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窣窣……悉悉窣窣……
半夜里,一扇門從外被推開,一道黑影立于門邊,不進也不退地黏在地板上,影子時大時小似在考慮要不要進入,徘徊甚久。
忽地,影子顛了顛,像是被推了一下,回過頭不知在罵誰,咕噥了幾句聽不真切的怨語,將門再推開一點,好看清楚里面的景物。
垂著紗幕的四腳銅床上,隱約可見一隆起身影側睡著,薄毯滑至腰際蓋不住春色,若隱若現的雪白山峰隨著呼吸起伏。
誘人的美景呀!薄得近乎透明的睡衣根本是陰謀,可見堅持購買的人居心不良,穿比不穿還撩人,山巒般的曲線盡入眸底。
呼吸急促的黑影躡起腳跟,像賊一樣走向銅床,黑夜中看不清模樣,只覺得雙眼亮得特別深幽,直盯著沉睡的人兒不放。
紗幕被撩開,影子悄悄地爬上床,色心大熾地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將毯子拉至腳旁,以手代毯撫上滑如凝脂的小腿,一吋一吋往上移動,到達女人的私密處,沁著花蜜的花兒正盛開……
“哎呀!你不要打啦!是我、是我啦!我的腦袋被你打破一個洞了!碧萘,又不是在報國仇家恨。
“我知道是你。”不然下手會更重。
“知道是我還動手,最毒婦人心,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做鬼也要上你……噢,你用什么打我,很痛……”天哪!女人的名字叫毒婦。
“拖鞋!庇置惧臁
“拖鞋打人哪會這么痛……燭枱!點燈!彼乔魄剖呛畏N兇器。
黑夜中傳來點火的摩擦聲,一柄一百公分,鐵制的雙燭燭枱忽地一亮,兩道淡黃色的燭光照亮一室。
“主人,不是我愛說你,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老想著不正經的事情,你沒被打死是你幸運,你是人又不是畜生,老想著做那檔事……”
“閉嘴!背乘懒。
燭枱的聲音消失了三秒鐘,接著又……“你實在不該叫我閉嘴,有些事不說擱在心里會很難受,雖然你是主人,可是不對的事就是不對,你不能硬拗成對的!
“你有心嗎?”
燭枱再度沉默,像是受到侮辱!澳銈宋业男牧,主人!
它也有自尊,默默地為城堡服務多年,它是勞苦功高的老默斯。
“安靜,再讓我聽見一絲噪音,明天一早我就把你拆了,當破銅爛鐵給丟了。”不拿出主人的威儀,這些活動物都爬到他頭上了。
燭火搖曳了一下,兩滴燭油滑落,像是在嗚咽,委屈地忍受主人的殘暴不仁。
不過江天尋對它的不再開口感到滿意,嘴角一咧壓向有著迷人香氣的人兒,非常忙碌的上下其手,一副非得手不可的急迫樣。
“等……等等,你在做什么?”他會不會太隨便了,沒點分寸。
“偷襲。”江天尋說得冠冕堂皇,毫無愧色。
“偷襲?”翻了翻白眼,汪忘影又用拖鞋往他拍去,不讓他得逞。
這次他閃過了,還非常得意地嘲笑她動作遲緩。
“偷襲顧名思義是偷偷襲擊,你要裝作睡得不省人事,讓我攻城略地!彼p嗅著粉頸香氣,伸舌一舔。
然后暗爽。
“我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北M說些白癡話。
“喔!有感覺,看來我的技巧沒生疏!比塘诉@么久,終于能達陣了。
粉頰羞紅的汪忘影用拳頭捶他。“我說的不是那種感覺,你別混淆視聽!
她指的是有人摸上床,不可能沒發覺,并非他腦子里的A級畫面。
“可是我有感覺,而且明顯得不容忽視。”他握住她的拳頭往下一放。
食色性也,是男人都會抵擋不住女體幽香的誘惑,更何況她近到觸手可及,他要真忍得下去還算是個男人嗎?當然是不用客氣地開動。
美食當前,不容遲疑。
“你這個色胚。”
他故意笑得很猥瑣!皣u!小聲點,小楓就睡在轉角的房間,你不想她聽見我侵犯你的銷魂聲吧!”
“自己去銷魂啦!別壓著我,你快起來,你很重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心口卜通卜通地跳個不停。
“哪有很重,你要適應我的體重,往后五十年……不,至少七十年,它都會不定時地壓著你,讓你當最幸福的老太婆。”他要活到一百歲,老當益壯像條活龍。
“幸!币环瞎⒗掀牌呕ハ喾龀,在老樹下看兒孫嬉戲的畫面浮現腦海里,汪忘影不自覺的笑開了。
一見她笑,好色的男人更不放過她軟化的機會!靶∮,我沒有違背你的條件喔!你說我不愛你之前不能碰你,我想了很久,覺得有一點點愛你。”
“一點點……”虧他說得出口,真是個混蛋。
“喂!別太挑剔了,我能想得到已經很難得了,以前和我在一起的女朋友,我都沒有想過要不要喜歡她們。”很自然就成一對了。
不是沒想過,而是沒時間想,她們也不會無聊的追問你喜不喜歡我這種問題,所以他也就沒費心去想,兩人開心就好,其他事不重要。
女人嘛!脫光了都差不多,少了這一個還有另一個補上,即使他有女友,仍有人想爬上他的床。
不過他是有原則的男人,一次只交往一個女朋友,除非她們先提出分手,而他通常也會爽快的答應。
唯獨她讓他輾轉難眠,翻來翻去無法入睡,一想到她和之前三任女朋友一樣,有可能灑脫地揮手跟他說再見,他嚇得馬上由床上跳起來,冷汗直流。
喜歡也是一種愛,書上說的。
很多很多的喜歡,多到他心驚膽顫、手腳發麻,這不是愛還能是什么,他可是一點就通的天才。
“那你干嘛跟她們在一起?”汪忘影語氣微酸,大力地拍開探向大腿的手。
涎笑的江天尋吻住噘高的香唇。“因為她們主動要跟我交往嘛!而且又長得不錯,我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濫情。”她一啐。
“不是濫情,是胸脯大,男人是視覺動物,我一看到上下晃動的巨乳就暈頭了,連她們長什么樣都不記得!碑斈甑呐讶衄F在站在他面前,他肯定認不出誰是誰。
汪忘影不太高興地捂住胸!澳悄悴灰鑫,我可不是大胸脯的女人!
其實她是自卑,怕胸部不夠大,比不上別人。
“小而美,小而挺,小而有型,而且你又不小,是我最喜歡的尺寸!必S挺圓潤,一手掌握剛剛好。
撥開她的手,江天尋低頭吮含住顫抖的蜜蕾,將輕薄的睡衣推高,一把扯下丟向床腳,脫女人的衣服他可是駕輕就熟。
“真的?”一絲快感由腳底竄起,她弓起身,發出自己從未聽過的嚶嚀。
“我喜歡你,這點不假,而且……你真是該死……”太缺德了,她簡直是禍水。
“我該死?”他的表情為什么突然變得很難看,難道她的身材差得見不得人?
他重重地一咬一啃,再狼嚎一聲。“太美了,美得像上帝的杰作,你居然把它藏起來不讓我碰,實在太可恨了,你會讓我上癮!
好美好美,如同一塊長期受急流沖洗的美玉,光滑無瑕又澤輝四散,無骨似的化在他手掌當中,百撫不生膩地更覺溫潤。
她怎能將玉骨冰肌藏在粗糙的爛布中,起碼要用蠶吐的第一口絲來裹身,用銀線縫出柔軟的罩衫,滑手的綢緞裁成裙,方能襯托出她的嬌美。
“你嚇我……”她松了口氣。
“汪忘影,我在此慎重警告你,這身美膚玉肌是屬于我的,除了我,不許再讓第二個人瞧見!苯鞂ぐ忾_柔嫩大腿,以指挑逗。
“……哦!你……你不要……喔!我覺得……很奇怪……”感覺有股熱流由體內流出,全身麻麻地。
“不奇怪、不奇怪,多做幾次你就會喊著我還要,嗯!好香……”果然是蜜做的甜人兒,嘗了一口還想嘗第二口。
汪忘影驚訝得腳指頭都蜷縮,忘我地一呻!疤臁鞂ぃ阍诟墒裁?那里不能……不能舔……”
好麻,她的腰繃得好緊,一股熱氣竄向脊椎,既難受又有……莫名的興奮。
“誰說不能,天,我真想吃了你……”
他的動作實在太煽情了,不經人事的小女人臉紅得像蝦子,面色染上情欲卻不知如何是好,不住地扭動身體,想擺脫來得快速的情潮。
對江天尋而言,這可算是奇特現象,他很少這么主動過,完全不給人喘息的余地,利用自身的優勢誘惑不經人事女子的欲望,首開先例一反被動的習性。
套句他自己的話,這樣還不是愛,什么才是愛。他一定是愛慘她了,才會以她的感受為優先,百般挑逗,化解她初次的不適感。
“……不要……嗯,我覺得好奇怪……你……你放開我……我好難……喔!難過……”這是什么感覺,為何整個人快要飛起來?
“再一會兒就不難過了,你太緊了,我會進不去!彼y過好不好,也不想想他忍了多久。
女朋友就在同一個屋檐下,碰不得也吃不著,心癢難耐,他才是那個半夜爬起來數豆子的可憐蟲,一忍再忍,忍成忍者龜。
“進去……”眼尾一瞄,汪忘影頓時倒抽了口氣,嘴巴張成O型。
那是正常尺寸嗎?她會不會因此死掉。
“唔!差不多可以了,我要開動了!边@道美食甘甜可口,吃上一整夜也不膩胃。
“等一下、等一下,它們在看著!彼刹幌胙莩龌畲簩m供其欣賞。
“誰?誰在看?”突地打住,他的怒氣和欲火一樣旺盛。
“不就是它們……”她沒指明,但他聽懂了。
光著身子的江天尋氣呼呼地跳下床,繞著房間走一圈,“你、你、你……你們不屬于這個房間,全給我滾出去,還有你、你、你……眼睛全部閉上,誰要敢偷看,明天到報廢場集合!
彩金握把咖啡壺、日式風格雙人茶組、平盤、熏香燈、吐司架、有腳牛奶壺、松餅機、泡茶專用茶幾和槐木玄關柜……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出去,不時回頭張望,希望主人能改變初衷。
而衣柜、壁櫥、梳妝臺、雕花鎏金落地穿衣鏡、高低柜、寶藍色躺椅、半人高花架、床頭柜與室內沙發組全都正襟!傲ⅰ,一動也不動地佯裝瞎子。
“還有你,燭枱,別以為我會漏了你!
正慶幸能光明正大觀看的燭枱冷不防的顫了一下,隨即燭火變小,較先前的明亮稍微暗了些,氣氛正好談情說愛。
前前后后再審視一遍,江天尋滿意地輕哼了聲,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回大床,被子一拉蓋住兩人,不讓春光外泄。
不過他忘了警告四腳銅床,它從頭到尾睜大眼,看著一室旖旎春光,直到天亮都不曾闔上眼,充血的眼眶像得了紅眼癥,滿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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