情形!彼蠚w老,腦筋還很靈活,不會自找死路。
她悶哼一聲。幸好他轉(zhuǎn)得快。
賈西亞上前打開車門。
莫非下了車,“復(fù)元的情形很好,后天就可以拆線了!
“我要走了!彼茏R相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站在車旁,向她提出邀約,“一起吃個午餐吧!彼植皇菍偎緳C,只負(fù)責(zé)接送他往返醫(yī)院。
后天拆線……她就沒有理由再天天往這里跑了,那也意味著王子殿下很快就可以擺脫她的糾纏,讓生活回歸正軌,太好了!賈西亞越想越高興,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呵呵。
“不……”她正要回絕,聽聞賈西亞愉悅的笑聲,心頭驀地火大,立刻改變主意!昂冒。俏揖凸Ь床蝗鐝拿。”
花翎馬上把車子停妥。
什么恭敬不如從命?只聽到后面的賈西亞一頭霧水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我邀請花翎共進(jìn)午餐,你去準(zhǔn)備吧!
什么?!賈西亞瞠大眼。王子殿下要和花翎一起用餐!
她得意地朝他揚揚下巴。怎么樣?
這女人居然、居然在向他示威!賈西亞一愣。從王子殿下懂事起,他就被國王陛下派來照顧王子殿下的生活起居,跟在王子殿下身邊二十多年了,哪個女孩子不是盡力在王子殿下前展現(xiàn)出最溫柔可人、最賢淑大方的一面?就算是做做樣子的也好,耍心機的也罷,只有她,這樣大剌剌地,完全不顧形象。
這輩子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少爺──”他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打斷。
“快去!蹦堑恼Z氣一派淡然,卻隱隱有股讓人不敢違逆的氣勢。
“是!彼缓眯牟桓是椴辉傅仡I(lǐng)命去通知大廚,準(zhǔn)備餐點。
兩人走進(jìn)客廳,分別落了坐。傭人迅速送上小點心和飲料。
等一下非要讓賈西亞氣得跳腳不可!花翎邊端起飲料啜飲,邊在心中盤算著……有了!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下一秒立即起身。
“飲料有問題嗎?”莫非直覺地這么聯(lián)想。
“沒!彼@過原木桌,大跨步地走向他。
“嚇!”湊巧經(jīng)過的女傭見狀,倒抽了一口氣。她、她想要對莫非少爺做什么?需不需要叫救兵護(hù)駕啊?
莫非朝女傭投去一瞥,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調(diào)回目光,沉穩(wěn)地看著花翎一步步走近,不閃也不避。
她在他面前停住,多此一舉地問:“我可以坐在你的旁邊嗎?”
就算他拒絕也沒用,她打定主意了。
意外地,他答應(yīng)了。“可以。”
既然得到許可,花翎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他身邊。
沒有避開她的刻意靠近,他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澳銊e在意賈西亞的態(tài)度,他只是太護(hù)著我,沒有惡意。”
“是、是,在他眼里只有你是寶,其他人都是草!彼秃。
人人生而平等,沒有誰比較尊貴、誰比較低下之分。
“他沒有那個意思。”莫非失笑。他是不是嗅到了一絲火藥味?她真的很有趣。
“有沒有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
看來她是打算和賈西亞杠上了。眸光不著痕跡地掠過兩人貼在一起的大腿,他眼底急速閃過一絲什么,隨即消逝不見。
光是想像賈西亞臉上的表情會有多么豐富,她就忍不住得意地輕笑起來,“呵呵……”太好玩了!
看她那么高興,他也不自覺地微笑,眸底多了一絲縱容。
“少爺,可以用──”賈西亞的聲音驀地拔高八度,三步并作兩步地沖過來,“你、你坐那么近想干什么?”
“我哪有想干什么?”她裝無辜。
她剛剛明明坐在王子殿下對面的位子,怎么這會兒……要是他再晚一點出來,她會不會坐到王子殿下的腿上去?!他太粗心大意了,不該讓她有機可乘。
“沒有你干么換位子?”
“我們要聊天,不行嗎?”她故意笑給他看。
騙誰!賈西亞氣結(jié)。又沒有耳背,要聊天坐對面也能聊,她根本就是想趁機接近王子殿下吧!
莫非淺笑地看著她故意刺激賈西亞,卻無意插手。
無視于賈西亞的目光持續(xù)散發(fā)出要她離莫非遠(yuǎn)一點的超強電波,她佯裝不經(jīng)意地把手往他的腿上一擱──
賈西亞瞪大眼,一張老臉慢慢、慢慢地漲紅。
她、她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她到底有沒有一點點身為女人的自覺!
莫非好笑地看著她的手。他被輕薄、被吃豆腐了嗎?
“快點把你的手給拿開!”他活到這個歲數(shù),還真是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澳恪⒛氵@個女人真、真的是太大膽、太肆無忌憚了!”
對喔,她滿腦子只記得要刺激賈西亞,完全沒想到自己把手放在莫非的腿上,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花翎自眼角偷偷地覷了一眼,卻被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逮個正著。
她觸電似地縮回手。
“我被性騷擾了嗎?”他似笑非笑的問。不知為何,他很想逗逗她。
性騷擾?!“你太夸張了吧!我不過是‘不小心’把手放在你的大腿上而已,哪是什么性騷擾!”借放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小氣鬼。
“不是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性騷擾?”不知道就別亂用。再說,她像那種欲求不滿、十分饑渴的女色魔嗎?
“哦?”他一副好學(xué)生等著賜教的模樣。
“至少得像這樣──”為了示范,她又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或者是這樣!
她竟然在王子殿下的大腿上摸來摸去,還不客氣地捏了一把!賈西亞的臉色一變再變。她知不知恥?
莫非的面容上悄悄越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話鋒倏地一轉(zhuǎn),“賈西亞,你剛才要說什么?”
賈西亞垮下臉,“少爺,可以用餐了!
他長身而起,“我們到餐廳用餐吧!
整到人,花翎開心地跟上他的步伐。
賈西亞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幸好王子殿下的傷后天就要拆線了,再兩天,只要再兩天,花翎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里了,要不然……
他還真怕王子殿下會被她吃干抹凈呢!
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