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她的話,韋禮特濃眉皺起。
“不行!”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凝望著她的眼神里布滿深刻的痛楚,過度壓抑的嗓音嘶啞得令人心疼!拔也粶誓汶x開我,不準你嫁給他,更不準你懷了別人的孩子,不準、不準、通通都不準……咳,咳!”
他一連說了好多個不準,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竟輕咳起來,原本正在拚命抗拒的她,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是不是在作夢?我沒有要嫁給誰!毙菍帗乃纳眢w,一心想勸哄著病昏頭的他先放開自己!翱熳屛移饋恚氵@樣壓著我,我、我沒辦法起身……”
他需要吃東西、吃藥,這是當務之急!
韋禮特的頭猛然抽痛,所有記憶攪混在一起,他緊緊閉上眼,使出全力熬過這波抽痛。
“有!你嫁給別人,我的心死了!”他心痛的低吼。
“沒有,我沒有要嫁人,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別人了?”她心懼地咽了咽口水,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具侵略性。
“你是星寧?”他求證。
“對,我是星寧!痹瓉硭麤]有病到不知道她是誰,她再試著跟他說道理。“你可不可以先起來,你壓得我好、好難受,唔……”
話才說了一半,他便不由分說地俯身,低頭就是一記昏天暗地的擁吻。
她被他超好的吻技震懾住,久久反應不過來,只是任他抱著自己吻得投入,也令她迷醉無比。
她不自覺輕輕嚶嚀了一聲,似嘆息又似滿足,他聽見,當下理智全拋,壓著她,火力全開的不斷發動猛烈攻勢。
等到她意識到這是怎么回事,猛然回過神時,低頭一看,他已經褪去她的襯衫,胸衣也被丟到一旁。
他吻著她的唇,誘使著她的舌與他一起嬉戲,一掌揉捏著她毫無遮蔽的渾圓,手勁恰到好處,讓她幾乎逸出呻/吟,而另一掌,正緩緩的往下探……
“禮特,放開我!”她連忙抓住他進犯的有力手掌,因為氣息紊亂而不住嬌喘著,瞪大氤氳水眸,低聲嚇阻。
他見狀渾身猛然一僵,頓時定格不動。
“你發燒了,需要吃點東西,讓我、讓我起來!彼砰_手,雙手羞怯地遮住赤/裸的胸部,雙頰一片紅艷。
“你是真的?!”他瞪大雙眼,全身僵硬如石,陽剛的勃/起還抵著她誘人的女性柔軟,心瞬間涼透。
該死,他在搞什么?!
好不容易她愿意主動來照顧他,結果他居然把她拉上床,反過頭來在床上“照顧”她?老天……
“我知道你正在發燒,昏了頭,這一切都不算,我可以理解!彼龑擂蔚乜囱鄞蟀牖涞孛娴慕z質銀灰色被單。
“你可以理解?”他扯唇,失心一笑,語調古怪地盯著她重復了一次,“你可以理解……”
“禮特?”她被他的反應嚇了一小跳,脫口輕喊。
望著他悲慟失神的空洞表情,她的心正在劇烈震動著。
這個表情不假,他不顧自己的病體幫她也是真的,還有他這陣子以來的舉動……她的心好亂、好亂。
別想太多,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堯震菲對自己說過的話,猛然闖進她腦子里,緊緊抓住她的心!
“抱歉,讓你感到不舒服,我真的很抱歉!闭f完,他立刻翻身坐起,抓過被單將她從頭包到腳!叭绻阆脒@樣認為,就隨你吧!
不敢再看向她半裸的身子,頂著仿佛有上百公斤重的頭,吃力的站起身,步履蹣跚地往外移動。
“你整理一下自己,我去外面喝點水。”
星寧望著他走路的背影,緩緩坐起身。
她不懂他怎么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六歲,走離自己的每一步看起來竟是如此沮喪、孤獨,又飽含濃濃的心痛?
就在他的手碰上門把的瞬間,她深呼吸一口氣,一手緊抓著身上的被單,一手在床單下悄悄握成拳頭,仿佛非得如此,才有勇氣把話說出口。
“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彼龖{著一股沖動脫口而出。
聞言,韋禮特高大身軀倏地僵在原地。
隔了幾秒鐘后,他依然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她再次深深吸口氣,第一次開口比較難,仿佛沖破一個臨界點后,接下來就沒有想像中那么困難了。
“剛剛你對我做的事,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彼言捲俅瓮暾f出來,然后靜靜等著他回頭,等著那對炯目筆直射向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轉身面對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她望著他,堅定的點點頭。
他心臟被輕輕撞了一下。
“你知道這句話背后所代表的意涵嗎?”他又問,生怕自己會錯意。
“代表什么呢?”她好氣又好笑地開口問。
她有點氣他這樣看不起自己,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么可能不知道這背后所代表的意思,居然還問?
他聽了,原本興奮的神情,被她一句問話瞬間抽光所有的光彩。
她不知道。
悵然若失慢慢爬滿他胸口……
這次,她是真的噗哧一聲笑出來,笑看著他問道:“是不是代表我愛你?”
“星寧!”他再次充滿驚喜,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呼吸猛然一窒,三步并做兩步,飛快沖到她身前,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緊緊抱著。
她居然說,我愛你?!
這一定是夢!
他心緒激動,眼眶居然還微微泛濕。
但這可是他懊悔了五年、自我放逐多年以來,第一次真切感覺到自己原來還能擁有她的希望。
老天,他覺得自己仿佛在此刻重生,真正的重生。
被他緊緊擁在懷里的星寧,心兒怦怦跳個不停,透過幾乎完全貼合的身體、契合的心靈,她能感覺到他心中澎湃的激動。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還是有句傻話想問他,“你對我是、是……”
“是!”她還沒說完,他已猜到她要問什么。
他雙掌扣在她肩上,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深情的凝望著她,堅定的又再說了一次,“是,我是!”
感受到他直率又急切的情意,她安心的笑開。
“你又知道我要說什么了?”她微微嘟起方才被他吻得有些微腫的櫻唇,甜甜嘟囔了一句。
她不用說完,他就是知道。
韋禮特沒有跟她解釋這點,眼睛緊盯著她,現在一切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她一定要非常確定不可!
“星寧,我對你是真心的,百分之百真情真意,如有百分之一虛假,我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她輕輕一瞪。
“不準你說!”她怒嗔,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警告。
“連我愛你也不準說嗎?”他雙掌往上爬,輕輕掬起她的臉,凝望著她!罢埬阋欢ㄒ獙ξ艺f實話,你……愛我嗎?”
“如果不愛就好了,我也不會……”不會傻傻看著他游戲人間這么多年,每次看著他抱著不同的美女,她卻只能擁抱心痛。
她話說一半,才猛然住口。
“不會什么?”他眼露困惑,輕聲追問。
她靜靜看著他,嘴角淘氣一勾,沖著他甜甜笑開,“不告訴你!
“不說嗎?”他聽了也不生氣,只覺得有趣,伸出雙手作勢要哈她癢!拔易匀挥修k法讓你說,你信不信?”
他并不介意她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就算他們在一起,她依然可以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與私人情緒。
只是逗著她玩的感覺實在太好,他好想把她抱在懷里,一次又一次充滿憐惜地吻著她、眷寵著她。
“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否則我現在馬上回家喔!彼龐舌恋乜粗,紅腫粉唇微嘟。
她最怕癢,他明明知道,以前他們在一起時,每次她看見他作勢要哈癢,便會馬上舉白旗投降。
“不要放生病的我一個人孤苦無依地待在這里!甭犚娝耐{,他馬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她笑看著,一手從棉被底下探出,輕輕抓住他其中一手,眼底尚有抹疑慮輕輕咬住她心口。
“禮特,我是你的唯一嗎?”
“自始至終你都是!
“你明明交過那么多女朋友。”星寧輕笑一下,笑容里有絲疼痛。
韋禮特當然知道自己五年前是什么鬼德行,因為職業的關系,接觸到的盡是漂亮女人,往往很快就能一拍即合,不過通常也散得很快。
那些輕易來來去去的關系,得到的只有短暫的快感跟空虛,只有乳臭未干的男人才會一輩子耗在那種關系里。
現在他要的是深沉的情感,以及更值得珍惜的女人。
再說,他再荒唐也是以前的事,自從她結婚后,他沒有交過女朋友,私生活跟六根清凈的和尚簡直有得拚!
“那些都不是認真的,我跟她們都有共識,從以前到現在,能讓我牽腸掛肚的人始終只有你!
他對她掏心挖肺。
“所以你不會劈腿,也不會讓我莫名其妙變成小三?”她對他笑,假裝沒感覺到心里那抹怪異的顧慮。
“我只愛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闭f完,他立刻輕輕吻上她的唇。
至于感冒藥……
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記得自己好像有聽過“愛情就是最棒的仙丹妙藥”,這句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