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里,喬絲接到賈令怡發(fā)出的求救信號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抓起手機撥號。
但賈令怡的手機卻沒有人接,她皺了皺眉,這才驚覺事情真的不對勁。
如果賈姬是誤觸開關(guān),那怎么可能手機完全沒有接?
她向來是手機響不到兩聲就會接起來的。再者,昨天她回賈家后,今天應(yīng)該是一早就要回來別墅的,可是卻整天行蹤不明。
略經(jīng)思索,喬絲轉(zhuǎn)身跑出工作室,沖下客廳去找宣敘德。
「德哥,賈姬好像出事了!」
原本還優(yōu)閑坐在客廳里喝咖啡的宣敘德一聽到喬絲的話,隨即跳了起來。
「她現(xiàn)在人在哪?」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宣敘德神情嚴肅地跟著喬絲快步跑上二樓的工作室里。
「我剛查出訊號是在山區(qū),但賈姬今天沒有出任何任務(wù),應(yīng)該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那里去!
「梁家寬呢?」先前宣敘德托資料給哥哥轉(zhuǎn)交給梁家寬時,就曾請哥哥在他身上放了一個小型追蹤器;那時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梁家寬可能會出什么問題。
「梁家寬?」喬絲愣了一下,隨即跑到位子上坐下來,手也快速在鍵盤上移動了起來!高?」
「他在哪里?」
「他跟……賈姬在同一個地方!箚探z有些錯愕,迅速調(diào)出山區(qū)的地形圖列印出來,抓起奇異筆框出了一個位置!杆麄冊谶@里!
看著那張地形圖,宣敘德的腦筋快速轉(zhuǎn)著。他想起昨晚哥哥提到關(guān)于梁家寬被威脅的事,加上他手邊原有的資料,還有早上賈姬是跟梁家寬在一起——難道,他們一起被人綁架了?
可是憑賈姬的身手,她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被人綁架啊!
除非是她或是梁家寬受傷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宣敘德嚴肅了起來,登時下了決定。
「通知泰山,我趕去那里看看。喬絲,你查一下,看梁家寬的幾家公司明天有沒有什么特殊活動,商業(yè)的或是私下的都可以,查到再通知我!
「好!」喬絲反應(yīng)迅速,立即著手調(diào)閱資料,一方面也開了對講機聯(lián)絡(luò)泰山!柑┥,我是喬絲,德哥說要用直升機,你準備一下,等一下過來拿地形圖……」
宣敘德快步走出工作室,一走出去就遇上新婚妻子關(guān)宴秋。
「阿德,賈姬怎么了嗎?」關(guān)宴秋原本在廚房里忙著準備晚餐,但一聽到賈姬出事了,她也顧不得晚餐,關(guān)上瓦斯?fàn)t就沖上二樓來!敢灰o?」
「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她跟梁家寬應(yīng)該是一起被綁架了!
「綁架?」
「對,你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趕過去救他們!
「你一個人去嗎?」
「泰山會跟我去,你別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把他們救回來,到時看你是要煮豬腳面線還是啥幫他們?nèi)トッ箽舛伎梢。」看著關(guān)宴秋憂心的表情,宣敘德再一次保證,「別擔(dān)心,一切有我在。」
「好。」雖然滿臉憂慮,但她也只能相信丈夫了!改阋欢ㄒ阉麄兤桨簿然貋砼叮
「沒問題!」
宣敘德跟泰山接過喬絲印出來的地形圖跟幾張衛(wèi)星空拍的照片,還有喬依準備好的急救包,以最快的速度飛離別墅,趕去救援了。
接到秦克電話后,狂星幫派來的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位在山間的廢棄倉庫。
正當(dāng)梁家寬和賈令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鐵門再一次被踹開了。
「睡什么睡!統(tǒng)統(tǒng)給我起來!」幾個男人粗魯?shù)刈哌M倉庫內(nèi),半拖半拉的把兩人分開,分別架出屋外。
「梁家寬,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一臉猥瑣的包商看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梁家寬,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梁家寬的關(guān)系,害他的公司倒閉,好不容易想東山再起,卻又處處受梁氏阻撓,一想到這個,包商就氣得要命。
這一次招標,是他們賭的最后一把,無論如何,他們非得搶到梁氏這個標不可!
這塊肥肉,他們怎么可能錯過呢!
鬼迷心竅的包商認為只要讓梁家寬沒有辦法主持招標儀式,他們就一定會得標,一點都沒有想到,是不是梁家寬主持根本就不重要。
「你該不會以為只要把我綁起來,明天你們就能得標了吧?」梁家寬甩了甩頭,試圖恢復(fù)清醒,但不知道為什么腦袋卻非常沉重,好像被人狠狠敲了幾棒,又被沉在水里一樣,所有的聲音都很模糊,所有的感知也都非常遲鈍。
他恍惚想著,該不會是他們吃的那個便當(dāng)有問題吧?
「當(dāng)然!要不是你萬般阻撓,我們怎么可能會這么凄慘!」越想越氣,包商氣得狠狠踹他一腳。
梁家寬一陣吃痛,卻也因為疼痛,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一些。他睜開浮腫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看見了一樣被人架著、頭低低的賈令怡,她似乎也是不太清醒。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更加確定便當(dāng)里面加了東西。
他瞥見秦克就站在一旁,忍不住提氣問道:「秦克,是你在我們的飯里下了藥嗎?你真卑鄙!」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骨乜它c燃了一根煙,露出邪惡的微笑。
但聽見他指責(zé)他在便當(dāng)里下藥,秦克有些詫異,目光瞥向一旁的幾個混混。
「你們沒事對他們下什么藥?」他沉聲開口,「家里沒大人了是不是?要下藥不用先問過我嗎?」
「可是秦……」
「『秦』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秦克怒火攻心,拔出腰后的槍,看也不看就對自作主張的男人開了一槍。
「秦……」男人撫著大腿歪倒了下來,敢怒又不敢言的他,只能將憤恨的目光投向梁家寬。
「你!」梁家寬被秦克兇殘的行徑嚇了一跳,他作夢也想不到秦克居然會對自己的手下開槍。
直到這個時候,梁家寬才驚覺自己說出了什么,他正確喊出秦克他的名字,那不就間接證實了賈令怡的確是先前在飯店色誘狂星幫幫主的女子嗎?
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秦克緩緩走到賈令怡身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賈令怡對于藥效的反應(yīng)比較大,雖然她知道自己被拖到倉庫外頭,可是藥性讓她全身發(fā)軟,完全使不上力氣,更別說是她腦袋還糊成一團,根本就不清醒。
在這種意識不清的狀況下,就算對方要逼問她什么,她可能會全部和盤托出了。
想到這里,梁家寬悚然一驚。
他沒有時間懊惱自己做了蠢事,只是揚聲大喊:「秦克!你有什么問題就沖著我來,她是無辜的,這一切跟她沒有關(guān)系!」
梁家寬才喊到一半,不甘被忽視的包商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一根球棒,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去,痛得他悶哼一聲。
「梁家寬,你還有心情管別人嗎?你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秦克看到包商殺紅了眼似地狂毆梁家寬,也不阻止,只是笑咪咪的回話,然后惡狠狠的捏緊了賈令怡的下巴!赣洃浛?」
「記憶卡……」賈令怡的意識渙散,試圖集中精神看清楚眼前的人,卻只看到人影晃動!甘裁从洃浛ā
她恍惚著,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松動她的意志,她只覺得全身虛軟,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了。
世界不知道為什么搖晃了起來……賈令怡并不知道,她會感覺世界在搖晃,是因為有人正搖晃著她。
「那天你從老大手中偷走的記憶卡呢?你放在哪里?快拿出來!」
記憶卡里有著狂星幫販毒與賄賂的資料,還包括陷害了幾位立委與富商的證據(jù),全在里頭。
那是之前有人不長眼想拿這個威脅老大,好不容易被他們搶回,卻又被賈令怡奪走的重要證據(jù)。要是她拿去送到檢調(diào)或是狂星幫敵人的手上,那一切就完了!
思及此,秦克的表情更加猙獰。
「放開我,我好暈……」雖然她的下巴被秦克緊緊抓著,雙手也被幾個混混架著,可是兩條腿已經(jīng)軟了,眼睛也快閉上了。
「該死!你們到底對她下了多重的藥?」秦克被惹惱了,一回頭就轟了旁邊的混混一掌。「看來,我只能想辦法讓你清醒一點了!」
說著,他又舉起手中的槍——
這時,被另外兩個人架在一旁,承受著包商以球棒毆打的梁家寬,驚覺秦克想對賈令怡開槍,他不知道哪來的神力,突然掙脫了抓住他的人。
他接住包商朝他揮來的球棒,使盡全身力氣將球棒搶過來,顧不得其他人,便往秦克的方向沖過去。
「秦克!你有膽就沖著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他焦急大吼,就怕賈令怡會受傷。
就連他也說不出自己的恐懼是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讓賈令怡受傷!
「你都被打成豬頭了,還想逞英雄嗎?」秦克輕蔑一笑,持槍的手一轉(zhuǎn),就往梁家寬的大腿開了一槍。
梁家寬痛得跪在地上,但擔(dān)心秦克的下一槍會射中賈令怡,他還是逞強地站了起來。
「快放開她!」他一咬牙,球棒就往那兩個緊抓住賈令怡的混混揮去。其中一個混混被打中了,痛得松開手,賈令怡就這樣滑坐到地上。
但梁家寬還來不及將她拉到身邊保護,轟然巨響先響起。
下一刻,一陣劇痛貫穿了他。
梁家寬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