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許久的肌肉狂熱患者,一旦解禁了之后會是什么樣子?
許櫻兒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正在偷看剛沐浴出來的男人那裸露的結實肌肉,不自覺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她不要求多,真的,就只是看一眼而已……
“你的手在做什么?”胡靖惟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羞窘的怒氣,盯著某人摸上他腰腹的小手。
許櫻兒抬頭看著某人的大胡子,慢吞吞地收回了手,厚著臉皮道:“嘿嘿,這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手為什么不小心就摸到了!
他無奈的看著她無賴的神色,干脆用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以前怎么就沒見你發生過這種意外,嗯?”
最后一個字仿佛核子彈,在她腦袋里頭炸出了一朵蕈狀云,讓她瞬間腦袋發暈,心臟跳得像是要沖出胸口一樣。
天啊,他的聲音真是逆天了,如果之前他的嗓音是那種迷人到可以讓人耳朵懷孕的程度,剛剛最后那一聲,大約已經到了能無性生殖的地步。
“怎么又不說話了,嗯?”胡靖惟放開她的手,套上外衣,一轉頭,見她又傻傻的楞在那里,臉頰還泛著紅暈,他不免困惑的想,難道是屋子里擺太多火盆了?
許櫻兒吶吶的道:“沒什么……”
“真的沒什么?臉紅成這樣該不會是染了風寒?”說完,他伸出手輕碰了下她的額頭,隨即眉頭一皺。“是有些熱,我讓人去請大夫!
“不用不用。”她連忙拉住他!拔艺娴臎]事,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嗎?”
要是真把大夫喊來了,她就要丟死人了,有人會因為害羞興奮臉紅而看大夫的嗎?
“你的判斷不能相信!焙肝⿸吡怂谎郏是堅持請大夫。
“我是成年人,我的判斷怎么就不能信了?”許櫻兒發誓,她剛剛從他眼里看到了完全的質疑,這讓她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誰,都已經超過三個月了,才發現自己有孕的?”
他淡淡一個提問,秒殺了她接下來所有的抗議聲,她睜著一雙水眸,回視著他認真的眸光,羞窘的解釋道:“我這不是沒經驗嗎!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經驗,而且重點是她根本就沒有自己已經嫁人的認知,怎么會身體不舒服就往懷孕的方向想?
這么一安慰自己,她又覺得有了底氣,胸脯一挺,理直氣壯的道:“要是我有經驗,肯定不會這樣!痹捯徽f完,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調侃神情,她的雙頰更加躁熱了。
她又犯傻了,懷孕這種事情她要怎么有經驗?除非生完這一胎,她跟這個男人這樣又那樣,才可能會有下一次的經驗吧。
她那害羞的模樣,惹得胡靖惟心念一動,突地俯身與她對視。
淡淡皂香猛地竄進許櫻兒的鼻息,她的臉頰擦過他粗糙的胡子,他的嗓音就像大提琴在耳邊演奏出最誘人的樂音——“是啊,等下一次……你懷上我們的第二個孩子的時候,你就會更有經驗了……”
她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察覺他的話有多么詭異,她的身體僵硬到不行,尤其是當他說話的時候,從嘴里呼出的熱氣拂過她敏感的耳垂,他炙熱的體溫將她完全包覆,身上所有毛細孔都在吶喊著這個男人有多么性感,她差點不由自主地尖叫,可是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就……
胡靖惟的手輕柔地扶著她的后腦杓,霸道的吻上她的唇。
許櫻兒驚愕的瞪大雙眼,嘴唇不由自主地輕啟,他靈活的舌入侵,與她的小舌糾纏,她根本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一瞬間就被他拖入欲念洪流。
她從來沒想過,只是一個吻,居然就能讓人全身發軟,她承受著他的熱切,雙手情不自禁緊摟了他的脖子,就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一般。
一吻方休,許櫻兒的粉臉一片嫣紅,氣喘吁吁的貼靠在他懷里,連他吻她之前說了什么,也全都忘了,她只覺得嘴唇火辣辣的,就是不看她也知道嘴唇被他吻腫了。
兩個人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在燭火晃動的光影中曖昧的反復回蕩,她看著他的眼,她的倒影落在他深邃的黑色瞳孔中,好似要把她整個人都卷入其中。
這一剎那,她只有一個念頭——她穿越了時空,或許就是為了找到這個男人吧。
他勾引了她所有思緒,占領了她所有心神,甚至只是一個吻,都能讓她心蕩神馳……
她舔了舔唇,眸光瀲滟,如一汪春日湖色,讓胡靖惟情不自禁看得癡了。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畢竟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不過剛剛那一吻,的確和洞房之時不同,讓他差點沉迷其中,無可自拔。
許櫻兒突然抬起雙臂,勾著他的脖子,手指挑逗的輕撫著他,看著他眼神變得深沉,她得意的勾起一笑。
“再一次吧!
既然這般美好,何不趁這個機會多享受一次,未來如何不可知,干脆好好把握當下。
胡靖惟早已習慣她語出驚人,更不用說她的提議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必要,他微微一笑,渾厚的嗓音誘惑著她,“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確定了彼此的心意,胡靖惟和許櫻兒的感情進展神速,而美好的時日總是過得特別快,她到太后面前告狀的日子已然到來。
她脂粉未施,穿著一身素白,打扮和從將軍府逃出來的那天一樣,頭上什么釵環也沒有,只在發髻上別了幾朵白色小花,看起來素淡又落魄,不過只有許櫻兒自己這么覺得。
臨出門前,安王爺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忍不住感到驚艷,他斜睨了站在一邊臉色冷得跟冰一樣的胡靖惟,心里想著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但也不是誰都能夠把一身素衣孝服穿出艷色來,許櫻兒一回眸就足以壓過一身的素淡,像是錠出了萬千的光彩。
胡靖惟警告的掃了安王爺一眼,才又一臉平靜地看著正站在那兒喃喃自語背誦著該怎么說的許櫻兒。
許櫻兒沒有看見,安王爺卻看見了,那雙上一刻還帶著寒霜的眼,在轉到她身上的時候,卻是滿滿的擔憂和柔情,惹得安王爺不禁搖頭失笑,百煉鋼成了繞指柔約莫就是如此了吧。
他往外瞧了瞧天色,提醒道:“時辰差不多了,也該出發了!
正在低聲背誦的許櫻兒一聽,閉上嘴,下意識往身邊的男人看去。
胡靖惟同樣望著她,只是眼里有著無法掩飾的擔心和始終無法消除的掙扎。
眼神流轉之間,說不完的繾綣情思,斷不了的絲絲愛戀,只是一瞬卻像是望盡了幾日的甜蜜時光。
只是,終究還是得斷了的,許櫻兒先收回了視線,不顧他仍舊定定的看著她,這件事情未了,不說以后,就是現在的幾日也都像是偷來般見不得光。
她收起心思,轉頭看向安王爺,表情平靜嚴肅。“行了,出發吧!
安王爺的神色跟著一斂,點點頭,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帶她去坐車,然后看著沉默無語卻只猶豫了一步就打算跟出去的胡靖惟說道:“還沒開始,你還有能夠后悔的機會!
胡靖惟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身影,頓了下,一夜未眠,使得他本就低啞粗嗄的聲音更如沙礫磨過般粗糙,“王爺,你說錯了,不是還沒開始,而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后悔的機會!闭f完,他抬腳追去。
他早已在幾日之間想得明白,他的掙扎選擇不是考驗,而是命運早已注定。在她一身狼狽地落入他懷中的剎那,就已經寫下了如今無法后悔的結局,所以他不悔不怨,只是遺憾上天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好好相愛。
他在許櫻兒上馬車前追上她,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看著她的臉,他卻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做出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伸出手,將她緊緊的抱了一下又匆促的放開。
許櫻兒也傻了,沒想到他會在外人面前這般大膽,怔怔的望著他,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勾起。
后來還是一邊伺候的丫鬟低聲催促道:“許娘子,該上車了!
許櫻兒表情一僵,戀戀不舍的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一步一回頭的上了車。
坐在馬車里,捧著溫暖的手爐,暖意仿佛要沁進骨子里,不過最溫暖的卻是剛剛被擁抱過的地方。
她望著簾子,雖說瞧不見外面,但是她卻覺得他就在外頭。
剛剛他在她耳邊的低語還不斷環繞著,讓她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了,只剩下滿滿的勇氣準備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只是一句我在你身邊而已,這么普通的話說出來怎么那么的甜啊……”許櫻兒喃喃嗔道,眉眼間全是笑意。
馬車經過青石板的嘎啦聲響蓋過了她的低喃,掛著青色油布的平凡馬車,穿過街巷慢慢地往城外而去。
這時候,除了少數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這輛馬車里的人,會在這一日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