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約十幾坪大,干凈卻沒有太多裝飾的套房。
而當柳蔭一踏進去,第一個感覺就如同她先前所料、陌生,全然的陌生。
她輕輕踩過地板,不自覺伸手觸摸著不算新穎的沙發(fā)和各式普通家具后,便直直走向僅用單色珠簾隔起的臥室。
坐上鋪著淺藍色被單的床沿時,她一臉的若有所思,接著,她拿起枕頭就往自個懷里猛塞,而表情也跟著轉(zhuǎn)為苦惱。
怎么辦?
她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殷先生,如果我一直恢復不了呢?”
硬逼自己忘記方才在車上的插曲,她似無措又似惶恐地看著站在梳妝臺前,不知正在把玩什么的殷聞風。
殷聞風眼泛戲譫地看著相框內(nèi)一張大型黃金獵犬的相片,不禁訕然而笑,“你又不是見不得人,怎么連張個人照都沒有?”她寧愿放一只狗,也不想擺自己的照片,這又說明了什么?
“可能是我討厭照相吧!”柳蔭放下枕頭,唇邊漾著極苦澀的微笑。
殷聞風徐徐回身,“這話說的不假,像你們這類的人,通常都不喜歡曝光!
柳蔭唇一抿,低頭無語。
“怎么,生氣了?”
“殷先生,請你先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好嗎?因為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彼y得直視他。
“你先回答我,你想變回以前的柳蔭嗎?”他一挑眉眼,反問。
“當然想!彼辉冈偃ド罹克脑捯,只能照實回答。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依附在他的羽翼下,只是,他對她的
成見著實太深,非一朝一夕就能抹滅,所以,她只能說遇見他是她何等的幸運,卻又是何等的不幸。
“只要你愿意忘卻過去,就算你不想留,我也會強迫你留,但是,你若執(zhí)意要回到過往,那留與不留就全在你一念之間。”他語氣淡漠卻含義頗深。
“你的意思是說……”她急急抑遏住內(nèi)心突起的騷動,但逸出的聲音仍舊泄露出她的渴望。
他是在暗示她,他會收留她到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為止是嗎?至于他的下一句話——柳蔭逃避似地跳過。
“你聽懂的!
“我……等到那一天再說吧!”她眸光閃爍,勉強擠笑。
“嘖!等那天真的到來,我想,你恐怕早己不知去向!
挖苦她,真能讓他的心情變好嗎?
“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我!闭檶φ櫟挠螒颍龑嵲谕娌黄,也不想再玩下去了。
“說。”
“在我愿意面對你所謂的事實以前,你能不能暫時別當我是個……是個……”濃密卷翹的長睫毛因緊張而不斷眨動,而雪沁的雙頰更因為情緒的浮動不安,而泛出不自然的紅嫣。
“這么難以啟齒?”
“你能不能別把我當成是什么圖謀不軌的壞女人?”她屏住氣息,一口氣說完后,速速撇過臉,不敢瞧他的反應。
嗤!
她就知道他不會答應她。柳蔭咬住下層,一股濃濃的愁悶頓時襲上心頭。
她真有這么壞嗎?還是說,她已經(jīng)害過他,要不然,他怎么連一丁點的機會都不想賜給她?
“可以。”
她想,她大概快要——
“喝!你是說你你……你答應了!”她驚喜萬分,卻又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
“再這樣下去,你累,我也累!彼吹某鏊臉O限就快來到,所以,他愿意先給她喘息的空間。
“謝、謝謝你!辈恢撜f些什么的她,只能別扭的道謝。
“別急著謝我,因為我還有后話。”
“什么后話?”一聽,她的心口又忍不住吊起來。
“我可以暫寸不追究你潛伏在我身邊的目的,不過,你倒是說說看,在去除那層身份后,你想要我殷聞風將你視為何種女人?”
“這……”
“很難回答?”
“不!我只是不曉得該怎么回答!彼龝缘米约涸谀樇t,然而,這問題本身就很惱人,她相信這世界上大概沒幾個女人能夠回答的出來。
“說出你現(xiàn)在的想法不就成了!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彼槂汉撸瑓s語帶艱困。
“嗯哼!”
“我也很感激你不再敵視我!
“好說!彼I道。
“所以……所以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彼粫囋谝蠹野壮宰宰〉摹
“喔,什么都行?”
她的心,無端顫悸了下。
不過,既然頭都剃到了一半,再反悔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
“嗯!彼唪龅攸c下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在車上時,他說要變成壞男人的那一句。
“那從明天開始,你的身份就是——”
她呼吸倏頓,嬌顏異常酌紅,不敢對上他雙眼的瑩眸,只能直勾勾瞪住他一張不斷張合的俊美薄唇。
“我殷聞風的專屬女傭!
幸虧,殷家本來就有很多各司其事的傭人,否則,她難以想像如果要把整棟房屋全部打掃干凈的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天的時間。
是的。
在回到殷家的隔天,她的身份就從嬌客一下子淪為女傭,但,不知是可憐她,還是因為已經(jīng)沒有傭人房的關(guān)系,她還是住
在原來的豪華客房。
坦白說,當她聽到殷聞風賜給她的新身份居然是女傭時,她著實呆傻了好幾分鐘,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再不然,就是他口誤。
難道說,她真的在期待某些事情的發(fā)生?
他是說過他喜歡她,可是,這種喜從絕對不是單純的男女之愛,這點她早就心里有數(shù),只是,她的心還是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呀!
柳蔭輕嘆,不諱言心口仿佛被無數(shù)的蜂刺給蝥到般,一直隱隱作痛。
“你這是在做什么?”殷聞風目光沉沉地盯視蹲在樓梯上,雙手非常努力擦拭的纖細人兒。
乍聽下,雖不是石破天驚,卻仍教柳蔭的心無預警地震蕩好大一下。
她急忙起身,卻因為太過慌亂,腳步差點踩空,下過,她的重心似乎頗穩(wěn),所以身子雖然搖晃得厲害,卻很快就保持住平衡。
欲伸手扶她的大掌在前一剎那遏住,他再問:“你在這里做什么?”這回,他的口吻似乎變得冷銳許多。
“我……我在擦樓梯呀!”他不是有看見,為什么還要她回答,而且口氣還這么壞?
“是誰讓你做這些事?”他瞪她。
得失憶癥的人不是她嗎?怎么失憶這種病癥也會傳染?
“發(fā)生何事了,大少爺?”聽到主子發(fā)怒的聲音,劉管家急急走人大廳,站在下方,仰頭問道。
“劉管家,是你吩咐柳蔭做的?”殷聞風沉聲問。
“這……柳小姐說這是大少爺?shù)拿,所以我才派些簡單的家務給她。”
“殷先生,你不會真的忘了吧?”柳蔭趕緊接話。
殷聞風斂起微寒的俊顏,冷聲哼道:“下來說話!彼胨は聵鞘撬业氖,但別指望他會出手救她。
“大少爺,真抱歉,我應該先請示過你才是!眲⒐芗伊私庾约涸谔幚砹a一事上,確實有疏失。
“劉管家,這根本不是你的錯,而是——”柳蔭一頓,閃爍的視線不山得飄向殷聞風……嚇!她想躲開,卻還是慢了半拍。
“我的錯是嗎?”殷聞風唇角抽動。
“柳小姐,你怎么可以——”殷聞風手一揚,劉管家立刻噤聲。
“劉管家,等會兒會有客人來,麻煩你先下去準備,”殷聞風支開管家。
“是!
“殷先生,要我做傭人,不是你提出來的嗎?為什么你不高興?”管家一走,柳蔭馬上提出心中疑問。
“柳蔭,你是怎么聽話的?我是要你當我的專屬傭人,意思是說,你只要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就好。”
“傭人就是傭人,有什么差別?況且,我也已經(jīng)做了好幾天了!彼]有察覺自己的語氣夾帶一絲酸澀。
“沒差別嗎?過來!彼偷。
“喔!”她走近他。
“吻我。”
赫!
她小嘴大張,彈退一步。
“這話若是換成劉管家說,你會照做嗎?”他笑哼。
“當、當然不會!”她臉色白了白。
“這樣,你總該了解差別在哪了吧!”
“我……我知道了。”原來他是拿吻來做比喻,而她還一度以為他……
啊!柳蔭,你不要亂想一通。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我沒吻你,你很失望似的?”他要笑不笑。
“我!我沒有!彼樀盁t,困窘不已。
“你小臉都紅成這樣?還敢否認!彼ψd。
“應、應該沒有哪個女人在聽到這種挑逗似的話后,還能鎮(zhèn)定如常吧?”
“你認為我是在挑逗你?”
“難道不是?”她垂首,說得好小聲。
“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把頭抬起來!彼坪鯖]這么怕他了,所以連小嘴也跟著犀利起來,不過無妨,他早就想嘗嘗她小嘴的味道。
嚇!
他真的想吻她?
“你是嫌傷口復原得太快?”她竟然敢甩頭,而且還甩得這么用力。
她尷尬又困窘地頓住甩頭的動作,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見她又羞又驚地跳離他好幾步,被她撩起的欲望登時收斂小少,況且,等會兒也確實有人會上門,所以——
“上樓去換件像樣的衣服再下來!币舐勶L神情再度恢復沉肅,之后,也沒再睞她一眼。
像樣的衣服……她又不是來做大小姐,為什么要換衣服?
然而,即便她有滿肚子的話想問他,最后仍是化為一抹復雜的輕嘆,舉步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拉開衣柜,里頭滿滿全是為她新添購的衣裳,而衣柜旁,還有一個專門擺放各類飾品的精美立柜。
她糊涂了。
既然視她為傭人,又何必在物質(zhì)上充分地滿足她?
柳蔭皺了下眉,取出一件雪色絲質(zhì)洋裝換上,再拿起木梳隨意梳攏個幾下后,不經(jīng)意瞧見鏡臺中的自己,她一愣,小手不自覺摸上額角……
殷聞風對她的態(tài)度始終是反覆無常,不過對她的傷,他倒是顯得很謹慎。
她是沒再去過醫(yī)院,因為都是醫(yī)生親自過來幫她換藥,如今,快愈合的傷口僅用棉布貼住就可以。
不過,她還是不懂他為什么要叫她換衣服,難道他想帶她出門?
她承認,沒見到他的這幾天,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所以櫻唇不自覺漾開,她回身去立柜取了個典雅秀麗的發(fā)夾別上,腳步輕盈地走出房門,穿越走廊,步下白色旋梯——
“小蔭!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我們好擔心你,在你失聯(lián)系的這段期間,大伙都好怕你會出事,我們差點還跑去報警。幸虧羅先生和殷總裁及時與我們聯(lián)絡,否則我們真的不曉得該怎么辦?”
柳蔭好生錯愕地瞪住忽然激動地跑向她,還硬是抓來她的手,急急切切向她訴說自己有多掛念她的秀麗女子。
“請問你是……”當女子握住她手的剎那,柳蔭其實很想當場甩掉她,可是,她也曉得這是非常大禮的動作,只好強忍住。
“我聽羅先生說,你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不過沒關(guān)系,小蔭,我們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兼同事,我一定會幫你盡早恢復記憶的。”蘇心云說得滿腔熱忱。
前兩天,當羅韶明借由在計程車上找到的牛皮紙袋內(nèi)的資料,尋來公司,且向她說明柳蔭的狀況后,她便積極向他表明想親自探望柳蔭的意愿。
終于,今早她接獲羅韶明的來電,說是殷總裁邀請她來訪。
殷聞風,殷氏集團的總裁,一個位于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從她得知他的名字開始,她便去搜查他所有的相關(guān)報導,而這一查,她竟對他產(chǎn)生愛慕之意。
所以,從她踏進這里后,她便對自己說,一定要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
而她若想跟殷總裁產(chǎn)生交集,就必須親近一個關(guān)鍵人物——她的“好同事”,柳蔭。
“原來你是我公司同事!绷_先生曾提及她是在一家海運公司上班,而這位熱心過頭的同事,顯然跟她的交情……很好。
“嗯嗯嗯!小蔭,你真的要好好感謝殷總裁,若不是他,你不知道會流落何方呢!”蘇心云特別向她強調(diào)殷聞風對她的大恩大德。
“我從來不敢忘記殷先生對我的恩情!彼蜃谛睂γ,只手撐顎,表情冷淡,卻又讓她感覺他是在密切觀察她的殷聞風。
為什么要觀察她?
難道他還是認為她在作戲?
“柳小姐,蘇心云小姐非但是你的好同事,而且還是貴公司董事長的千金呢!”
這時候,柳蔭才發(fā)現(xiàn)到沙發(fā)的另一端,還坐著羅韶明。
既是董事長的干金,還會跟她很要好嗎?柳蔭就算再會掩飾,也無法抑制住心頭那股不斷涌現(xiàn)出的迷惘。
“小蔭,你別難過,我絕對會把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一字
不漏的說給你聽,”蘇心云以為她臉上的愁云,是因為記個起她來的緣故。
“謝、謝謝你,蘇小姐!绷a極不自然的道謝。
“什么蘇小姐,叫我心云就可以了!碧K心云不依的噘嘴。
“嗯!绷a不著痕跡地抽回被她緊握住的手。
“殷總裁,那我可以時常過來打擾嗎?”蘇心云漾著甜美的嬌笑,回頭問著像是在笑,卻又教人感覺不出一絲笑意的殷聞風。
“你……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殷聞風尚未開口,柳蔭就訥訥問道。
“怎么會不方便?況且,如果我不來找你,又怎么幫你恢復記憶?”蘇心云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可是……”柳蔭忽然萌生一股很奇怪的念頭,卻又說不上來。“小蔭,你討厭我嗎?”蘇心云像是一顆突然被戳破的汽球,全然沒了氣。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柳蔭猛搖手,再怎么說,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總不能無故刺傷她。
“我就知道不管你有沒有失憶,你都當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碧K心云一把摟住全身倏然僵硬的柳蔭。
“柳蔭,蘇心云既然都愿意過來陪你,你還有什么不滿?”
一道沒有溫度的低嗤聲霍然劈進柳蔭的耳膜,她重重一震,接著,滿臉錯愕地瞪住蘇心云一張微露痛楚的臉孔,她一嚇,連忙收回一雙不知在何時掐住她臂膀的十指。
老天!她是中邪了不成?
而且,她顯然是用足了力道,否則蘇心云的雙臂也不會留下她的指痕。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太習慣有人抱住我,所以我才會……”柳蔭無措,頻頻道歉。
“你別這樣說啦,小蔭,其實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已經(jīng)記不得我,我還突然抱住你,你沒有當場給我一拳,我就阿彌陀佛了!碧K心云自以為幽默地俏皮一笑。
柳蔭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八成是我們的存在帶給柳小姐不自在,這樣吧,柳小姐不妨帶蘇小姐去客房,這樣你們想怎么聊都成!绷_韶明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羅先生說得對,走吧!小蔭,我們就去你的房間好好聊聊!碧K心云興匆匆地巴住柳蔭。
“我……嗯,好!绷a好想拒絕,但她很清楚自己并沒有說不的權(quán)力,于是,她只得帶著開心不已的蘇心云走向二樓。
而當兩人身影一消失在樓梯間……
“蘇心云這女孩不簡單!绷_韶明嘖嘖有聲的說完,即起身取了杯斟了五分滿的紅酒,遞給殷聞風。
“就因為不簡單才有趣不是?”殷聞風的話中夾帶淡淡的諷刺。
“呃!既然大少爺對柳蔭已經(jīng)有所懷疑,何不直接將她交給殷氏在美總部的安全小組?”
這次再回臺。太少爺并無授意將專門負責殷氏高層的人身安全,以及搜集情報、杜絕有心人人侵的一支特別小組調(diào)來臺灣協(xié)助。
不過,為預防萬一,他仍擅自調(diào)派數(shù)名人手來臺以便隨時支應。“你認為我對付不了一個女人?”殷聞風冷眸微微瞇起。
“怎么會?”羅韶明怪叫一聲,語氣馬上急轉(zhuǎn)直下,“但是,隱藏在柳蔭背后的那股不明勢力……”
“韶明,你似乎變得很沉不住氣!
“效!人家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所以嘛……”他不是沉不住氣,而是大少爺對柳蔭異常的重視,讓他擔心屆時他會對她下不了手。
“你在暗示我什么?”殷聞風冷冷瞟向他。
“大少爺處事向來明快果決,哪需要我來暗示!绷_韶明嘿嘿一笑。
“那日后廢話少說!
“是。”羅韶明搔搔頭,乖乖地閉起嘴巴。
不是有句俗諺說,女人禍水,不過,依他的推論,恐怕俊美的男人也是,哎哎!就不知大少爺是否有察覺到蘇心云看他時的眼神呢?
哈!反正就誠如大少爺自個兒所說,這樣才有趣不是?
“小蔭,我真的好羨慕你呢!殷總裁居然讓你住這么漂亮的房間,而且,天吶!這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全都是高檔貨耶!”一走進柳蔭的房,蘇心云立刻瞠大溢滿驚奇的眼,興奮不已地繞著小圈圈。
“心、心云……”
猛地,蘇心云跳至她跟前,一臉神秘兮兮地指著她頭上的發(fā)飾說:“小蔭,你知不知你頭上帶的發(fā)夾有多貴?”
“我不知道!绷a退了一小步,尷尬搖頭。
“七萬六干塊!碧K心云瞇起眼,用力說道,
“什么?這一個小小的發(fā)夾就要這么貴!”柳蔭嚇了一大跳。
“沒錯,這款最新的頭飾,我前幾天才在時尚雜志上看到!
柳蔭小嘴大張,連忙取下它,擺回立柜里。
“小蔭,你干嘛不戴?”
討厭!如果失憶的人是她,那該有多好。
而且,她方才瞄見柜子里還擺放著許多典雅華麗的飾品。哇!殷總裁對柳蔭還真是好到不行,她都快要嫉妒死了。
“它這么貴重,萬一我不小心弄掉一顆小鉆,那就不好了。”
“小蔭,這些全都是殷總裁對你的心意,你若不接受,總裁可是會不高興的!彼f得可酸了。
“心云你……我們以前真有這么好?”她的語氣讓她不是很舒服。
“當然了,小蔭,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她太沉不住氣了。蘇心云暗自懊惱,一副很受傷的瞅住她。
“可是……”
“小蔭,是不是我說錯什么了?”蘇心云說得好可憐。
被她委屈似的一瞅,柳蔭也頓感不好意思。
“心云,對不起,可能是我……”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只要你答應我可以時常來找你就成了!碧K心云不待她說完,便立刻換上了張大大的笑臉。
“嗯……只要殷先生準許,我當然沒意見!
“哇!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時常見到殷總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