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肖逸坐在沈蜜家的小客廳里,望著一桌子的菜,拾起筷子,「這算是我的廣告費嗎?」
沈蜜始終沉著小臉,抱著腿蜷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
肖逸并不安慰她,只是說:「你確定不要跟那個房太太解釋傭人放鹽的事情?」
「解釋有什么用,吳阿姨肯定一口咬定是我污蔑她,我可不想跟一個中年婦女爭執!
肖逸輕笑一聲,「有志氣!
沈蜜從椅子上下來,把自己丟進沙發上滾來滾去蹭來蹭去,頭發上起了靜電,紛紛炸起來,這是她不順心時發脾氣特有的奇葩方式。
「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课矣质I了!活著太難了!」
肖逸拿著飯碗云淡風輕地吃菜,「這就難了?」
「啊——」沈蜜走到墻邊,一個翻身倒立,發出一聲哀嚎,「我不活了!」
肖逸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嘗著。
吃完了飯,她還在倒立,白色T恤隨著她的動作褪到腰際,露出一截白皙的腹部,肖逸在她面前蹲下來,問:「你不累?」
「不要理我。」沈蜜自暴自棄地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肖逸不再理她,站起來走上陽臺,掏出手機開始翻電話號碼。
電話撥通,那頭是個聲音渾厚的中年男子,「小肖啊,有事?」
「王哥,」肖逸笑了,「我有個朋友需要安裝監視器,讓我聯系一下!
「行啊,住哪兒?我明天就上門安裝!
「夕陽紅社區四棟301!
「好,記下了!」
肖逸補了一句,「王哥,業主家有傭人,所以你們最好事先聯系業主本人,老太太性格古怪,你好好推銷一下。」
「沒問題,有傭人就更得安裝了。我們搞推銷的小伙子棒著呢,絕對能說服老太太!」
肖逸掛了電話,回到客廳,她居然還在倒立。
他再次蹲下來,對她說:「倒立久了會造成大腦供血不足和心血管系統超負荷運行。」
「知道你是學醫的,不用嚇我!
「心臟和腸胃在地心引力下下移,就會造成許多腸胃和心臟器官下垂,還會讓你的腹部和大腿部脂肪堆積,產生腰圍線和腹部肥胖!
沈蜜的表情這才有些動搖,「騙人的吧?」
肖逸伸出食指戳了戳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肚臍。沈蜜失笑,趕緊將腿放下來,肖逸俐落地將她接住,抱在了懷里。
「好了好了,不要跟自己生氣了!顾阉饋怼
沈蜜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享受著這難得的公主抱,郁悶地說:「我沒辦法不生氣啊,我覺得我就是那種平時看起來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的,真遇上事情比誰都好欺負。」
「還真的是這樣!剐ひ菡J同。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沈蜜還沒撒嬌夠呢,便在他即將走開之前又跳到了他的背上,蹭來蹭去地說:「再哄哄我嘛!再哄我一分鐘。」
「成。」肖逸背著她,走到陽臺看外面的萬家燈火,嚴肅地說,「我給你六十秒的時間傷心,六十秒之后你就要振作起來!
「好!一定振作起來!」
沈蜜把腦袋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溫暖而寬大的寄托,滿足地閉上眼睛。
肖逸,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愿意原諒生活所有的刁難。
說是這么說,但隔天沈蜜獨自一人看著電視,電視里恰好播著求職類節目,節目里的年輕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這讓她不禁產生了一些自暴自棄的想法。
同樣的年紀,為什么人家一個個都那樣優秀,企業爭相搶著要,而她卻是個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倒楣蛋?
自從父親畏罪自殺后,沈蜜努力生活,卻不斷地被辭退,被否定。
一開始她覺得沒什么,甚至自戀地想,賣電器賣保險賣旅游產品,這些工作會讓一個精致的女人變得厚臉皮,她根本不屑做。
可是后來她慢慢地發現,問題似乎在于自身。她不會揣摩上級的心思、好高騖遠、遲到早退,就拿這一次來說,她根本就不曾和房太太溝通,更是一開始就得罪了吳阿姨。
她把這些心事說給肖逸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肖逸已經睡著了,但看到她的LINE,還是疲倦地發了一條語音訊息給她,「慢慢來吧,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已經有進步了!
沈蜜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困意,可心事重重的她實在需要找人聊聊,便硬著頭皮繼續著話題,「嗯,我會努力的,你呢?你對未來有什么計畫?研究所考試復習得怎么樣了?」
他反問道:「這么晚了你還不睡?」
她笑呵呵地說:「睡不著嘛!肖逸,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是不是有一種想要努力學習做個醫生的動力呀?」如果能聽到他說會為了彼此努力,她能獲得精神食糧。
語音訊息很快又發來,沈蜜迫不及待地點開來聽,原本勾起的嘴角卻漸漸垂了下來。
「暫時沒有,沈蜜,我好困,讓我睡好不好?」
「哦,那好吧,晚安,祝好夢!顾焖俚匕l了一個上床睡覺的表情,然后關掉了LINE。
作為閨蜜,楊予曦對于沈蜜失業所給出的安慰就是帶她去打美白針。
沈蜜是那種為朋友花錢眼都不眨的人,但是現在要讓楊予曦花錢,她著實不太習慣。
「當初打美白針可是你帶我來的呢。」楊予曦開著一輛貸款買的進口車,對副駕駛座上的沈蜜說,「以前你錢多到沒處花的時候,隔兩三個月就要打一次的,現在都多久沒打了?」
沈蜜不以為然地說:「太貴了,不打不也挺白的嗎?我不想讓你花錢,你現在得多攢點錢給叔叔阿姨。」
楊予曦笑了笑,「請你美容而已,這算什么!」這是沈蜜以前經常對她說的一句話。
沈蜜推脫不過,只能用肖逸做擋箭牌,「肖逸不讓我打!
楊予曦撇撇嘴,「肖逸肖逸,你現在快成夫奴了,他不讓你打你就不打呀?你打電話給他,我倒要聽聽他怎么個不讓法!」
沈蜜為了讓楊予曦死心,就真的把電話撥了過去。
肖逸接電話的時候正在上班,現在已經八月了,距離研究生考試剩沒幾個月,按照沈蜜的想法,她希望他辭掉工作專心復習的,可是肖逸絲毫沒有辭職的打算,她也不好說什么。
「怎么了?」肖逸問。
「小曦要帶我去醫美診所,請我打美白針。」
「美白針?」肖逸一聽,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行,不許打!
沈蜜用眼神示意楊予曦,意思是說:你看,我沒騙你吧?
等掛斷了電話,楊予曦冷笑一聲,「喲,被人家吃得死死的,是不是失身了?」
「失身了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的好嘛!」沈蜜翻了個白眼。
「你們倆真的沒有上床?」楊予曦不太相信,「肖逸的鼻子那么挺,屁股那么翹,按理說那方面的能力應該挺強的呀,是不是他不夠喜歡你?」
沈蜜并不喜歡別的女人討論自己男朋友那方面的能力,可楊予曦不是別人,她也就沒有在意,「別瞎說,誰說男人不碰你就是不喜歡你?照你這么說,所有一夜情都是真愛嘍?」
楊予曦不置可否,「就算是這樣,但我聽你們倆的對話,明顯肖逸是大王,你是奴隸!
沈蜜嘿嘿一笑,搓搓手,「我不是奴隸,我是小公主!」
楊予曦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你說得對,我確實感覺他是主導的那一個,有時候我還會有一種錯覺,覺得他是因為寂寞才會和我在一起的!股蛎鄞瓜卵。
楊予曦點點頭,臉上露出同病相憐的表情,罵了一句,「男人都是這副德行!跟你談人生、談理想、談過去,就是不跟你說負責!
「嘖嘖嘖!股蛎蹚乃脑捴新牫隽藵鉂獾脑箣D氣息,「你是不是在北子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小曦,雖然你可能不愛聽,可我還是得跟你說兩點,一是北子作為男朋友絕對不可靠,二是你總PO帶著名牌的照片,你的朋友們會怎么想你?」
楊予曦在十字路口踩了剎車,停等紅燈,「你是說我炫富?」
沈蜜暗暗嘆了一口氣,「我當然不會這么想你,可是別人會啊,你開著名車拿著愛馬仕自拍,同事、朋友都會覺得你在炫富,人家明面上不說,指不定背后怎么議論你呢!」
楊予曦冷笑一聲,想起高一那一年,她與沈蜜被分到同一個寢室,四個女生夜里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寢室里有個家庭條件不錯的女生特別愛炫耀,書桌上擺了許多瓶瓶罐罐。
這本來也沒什么,只是有一天那個女生突然問她用什么保養品或化妝品,口氣聽起來很正常,她卻明白這人是想看她笑話。
果然,一得知她用的是很廉價的保養品,小玫笑得超級大聲,她雖然氣憤卻沒辦法,只能咬緊牙關忍耐。
就在這時,一旁正在擦臉的沈蜜突然打開柜子,在那個女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各種進口名牌保養品、化妝品擺到桌子上,坐下來聲音很大地往自己額頭、臉頰上拍著。
「小曦,下次借我用你的洗發精,你那瓶是茉莉香,我特別喜歡!股蛎垡贿吪匀魺o人地往臉上拍絲瓜水一邊說。
聞言,她心里別說有多痛快,瞪了那人一眼就去拿洗發精了。
從此以后,那個女生再也沒有當眾炫耀過了。
那時候沈蜜每個禮拜都會回家住,大刺刺的從不鎖柜子,也不怕丟東西。
中秋時,所有人都回家過節了,剩她為了省車票錢獨自待在寢室里,她望著沈蜜的柜子,走過去打開,那些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高級貨讓她眼睛一亮,立刻把寢室門反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個香奈兒的粉餅。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第一次摸到香奈兒Logo的手感,細膩,光滑,僅僅是個盒子都讓她喜歡得不得了,原來貴真的有貴的價值。
她把粉餅放下,又拿起沈蜜常用的一個精華液,在手心倒了一點,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臉上涂抹起來,也是從那時開始,她發誓用什么方式都要讓自己過得更好。
綠燈亮了,楊予曦踩下油門,既然不能打美白針,她便改帶沈蜜去做全身SPA。
身為閨蜜的楊予曦都給予安慰了,身為男朋友的肖逸當然也要做點什么,而他安慰沈蜜的方式是送給她一樣禮物。
「給我的?」沈蜜站在社區里一條用柏油鋪成的小路,指了指那輛白色電動自行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嗯!剐ひ蔹c頭。
「你讓我騎這個?」
肖逸抱著手臂,挑挑眉,「我不覺得一個失業人員每天叫計程車送外賣是個好主意!
沈蜜在他的注視下,有些心虛地嘟著嘴說:「天氣太熱了嘛,人家又不愿意坐公車!
她說完,想用高跟鞋踢一踢那個長得一點都不大氣的車身,卻被肖逸的長腿給攔住了。
他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在她的下頷上彈了彈,這是他獨特的表示親昵的方式,「成,不愿意坐公車就騎它,我還給你買了一個安全帽。」
沈蜜有點不情愿,雖說她現在落魄,但讓她騎電動自行車一時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肖逸跨坐在車上,兩條長腿杵在地上,逆著已經沉下去的落日余暉,對她說:「你算一算啊,你一盒鴨脖賣一百塊,搭一趟計程車最少就要七十塊!顾斐鍪种割^在她眼前晃動,像個教小學生算數的老師,「這樣你還剩多少錢?」
「三十塊……」沈蜜心虛地說。
「這些還不是凈利,得再扣掉其他成本,這么微薄的利潤,你是賣心酸的嗎?」他瞇起眼睛看著她。
沈蜜無言以對,可面對那輛電動自行車,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穿著高跟鞋劈著腿在馬路上奔馳的樣子,繼續掙扎,「要不然我貸款買個輛車吧?我看小曦的車子就不錯呀!
肖逸似乎知道她不會乖乖聽話,拿出一根煙來點上,輕飄飄地說:「買車是我的事,你先湊合一段時間。」
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沈蜜楞住,然后嘴上漸漸地露出笑意來。這是不是表示,他把她放進了未來計畫里?他要買車,就不用她再買了?
沈蜜有點小歡喜,「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這輛吧!」
肖逸這才露出笑容,煙霧從他的唇里飄出,他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她,勾了勾指頭,「過來,讓我親一下。」
沈蜜嫌棄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才不要,你抽煙呢!」
肖逸也沒強迫她,猛吸了幾口,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他將煙頭丟進了垃圾桶,從電動自行車上站起來,看了看沈蜜白花花的大腿,說:「去,上樓換條褲子!
「干么?」
「教你騎車。」
依言上去換褲子,沈蜜正式開始練習,以前連自行車都不會騎,現在冷不防地讓她騎電動車,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別松手啊肖逸,別松手!
「我知道,對對,就是這樣。」
「這樣嗎?」
「對,一直往前騎!
沈蜜騎了一段,得意地說:「也并不是很難嘛!」
「沈蜜,試著左轉!」肖逸在她的身后大聲說。
這時聽到肖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沈蜜一驚,這才發現他早就松手了,她頓時緊張不已,她試圖將車子向左拐彎,沒想到用力過猛,車身突然傾斜,不受控制地撞上了花壇,她整個人在劇烈的撞擊下摔了出去。
肖逸飛快地跑過來,將跪在地上的她扶起來。
沈蜜吃痛地站起身,發現自己的膝蓋已經擦破皮,有星星點點的血珠從傷口冒出來,疼倒是還好,只是剛才車子失去平衡的一刻,真的把她嚇傻了。
「有沒有事?腿疼不疼?腰疼不疼?」肖逸也被嚇壞了,聲音有些焦急。
沈蜜望著他心疼的眼神,立刻哪都不疼了,然而她依舊做出了一副要暈倒的樣子,扶著額頭向后仰去,偷偷把眼睛張開一個縫瞄著他。
「哎喲!頭好暈,肖逸我頭好暈啊!是不是腦震蕩了?不行我要暈倒了!」她夸張地說完,一頭栽進他懷里。
肖逸自然看得出她在演戲,暗暗松了一口氣,攬著她的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沒見過摔到膝蓋會腦震蕩的!
沈蜜依舊在他懷里裝出不醒人事狀,身子軟軟地趴在他的胸口。
肖逸無奈地輕笑一聲,說:「你不想學騎車就直說!
沈蜜還是不說話不睜眼。
拿她沒辦法了,肖逸摟著她把車扶起來,鎖上,然后將她抱起來,進了樓道,回家上藥。
「你這樣的技術上路我還真不放心,算了,我們不學了!顾f。
沈蜜在他懷里蹭了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來,緊接著,她惶忪地睜開眼,虛弱地說:「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我在哪里?現在是西元多少年?」
肖逸哼了一聲,「你已經死了!
「啊?那你是白無常?我不要死!你放我下來!」
「沈蜜,你再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哎呀人家不是腦震蕩了嗎,出現幻覺很正常!顾~媚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不要把我扔下去,扔下去你就沒有女朋友了!
「要不我送你去第二醫院?」他把她放下來,拿出鑰匙打開門,冷酷無情地說。第二醫院是全市最有名的精神病醫院。
一進門,沈蜜就把他推到門口的墻上,嬌媚地說:「你舍得把我送到那種地方去嗎?」
肖逸感受著她柔軟的身子壓住自己,目光一緊,也不躲,順勢將她抱在懷里,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兩個人唇舌交纏,體溫越來越高,他的手慢慢伸進了她的衣服里,由小腹緩緩向上移動。
一個長長的深吻,一雙探索的大手,以及一雙不停按住又被反扣的小手。
最終肖逸沒有真的對她怎么樣,只不過被他探出了罩杯尺寸而已。
想起剛才那個瘋狂的吻,沈蜜還有點羞羞的,上身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還保留著被大掌握住的高溫,揮散不去。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幫自己的兩個膝蓋貼OK繃的男人,心跳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稍晚劉白請他們吃飯的時候沈蜜還是有點恍惚,可能是因為從沒有這樣的經歷過,除了他,沒有男人碰過她的身體。盡管沒有發生什么,還是讓沈蜜臉上的高溫無法退散。
劉白的家裝潢得很豪華,他還沒結婚,他年輕漂亮的小秘書來家里幫沈蜜和肖逸做了一桌子菜,兩個人眉目傳情,大概是情人關系。
劉白早就發現沈蜜膝蓋上貼著OK繃,曖昧不明地看著肖逸,笑著說:「老四,你對弟妹也太不體貼了吧?」
肖逸笑了笑,語氣略帶寵溺地解釋道:「她太笨了,學騎車摔的!
「是嗎?」劉白并不相信這個理由,「若是真的,那她怎么恍恍惚惚的?」
見沈蜜還在發呆,肖逸一個響指打在了她的眼前,看著不在狀態內的她,「想什么呢?半天不說話!
沈蜜這才反應過來:「哦,我想起來我還沒洗手呢!我去洗手間!顾s緊閃人。
她在洗手間,劉白和肖逸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內容她也能聽到一些,大致就是劉白的制藥公司與B大醫院有個合作,劉白和院里的高層非常熟,對肖逸說,只要他能考上B大的研究生,劉白就能幫他想辦法重回醫院等等。
「他們不會在意你被判過刑的事,老四,你專心復習,緩刑還有三個月就結束了吧?」
判刑?緩刑?這兩個詞清清楚楚地刻在沈蜜耳朵里,她不由得呆住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很想問清楚是怎么回事,卻都忍著,直到回家兩人聊LINE的時候,才擔心地問了一句:我聽劉白哥說你在緩刑中?什么意思?你惹上了什么事嗎?
聊天戛然而止,剛才還在問她膝蓋疼不疼的肖逸突然就沒了動靜。
這樣的死寂讓她感到不安,過了好久好久,肖逸才回了一句:你不用知道。
這沒有溫度的文字如同一盆冷水,將沈蜜從頭到腳潑了個清醒,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也許她觸碰到了他的自尊,或者是不愿提起的隱私也說不定。
她略表歉意地回復道:好吧,我不問了。
可肖逸再也沒有回應,接下來的三天,她再沒肖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