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zhuǎn)眼間秋天到了。
郁馨湘翻翻月歷,突然注意到九月二十八日這一天,這天正是雷貝烈的生日。
馨湘想起兩年來都是雷貝烈為她過生日,反觀她,在他生日時,都只能在網(wǎng)路祝賀,若剛好碰到她出團時,則改用手機簡訊。
老實說,她真想為他做些什么。
而且,她好想他,想跟他在一起。
正好,公司九月下旬有一團歐洲團,共十一天的行程,那段時間她剛好沒帶團,可以安排年假過去。跟團機票比較便宜,也有一些折扣優(yōu)待,而且歐洲交通便利,到阿姆斯特丹的史基佛機場后,她可以坐火車獨自前往雷貝烈位于西蘭省的家。
雷貝烈說過,這時候他人在西蘭省的花田,她隨時都可以去找他。
今年生日,她打算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心意決定后,她立刻去找學(xué)長請年假。
應(yīng)國揚敏銳地問:“你是要去荷蘭找‘他’嗎?”
他們心照不宣,所謂的“他”,指的就是雷貝烈。
她臉紅地說:“呃……是的!
他嘆了一口氣,意興闌珊地?fù)]了揮手。“好,希望你玩得愉快!
“謝謝。”順利請好假后,她雀躍地離開。
等安排好照顧阿姨的事情后,她就可以帶著愉快的心飛往荷蘭了!
這天,馨湘出發(fā)到荷蘭。
她在飛機上看了些與荷蘭旅行有關(guān)的英文雜志,了解了有關(guān)郁金香、木鞋、風(fēng)車等名產(chǎn)。另外還用了極大的篇幅在介紹荷蘭最大的“庫肯夫花卉集團”,集團未來的繼承人——Orangie?Kukenfu,令她印象深刻。
好巧,這個繼承人的名字跟雷貝烈的荷蘭名字完全相同呢!應(yīng)該是同名同姓吧,畢竟雷貝烈只是個單純的花農(nóng),不可能是什么繼承人。
到了荷蘭后,馨湘跟領(lǐng)隊告別,憑著自身優(yōu)越的英文,以及一點點的法文能力,她很順利地從機場搭火車前往荷蘭南方的西蘭省(ZEELAND)。
在火車上觀賞窗外的景物,她發(fā)現(xiàn)兩旁盡是橘色屋頂、白色墻面的標(biāo)準(zhǔn)荷蘭小屋,另外還有許多看起來像是度假屋之類的房子、數(shù)不清的羊群、廣大遼闊的草原,經(jīng)過海邊時,還能看到老舊的燈塔。
四周的一切是如此的寧靜,冷風(fēng)微微地吹過,陽光盡情地灑落在每一處。
很快地,下午三點,她到達(dá)了目的地,一下火車,冷颼颼的風(fēng)便迎面吹來,好冷!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刻意先不打電話連絡(luò)。
雖然有風(fēng)險,不曉得他在不在,可是前兩天才確認(rèn)過他人在這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理由找不到人。
她走到車站的服務(wù)中心寄放行李,幸好歐洲大多有這樣寄放東西的服務(wù),不然提著行李到處走太麻煩了。接著,她拿出寫著雷貝烈的名字及他家地址的紙條詢問站務(wù)人員。
熱心的站務(wù)人員張大眼睛盯著紙條瞧。這地址不就是庫肯夫家嗎?眼前這名東方女孩是來找那位英俊帥氣又有能力的未來總裁的?
說起這庫肯夫企業(yè),在荷蘭當(dāng)?shù)乜墒呛蘸沼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站務(wù)人員好奇地看著她,跟她比了比方向,告訴她坐車大約十分鐘就會到達(dá)。
馨湘迫不及待想見雷貝烈,于是馬上叫了計程車朝目的地前進(jìn)。
不久后,車子停在一大片寬闊密集的花田前,司機用英文說:“到了!這就是‘庫肯夫花卉農(nóng)場’!
“是這里?”她頓時傻眼。
司機點頭,笑著說:“地址是這里沒錯。炜戏蚣以谶@里相當(dāng)有名,很多土地都是他們家的,我不會搞錯的!
付了錢下車后,望著一望無際、滿山遍野的郁金香花田,她震懾于眼前的美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美!原來雷貝烈住在這么漂亮的地方……
突地,她想到一件事——
“庫肯夫花卉農(nóng)場”、機上雜志所介紹的“庫肯夫集團”……跟雷貝烈有關(guān)聯(lián)嗎?,
……不,既然雷貝烈給她的地址是花卉農(nóng)場的地址,那也許只是表示他在這里工作,畢竟他是一名花農(nóng)……對吧?對吧?
嗯……她要怎么樣才能找得到他呢?
她左顧右盼,看到花田里有好幾名花農(nóng)在工作,還對她點頭微笑,她也點頭回禮。
他們真辛苦,因為他們的努力,世人才有福氣看到這些美麗的花朵吧!
看到郁金香屹立在寒風(fēng)中,并沒有枯死,令她不由得想到之前雷貝烈曾說過關(guān)于郁金香的事——
郁金香是一種很獨特的花朵,對溫度極為敏感。還未盛開的郁金香,只要放在溫暖的地方,就會開始綻放;若要延長郁金香的花期,只要將它擺在涼爽且濕度低的場所,越冷花期就會越長,在攝氏四度的低溫下,甚至可以長達(dá)一個月不凋謝。
被歐洲人稱為“魔幻之花”的郁金香,共有上千種品種,此時在她眼前的就不知有幾種了,這令她對那些栽培人員感到非常佩服。
她邊走邊看,當(dāng)看到黑色郁金香時,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極為驚喜。黑色郁金香,多么稀有少見啊!
驀地,她隱約感覺到什么似的,抬頭看向前方巨大的溫室,心突然一震。
她似乎看到雷貝烈的身影了!
溫室前停著一部大貨車,她伸長脖子確認(rèn)著。
是他,真的是他!她沒有看錯。
雷貝烈正背對著她,赤裸著上身在搬貨,即便在冷風(fēng)中,汗水依然沿著背部滑下。
天啊!她好想他!
就在她正要奔上前的一刻,她突然錯愕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前方。
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有個身材高大、金發(fā)碧眼的女人!此刻,那個女人正親密地把杯子遞給他、貼向他——
“喝點熱咖啡吧!”
“謝謝。”他喝了口熱咖啡,稍微休息一下。
“你流了好多汗,我?guī)湍悴痢!蹦菘蓙喬m拿起毛巾,主動幫汗流浹背的雷貝烈擦汗,順道,整個人也火辣、曖昧地貼上他。
如果今天不是雷貝烈的生日,她才不會特地從阿姆斯特丹趕過來呢!她本想乘機在這兒多待幾天,好好施展魅力讓他愛上她,誰知道他居然連生日當(dāng)天都不休息,說什么要工作,害她只得委屈地陪他一起來工作,其實她最討厭來農(nóng)場了!
“不要這樣。”雷貝烈動作輕而堅定地拉開她。“我自己來就好。”
他不喜歡妮可亞蘭,不喜歡她太過熱情的表現(xiàn),更不喜歡被馨湘以外的女人碰觸。
跟馨湘相隔十萬八千里,即便沒有她的日子很難熬,在無數(shù)個夜里,想要她的生理欲望也讓他承受著無比的煎熬,可是他仍然堅持對愛人的忠誠。
有好幾次,他婉轉(zhuǎn)地跟妮可亞蘭說只能和她當(dāng)朋友,但她卻充耳不聞,甚至四處宣揚,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并且處心積慮地接近他,想坐實這個謊言,他很無奈,卻也無法阻止。
“我喜歡這么做,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撒嬌道。
他立刻打斷她的話!澳阏娴牟恍枰谶@里,畢竟你是個千金小姐,沒必要弄得一身泥土,這樣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未來的總裁,還不是弄得一身泥土?其實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大可以休假一天好好慶祝一番,或者跟我出去玩的,偏偏你硬是要工作!還好伯母說了,晚上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家庭聚會,大家一起為你慶祝生日!彼f分期待,臉上綻放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八晕乙惨粼谶@里跟你一起過生日!”
他皺了皺眉,一不留神,她竟乘機偷襲他,在他面頰上重重一吻。
“嘻!親到了!”
“妮可亞蘭?!你——”他錯愕不已,立刻退后幾步,不想再被她碰到。
“這又沒什么,你太保守了啦!”呵,她就是喜歡他這種拘謹(jǐn)?shù)哪腥耍?br />
郁馨湘和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只能看圖說故事。在她眼底,他們是如此的親昵,只有親密的伴侶,才會做出那么讓人臉紅心跳、打情罵俏的行為!
她不該來的,她是多余的。
郁馨湘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卻阻止不了潰堤的淚水。
不想讓他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她掉頭就跑。
淚水讓她的視線模糊不清,沒注意到眼前凹凸不平的路面,腳步一時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摔了一大跤。
“唉喲!”
“誰?”雷貝烈迅速朝發(fā)出聲響的方向看去。
一開始他沒認(rèn)出來人是誰,且對方又背對著他,可是多看幾眼后,他認(rèn)出了她!
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不料再仔細(xì)一看,卻發(fā)現(xiàn)郁馨湘像個可憐的孩子般,一邊哭泣,一邊爬起來,可憐兮兮地跑掉。
“馨湘!馨湘——”老天,她一定誤會了!
他拋下妮可亞蘭,迅速地追了上去,完全無視于背后妮可亞蘭的大聲呼喚。
馨湘跑得很快,但不多久他已經(jīng)追上她。
雷貝烈抓住她的手,逼她緩下奔跑的速度!奥犖医忉尅!
“不需要!”她很生氣,仍固執(zhí)地不肯停下來,改用走的。
“要!”
“不需要——啊——”
忽地,他像扛米袋一樣地將她扛上肩。
她臉色發(fā)青地捶著他的背!胺盼蚁聛!放我下來——”
他無動于衷,扛著她大步向前走。
她向旁邊的工人求助,可是工人和農(nóng)夫見狀后,卻一個個把頭撇開。
雷貝烈是他們的小老板,他們哪敢得罪!
“除非你先冷靜下來!彼睢
形勢比人強,馨湘只好乖乖地安靜下來。
他溫柔地把她放下來,改為橫抱著她,走向車庫。
看著小老板對那名東方女子的親昵模樣,工人及花農(nóng)們無不感到驚訝萬分。
小老板何時認(rèn)識了這位東方美女?他的女朋友不是市長千金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