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小臉白了一白,“從外面是什么意思?”
“那里,你看到了嗎?”他背對著墻,側身舉起左手,指著左手邊上方的城堡:“那邊那座凸出來的建筑就是城堡的正后方,那地方是主樓,就是亞倫.艾斯的房間,我認為所有的監視畫面都會寶貝送到他房里,然后再經由訊號發送器傳送出去,我們必須進房里找出那東西,才能將劣勢扳回,自由在城堡里行動!
她順著他指的方向往上看,看見七八公尺高的城墻,這里的城墻有三層樓,和她住的房間不一樣,這一面的房間沒有陽臺,只有古老的彩繪玻璃窗,而在窗外有大概五十公分寬的巖壁可以讓人立足,再往外就是萬丈懸崖了。
若要走到那房間,只是得先往上爬,然后在那看起來很窄的地方走上五十公尺才有可能抵達。
她瘋了才會這么做。
“你可以在這里等我!毕袷遣鲁鏊谙胧裁,他突然開口提議,“但不能在墻里,要在墻外這里。”
她看著他站的方寸之地,再看看那個被五花大綁躺在角落的家伙,想想還是深吸口氣,抬眼看著他道。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好了!
他沒再和她多說,只是在她手心冒汗的爬上圍墻時,伸手協助她,將她從墻上抱了下來。
可楠剛站穩,就感覺到寒風呼呼的吹,由下而上迎面襲來,她低頭看去,一時間只覺頭皮發麻、心口發涼。
“別往下看!笨隙魑兆∷氖,看著她說:“你看著我就好!
她匆忙往上看,只看見那男人勾起了嘴角,用那充滿了性感魅力的雙眸看著她說:“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
起初她覺得他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他沒給她時間多想,他轉身走了幾步,爬上了那個向上傾斜六十度的巖壁,然后蹲了下來,朝她伸出手。
她不讓自己往下看,朝他走過去,舉起手握住他伸出的大手,他輕易就將她拉了上去。
“很好!彼笸,讓她站穩,再次往上爬,這樣重復幾次協助她爬了快一層樓,然后微笑開了口,“現在,只要跟著我走就好。”
可楠握著他的手,扶著墻與彩繪玻璃窗,跟著他往前走,但這地方很窄,比她估計的五十公分還要窄,她聽到碎石從腳下滑落的聲音,明知不該,她還是忍不住想往腳下看。
“別低頭!
他像腦袋后長了眼睛似的說,一邊回過頭來,臉上還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很性感,但不是肯恩式的性感,是杰西式的,那種刻意要人注意他,知道別人一定會被他吸引的性感笑容。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笑!碑斔杨^轉回去看路時,她忍不住說。
他繼續往前走,腳步不疾不徐,但肩膀微緊,“為什么?”
握著她的大手一緊,讓她驀然回神,才發現自己脫口說了什么,連忙再開口:“抱歉,你別理我,我緊張就會亂說話。”
“為什么?”
她舔著干澀的唇,小心的跟著他的腳步:“我不知道,可能因為我一緊張,就沒有辦法專心,無法一心二用,你一定要這時候和我說話嗎?”
“對,我一定要這時候和你說話!彼然卮鹚膯栴},然后說:“我是問你為什么不喜歡我這樣笑?”
她腳下又有小石頭滑落,讓她恍了一下神,渾身上下直冒冷汗:“你說什么?”
“你為什么不喜歡我笑?”他又問了一次。
“我不是不喜歡你笑,我只是不喜歡你像杰西那樣笑!彼龥]有辦法專心,沒多想,只提著心,戰戰兢兢的走在巖壁上,心神不寧的回答:“他笑起來的感覺很假、很虛偽!
讓可楠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在這時停下了腳步,在這萬丈斷崖上,轉過身來,好奇的看著她,直視著她的眼問:“小吉普賽,你知道杰西就是我吧?”
“杰西不是你!彼ブ峭钩鰜淼拇芭_,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她在這里解說這件事,“你知道,也許杰西很迷人、很有魅力,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那種自以為是又到處放電的男人,你可以做自己就好,我比較喜歡肯恩,不喜歡杰西,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了嗎?”
他楞看著她,跟著才突然又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她小心翼翼的再次跟上,然后聽見他的士咕噥。
“我沒有到處放電!
“杰西有!彼粗暮竽X勺說:“那樣子就是放電,別和我說你沒發現你用那自信又高傲的樣子在當杰西的時候,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在看你,你心里清楚那模樣很招蜂引蝶,你知道杰西很受女人歡迎。”
他沉默以對,沒有否認。
而她知道自己是對的,他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我比較喜歡肯恩,不喜歡杰西!睘榱怂膊恢赖脑颍貜土艘淮,強調著。“所以如果你要轉移我的注意力,做你自己就好!
他又收緊了他的手,在那一秒,有什么改變了,她不知道,他沒有說話,沒有回頭,但他感覺到一些微妙的什么,從他緊握著她的大手中傳來,從他身上輻射而來。
然后,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她才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了較為寬敞的地方,她的左手邊是城堡,右手邊雖然還是斷崖,但這里寬敞得甚至能停下好幾輛車,她瞬間松了口氣,這才敢轉頭查看四周。
前方有座樓梯通往一座拱門,拱門兩旁上方有著兩盞看起來像古董的老燈,不過她注意到里面已經換成了LED 燈泡,他剛剛只給她看的主建筑就在樓梯的上方,上面的彩繪玻璃透出五彩光芒。
他們剛剛走到一半時,天色就已經幾乎完全暗了下來,她卻因為太緊張在這時才注意到。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從那拱門直接 進去了嗎?還是得再次爬墻?”她喘了口氣,將視線拉回他身上問,卻發現眼前的男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神情看著她。
“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我?”
他沒有回答她,他只是再次低頭親吻她。
那個吻,好輕,好溫柔,想春天的花瓣,天使的羽翼那般輕柔,教她喉緊、心顫,然后她退了開來,拇指撫過她濕潤微顫的唇瓣。
這個吻,不是為了想和她上床,不是為了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更不是為了要安撫她的恐懼與害怕。
他像直接吻上了她的心。
可楠楞看著他,想問為什么,但他一句話沒說,只是轉身上了樓梯,然后再次徒手爬墻,飛快上了那又好幾公尺高的城樓,翻了過去。
她匆匆跑到墻邊,有那么一秒,她以為他丟下了她,打算自己處理這整件事,但沒多久,她左手邊的主樓有扇窗戶被打了開來,她反射性蹲下,然后她看見他從窗戶里探出頭,朝她伸出手。
就在這時,她看見他身后唷人影晃動,臉色刷白,忙出聲警告。
“小心后面——”
他甚至沒等她出聲,只看她的表情就已察覺,他迅速側身,對方斧頭落下,狠狠砍在窗框上。
可楠驚慌的快步跑了過去,只見窗子里,肯恩壓低身子,一踏步握拳揮出,一拳打在那偷襲他的家伙下巴上,當那男人被打得仰起頭,他左拳跟著揮出,狠狠擊中對方右邊腰側,對方口吐苦水,痛苦的往后退去,他沒給那人喘息的機會,當敵人后退,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家伙持斧的手腕,然后左手往前又是一拳,正中那男人的胸口。
那人雙目大睜,面容抽搐,一張兇惡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下一秒,肯恩抓著那家伙的手腕,瞬間使了個過肩摔,然后一腳踩在他肩頭上,雙手一扭就將那男人的手臂給卸去了關節。
對方痛的兩眼一翻,瞬間昏死過去。
確定這家伙失去了意識,他這才將斧頭踢開,回到窗邊協助她進來。
這一連串的打斗讓可楠看得目瞪口呆,他所有的動作都簡單而有效,拳拳到肉,簡直像拍動作片一樣。
“你這么厲害,為什么我們昨天要跑給那家伙追?”當他抱著她進闖時,可楠忍不住問。
“追你的那一個,比我至少高十幾二十公分,重二十公斤,而且他身手靈活多了,我不確定自己能夠解決他!
“我還以為他看起來比較高大是我的錯覺!
“不是你的錯覺,那人至少有兩百公分!闭f著,他讓她站好,回身到那昏倒的斧頭殺手身邊。
可楠喘了口氣,發現窗戶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亞倫.艾斯的房間,她知道旁邊那扇金色的拉門通往臥房,它本來是敞開的,但如今已經讓人緊閉。
而她前方,肯恩正拆了對方的腰帶,將那家伙五花大綁,但他綁好之后卻楞了一下,突然扯開了對方的領口。
她快步上前,只見他眼角一抽,薄唇緊抿,迅速低頭將那男人的衣服整個扯開妥了下來,他的胸側倒腰腹上有刺青,成排的骷髏頭刺青,那些骷髏頭上還有號碼。
可楠倒抽口氣,不安的輕觸他的手臂:“那些骷髏頭為什么有號碼?肯恩,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他起身抓起斧頭,握著她的手快步穿越客廳,朝臥房走去。
“你看起來像知道他。”她不死心的問。
“我是知道,我在公司資料上看過他!彼^也不回的說:“但他整了形,所以我一開始沒認出來!
“公司資料?”
他深吸口氣,迅速判斷出隱瞞這資訊對她沒好處,所以他停下腳步,轉頭告訴她:“他是兩年前早該被處死的連續殺人犯,尼古拉.坎塔庫茲諾!
她瞪大了眼,震驚的看著他:“你確定?”
“那些骷髏頭是他當年殺死的人,每殺一個,他就會在身上刺一顆骷髏頭,那是他的習慣!
那一秒,她嚇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沒繼續浪費時間,只是抓住她拉開通往臥室的拉門,快步走了進去,可楠不得不跟上,她一進門就看見亞倫.艾斯還躺在那里,就像她之前看到的那樣。
有那么一秒,她還以為自己會看到那家伙的鬼魂在這里游蕩,指責她和他的大膽,但什么事也沒發生,那個老人只是面無血色的躺在那里。
肯恩快步經過那king size 的大床,看也沒看那家伙一眼,只是松開她的手,將斧頭交給她,伸手轉動墻上的壁燈,突然間,壁爐旁的墻往旁移了開來。
“瑪麗?”
“杰西?!該死,你下次拜托先出個聲,我還以為是那些那斧頭的神經病,差點在你頭上開了個洞。”
躲在密室的瑪麗.泰勒看清來人,從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小手槍!澳闶桥苣娜チ?我還以為你也被那些神經病宰了——啊——”
她話到一半,看見一個穿戴著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他身后,嚇得驚叫一聲,迅速舉槍瞄準。
肯恩飛快握住她的手,按住她的扳機,不讓她擊發。
“別開槍!”可楠見狀也忙將兜帽摘下,道:“是我!
“噢,小吉普賽,你還活著?太好了,總算有個好消息!碧├諏а菟闪丝跉,忙放下槍道:“我還以為所有的人都被那些瘋子殺光了,你知道他們屠殺我們計算分數嗎?”
“什么分數?”可楠一楞,忙問。
“他們把這當做游戲,某種狩獵游戲,我們這些人是獵物。”瑪麗.泰勒說。
“你怎么知道?”肯恩看著她問。
“我從密室里看到的,壁爐上的鏡子是雙面鏡!碧├諏а菡f著,快步走上前來到床邊,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按了個鈕!敖裉煸缟县愻斔棺吡诉M來,我看見他降下這個,和某個人做視訊報告情況!
她說話時,天花板上有一個至少有六十吋的大熒幕降了下來,熒幕被切割成好幾個畫面,都是在城堡之中。
瑪麗極力鎮定的說:“貝魯斯和那些人說你和我躲了起來,三位小姐跑出城堡,已經派人搜尋。和他通話的其中一個人還說早就應該要將我們都裝上追蹤器,另一個人堅持裝了追蹤器就沒那么刺激好玩,還說反正我們就算跑出去了也跑不遠!
可楠看見有一個斧頭殺手在餐廳吃東西,旁邊地上就躺了一個人,另一個斧頭殺手正在廚房里磨他的斧頭,還有一個正四處游蕩;當他們移動,畫面就會跟著這幾個人跳到離他們最近的熒幕。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每殺掉一個賓客,就會增加一分!碧├諏а莅字,又按了一個鍵,熒幕一閃,跳出一個網絡畫面,道:“看,這里還有詳細資料、”
熒幕上有著所有賓客的大頭照,上面還標著姓名、年齡、職業,大頭照旁邊是不同長度的橫柱狀圖表,還有相對的數字。
有些人的大頭照暗了下來,上面還有骷髏頭的浮水印,旁邊標示著死亡;有些人,像是她和欣欣、林姐旁邊顯示著失蹤;還有些人,如肯恩與泰勒導演,旁邊標示著逃亡中。
還活著的人,橫條與數字都不斷增加。
其中最上方幾個,名字旁還有個斧頭的小圖示。她忽然領悟這些金額極高的人都是斧頭殺手。
忽然間,就在這一秒,可楠領悟到那些數字是金額,而這些畫面正即時實況轉播到網路上。
“老天,他們在下注,這是賭盤!彼樕,不敢相信的說:“他們拿我們下注!”
“他們不只拿我們下注,這些人也拿這幾個那斧頭的殺人犯下注!碧├諏а菡f著,指著排名第三,看起來窮兇極惡的男人,“而這一個,這一個我認得他,他是個死刑犯,十年前曾拿著機關槍在時代廣場的新年倒數集會上掃射,殺了好幾百個人。你們看,最上面這些人,都是拿斧頭的,他們也有金額,每殺死一個人,他們旁邊的金額就會以倍數往上攀升。”
肯恩沒有繼續觀看,只是伸手和瑪麗要來遙控器,他快速在上頭按了幾下,一個白色的塑膠板從熒幕底下伸出,然后亮了起來,上面浮現鍵盤的模樣。
他盯著熒幕畫面,快速敲打那平面的鍵盤。
沒有多久,他就叫出了所有斧頭殺手的詳細資料,讓他們的視窗并排在一起,他們果然全都是死刑犯。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的詳細資料里,都有另一個持續拍攝的熒幕畫面,那些畫面有些奇怪,像是不斷的移動中,有一個正不斷的有只手把食物送到熒幕下方,另一個在走廊往前移動,還有一個只有一雙手在磨刀;剩下的兩個是黑色的,而那兩個正是被他打昏的斧頭殺手。
他一怔,大步走了出去,翻開那家伙的雙眼,果然發現這男人的左眼是假的,那眼珠子是攝像機。
“老天,肯恩,我看到你了,這些家伙的眼睛是假的嗎?”瑪麗驚呼出聲。
“只有左眼。”他迅速放下那家伙的眼皮,回到電腦前,飛快再次敲打鍵盤,叫出城堡中所有畫面,畫面飛快跳閃,跟著他突然將其中一個視窗放大。
“這是城堡的……透視圖?”可楠不敢相信,但那看起來真的像城堡的透視圖,她可以看見建筑的樣子,房間的格局,差別在于那上面好像有橘紅色的人在活動。
“不,這是熱感應攝影裝置。”肯恩見狀立刻調出剛剛那個下注畫面,只見他與瑪麗和可楠的照片已經被拉到最上頭,旁邊的金額正快速增加,他咒罵一聲,再次敲打起鍵盤,叫出另一個畫面書寫程式,邊說:“我們得立刻離開這里,他們又熱感應裝置,表示這些幕后主使者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們在哪里,他們提高了賭注,這是個游戲,我們只是游戲的棋子,那些玩家很快會把我們在這里的消息透露給那——”
他話未完,可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面無血色的指著熒幕,到:“肯恩,還有人活著!
他猛然抬頭,只見她手指著熒幕左上方被他移到那里的熱感應畫面的視窗,在城堡內側東邊二樓第二個房間,有個小小的橘紅色的小人,躲在衣柜里。他重新放大那熱感應畫面,敲打快速鍵將熒幕切換回監視畫面,那房間地上躺著兩具尸體,是一對夫妻。
瑪麗看見那兩人,臉上刷白,“噢,該死,是伊麗莎白和約翰,衣柜里的一定是他們的女兒珍妮,我不知道她也有來,她才三歲而已,她一定嚇壞了!
肯恩將畫面再切回熱感應畫面,幾乎在同時,三人都看見那幾個散落在城堡四處的人,突然開始快速的朝這里移動。
“我切斷了網絡,但他們已經收到了訊息!笨隙饔脴O為冷靜的話陳述著一切,他轉過身來,看著可楠指示:“你立刻帶瑪麗從升降機離開,從走廊出去,左轉直走到底就能看見塔樓,進去塔樓之后再下一層樓會看到一扇門,出門后就是升降機所在的地方,下去之后到湖岸,別回小屋,到碼頭去,我已經利用網路傳了加密訊息給我的同事,他們看到后會去找你們。”
“你要去找珍妮。”可楠臉色蒼白的看著他說。
他沒有否認,只是雙眸一黯,看著她道:“不要和我爭論這件事。”
她沒有,她只是將手里的斧頭塞到他手中,然后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親了他一下。
“小心點!彼穆暯淮。
沒想到她會這么做,肯恩再次楞住,但那個女人已經羞紅著臉退了開來,轉身抓住瑪麗的手,“走吧,我帶你出去!
瑪麗沒有抗議,她緊握著她的小手槍,跟著那小女人一起走了。
她映在他唇上的暖,慢了半拍才上了腦,教他心也微暖。
他只讓自己沉浸一秒,立刻將自己強拉回現實。
熒幕上,那三個男人各自從不同的方向接近,他沒打算和他們硬碰硬,他正要離開卻發現網絡連線再次被強制啟動,雖然一般的監視系統已經被他關掉了,按熱感應攝影顯然是用不同的電路,而其中一個男人更改了方向,朝可楠和瑪麗所在的位置跑,另一個卻跑去找那個在反方向的小女孩,還有一個沒有改變方向,直朝他而來。
他眼角一抽,他沒空在這里和那電腦高手斗智,熱感應攝影機拍攝的是熱源,被架設在內城四房塔樓上,他扯下亞倫.艾斯床上的枕頭套和床單,再從吧臺里拿了三瓶酒精濃度最高的酒,做了簡易的酒精炸彈,然后打開艾斯的大門,一個大跨步將一瓶酒扔到了前方其中一座塔樓上。
被點著的酒瓶在空中旋轉著,飛越了中庭,正確的擊中了塔樓的避雷針爆了開來,大火隨著酒精噴濺,瞬間燃燒起來,吞噬著架設在其上的熱感應攝影機,他沒多看一眼,轉身把另一瓶丟到反方向的塔樓。
六十吋大熒幕上,顯示城堡后半部的熱感應畫面變成一片橘紅,他沒有回頭查看,他知道那會有什么效果。
現在,他們的條件和他一樣了。
然后他搜尋西側一樓的長廊,看見有扇窗戶里,那原本朝向瑪麗與可楠的男人回頭看向起火燃燒的熱感應攝影,那人腳下沒停,仍在往前沖刺,肯恩計算著他的速度與距離,跟著再一個跨步,將第三瓶酒扔向下一個敞開的玻璃窗。
男人被砸個正著,酒瓶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但高濃度的酒精讓他整個人燒了起來,他發出慘叫,嚇得在地上打滾。
肯恩握緊斧頭,轉身朝那小女孩所在的房間快速移動。
肯恩及時在那殺手進入房間正要拉開衣柜門時趕上,他瞄準那人的右腳,將手中的斧頭扔了出去,但那家伙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他在那瞬間回身踢開了那柄空中飛來的斧頭。
這一秒,肯恩知道自己遇見了高手。
對方持斧朝他沖來,一斧頭朝他劈砍下來,肯恩就地翻滾閃過,抓起一旁立燈架擋那家伙再次劈來的斧頭,同時抬腳朝他腰側踢去。
男人悶哼一聲,反手又以斧頭朝他劈來,他旋身閃過,將立燈的玻璃燈罩砸在對方腦袋上,只聽哐啷一聲,那家伙被砸得頭破血流,卻幾乎在同時將斧頭橫向劈來。
肯恩沒有完全閃避掉那一斧頭,他知道自己不能浪費時間,他們的打斗會引來另一個人,他拖的越久越危險,所以他只是微側過身,同時旋轉手中立燈,用另一頭的圓形鐵鑄底座再次敲擊對方的臉。
男人被敲得正著,倒地不起,昏了過去,但那利斧也劃過了他的腰腹,留下一道長達二十公分的血痕。
但那傷如肯恩所料,雖然長,但不夠深,他沒有理會它,只快速來到衣柜前,拉開了門。
小女孩抱著一只兔寶寶,驚慌的縮在大衣柜的角落,雙眼睜得好大。
“珍妮?”他看著她,露出微笑,張嘴柔聲道:“你好,我是肯恩!
她不敢動,只是警覺的看著他。
“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我們必須離開這里,好嗎?”
他朝她伸出手,微笑等著。
她沒有動,依然縮在角落。
他額冒冷汗,心跳飛快,但仍耐心的看著那小女孩,柔聲問了一個他知道會有所回應的問題。
“珍妮,你想回家嗎?”
終于,幾不可見的,小女孩點點頭。
“我帶你回家!彼退WC。
她遲疑了一下,然后爬出那個大衣柜的角落,握住了他的手。
他松了口氣,將她一把抱入懷中,在經過她父母時,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