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灑落在色彩繽紛的花圃中,朵朵迎著陽光盛開的花卉看起來更加閃閃動人,但是再怎么嬌美的花兒,一與蹲在一旁拿著花剪的女子相比,立刻變得黯淡無光。
在一片爭妍斗艷的花叢里,花朵依然是最顯眼的存在,清麗動人的美麗臉龐比盛開的玫瑰還嬌艷。
穿著一身米白棉麻休閑褲裝的她,正低著頭優雅地做著園藝工作,讓人驚訝的是就算整天在泥土里打滾,除了雙手外,她依然像是剛洗完澡般干凈清爽。
只不過她這幾天的表現有些不正常,平時做慣的工作竟然做得“二二六六”,不是水澆太多,就是將剛冒出芽的花苗當成草拔掉,整個早上下來,一事無成。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她終于忍不住出聲,可憐兮兮地問離她兩公尺,隔著畫架盯著她的“禍首”。
這幾天,試吃完蛋糕充當早餐后,軍司都會擺上畫架,開始盯著她猛看,害她有如被盯上的獵物,心跳加速,什么事都做不好。
他失笑!翱墒牵豢茨阄乙趺串?”
沐浴在陽光下的她,全身染上一層淡淡光暈,無瑕得有如女神降臨,美麗不可方物,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貪看了她兩小時,畫布還是空白的。
“你畫好了嗎?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她沒讓人畫過像,好想看看他筆下的自己會是什么模樣。
“不行!彼s緊阻止她,以免被發現自己的“一事無成”。“我的規矩是沒畫好前,不能讓人看,否則作品會失敗!
“喔……”她失望地輕嘆一聲!澳悄闶裁磿r候可以畫好?”她好想看呢。
“很難說!彼柭柤。“當年達文西畫‘蒙娜麗莎的微笑’,就花了三年以上的時間,一幅偉大的作品是急不來的!
當他有靈感時,一天就可以完成一幅畫,但也曾經半年沒有作品。不過,對于畫她,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但前提是不能被她的美麗迷惑,否則只要一看到她就發呆,三年也無法完成。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拍照,再拿我的相片畫?我實在不習慣讓人盯著看!彼硕笃浯危龀隽硪粋要求。
“不行!”他斷然拒絕!跋嗥撬赖模乙嫷氖腔钌娜。”他的畫作強調的是生命力和原創性,怎么可以照著相片畫?
“那我可能沒辦法當你的模特兒……”她開始后悔接下這份差事了。
“你想反悔?”
“不是反悔,是我根本做不來嘛……”被他一看,她就全身僵硬,什么事都別想做。
“不行!”他忿然拒絕!澳阋呀洿饝伊耍偷米龅。”
既然被他看上,哪能讓她溜走,她乖乖認命吧。
“喔……”這也不行,那也不成,想到自己就像供人觀賞的稀有動物,綁手綁腳,好不自由,一張俏臉瞬間變成苦瓜臉。
“你干么皺著眉頭?”他起身蹲到她身旁,明知故問。“不怕長皺紋?”
她敢怒不敢言地瞅著他,靈動的大眼看起來含冤帶怨,微微噘著唇的可憐模樣更是迷人,讓他怦然心動,頭不受控制地低下,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的唇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柔軟,有淡淡的巧克力味,對了,是剛剛試吃的巧克力蛋糕的味道,高雅的香甜滋味,就像她的味道,讓他只想一口吃了她……
他在干什么?突然遭受攻擊,花朵有幾秒鐘的呆滯,然后,她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噢!”下一秒,他半彎著身子,雙手捂住重要部位,五官痛到揪成一團,過了好幾秒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澳恪擅刺呶遥亢芡礆G!”
她竟然踢他最脆弱的地方,痛死他了!
“對不起……很痛嗎?”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擔心自己下腳太重,趕緊靠近他,關切地問道。
當初教她這個絕招的二妹花蕾說過,如果碰到登徒子就用這招,而且下腳一定要狠,才能收到最大的效用,但她好像踢得太重了。
“廢話!”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身體還是痛苦地微微彎曲,他就不信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一腳。
沒想到她竟會來這一下,而且還毫不留情,他不相信以她的智商可以想出這個絕招,一定有人教壞她,要是讓他找出那個“損友”,非好好回敬不可。
“可是……誰教你偷親我?”她吶吶地指控。
“我哪有偷親你?”他不但矢口否認,還一臉無辜地裝可憐!澳阕旖怯械案鈿堅,我是好心替你‘清理’,竟然被你當成壞蛋,我真倒楣!”
他敢以他全部的財產打賭,依她單純的思想,絕對挑不出他的語病。
“啊……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好心……對不起……”她果然信以為真,還羞愧地頻頻道歉。
“算了,誰教我雞婆。”他故意裝出氣惱地將頭轉向另一邊,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真的很好騙!連這種蹩腳的理由也信。不過正因如此,他更要好好看著她,免得被別的壞男人騙走。
他已經看上她了,她就只能是他的!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你不要生氣了啦!北凰5脠F團轉的花朵趕緊移動腳步繞到他面前,再度鞠躬道歉。
“以后還會不會隨便誤會我?”他跩跩地用鼻孔看人。
“不會了!彼蛽u頭。
“那就好,哪,你親我一下,算是賠禮!彼钢约旱哪橆a。
雖然很想指嘴巴,但怕她不上鉤,只好退而求其次。
“欸?為什么?”她納悶地瞪著他的臉頰,不能理解為什么要親他臉頰賠禮?
“你傷到我的心,總要補償吧?”他說得理所當然,甚至狡詐地使出以退為進的奸計!八懔,我不過是個借住在這里的窮畫家,哪有資格要賠償,就算被你誤會,也只能咬牙忍下……”
“別這么說,我補償你就是了!闭f完,她馬上踮起腳尖,在他右邊的臉頰印上一個輕輕的香吻,粉嫩的臉頰頓時染上暈紅。
雖然只是輕輕碰到他的臉頰,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要不是她并沒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心臟病發了。
這幾天,她的身上仿佛被裝上探測雷達一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神經就能敏銳地監測到他的存在,敏感到讓她不知所措。
她不敢肯定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是不是“喜歡”,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不討厭他,甚至還滿喜歡他的陪伴,只要心跳不要每次都跳那么快就好了……
“喂!你在干什么?”
花蕾一進門就看到這畫面,立刻不分青紅皂白把皮包往軍司的后腦勺甩去,正中目標。
她一直都不放心花朵留一個陌生男人在這里,每天總要跑過來“偵查”好幾次,今天總算讓她當場抓到他意圖不軌的證據了!
“噢!”頭部突然遭受重擊,軍司有幾秒鐘的時間眼前一片黑暗,什么東西也看不到,之后才是疼痛襲來!巴础猛础钦l……”他彎下身子,抱頭哀叫。
剛剛才被踢到重要部位,現在又被K到頭,他今天到底是走什么霉運!
“你這個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這下被我抓到了吧!”花蕾馬上將花朵護在身后,強勢地擋在兩人中間。
“阿司?蕾蕾?你們怎么了?”花朵納悶地探出頭來詢問,不知道花蕾為什么火冒三丈,也不知道軍司為什么一臉痛苦地抱著頭?
“你干么打我?”他火大地站起來,一臉要找人拚命的狠相!斑打那么大力,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后腦勺不但腫了一大塊,頭還有點暈眩,可見得她下手一點都沒留情,痛死他了。
“蕾蕾,你打他?”花朵馬上越過花蕾,來到軍司面前,探手摸著他低下的頭,明顯的突起讓她很擔心!鞍!腫起來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死不了的啦!”軍司還沒回答,花蕾就先開口,語氣非常不友善!暗満z千年有沒有聽過?”
“喂,我是哪里惹到你?你給我說清楚!”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就算了,還動手動腳,她若不是多多的妹妹,他絕對會以牙還牙。
花蕾走到畫架前,看到只有寥寥數筆的畫布,發出冷笑──
“哼,花了那么多天只畫出這幾筆,我就知道你說要作畫只是一個幌子,你果然是個騙吃騙喝的大騙子!多多你看……”花蕾將畫布轉向花朵,得意地說:“你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畫家,他是個騙子!”
“軍司,你是畫家嗎?”花朵看著軍司,認真地問道。
“沒錯,我是個畫家。”他也無所畏懼地跟她對看。
“蕾蕾,他說他是畫家,我相信他!彼D向妹妹,相信他的話。
“多多……”對于大姊的好騙,花蕾很沒力。“他說什么你就信?那我說他是一個騙子,你又怎么說?”
“他沒有騙我。”
“還說沒有!”花蕾簡直快被單純的姊姊氣炸!八f他是一個畫家,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是畫家,這還不叫欺騙嗎?”
“請問你從哪一點證明我不是畫家?”軍司啼笑皆非地問。
“這種程度的畫,還敢自稱畫家,我隨便畫都畫得比你好。”花蕾嗆聲。
“蕾蕾,我記得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美勞的分數是全班最低的欸,你真的會畫畫嗎?”少根筋的花朵忍不住納悶地問道。
花蕾有審美觀,可是畫出來的東西就是跟腦子想的差很多,若不是美勞課不會當人,她絕對會創下紀錄,成為第一個美勞被當的學生。
“多多,你能不能不要說話!”真的會被這個少根筋的大姊給氣死,竟然在外人面前拆她的臺,到底是幫哪邊?
“哈……多多,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軍司笑著將花朵擁得更緊,這個沒心眼的女人實在太可愛了。
“嗄?”花朵驚訝地瞪著他。他說他喜歡她?是真的嗎?
他并不是第一個對她告白的男人,卻是唯一讓她心動的一個。
“喂,你騙得了多多,但騙不過我!”花蕾防備十足地盯著他!罢f,你接近多多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單純地喜歡她,想接近她,這個答案可以嗎?”他大剌剌地說出心里話。
“你想騙誰呀!”花蕾不屑地嗤道!澳闶遣皇窍虢逵啥喽喔遗噬详P系?我告訴你,你作夢!你這種騙子,我見多了。”
“你不覺得自己的說法很矛盾?口口聲聲說多多很好,那為什么我接近她一定是別有目的?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才接近她的嗎?”
“你本來就是別有所圖才接近多多的!”花蕾堅持。
“你有什么證據?”
“那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你不是騙子?”
“你要我怎么證明?”
“你不是說你是畫家嗎?馬上畫幅畫證明給我看,否則就請你走人,不準再留在這里騙吃騙喝!被ɡ俚姆椒ê芎唵,是或不是,立見分明。
軍司想了一下,點頭答應。“……好吧!
他雖然討厭被人強迫,但無端被冠上“騙子”的稱號,更是讓他不爽,如果一幅畫能讓他洗刷“罪名”,那就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