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血吸蟲和雄血吸蟲一合抱就是一輩子,到死也不分開,堪稱愛情典范。所以以后別羨慕比翼鳥,要做就做一對血吸蟲。
腳指甲拔掉之后,疼痛的感覺雖然也有,可包扎好之后,每走一步紗布就摩擦在嫩肉上面,感覺極其不舒服。
從醫院出來,她穿著杜銳給的拖鞋,他修長的手指提著她的涼鞋,先去醫院門口叫車。
沈蜜一瘸一拐,遠遠地看見計程車司機和肖逸都在看自己,心里有點急了,可是腳上的不舒服實在難忍,她停下來,對肖逸招了招手。
他快步走了過來,「怎么了?」
沈蜜不好意思地說:「你還是得抱抱我,不然……。 顾掃沒說完,身子便猛地騰空,不由得輕呼一聲,趕緊摟上了他的脖子。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肖逸胳膊挺瘦的,硌在背上有些硬,不過沈蜜還是能夠感覺到他隱隱的力量。她抬頭望著他線條冷硬的下巴,輕咳一聲,趕緊將自己的頭轉向前方,目視著計程車司機的方向,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一派正經。
肖逸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了計程車,姿勢體貼溫柔,這讓沈蜜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他是不是經常這樣抱女孩子,但很快又把這念頭甩開。
她現在哪有心思琢磨這樣無聊的問題,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待會兒怎么和房太太解釋曠職的事吧!
肖逸直接把她送到了房太太家,還主動將她抱上樓。
沈蜜依舊目視前方,盡量忽視頭頂傳來的男子氣息,還有他襯衫下面溫熱的體溫和心跳,緊繃著小臉問道:「你不累嗎?要不放我下來歇一歇?」
「我體力很好!
肖逸說話的時候,沈蜜盯著他的喉結移不開目光,心跳不禁又快了幾分。
很快便到了房家所在的三樓,肖逸身子一低,將她放下,「你好好說,我在門口等你!
「嗯!顾戳碎T鈴,等門打開后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五分鐘后,沈蜜走了出來,關上門,小臉上并不是很愉快。
「你老板怎么說?」肖逸問。
沈蜜嘴唇抿了抿,「也沒說什么,就是讓我休息一天,明早繼續來做飯,還叫我愛惜身體,不要成了和她一樣的殘廢。」
肖逸低頭看了看她的腳,「嘴挺毒,那你明天想工作嗎?」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一定要繼續工作,我總不能讓人家餓著。再說,雖然行動不方便,但我還是可以做飯的!
肖逸沒再說什么,低下身子,將她攔腰抱起,「我送你回家!
沈蜜依在他的懷里,心里一陣感動,喃喃道:「肖逸,你真是個好人。」
肖逸輕笑,「感動了?」
「感動啊,怎么能不感動呢?你這么不求回報地幫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求回報?」
沈蜜故意開玩笑,「我現在哪還有什么值錢的?你要真看中了什么就盡量拿吧!」
肖逸被她的妄自菲薄給逗笑了,「哦?那一會兒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家正缺一臺洗衣機!
「洗衣機不行,我還沒攢夠錢再買一臺新的,得先用著原本的!顾s緊拒絕。
「不然你的梳妝鏡不錯,我拿回去給肖瀟用!
「不照鏡子我會生無可戀的!」
「少來。」
沈蜜幽幽地嘆息,看著自己腳趾上的紗布,說:「唉,不管多么努力,在別人眼里,我終究只是個美女而已!
肖逸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手臂一抬,作勢就要把她扔出去。沈蜜害怕地「呀」了一聲,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的臉近在咫尺,大眼睛怯怯地望著他,耳垂劃過他領口敞開的鎖骨,令肖逸有一瞬間的怔神,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么每次都會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弄得心癢癢的?
「肖逸,你別鬧!顾龐扇岬穆曇舭阉Щ亓爽F實。
肖逸不再逗她,將她抱穩,心事重重地繼續前進,終于到了沈蜜家所在的樓房,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沈蜜看到肖逸的脖子上又浮現出一片紅色的疹子,他的額頭上也有薄薄的汗珠。
「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不用!顾е哌M了樓道,拾階而上。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沈蜜莫名地心疼,「你把袋子和高跟鞋給我吧,我拿著。」
肖逸沒聽,依舊拎著她的鞋和藥,固執的樣子在沈蜜眼里真的很帥,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總是減分——
「你沒心沒肺的,能有多沉!
沈蜜眼中的感激瞬間熄滅一半。
剛走到五樓,兩人就聽見六樓的門開了,楊予曦有沈蜜家的備用鑰匙,早就到了,樓道里隔音差,楊予曦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便率先打開了門。
沈蜜窩在肖逸懷里,看到楊予曦的一剎那有些不好意思,楊予曦則朝她壞笑著,就如同杜銳般透著一股曖昧,她猜肖逸一定發現了,趕緊動了動身子,他一站穩,便將她放了下來。
楊予曦扶住沈蜜,將兩個人迎進了門。
肖逸讓沈蜜半躺在床上,楊予曦在她腰后墊了個枕頭,冰水送到了嘴邊,著實享受了一把當病號的待遇。
肖逸站在床邊,認真地架好點滴,他的身影挺拔修長,在沈蜜眼里,他身上仿佛披著一件白袍。
她忍不住說:「你當醫生的時候一定很帥!
「現在不帥?」肖逸用中指彈了彈針筒,頭也不抬地問。
「還行吧,不過穿上白袍肯定比現在更帥就是了。」
「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沈蜜翻了個白眼,這人比她還要自戀。
肖逸轉過身來,手里拿著枕頭和止血帶,「伸手!
知道要打針了,沈蜜的表情又變得很可憐。
肖逸心頭一動,用無奈的輕笑掩飾!肝艺f伸手。」
迫于淫威,沈蜜伸出了手,手臂立刻就被一雙大手俐落地用止血帶綁緊。
沈蜜不放心地問:「不都說醫生不會打針,護士打針才熟練,你行不行。俊
肖逸正在涂酒精,聽她這樣說,故意一頓,左手托著她的手,右手拿著針在她眼前晃了晃,挑眉說道:「告訴你,我的記錄是扎了五次都沒找到血管!
「啊?我的媽呀……」沈蜜嚇得打了個冷顫,向后縮了縮。
肖逸看著她恐懼的模樣,沒等她反應,針頭便精準地扎進了血管,沈蜜只覺得手臂一松,針被膠布固定好,一切便結束了。
「我都沒感覺!這是我第一次扎針沒感覺到疼!」沈蜜一改先前的恐懼,喜上眉梢,「肖逸你好厲害,以后你都幫我打針吧!」
「別亂動,不然跑針了疼死你!剐ひ菔帐捌饢|西,面無表情地說。
然而一臉崇拜的沈蜜仍舊很興奮,「肖逸,你好好考研究所吧,做一名醫生才是你的本職,不要老是憋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裝神弄鬼嚇唬人,以后找對象都困難!
這種話不只一個人對他說過,年齡段從十歲跨越到六十歲,但沈蜜是唯一一個他不會因這話而覺得煩的人。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制服控?」
沈蜜想了想,「可能是吧。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嫁給警察,少女時代的夢想是嫁給機長!
「膚淺!剐ひ萼椭员,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那現在呢?」
他的視線望過來,下午的溫潤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身上,將他的瞳眸照得像琥珀一樣通透漂亮。沈蜜心頭猛地一動,鬼使神差地說:「現在我想嫁給醫生!
肖逸一楞,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沈蜜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在高三那一年,她拿著巧克力向肖逸表白的時候。
似乎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曖昧了,她沒等肖逸說話,便又急急地補了一句,「像你同學那樣的就挺帥!」
肖逸方才復雜的神色轉變成了驚訝,隨即點了點頭,「他叫杜銳,是我三哥!
「哦!股蛎弁祥L了尾音,心虛地在床上躺下去,假裝看點滴里的液體。
兩個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就在沈蜜以為肖逸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拎著裝醫用廢料的袋子說了句,「他結婚了,兒子剛滿月!
她又沒說對那個醫生感興趣……沈蜜剛想接話,他卻已經轉身走出去,跟正在收拾屋子的楊予曦交代了幾句拔針的事就離開了。
見狀,不知為何,她的心忽然悶悶的,整個腦子里都是肖逸。
時隔許多年,她再次見到他,還是不可控制地被他吸引,然而此時,她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倒楣蛋。
接下來的幾天里,沈蜜沒有再見到肖逸,她的腳雖然在夜里會痛到醒來,但白天走路只要慢一些,還是可以獨自行動的。
房太太還是冷著臉,吳阿姨依舊絮絮叨叨,沈蜜并不在乎,每天提前十五分鐘從家里出發,為了薪水而努力工作著。
這次受傷讓她終于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對之處,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總是數落她做事毛躁,大大咧咧,沈蜜都不服氣,這次的傷卻著實讓她嘗到了苦頭,也讓她成長。
這日從房家出來,沈蜜路過社區門口時看見肖瀟提著兩盒禮品,又帶了些水果,正抬頭迷茫地打量門牌號碼,沈蜜便揮手叫她,肖瀟回頭,見到沈蜜時有些喜出望外。
肖瀟是特地來探望沈蜜的,正值中午,兩個人都沒吃午飯,恰好冰箱里放著昨天包好的餛鈍,沈蜜就煮了當午餐。
肖瀟性格隨和,邊吃邊夸贊她的手藝,「蜜蜜,以后誰要是娶了你可就有口福了。」
沈蜜笑了,「我這樣的倒楣蟲,誰愿意娶我。」
肖瀟眼睛一亮,「我哥呀!」
沈蜜怔住,有些不好意思,「別鬧,我們倆是純正的革命情感!
「純正嗎?」肖瀟露出壞笑。
「嗯……或許也不那么純正!股蛎弁犷^想了下。
「你覺得他是因為欠你錢才對你好?」肖瀟問。
「你知道了?」
「嗯,論起來,我當年出國還真是多虧了你的幫助。這不,我如今拖家帶口地給你報恩來了!剐t眨了眨眼,吃了一口餛飩。
「別說得這么嚴重,其實我那個時候是對你哥心懷不軌,才做出如此腦殘之事!
「那現在呢?還心懷不軌嗎?」肖瀟認真地問。
沈蜜低頭喝了口湯,眼睛不知看哪兒好,「……當然不!
肖瀟有些著急了,「蜜蜜,你是不是覺得周辛苑和我哥是一對?」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父親是周家的救命恩人,所以周伯父才對我們兄妹倆視如己出。辛苑呢是喜歡我哥的,但沒說破過,我哥應該是不喜歡她這種淑女型的,但從小兩人就很要好,像一家人一樣,因此經常在一起。」
「哦,是這樣啊!股蛎刍腥淮笪。
「嗯,我聽說我哥欠你錢,第一時間就想替他還給你,不過我看你倆的發展就決定不摻和了,不過蜜蜜,我這些年在美國也有一定的積蓄,如果你們倆最后沒成,我就把錢還給你,怎么樣?」
沈蜜臉紅了,故作鎮定地笑笑,「什么怎么樣……」
「別裝!剐t瞪她一眼。
沈蜜抿起唇,低頭笑了,代表默許。
肖瀟舒了一口氣,得意地說:「你們多配呀!哥特別會疼人。他從小就習慣把零用錢攢起來給我用,他自己能省則省!
沈蜜笑了,「他是挺能省的,不像我,敗家!
肖瀟連忙擺擺手,信誓旦旦地說:「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哥摳門,他只對自己摳門,對喜歡的人絕對有責任感有擔當,大方著呢!蜜蜜,別猶豫,勇敢邁出一步吧!
肖瀟的一番話讓沈蜜感慨萬千。
邁出一步談何容易?他是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對她不錯的人,所以她不敢說破,就連曖昧都有顧忌,生怕走錯一步惹他厭煩。
她不是沒勇氣再告白一次,而是害怕結局相同……
七月中旬,B市暑熱難耐,沈蜜去醫院復診,在柜臺掛號時有個一身OL套裝的女人突然叫住了她——
「沈小姐?」
沈蜜有些懵,眼前的人她并不認識。
對方和氣地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是聶總的助理,上次去你家送禮物的時候見過一面!
「哦,你怎么在醫院?」沈蜜禮貌地問。
助理指了指樓上,「聶總在樓上看病!
「他怎么了?」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厭食癥,已經好幾天吃不下東西了。」
厭食癥?沈蜜一怔,上次見聶永恒挺健康的,怎么會得厭食癥呢?
「你這是腳受傷了?」
「哦,一點小外傷回來復診而已,沒什么事!
跟聶永恒的助理談了一會,兩人便各自分開了。
不久,沈蜜坐在診間里,杜銳拆開她的紗布看了看。「恢復得還行,這幾天天熱,要勤換藥,別讓傷口化膿!
「嗯,好!股蛎燮鹕頊蕚涓孓o。
「等等。」杜銳叫住了她,「晚上我家……」
「沈蜜,終于找到你了!
杜銳的話說了一半便被一道男聲打斷,沈蜜一扭頭,就看見聶永恒站在門口。
他凝視著沈蜜,嘴角勾起笑,「一聽說你受傷,我連病都沒看就來找你了!
杜銳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挑眉說道:「有病得治啊,別耽誤了!
聶永恒沒有理會這個多管閑事的醫生,而是問沈蜜,「你的傷嚴重嗎?」
沈蜜沒想到他會來找她,不禁有些感動,「不嚴重,小傷而已,你怎么會得厭食癥?」
聶永恒云淡風輕地說:「老毛病了,時不時會發作,沒什么大礙,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時杜銳走到沈蜜身邊,突然說道:「弟妹,晚上一起吃飯吧,肖逸也去!
什么弟妹!
不僅沈蜜的表情驚訝,就連聶永恒的臉上也有一絲愕然,不由得打量起杜銳,眉間泛起一絲皺褶。
杜銳笑了笑,「我兒子滿月,請你們到我家來沾沾喜氣。」
沈蜜終于回過神,「杜醫生,你好像誤會了,我和肖逸并不是男女朋友,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杜銳就拿出電話打給肖逸,接著按下了擴音,肖逸格外清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有事?」
杜銳笑著說:「老四,今天你嫂子做滿月菜,你來不來?」
「滿月菜?行,我下班就過去!
「對了,蜜蜜在我這兒呢!」
「我知道,」肖逸說:「今天是她復診的日子。」
沈蜜心頭一動,他居然連她復診的日期都記得?
杜銳眼睛俏皮的朝沈蜜眨了眨,「本來我還想著邀請蜜蜜來吃飯呢,可她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原來你們還沒交往?」
「嗯。」肖逸秒答。
沈蜜心一沉。
「那怎么辦,我要不要請她來?」
肖逸沉默了幾秒,「你是不是按了擴音?」
杜銳一楞,「你怎么知道?」
「聽你的語氣就知道要整我!
聞言,杜銳喜氣洋洋的表情立刻黑了下來。
「你把電話給她!剐ひ莘愿。
沈蜜被這兩個人弄得一楞一楞的,吶吶地接過電話,按掉擴音放在耳邊。
「復診結果怎么樣?」肖逸劈頭就問。
「復原狀況挺好的!
「那就好,晚上有空嗎?」
沈蜜的心猛地被提了起來,「做完飯就沒什么事了!
「跟我去三哥家吃個飯吧?」
聞言,一種莫名的親昵和曖昧仿佛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沈蜜緊緊地束縛住,她心頭漾起微甜,點了點頭,「行啊,不過我是不是要買點什么過去?」
「晚上我去接你,一起買!
「哦,好的!拐f完掛了電話,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表情有多開心。
由于聶永恒堅持要把沈蜜送回家,沈蜜也想不到理由拒絕,便向杜銳說了聲「晚上見」,跟著聶永恒走了。
今日的聶永恒沒了之前見到時的意氣風發,他似乎有些疲倦,可與沈蜜聊天時,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聶永恒駕車從停車場出來,駛到醫院門口時,沈蜜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朝他們揮手,她定睛看去,那人竟是徐冰冰。
可盡管徐冰冰很努力地揮手,他卻視而不見,車速并沒有放緩,直接開走了。
路上聶永恒問了她為何受傷,沈蜜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聶永恒靜靜地聽著,偶爾笑笑,嘴唇有些蒼白,臉色也不大好,這些沈蜜都發現了。
到了沈蜜家,她下了車卻還是放心不下,于是敲了敲他的車窗!笟G,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恳蝗荒阆葎e開車,我給你助理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聶永恒深邃的眼睛在她關切的臉上轉了一圈,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我以為你根本不關心我!
沈蜜沒來由地心頭一緊,心情有些復雜。
聶永恒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說:「我沒關系的,先走了,拜拜!」
「好好好,」她像是打發小孩子一樣,「路上注意安全!」
望著那車子離去的方向,沈蜜站了好久,想起大學時說的話,總覺得他的厭食癥和自己有關……如果是真的,她會愧疚死。
「人都走這么久了還戀戀不舍的,不如追上去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打斷了沈蜜的思緒,猛地回頭,看見肖逸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嚇得捂著胸口,覺得壽命減了十年,「媽呀,你嚇死我了!」
「大白天的,你怕什么?」肖逸冷冷地說。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你不知道嗎?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陰氣!顾财沧臁
肖逸沒理她,轉身進了社區,他的步子很慢,沈蜜跟得上。
「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這才幾點?你應該還沒下班吧?」沈蜜連珠炮似地問。
「三哥打電話叫我早點出門!
「哦,我要去幫房太太做晚飯,你是要先去我家坐一坐,還是要去買東西?」
「去你家!
「哦,那行,鑰匙給你!股蛎劢庀伦约旱募议T鑰匙遞給他。
肖逸拿過鑰匙轉身就走,沈蜜急急地叫住了他!感ひ荩闶遣皇娣䥺?」
肖逸停了下來,回過頭,面無表情地說:「我很困!
「那你睡一會兒吧,」沈蜜叮囑,「你睡我的床之前記得先把柜子里的新床單鋪上!
她有點潔癖,就一點點……
肖逸依舊是一張撲克臉,「不換!拐f完就走了。
沈蜜「呿」了一聲,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