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下子就到了停車場,廣大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
“你還要上去嗎?”
“我是來洽公的,可不像你游手好閑。對了,你做什么的?怎么這時候還到處閑逛?”
“我在這兒工作!臂块h不想誑她,他不要兩人間有芥蒂。
“工作?可是你又沒識別證!哦,我知道,你是警衛吧!”雨桐有點得意于自己的推斷能力。
劭閔不否認也不承認,幽幽的說:“別告訴我,翠湖山莊是個小小警衛住得起的地方!
雨桐掩住張大的嘴,“難道你是那位貴族后裔?不會吧!你應該是中國人。”
“應該這么說,我爺爺娶了個中國新娘,所以我父親有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而我父親又愛上溫婉、賢淑的中國女人,所以我有四分之三的中國血統,熱愛祖國的母親從小就讓我接受中國教育,所以我相信我會娶個中國新娘。我姓柯,也是中國姓!
“天!”雨桐用手拍拍額頭。
“怎么了?”劭閔關切的問。
“我答應霓云要幫她牽紅線!
看她眼中閃著作賊心虛的不安,聰敏的他馬上瞪大眼,“你不會指對象是我吧?”見雨桐有點慚愧的低下頭,他馬上開炮:“你這丫頭,好好的設計師不當,充當月下老人牽紅線,就是有你這種好管閑事的女人,天下才不能太平!
這“好管閑事”四個字可惹火了雨桐,“你這只沙豬,竟用好管閑事來形容女人,難道男人之中就沒有長舌的嗎?自以為是。沒見過面就大膽要替你牽紅線,這可是榮譽,霓云雖沒有傾國之姿,至少也有絕美之色,你嫌!嫌什么東西!”
劭閔欣賞著雨桐雙頰嫣紅的模樣,不禁感嘆:原來女人生氣也能惹人憐!“你還兇,這次算你先前不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讓我知道你企圖將我丟給別的女人,你就得小心你的屁股了!
“你敢!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雨桐頗有捋虎須的意圖。
“你在暗示我將你扛上床嗎?”劭閔壞壞的將眼光投向雨桐凹凸有致的身段。
“色狼,不甩你了。我要回去了!庇晖┵康乩m進自己桃紅色的車內,而劭閔也由另一頭坐進來。
“你干什么?你下車,難道你打算蹺班?”
“小姐,你好像忘了你來的目的喔!是不是被我迷得頭暈目眩了?”他邪邪的笑,嘴旁的笑渦加深,閃爍如耀眼星光的眼瞳像只狡猾的貓。
“你……厚臉皮!
“當然得臉皮厚,否則怎能贏得美人歸?好了,我們去吃午餐,肚子餓了吧!這附近有家川菜館,挺不錯的!
“川菜館?難不成你下午不回來了?”
“順便在外面討論嘛!”他傾身在雨桐唇上印下一吻,像拐小孩似的。而恰巧雨桐也吃這一套。
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轍了。
☆☆☆
當車子熄火,平穩的停在一家著名的川菜館前時,劭閔仍兀自為剛才驚險的場面揮汗不止。
突然,他朝雨桐大吼:“你開車都是這樣的嗎?不看左右,只顧超車,難道你不知道只要稍不留神,這種小型車根本禁不起撞!
雨桐在嚇了一跳之后,不忘回嘴吼道:“你怕什么,我開了兩年多的車不都毫發無傷?大驚小怪!”
“天啊!照你這種少根筋的開法,怎么考得到駕照?”劭閔在嘴里咕噥。
“你說什么?”雨桐瞧他方才惡狠狠的詢問,心里揣測他現在鐵定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我說不準你開車!
“不準?嘿!柯劭閔先生,臺灣的人每個都是自由人,而且現在是二十世紀,可不是十七世紀,伯爵大人!彼I諷的說。
劭閔挺贊同她的說法,他頻頻點頭,但又突然開口澆了雨桐一桶冷水,“聽說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錢,而且還聽說有句成語——有錢能使鬼推磨!彼从晖┮荒槻唤,又解說道:“意思是,如果你不聽我的勸,我只好請警察追蹤你,吊銷你的駕照!臂块h一派輕松的語氣。
“你好奸詐!柯劭閔!”雨桐氣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沒法殺了他。
劭閔撩起她的一綹發絲,“不是奸詐,是關心。對別人我可沒那么好事!庇盟陌l束搔搔她皺起來的小鼻子。
雨桐雖然甜在心里,嘴上可不說,只是嘟著嘴問:“那我以后怎么上班?”
“我載你去,再載你下班,你瞧!一個帥哥當你的柴可夫‘司機’,多炫,多賞心悅目!”劭閔向雨桐自吹自擂起來。
“炫是不用,我不虛榮,至于賞心悅目嘛,你就自己留著看!彼怂谎邸
“哇!你真毒,別人想坐我的車我都不甩呢!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臂块h裝出一副西施捧心狀。
“不理你了。”看他一臉滑稽,雨桐止不住地笑了出來。
☆☆☆
雨桐躺在床上,隨手攬了一個抱枕抱在懷里。
這幾天她似乎和柯劭閔走得太近了,每天早上醒來就急著打扮,俗語說:“女為悅己者容。”她心中哪會不知道這一切只為了他。
連霓云都說她這陣子神出鬼沒,要找她比登天還難,還說她是沉浸在幸福海的小女子。
一思及此,雨桐趕緊坐在粉米色的梳妝臺前,細細打量鏡中的人兒有無改變。
“奇怪,鼻子還是鼻子,眼睛也是眼睛,哪變了!”她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的。
雨桐并沒有看出自己面泛桃紅,舉止之間充滿了小女子的嬌柔,說沒談戀愛,想騙誰。
從鏡子里她看見站在陽臺的柯劭閔。
她趕緊起身打開陽臺的落地窗,劈頭就問:“你怎么進來的?都快十二點了!”
劭閔一派優閑的說:“我想你啊!你好香!辟康卦谟晖╊a上偷了個香吻。
雨桐擋住正欲踏入室內的他。“你不能進去,這是我的閨房,我向來不準男人進去,就算參觀也不行!
“你做得很好。不過我是你未來的老公,例外!”說完,他閃身想進去,卻又被雨桐擋了下來。
“未婚夫也一樣。”她固執的說。
劭閔心里頭當然知道自己在雨桐心底的地位,只是因為他說話向來令人信三分又疑七分,所以攪得雨桐連愛上他了也不曉得。
劭閔心思一旋,下定決心的拔下尾指上的一只戒指,不由分說的套在雨桐的無名指上。
“莊雨桐,我正式宣布,今生我非你不娶。而你戴上的是我雷度龐貝伯爵家之寶,所以你今世非我不嫁。不可以拔下來喔。”
雨桐瞪著手上的戒指,想拔下來卻又拔不下來,只好大聲噥嚷:“你什么意思?連個像樣的求婚都沒有,就想套住我……”
雨桐話未說完,劭閔一個傾身鉗住她的腰,迅速吻上她喋喋不休的櫻桃小嘴。
雨桐一怔,正巧給他充分侵入的機會。
劭閔狂野的吸吮她的甜蜜,似乎想以強硬的方式宣稱她是屬于他的,直搗黃龍的硬要雨桐接納他的給予和索取。
雨桐在迷醉之余,只知一味的回應,手也自然地纏上他的頸項。
兩顆狂熱的心自然的契合——當劭閔松開她時,雨桐全身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還不停的喘氣,心跳如擂鼓似的,雙頰染上一抹嫣紅,看在他眼中,覺得她好美,而且這熱情只因他而起,只屬于他。
帶著萬般憐惜,他輕柔的為她排開發絲!拔覀冞@么契合,你還能否認我們之間的吸引力嗎?”
雨桐委屈的扁扁嘴,“人家常想著未來的老公會多浪漫的向我求婚,哪像你!偷溜來我家,還大聲宣布我是你的老婆,連求個婚都沒有!
劭閔噙著一抹頑皮的笑,“你出生就注定要當我老婆,不管求不求婚,你都是我的。不過,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他單腿一屈,十足紳士的跪在地上!坝H愛的莊雨桐小姐,我仰慕你已久,吃飯時總想你伴在身旁;賞月時總盼你到來,為了回應我的愛意,你可愿嫁給我?”
雨桐轉轉骨碌碌的雙瞳,拿喬的說:“可以,不過為了讓我明白你對我的情意……女人嘛!總希望嫁得風光;我要聘金五百萬美金、一幢南部的海邊別墅,還要八對花童、伴郎與伴娘,他們全都要穿水藍色的禮服,而我要穿象牙白的禮服,禮服還要出自名家手筆才行,政經兩界的大人物都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你可真貪心,我娶了你不破產才怪!
“我還沒說完呢!這是最重要的一項!彼f得眉飛色舞。
“什么?”劭閔中計的問。
“懼內!彼┛┑匦,眼還不時地瞟向他。
“懼內?你這丫頭,我會懼內,看來我非得發威不可,不然你真當我是病貓!臂块h卷起袖子,開始追著雨桐呵癢。
“哇!救命……不要啦!”雨桐整個癱在他的懷里,笑得有點沒力。
“我會懼內嗎?”劭閔故作憤怒地質問。
“你欺負我,都還沒嫁你就虐待我,我不嫁了!
“不嫁?你敢不嫁我,我就把你綁到加勒比海的別墅關起來……金屋藏嬌!彼麕{的說。
“大男人主義作崇!說真格的,我不嫁你,你真的會綁架我?”
“不會,我會每晚在你窗戶下唱情歌感動你。”
“哇!幸好我不住公寓,不然你會被告制造噪音,然后罰蹲苦牢……”雨桐一臉冥想。
“你這丫頭,一天到晚就想陷害我,刁妻!彼麢幜艘幌掠晖┩η蔚男”亲樱堑糜晖╊l皺鼻頭。
“當然得刁,你是人中之龍,眾人馬首是瞻,我不多為難你,豈不枉費你的智商?”
劭閔攬腰一抱,不一會兒就和雨桐并肩坐在地毯上,他占有性的揪著她半濕的秀發把玩。
“你的房間挺別致的!臂块h環顧一下四周。
“我喜歡自由,不愛拘束。喂!假如我嫁你當了伯爵夫人,你會不會規定我立不搖裙、坐不動衣,不可以喧嘩、開玩笑?”她擔憂的將螓首枕在他膝上。
“愛上你就必須接受你的缺點不是嗎?!何況我比較喜歡精靈似的女孩!
這些話對雨桐而言不啻是定心丸,更令她確知他對自己的情感,她巧笑倩兮的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丟臉,我會學習當個你引以為傲的淑女!
劭閔但笑不語,兀自沉靜的把玩著她的頭發,而雨桐則研究起手上的戒環來了,“傳家之寶”——聽起來挺貴重的。
“為我好好留著長發。”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迸出這句話,而雨桐似乎毫無反應。劭閔低頭一瞧,她睡著了,兩排長睫毛似扇子般的覆在上頭。
他萬般憐惜的將她抱起來,小心地不驚醒她,雨桐低聲咕噥了一句,更偎進他懷里。瞧她這般依賴自己,他哪舍得放開她?
關上燈,擁著她入睡,無奈月光皎潔的照在她的容顏上。
軟玉馨香在懷,又是自個兒的心上人,誰能不動心?但是趁人之危,他可不屑為之,只好暗嘆自作孽不可活。
在雨桐動了一下更偎近自己時,劭閔不禁呻/吟出聲,真是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