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宸也裝成呆頭愣腦的呆樣,急急的扛了箱子過來,再笨拙的打開,里面琳瑯滿目的凈是胭脂水粉。
但杜可兒沒看,倒是來回的看著兩人,最后停在趙湘琴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上,話問得無禮,“你這么年輕,怎么找個中年人嫁?”
“呃,是父母作主的。”她雖覺突兀,但還是回答。
“嘖!一樣,本王妃也是父母作主,但是——”杜可兒突然嫌惡的朝中年壯漢揮揮手,“你先出去,又丑又老的,別杵在這兒,礙本王妃的眼!”
他尷尬行禮,但在轉身時,特意看了趙湘琴一眼,再走出房門,她明白那一眼的意思,他的內功深厚,她們在房里的對話他都能聽見,若真有什么不對勁,她只要呼救,他就會沖進門來。
“你也出去,全都是何洋的人!”
梁璟宸才剛到房門外,就聽到丫鬟也被杜可兒趕了出來,兩人就和其他人在門外排排站,然后,他聽到杜可兒問了第一個問題。
“你的丈夫在床上行嗎?”
“呃——什么?”
他聽到趙湘琴聲音里的驚愕,但就連他也無法理解。
“不用害羞,這里只有我跟你,但是我警告你,要是在外面聽到我今日跟你談話的內容,我一定叫人拔了你跟你丈夫的舌頭!”
“是、是!”趙湘琴的聲音有緊張跟害怕。
他也知道她是裝的,但杜可兒是瘋了,干么找人聊床笫之私?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角。
“我現在命令你,我說什么,你都要仔仔細細的回答我!
“是,王妃!
“你的丈夫可曾用手、用舌一寸寸的嘗遍你的全身,讓你酥麻到連腳指頭都要卷起來?”
“噗——咳咳咳咳……”趙湘琴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在他聽來實在有些怪異,但湘琴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咳咳……沒、沒有,那個——沒有的!彼鹊铰曇舳加行﹩×。
“哼,趙湘琴那個賤人果然是胡諸的!根本沒人會有那樣的經歷,也不會有男人用舌頭——你臉紅什么?算了,我是瘋了嗎?買這些做什么?連大門都不能出去一步,連找個人聊天都不行,華服不必穿,妝更不必化——出去!出去!”
房內的杜可兒突然抓狂的趕人。
“等等,那個,其實——是有的,是有的!”趙湘琴突然又開口。
為了要留下來執行下一步,明明知道在門外的梁璟宸會聽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了。
杜可兒的聲音很疑惑,“什么有?你是指——”
“是、是的,我的丈夫可以讓我——咳,那個……”她說得結結巴巴的。
門外的梁璟宸突然好想笑,他好像聽出什么端倪來了。
“你說真的?!”
“真的!
“所以,趙湘琴那個賤人是說真的,有潔癖的梁璟宸真的碰了她,還將她碰得徹底……”杜可兒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但趙湘琴要瘋了,杜可兒是有病嗎?這種事干么那么在乎,還記得這么牢!她完全不敢去想像門外的梁璟宸的表情。
“我、我的丈夫愛極了這款乳膏,王妃請聞聞看,這香味很特殊,用玫瑰、蘭花等鮮花制成的,我天天都涂,丈夫說我全身的肌膚粉嫩如嬰兒,他就很愛摸、很愛親……就像王妃剛剛說的那樣——咳,對!
這一席羞澀的話顯然打動了杜可兒,“拿來我聞聞!
接著是一陣靜默,但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那款鮮花制成的乳膏滲了迷香,這時的杜可兒應該已經失去意識。
“王妃也覺得很好聞吧,什么?要我幫你將全身都涂一涂,當然好,要我交代丫鬟,好的,我馬上去說。”
這些話其實都是要說給梁璟宸聽的,代表一切都在掌控中。
她很快的走到房門前,打開一條小縫,示意丫鬟靠過來,小小聲的道:“王妃要我為她全身涂上乳膏,吩咐你不可讓任何人進來!
“是!
話一說完,她完全不敢對上梁璟宸像是探知了什么的視線,急急的關上門,開始進行“偷天換日”。
約莫一個時辰后,她走了出來,對著丫鬟道:“王妃在床上睡著了!
丫鬟一愣,連忙進房查看,果真見到王妃全身香噴噴的躺在床上熟睡。
“我可以叫我丈夫進來扛這一箱嗎?那東西很重,我拿不動!
丫鬟覺得沒有什么,就點點頭。
梁璟宸走了進來,扛起箱子,丫鬟也要小廝喚來老總管,再由他帶著兩人離開,沒想到,兩人來到慶王府大門前,又再度遇上何洋跟展富鑫。
“怎么箱子看來還是一樣重?”何洋實在可怕,竟然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叫展富鑫再檢查一下。
“王妃試用了乳膏就睡了,什么也沒買!壁w湘琴表現出好失望的樣子。
展富鑫是個粗人,一打開箱子,看到又是女人的脂粉,連手都懶得下去翻看,就朝何洋搖搖頭。
“走吧!”何洋朝兩人揮揮手。
梁璟宸跟趙湘琴并肩走出慶王府大門,坐上在一旁等候許久的馬車。
“得手了?”
駕車的是伍師兄。
“東西到手了,快馬加鞭的直奔京城吧!”梁璟宸笑道。
伍師兄笑著往另一邊街道的另一輛馬車揮手,另一輛馬車也立即跟了上來,那是靈安寺所有的師兄弟們。
每個人都很開心,終于可以回到靈安寺,過著規律又簡單的生活了。
馬車內,趙湘琴也很高興,但她怎么也不愿對上梁璟宸狡黠的眼神。
“我全聽見了!彼暮陉嚠惓5木剂,“聽見什么?”她一定要裝蒜到底,即使她的臉蛋已經紅透了。
他邪笑一聲,“腳指頭——”
她急忙搗住雙耳大叫,“什么?我沒聽見,我聽不到……”
馬車內一直有梁璟宸可惡的笑聲傳出來,駕車的伍師兄則主動的關閉耳朵,因他謹記瘋師父教的非禮勿聽,乖乖駕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