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男傭在做的事。”裘依虹猶豫的說出。“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男人。”
“說來話長!
“那以后你的妻子……”她開始有點小擔心。“她可以請傭人嗎?”
“自己可以做的事,為什么要請傭人?”他故意這么說,也不是真的想嚇她,而是他開始認真檢討起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
裘依虹聞言臉色有一點不太好看。
鄧益一個很明顯的看表動作,和裘依虹閑聊了二、三十分鐘,應該可以和叔叔、嬸嬸交代了,他已以難了他們面子。
“我還有事,要不要送你去哪搭車或是……”
“你要走了?”裘依虹覺得難堪,還是第一次有男人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鄧益給她的感覺一副好像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可以回去交差了事。她咽不下這口氣。
“我還有事!彼是這句話。
“那你去忙吧!”裘依虹賭氣的說!拔也患保疫想再坐一會。”
沒想到鄧益真的站起來,他拿起桌上的帳單,然后朝她點了下頭,瀟灑的離去。
裘依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這個男人,她非常的感興趣。
開了下門。
鄧益再看了一次鑰匙,再確認一次,這明明就是姜若男家的備用鑰匙,怎么會開不了門?
平時他太把自己當成是這里的一份子,完全沒想到其實姜若男也有自己的隱私和生活,可是理所當然的登堂入室。
按了電鈴,依然沒有人來開門,他按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他擔心電鈴會燒壞后才住手,難道姜若男不在?
她明明今天晚上排休。
拿出手機打給她,是關(guān)機狀態(tài),而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
打去她工作的餐廳,今晚她果然排休,費了一番工夫,他查到馬小茜的手機號碼,但也是關(guān)機狀態(tài),這兩個女人是怎么回事?是一起說好了嗎?
由門縫看去,她的小套房漆黑一片,她真的不在家嗎?明天一早要去醫(yī)院拆紗布,她是跑去哪里了?
懷著滿心的疑問和擔憂,姜若男到底在哪里?
其實姜若男哪里也沒去,她窩在家里,沒開燈,沒回應。因為在育幼院長大,所以她已經(jīng)習慣黑暗,習慣孤單,好在她家就那么一丁點大,雖然沒開燈,但由窗外透進的街燈讓屋內(nèi)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何況只要眼睛適應了黑暗,就不覺得黑,全黑的空間也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反而更顯得寧靜。
她知道鄧益就站在她家大門外,但是到此為止吧!
她不適合作夢,她也不適合他。
她的種種舉動,他應該了解了吧?那就轉(zhuǎn)身離開,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了!
第二天一早,當姜若男開門想要去拿報紙時,門口那高大的身影徹底嚇了她一跳,頭發(fā)凌亂、下巴新生的胡碴,、充滿血絲的雙眼、那疲倦又帶著憤怒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狼狽的鄧益,他在她家門外站了一整夜?
姜若男動彈不得,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鄧益看著她,在確定她一切安好之后,緊繃的心霎時放松下來,幸好,她沒事!心里隨即涌上的是憤怒。
她在家,但是她卻狠得下心不理他。
她該知道他會擔心的,但是她可以把心一橫的不開門,不接電話。
她竟然這么對他?
“你換了大門的門鎖!比滔屡瓪,鄧益說了肯定問。
姜若男愣愣的點頭。
“為了把我攔于門外?”
“鄧益……”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怎會突然這么痛,這么糾結(jié),她以為她不在乎,以為自己并沒有動情,可是她錯了,看著一臉疲憊、憔悴的他,她的心好沉、好重!澳阋灰苟颊驹谶@里嗎?”
鄧益沒有回答她,只是一逕的盯著她,想看看她為什么可以這么無情,她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讓他知道她很好,讓他安心,可是她卻折騰他一夜!
“你為什么不回家?”姜若男有深深的不舍和自責!澳銥槭裁匆谶@里站一夜?”
“我怕你出事!
“我沒有那么嬌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問出自己站了一夜一直在思考的問題!盀槭裁匆@么對我?”
“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jié)束!苯裟锌酀恼f。
“結(jié)束什么?”
“難道你以為我們倆會有結(jié)果?”她可不是活在童話里的小女生。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我們不會有結(jié)果?”
“現(xiàn)在不是在拍偶像劇,我和你的背景天差地遠,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我是育幼院里長大的孤女,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彼煌苑票。膊粫V心妄想。
“你以為我只是玩玩?”
“我認為你是在同情我。”
鄧益眼神兇惡!叭绻皇峭椋铱梢杂缅X砸你,我可以給你物質(zhì)上的協(xié)助,我不必到你家當男傭,不必洗你的衣服,刷你家?guī)、洗你家碗盤,還要擦你家地板!”
姜若男一怔。
鄧益說著捶了一下墻!拔铱梢灾苯优社婞c傭人給你,可以命令我的司機接你下班,甚至可以買下你工作的餐廳!”
你的話有如當頭棒喝,令姜若男的唇顫抖不已,既感動他的真心付出,又舍不得他所受的折磨,他為她在屋外站了一整夜。
“姜若男,你有沒有良心?”他瞪著她。
“鄧益,我只是不想再受傷!彼齼(nèi)疚的說道。
“所以你寧可先傷我!”
“我以為你會知難而退。”
“在你這么對我之后!彼湫。“我的確應該這么做。在這一夜里,我想了好多恐怖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險的事,或者正需要我,但我卻不在你身邊!”
姜若男咬著唇,滿臉愧疚。
“我好怕我來不及對你伸出援手,我的一顆心惴惴不安,沒有一秒鐘是穩(wěn)定的,你可以想像這種擔憂嗎?”
姜若男慚愧的低下頭,她無法想像!拔抑皇窍M蠹叶寄苋矶。”
“我們是在進行一場殊死戰(zhàn)嗎?”
“如此不及時抽身,我們會一起下地獄!”
“只因為相愛嗎?如果我們倆相愛,會一塊下地獄?”鄧益受不了她那莫名其妙的理論。“姜若男,你從沒有想要努力一下?”
“沒有用的!”她固執(zhí)的認定事情不會有所改變。
“你根本沒試!”他大吼一聲,完全不怕吵醒其他住房!澳阒粫颖!”
姜若男不再爭辯,是就是吧!至少她不會再受傷,如果鄧益因為這樣而放手,那她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本來我還打算接你到醫(yī)院拆紗布……”鄧益冷冷道。
“我可以自己去!
“沒錯,你根本不需要我,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面對任何的情況!彼K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姜若男逞強的點頭,但面對他痛心的言語,她的心卻沒有一點解脫的感覺,反而更加劇痛。
“現(xiàn)在跟你說再見,應該是你最樂意見到的事吧!”他的“再見”是真的再見。姜若男對他不是沒有感覺,但她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應該作夢,所以她無視自己的心痛,艱澀的點頭。
“好!”鄧益深呼吸,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謝謝……你。”為她所付出的一切。
“就當我真是同情心泛濫吧!”語畢,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四十歲的侯鳳蓮選在自己的演藝事業(yè)如日中天之際引退,既然不再待在這個圈子,就不必再顧慮觀眾的反應,所以在她引退的記者會上,她宣布了兩件大事——“今年年底,我會和費氏集團的費驊先生步入禮堂!焙铠P蓮笑盈盈的表示。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大騷動,眾人議論紛紛、驚呼不斷,因為費氏集團的費驊是目前身份近兩百億的科技公司大股東之一,五十出頭,風度翩翩,喪偶多年,子女已經(jīng)開始接班,而科技大亨配美艷女星向來很具話題性。
“第二個消息是……”侯鳳蓮斂起笑容,露出觀眾在螢光幕上從來沒有看過的母性光輝。“我要找我的女兒!
女兒?
就算是在現(xiàn)場扔下一顆炸彈,也不會有這么戲劇性的效果,所有的記者都躁動起來。
侯鳳蓮給了大家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十七歲時我未婚懷孕,產(chǎn)下一名女嬰,因為沒有能力撫養(yǎng),所以我把她放在一間育幼院的門口!闭f著,她頓時淚流滿面,顧不得是SNG連線,全臺灣的觀眾都看得到!斑@二十三年來,我……”
看到泣不成聲的侯鳳蓮,鎂光燈閃個不停,記者們每個每度都拼命的拍。
“我錯了!這二十三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受到良心的譴責,但為了事業(yè),我不能與她相認,如今宣布退出演藝圈,我要開始學習當一個母親!彼棺I,感性的說。
一群記者舉起手,打算發(fā)問,但是都被經(jīng)紀公司擋了下來,侯鳳蓮并不打算接受采訪。
“我要找回我的女兒,我要給她我所有的一切,并要盡我所能的補償她。母女連心,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她!彼髦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