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以芯再度睜開眼時,她就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非常舒服的大床上。
還好,是床。
她松了口氣,這比飛機上、地毯上,或是某人的大腿上都好。
她撐起感覺好像跑完馬拉松的疲憊身軀,看向四周。
首先吸引她眸光的,是一面墻。那面墻似乎全部都是玻璃,外面則是星光燦爛的夜色。
這是一間很大、很有品味的臥室,由鋼鐵跟玻璃構筑出高貴品味,加上以藍色調為主的昂貴家具,在這設計感十足又別具個性的房間里,漾著一股叫人無法忽略、純屬男性的陽剛味。
她甚至不用完全恢復思考能力,就能猜到這是誰的房間——
裘德·Z·韓特!
惡……難道她正躺在他跟那些大胸部女人干那件事的床上嗎?
她連忙想下床,但才把屁股挪到床邊,突然……
「醒了?」
低沉醇厚的熟悉嗓音伴隨著輕微的水聲,在黑夜中突然響起。
她愣了下,轉頭看向那片她本來以為有一大片玻璃的空間,這才發現,那玻璃墻外的空間有點奇怪,似乎有著反射著星光的粼粼水面,像一條河。
「韓特先生?」
「等等,我先上來。」
「上來?」
她正在困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時,終于看清楚房間外的空間。
原來剛才那個她以為是星空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非常高聳的,起碼有三四層樓高的弧形天花板,連結到墻面,建構出一個宛如體育館般的大空間,但這空間又奢華好看到不可思議,尤其是在整個空間正中央的地面上,她本來以為是河的地方,竟然是個游泳池!
游泳池的周圍,直接就看得到如客廳、書房等起居空間,這些空間竟然就這樣跟游泳池連結在一起?。窟@真是好奇怪,又好有個性的地方啊!
突然,一陣嘩啦的水聲打斷她的觀察,接著,一個性感到無以復加的男性軀體,僅穿著一條薄薄的泳褲,從泳池里冒了出來。
頓時,白以芯再度屏住了呼吸。
這男人,就跟這空間一樣的不可思議。
他的身材好到幾乎無懈可擊,不過分夸張的肌肉結實又精壯,彷佛每一分肌理都帶著無窮的精力,隨時準備爆發而出。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只是個長得好看,沒啥內容的公子哥兒,但現在看來,他那俊逸的容貌下,果然更是有把女人吃得死死的本錢。
他抓起放在閱讀椅上的浴袍,隨手披上肩頭,然后大步走向他。
「啊……」她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放,只好看著他身后那條奇怪的小河,然后突然想到不對,「你穿墻……」她小手突然指著他剛出現的地方。
「什么墻?」他皺眉,回眸看了一眼。
「玻璃墻啊……」
「哪來的玻璃墻?那里是空的!
他走到她面前,大手覆上她的額頭。
她慌忙的閉上眼,只因為他那帶著水滴、肌理完美的性感腹部,就在她眼前不到半公尺的地方閃閃發亮。
「好像已經沒燒了,但怎么還在胡言亂語?是肚子太餓了嗎?」
「我不……」
咕嚕!好大的一聲,頓時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他挑眉低頭,就看到一雙可愛的晶亮眼兒無辜的眨啊眨的,粉嫩的娃娃臉上還浮起了兩抹紅暈。
心,莫名一動,他有點不自在的撇開眸光。
「我去樓下沖個澡,這里的浴室給你用。我會叫人準備好東西給你吃,餐廳在前面樓下。」說罷,他轉身離開。
「喔……」
她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一片汗濕,甚至連胸型都在白色背心上透了出來。
一發現這窘狀,她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沖向浴室方向。真是丟臉死了!竟然讓裘德看到她沒穿內衣的模樣!
裘德站在臥室的另一頭,隱藏在黯淡的燈光下,看著她關上浴室門,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奇怪!他怎么會對那么小的胸部還有那嫩紅的娃娃臉產生欲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洗好澡,白以芯終于覺得自己正常一點了。
「喜歡這地方嗎?」坐在對著泳池的開放式廚房空間,兩人吃著剛才霍華送下來的餐點。
他吃的是一大盤拌著各種海鮮的色拉,她的則是清淡的粥品。
「很特別!」她老實說,「但是卻缺乏了自然的感覺。」
「盡頭!刽玫卤戎境氐谋M頭,「那里有個瞭望室,通道上面的瞭望望遠鏡可以看到星云,這樣夠自然了吧?」
她聳肩,不予置評。
這男人對動物的偏見跟喜歡把自己跟個土撥鼠一樣藏起來的個性,都跟她無關。
看她這樣不在乎,裘德莫名的感到悶怒。
他三兩下解決自己盤中的食物,起身離開吧臺,「吃飽有力氣,就快上樓去幫我把那幾只死鳥解決掉。」
他使用的字眼讓白以芯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湯匙,她抬頭瞪著他。
這男人……真是浪費他的帥模樣跟好聲音,說出來的話,實在有夠差勁!
「什么死鳥?牠們是陪伴你奶奶的重要家人。再說,干嘛要解決牠們?」
「白以芯,牠們只是會飛會叫的小怪物,不過,現在好像有點問題,所以我才會要你去解決牠們的毛病!
「請叫我白醫師。牠們是八哥跟鸚鵡,在你奶奶的精心調教下,才會說話的。牠們有什么問題?」
「白以芯,對我來說,那些都是令人厭惡的鬼東西,牠們愛怎么鬼叫也不關我的事!
「我是獸醫,對我來說,牠們都是值得敬重跟保護的生命!
「以芯,我們真得談動物這么惡心的話題嗎?」
白以芯忍不住瞪著他,他對她的稱呼故意越叫越過分,還說我們咧?
「惡心的是你,別忘記你在樓上干過的好事。韓特先生,牠們都比你自然多了!
他身子一頓,正想譏諷回去時,卻看到她似乎很累的,慢慢倒向吧臺上。
他連忙沖了過去,拿開那原本在她面前的碗,大掌托住了她柔軟又略微發燙的臉頰。
濃眉皺起,「你又發燒了!
大手毫不猶豫的伸出來抱起她。
虛弱的白以芯輕微的掙扎著,「不要……我不要去你的床……」
「不然你想躺游泳池里嗎?」他惱怒的瞪著懷中這個輕得不象話,又固執得惹人厭的她。
「給我張干凈的床,那種……惡心……女人躺過的……我不要……我要……沙發就好!
「那很干凈,唯一躺過的女人只有你!
「嗯?」
在他溫暖的懷里,她愣了下,卻又感覺到莫名的舒服。
只有地躺過嗎?聽起來真好……