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澪原本很害怕發(fā)問卷,連遞個問卷也要考慮半天,但發(fā)了幾天的問卷下來,她已經(jīng)進步很多。
此外,她還要幫忙影印和整理資料,這些她都可以做得很好,她比較無法適應(yīng)的,是同事們的熱情。
同事們見宋??偸翘焯燧d她上下班,她是宋希浚的女友這個消息就不陘而走了。中午時間,女同事們一起把她拉到餐廳吃飯問話,讓她緊張到吃不下飯。
不過,她真的很高興她們愿意找她一起吃飯,雖然她很明白她們要問八卦的居心多,但自從高中之后,她就一直很孤單地一個人吃飯,所以能和她們像朋友般一起吃飯、聊天,她真的好高興。
而且,她們對她也很友善,工作上也會特別指點她,如果能跟她們成為真的朋友,那該有多好!
“走吧!搭我的車,我們?nèi)コɡ璒K吧!”
下班時,同事們臨時說要幫她辦迎新會,董依澪很想跟她們一起去,但是宋?4龝䞍壕蜁䜩磔d她回家,她必須知會他一聲。
“等我一下……”
“還等什么?走啦!
“等等啦……”熱情的同事們一起拉她,董依澪快被拖出門口了。
“你們在做什么?”宋?淼揭粯蔷鸵娺@群女職員拖著她走,不假思索地喊道。
自從她成為他的假女友后,他就很擔(dān)心老鳥欺負菜鳥的事件發(fā)生。
“沒、沒事……”女職員紛紛松手。暗戀他歸暗戀他,她們對他可是害怕到了極點,只敢遠遠地看著他。
“我們要去唱卡拉OK!倍罎喂钠鹩職獾。好不容易在這里有人肯親近她,她也想像一般人正常地參加社交活動。
“卡拉OK?”這個答案出乎宋希浚的預(yù)料,他不知道她何時跟同事們混得那么熟,用著質(zhì)疑的眼光看她。
“我可以的,大家都是好人。”董依澪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她怕她拒絕了,同事們下次就不會約她了,那么,她就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了。
“因為海音小姐是新進人員,所以我們想幫她辦迎新會!北容^有膽量的女職員解釋道。
宋希浚本想替她拒絕,他并不認為她能應(yīng)付那么多人,但看著她一雙眼懇求著他,他又不忍心拒絕。
“好,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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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唱卡拉OK,根本就淪為麥克風(fēng)的爭奪戰(zhàn),難得宋?7畔律矶,陪她們前來,女同事們無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努力唱歌。
現(xiàn)場很吵,董依澪有點難受,但她不敢有怨言,因為她身邊有個表情更冷的、更沉默的人。
他一直都不說話,是在生氣嗎?
“宋先生,你想唱歌嗎?”董依澪提高音量問道。
宋?]說話,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對、對不起……”嗚……她說錯話了!
“你就那么想交朋友嗎?”音樂很吵,宋?5迷谒呎f話。
“嗯……”董依澪點點頭,臉也紅了。他們這個樣子,看來太親密了!
“那你想怎么跟她們成為朋友?”他聽聽她有什么建設(shè)性的答案。
“這個嘛……”董依澪歪頭想著,也沒有一個定論,突然間、她靈光一現(xiàn),雙手一拍。“沐浴乳!”她差點忘了同事問她的問題。
“沐浴乳?”她在說什么?
“宋先生,我可以問你嗎?你沐浴乳是用哪個牌子的?”換董依澪在他耳邊喊著,深怕他聽不到。
宋?u久,還是聽不懂她說的話。
“還有,你平常有在聽古典音樂嗎?衣服是穿幾號的?最喜歡穿哪個牌子的?鞋子是幾號?”董依澪絞盡腦汁地想,問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替同事問的,還是她自己想知道的。
宋?nD時明白她的居心,她想出賣他的情報好結(jié)交朋友。
這個笨蛋!人家擺明是想接近她,好獲得他的情報,這樣的人還值得結(jié)交為朋友嗎?
“不要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了,我們回去吧!”宋希浚早受夠了這些噪音,他拉起她的手便想離開。
同事甲發(fā)現(xiàn)他們要走了,心急地留人!案笨偛靡厝チ藛?可是我已經(jīng)叫了高級壽司拼盤了……”
董依澪也不想那么早走,拉住了他的手臂!拔茵I了,吃完再走吧!”
宋?M请p懇求的眸,直到她捉緊他的柔荑:心念一轉(zhuǎn),坐回位子。
見他改變主意了,董依澪竊笑著,之后像是察覺到她大膽地抓著他的手不放,害羞地叫了一聲,想松開他。
“坐好。”宋?L裘。她敢要他留下來,就得付出代價,就讓她一直為他臉紅吧!反正他們現(xiàn)在也是扮演情侶,理當要演得逼真一點。
“是!倍罎文母也粡。
與其說她不知所措,不如說她有點高興,雖然只是在演戲,但在這一刻,她和他好像成為真的情侶了.
“我們來為副總裁和海音小姐唱首雙人枕頭吧!”
同事們紛紛起哄著,更讓董依澪拾不起頭,以至壽司拼盤送來后,她也不好意思吃。
“你要抓我抓到什么時候啊?還不快吃!彼蜗?M了她一眼.他可是因為她說她餓了,才跟她一起留下來的。
“是。”她的確餓了,于是跳過生魚片找著熟食吃。
!找到鰻魚壽司了!她拿起筷子想夾,卻被同事甲夾去。
沒關(guān)系,還有蝦肉壽司!董依澪又慢了一步,被同事丁夾去。
唉……難不成她真的得吃生魚片?
“你以為你吃哇沙米很搞笑嗎?給你!彼蜗??此齽幼髀掏痰,遲早會餓死,快手幫她夾了鰻魚和蝦肉壽司。
“宋先生……”董依澪感動涕澪,怎么都想不到他會主動幫她夾壽司。
“快吃,吃完了就走!”宋?S悬c窘,口吻帶有怒意。
被兇了,董依澪反而吃得很開心,吃完后,他又幫她夾了壽司,好像真的把她當成女朋友了,她真希望時光停留在這甜蜜的一刻.
“副總裁,海音小姐,我們來干一杯吧!”同事乙替他倆各倒了杯飲料。
宋希?戳搜埏嬃瞎蓿项^寫著那是含有百分之二十酒精成分的果汁.“你不能喝……”
晚了一步,董依澪看飲料的顏色很漂亮,一口氣就把它暍完了,也因為果汁酸酸甜甜的,蓋過了酒的味道,她一喝就上癮了。
“副總裁、海音小姐,你們來唱首男女對唱吧!”
宋?P那橐呀(jīng)很差了,這句話一出,場面更冷,董依澪連忙當和事佬.“我來陪你們唱吧!”
她想當好人就隨她吧!宋希浚才不信她唱得出來,她肯定會怯場到頻頻發(fā)抖的。
但,他低估她了。她還是沒開口唱,就這么拿著麥克風(fēng),站在同事身邊當壁花,但她卻笑得很開心,幫同事數(shù)著節(jié)拍。
為什么她還笑得出來?而且她的笑容很美,像是糾結(jié)纏繞住他的心,讓他眼中只看得見吔。
一首歌結(jié)束了,董依澪像逃難般地回到座位,開始向他反省:“宋先生,我真沒用,我還是不敢唱!”
見他不說話,她尷尬地笑著,又暍了杯剛剛的果汁,本來還沒有什么感覺,但大概是連續(xù)暍了好幾杯了,她開始感到有點頭暈。
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覺得反胃到想吐?
“怎么辦?我、我想吐……”
宋?1緛砝渲槻焕硭,今天的他太怪了,居然被她迷惑,他必須快點找回以往的理智才行,沒想到,一聽到她說她想吐,什么理智都被他拋到一邊了,他連忙扶著她到洗手問。
看著她不舒服地嘔吐著,他的心一整個擰疼。
“我真不該讓你暍那么多酒!”他自責(zé)道。
董依澪臉色蒼白地倚著洗手臺!拔覜]事的……”
宋希浚毫不留情地撂著狠話:“你以為跟她們唱唱歌就是好朋友了嗎?別傻了,她們不是真心跟你交朋友的!
“可是她們這幾天都找我去吃飯,我真的好高興……”
“回去了.”宋?2幌肼犓f那些氣死人的話。
酒精的后座力太強了,董依澪的頭暈暈沉沉的,“不行,我要跟她們說再見……”說著,她無力地滑下了身子。
宋??焓址鲎×怂。真是的!她還真是看不出來的好強!
“副總裁,海音小姐沒事吧?對不起,我們不該準備含有酒精成分的果汁的!蓖聜冊谙词珠g外問著,不敢進去。
這倒讓宋希浚有些意外,感覺她們似乎是真心關(guān)心她的。
“沒事了,我送她回去。”
離開前,他連帳也順便幫她們結(jié)了,才帶著董依澪到停車場,正當他找著車鑰匙時,董依澪倚在車門前忽然咯咯地笑了,像是想到什么開心的事。
看著她笑了,笑得跟他最不屑的呆子一樣,他的唇角微微地上揚,仿彿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感覺到什么叫作輕松。
不過,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交個朋友真的有那么高興嗎?
其實我想交朋友,也想要獨當一面,想當個自信又有能力的秘書!我是抱著這么多的夢想上臺北的!
對,他怎么忘了她當初所說的,事實上,她一直很努力在實踐她的夢想,很努力地發(fā)問卷,很努力想交朋友,而他都看到了……
“宋先生……”
董依澪那似撒嬌的呢喃聲,教他的心倏地酥軟,才想看她怎么了,就見她緩緩朝他的方向移動,整個人投在他懷里。
她何時那么大膽了……他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般一悸,想推開她,卻怕她跌倒,只能按住她的肩。
她正朝她笑著,微醺的笑臉漾著美麗的粉紅色,讓他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宋先生,我會好好努力發(fā)問卷……”
“嗯,”
“宋先生,我今天好快樂,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快樂……”董依澪嘻嘻地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頭暈?zāi)X脹的,反而說得出心底的話。
宋?2欢裁唇凶骺鞓,只知道她微笑的模樣、臉紅的模樣、像傻瓜般想逗他笑的模樣,都深深刻印在他心里,久久不散,讓他覺得很別扭卻又很甜蜜……這就是所謂的快樂嗎?
“為什么會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快樂?”宋?H滩蛔A身嗅著她的長發(fā),他知道她有一頭烏黑漂亮的發(fā),但他一直都不懂,他們用的明明是同個牌子的洗發(fā)精,為什么她洗了后會特別香?
“因、因為我對宋先生……”
宋?5囊活w心不自覺地吊得高高的。活了近三十年,他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他會被哪個女人融化,但,如果對象是她的話,他可以想像……
“我、我還想吐……”
宋?D樕蛔,趕緊把她拉到水溝旁。
看她蹲下身嘔吐著,他的臉很臭。
剛剛他還期盼著她說出什么令他滿意的話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 ** **
董依澪總覺得宋?T谏臍,昨晚暍醉的她,又惹了什么麻煩了嗎?
之后問了同事才知道,原來她多暍了幾杯,吐得七葷八素,真的是好丟臉喔!她再也不敢亂喝飲料了。
可是,昨天他肯陪她去唱卡啦OK是知道他很關(guān)心她。
發(fā)問卷的事也是,雖然她總是聽不到他一句加油,但他對她說的話,她一直都銘記在心,她能那么順利地發(fā)了好幾天的問卷也是多虧他,她好像不那么怕人了,也可以慢慢笑得很自然了。
當工讀生的前一天,她還得意洋洋地打電話回鄉(xiāng)下,說她在臺北遇上了一個好人,那個人不僅幫忙了她很多,還給了她一份工作機會,爺爺奶奶都說她吹牛,今天,她終于可以很有自信地告訴他們,她是笑著發(fā)問卷的,再也沒有讓她退縮的事了。
“你好!
這個是西瓜、這個是番茄、這個長得好像榴榴蓮……噗!不能笑不能笑,太失禮了!
董依澪忍住笑意,發(fā)問卷以來,她都是用著宋?=趟姆椒鎸θ巳旱,之前,她總是繃緊著神經(jīng)工作,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放松心情了。
而且,發(fā)問卷是件很有趣的事,能讓她觀察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是拿了問卷就走,有的還會客氣地跟她說聲謝謝……
光憑一句謝謝,她就覺得變得更有自信,想發(fā)更多的問卷。
宋?亩䴓墙(jīng)過,就這么佇立在欄桿前,多看了在大廳中發(fā)問卷的她一眼。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養(yǎng)成了觀察她發(fā)問卷的習(xí)慣,習(xí)慣在進入辦公室之前,看她發(fā)第一張問卷,仿佛只要這么看著,他的心情就能得到平靜。
今天她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宋?3娞莸姆较蜃呷,想回到工作崗位上,突然間,大廳傳來了吵雜聲,他往下看,只見一個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就倒在董依澪前面。
他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打電話請救護車,同時快步地朝手扶梯的方向走去,他怕她一個人沒辦法應(yīng)付。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董依澪臉色蒼白地僵在原地,她原本發(fā)問卷發(fā)得好好的,怎知有個男人在拿了問卷后竟倒在地上,看似很痛苦地翻滾著。
雖然警衛(wèi)在第一時間內(nèi)沖過來看情形,但她就站在男人三公尺前,她該怎么做才好?這個男人剛剛還笑著對她說謝謝……
“藥……”男人捧著胸口的模樣像是心臟病發(fā),他很努力地從提包里拿出藥盒,卻用力不當,藥盒滾離他的手,就停在她的腳邊……
董依澪瞠大眼看著那盒藥,想彎身去撿,但圍在男人身邊的人好多,她不想靠近……
“小姐,麻煩你撿過來!”警衛(wèi)拜托道。
董依澪猶豫不決,好多人在看著她,她覺得好恐慌,忍不住地發(fā)抖著。
她不禁退怯地想,再等個一下下,就會有人幫她撿了……
“小姐!”突地,一句話吼醒了她。
董依澪睜開緊閉的眸。她不能發(fā)抖啊!人命關(guān)天,現(xiàn)在不是她能逃走的時候。『螞r這個人還對她說謝謝,她不能視而不見啊!
她管不得那么多了,所謂的對人群過敏,就只是她心理的障礙而已,沒有什么比人命還重要的……
董依澪立刻彎腰撿起藥瓶,三步并作兩步地把藥送了過去。
“先生,你的藥……”但,男人太虛弱了,沒辦法自己吞藥,讓她更為驚恐。
“快,我扶他起來,你幫忙喂他!”
喂他?董依澪雖然害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就算會近距離碰觸到對方的嘴唇也沒辦法。
她一定要救他!
董依澪迅速地喂了他吃藥,有人則在這時遞來開水。
在那瞬間,她忘了她身旁圍著好多陌生人,這些人跟她的距離是那么的近,近到讓她感到害怕,但也因為她不是一個人,所以她才有辦法完成那么多事。
男人吃了藥后,狀況好了很多,他捉住了董依澪的手,虛弱道……“謝謝你……”
“太好了!”包圍的人一齊歡呼著。
直到男人松開她的手,董依澪還是處于失神的狀況。
宋?臉巧馅s下來,看到的就是她這副呆滯的模樣,連忙把她帶到會客室里。
“海音,你沒事吧?”
董依澪緩緩清醒,看著宋?5哪樤谒媲胺糯。
終于,她有了回到現(xiàn)實的真實感,仿佛剛剛她作了一場好長的夢。
“我、我以為那個男人會死掉,會被我害死……”說著,她揪緊他的衣袖,情緒激動到不能自己。
“沒事了,他沒事了,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彼蜗?0矒嶂那榫w。
剛才在樓上看到那個男人倒在她面前時,他整個人心驚膽顫的,以為她會就此昏厥,但他沒想到,她會克服心理障礙協(xié)助救人,還喂那位先生吃藥。
她真的很善良,真的很努力……
“你不是很怕男人嗎?”
董依澪苦笑。至今回想,仍是足以讓她發(fā)抖,當時,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可是就算害怕,我還是要救他啊!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掉,我做不到!而且,他還對我說了兩次謝謝,我發(fā)問卷時他說了一次,剛剛喂他吃藥時他還說了一次,他真是個好人,一點都不知道我差點害死他……”
“可是,你還是救了他不是嗎?”
“所以我好矛盾,我好高興我救了他……”董依澪笑著流淚了,是喜極而泣吧!原來自己并不是一無用處。
“有什么好哭的……”宋?e過臉,光是看著她哭的模樣,他就煩躁得想扔下她,但她的眼淚閃閃發(fā)亮著,既美麗又惹人心疼,他沒辦法一走了之,簡直拿她沒辦法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她哭、她笑,他都在意得不得了,仿佛就只有她能讓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更讓他不想承認的是,比起那個男人差點死掉,他滿腦子想到的,就只有她會不會受傷害……
“可是這次我第一次哭得那么開心,謝謝你……”董依澪依然猛掉眼淚,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她哭都是因為她受到委屈、受到排擠,這還是第一次,她好想痛快地哭.
“是你讓我發(fā)現(xiàn),人雖然可以當成各種水果面對,但,那只是逃避的想法,剛剛那一刻我并沒有把那個人當成水果,在我面前,他就只是個男人而已……”
他有那么偉大嗎?宋??刹荒敲凑J為,他很想拍拍她,把她按入”里,但最后他只是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離。
他什么都沒為她做,不可思議的是她,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瘦弱的模樣看似不堪一擊,內(nèi)心卻是很堅強的。堅強得讓他覺得她整個人就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再假以時日,她一定會盛開出美麗的花朵,而他,會變得不像自己。
他并不希望被她改變,但,也許他早已經(jīng)變了……
“你真是個怪胎!”宋?K茋@息地道,轉(zhuǎn)身想走出會客室。
“怪胎?為什么我會是怪胎?”董依澪抹了抹眼淚,追了上去。
“我說你。∧隳懿荒堋彪x我遠一點。
“能不能怎樣?”
“沒事!笨粗荒槦o辜,宋希浚想說也說下出口。
他有預(yù)感,只要再和她相處下去,他的人生就會被她搞得亂七八糟,但他卻沒辦法推開她。
她現(xiàn)在可是他的假女友呢!他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什么沒事!”董依澪很不滿這個回答。隨便在敷衍她嘛,可惡!
“真的沒事!彼蜗?4蚨ㄖ饕獠焕硭,繼續(xù)向前走。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冷冷的要她閉嘴的,但現(xiàn)在的他變了,他的心變得寬容,任她在他面前大笑大哭,也成了他心里最甜蜜的負荷。
“不可能沒事啦!快說!”董依澪死纏著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問出答案來!
不知不覺間,她的膽子變大了,敢跟他開玩笑,不再像以往那么畏懼他的威嚴,與他的亙動也愈來愈自然,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